第20章美食
船沒了。
我倆頓時像抽了筋骨的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雙手抱頭欲哭無淚。
半晌我從地慢慢的站起來,朝下游江面望去,江面上除白茫茫一片外,什麼也沒有。
小馬也慢慢的站起來,一臉哭相,半咧著嘴巴看著我的臉,像看世界地圖似的。
你在我臉上找什麼?我忍不住問。
找出路,找自信,找辦法,找活下去的勇氣和膽量,食物沒了,純凈水沒了,連毛巾,牙刷牙膏,換洗的衣服都沒了,江哥,我倆真的變得赤條條,一無所有了,江哥!
小馬緊鎖著眉頭,哭喪著臉兒,嘴一瓢說。
人本來就是赤條條來,赤條條走,怕個球,大不了與大頭蟻,菜花蛇共生存。
為了鼓勵小馬,同時也鼓勵自己,我一臉坦然,雙手拍胸的說。
江哥,大頭蟻和菜花蛇把我倆視作敵人,視作外來入侵物種。小馬耷拉著腦袋,神情絕望的說。
時間長了,也許它們會和我倆和平相處的。我極力安慰道。
和平相氣?江哥,你別做夢了,畜生畢竟是畜生,它們虎視眈眈的怎麼可能和我們和平相處,還有除大頭蟻和蛇,島上還有其它生物,它們也會把我倆當作敵人,外來入侵物種。
小馬嘴角歪擰道。
現在說這些喪氣的話還有什麼用?畢竟我們比楊干他們幸遠,我倆雖艱難但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活著就有未來。
我繼續鼓勵道。
江哥,希望,我怎麼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天快要黑了,我們去那兒?
小馬仰起臉,兩眼望著我問。
去該去地方。我響亮的說。
十分鐘我們找到一處凌空的懸崖下。
雖說是夏天,但到了晚上天氣還是相當涼的,還有一陣陣潮濕江風吹拂著。
沙灘時不時的傳來嘩嘩波浪聲。
我站在懸崖邊,問小馬:你有打火機嗎?
有。
那好,你要是累了,坐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去弄點乾枯樹枝來,點燃后烤火。我說。
我也跟你一道去,你一個黑燈瞎火,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我還怎麼活呀?小馬不放心的說。
半個小時,我倆弄了一大堆枯枝,抱著回來了。
幾分鐘燃起了一堆火。
我和小馬坐在熊熊燃燒的火堆旁,小馬一邊往火堆中放枯枝,舔了舔嘴說:江哥,我們晚飯吃什麼?明天又吃什麼?
我思忖了一會兒,緊了緊眉頭,說:天太黑了,要不然弄得野菜吃吃。
如果我們吃上一個月的野菜,那就變成了野人了。小馬不無悲哀的說。
我現在這個樣子己經是野人了,頭髮蓬亂,鬍子拉碴,滿臉泥土,兩眼通紅。說到這兒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先好好兒休息一會兒,明兒一大早咱倆先去弄點食物吃。
江哥,你還在做夢吧?這荒島那來得食物?
小馬瞪著兩眼問道。
野菜總有吧,野兔總有吧,野生果子總有吧,餓極了菜花蛇也能吃。
我說出一連串能說的東西。
小馬立即不屑道:江哥,除了野菜,野果外,野兔蛇你能抓住嗎?
抓不住也得抓,適者生存。我充滿樂觀和自信的說。
好吧,當願美夢成真。小馬嘆道,仍掩飾不住一臉悲觀和喪氣。
小馬,睡吧。
江哥,我睡不著。
為什麼?
肚子餓,想吃東西,我的腦海中始終浮現出白饅頭,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桂魚,老鴨湯,餃子……江哥,如果我活著回去,首先美美的吃一頓,可是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我不知道這是上天懲罰我們,還是考驗我們,江哥,你能睡得著嗎?你難道就不餓嗎?你的腦海中難道不浮出這些香噴噴的美食嗎?江哥,反正我睡不著。
小馬腦海排山倒海浮現出各種美食,他兩眼微閉,舔了舔嘴,一臉享受的表情。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說什麼,惟有沉默惟有心酸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