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人生如戲
朵朵說:江源哥,你想走,你能走的了嗎?
怎麼走不了?江源抬起頭,目光越過朵朵的頭頂,朝不遠處江面上望去。
月光衝破烏雲,從毫無遮攔的天上瀉下來,瀉在幽暗的江面上,使幽暗江面呈現一片迷濛的銀灰色,幾盞航標燈像星星一樣泛著微弱的光。
一陣風吹過洲上的蘆葦發出柔和沙沙聲,偶爾從江中傳來船舶機器的轟鳴,打破周圍沉沉的寂靜。
你的手機掉了,你拿什麼方式聯繫,沒有客船你怎麼上岸?難道你長了翅膀不成?
朵朵卷了卷眉頭說。
你不是有手機號碼?勞煩你聯繫一下岸上的人,或打海事求助電話,讓他們把我接走。
江源把目光從江面撤回來,靜靜的泊在朵朵那張白嫩而略帶消瘦憔悴的臉上。
如果我不願意呢?
不願意?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還想把我留在這兒陪你去打魚嗎?
江源的目光忽兒變得凌厲起來。
打魚,不錯,剛才我是有這個想法,現在改了,江源哥,我向你妥協了,誰讓我……
朵朵臉上露出調皮而戲謔的笑,腦後的長發被風拂起。
改了,改成什麼?妥協成什麼?
江源迫不及待的問。
江源哥,我想,我想,你……
江源一看朵朵那嬌羞的神情,故意逗她:你想什麼,快說呀?
江源哥,我想你帶我走,反正我爸死了,他的身體和靈魂化作滾滾的長江水,在這個世上我己沒有親人,除了你,我真的一無所有。
朵朵說到這兒有些哽咽,淚又重新從眼眶中流了出來,無聲無息的掛在臉頰上,在月光映射下像珍珠一樣閃閃發亮。
江源心兒一軟,伸出雙手無限愛憐把朵朵摟在懷中,騰出左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一遍又一遍。
這麼說來我白撿了一個水靈靈大姑娘了。
去你的,便宜了你。朵朵嗔怪的打了江源一下。
不過……
不過什麼?江源哥。朵朵慢慢的仰起臉來。
不過我有個女友。
你有女友……朵朵一聽這話,猛地推開江源,飛快轉過身,飛快朝帳篷內跑去。
江源氣喘吁吁追了進去,沖著朵朵的背影說:朵朵,這能怪我嗎?你又沒問我?
朵朵覺得江源的話有道理,停下來慢慢的轉過身,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上次回去我和她鬧了矛盾,她嚷著要與我分手。江源說著伸出手把朵朵重新摟進懷中。
那你和她分手,我跟你,我做你女友,不是很好嗎?朵朵頭一昂,兩眼發光,自負的說。
我早就想好了,和她分手,她說她忍受不了這種孤獨與寂寞,朵朵,你做了我女友,你能忍受這種孤獨與寂寞嗎?
江源把頭低下來,俯在朵朵的耳旁喃喃的說。
江源哥,我能,我不怕孤獨與寂寞。我念完初中后,就跟我爸學打魚,有時我爸一個出去了,我就整天一個人守在帳篷內,我沒事兒就刷手機,聽音樂。
朵朵脆聲說。
你一個人在這兒,就不怕有壞人來欺負你嗎?江源提出疑問。
洲上當然有壞人,不過我不怕。
你不怕,畢竟你是個女孩子,萬一壞人調戲你,你咋辦?
我會功夫,壞人都被我打跑了,我是俠女加漁女。
你會武功,哦,這麼說來你爸也會武功,女承夫業,那你爸還是武林前輩了?
江源用略帶戲謔與譏諷的口氣說。
江源哥,什麼意思?你不相信嗎?要不,咱倆比試比試,看誰斗得過誰?
說完掙脫了江源的懷抱,三下兩下跳到帳篷外面,朝江源招了招手。
江源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月光美若仙子的朵朵,嘴巴半張的問:怎麼比試?
江源哥,你裝扮成壞人,來欺負我。
壞人,朵朵,這不是演戲嗎?
戲,對,人生如戲,那你全身心的投入吧,江源,說不定還是一段纏綿悱惻的言情劇加武俠劇。
朵朵淺淺一笑,樣子嫵媚極了,同時也妖嬈極了。
好吧,那我就裝扮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來欺負你了。
說完直撲過來。
朵朵立馬來了個隨手牽羊,只見撲通一聲,江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潮濕的泥,樣子狼狽極了。
朵朵格格笑了,歡快笑聲久久的回蕩在月牙洲上。
江源哥,你起來呀,快起來呀,接著斗,不鬥是小癟三…………
你敢罵我是小癟三。
江源忍住疼痛,從地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