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逢
徐鵬、徐符和海麗絲、閻老三在一間飯店包間落座,閻老三被切掉手指的手上帶著一隻黑手套。徐符打開一個木匣,露出裡面的十根金條,把木匣推到閻老三跟前。
徐符:我們會長的一點小意思,還希望閻大哥笑納。
閻老三看了金條一眼,陰沉著臉
閻老三:警察局正在全城通緝你們,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合作?
徐鵬摸了一下受傷的后腰。
徐鵬微笑:事到如今,我可以給閻先生說實話,我們暴露的只是實力的一小部分。
閻老三和海麗絲對視一眼,臉色略微緩和,徐鵬趁機偷看了海麗絲一眼。
徐鵬:我可以把形勢給閻先生說得更清楚一些,孫蔚如雖然竭盡全力阻止我軍的進攻,但蔣介石一直就不信任原來屬於西北軍的他和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蔣介石對衛立煌去延安參觀,以及和朱德、彭德懷等共產黨人來往密切非常不滿意,軍統局副局長戴笠和軍統河南站站長岳燭遠搜集到了衛立煌和孫蔚如的大量親共材料,目前已經以「袒護共黨,懷有異心」為辭告到了蔣介石那裡。
孫蔚如所部趙壽山的38軍光是團長就有五名有中共地下黨嫌疑,李興中的96軍177師529旅1057團1200多人中竟然有200多名中共地下黨嫌疑人,而且529旅的旅長許權中也有嫌疑,蔣介石看到報告以後非常震怒。
我方情報人員已經獲知消息,孫蔚如和衛立煌因為親共很可能近期就會被調離,中條山的守軍將會大規模縮減,而我軍則將增兵到10萬人,已經派久經戰陣的老將多田駿將軍親赴前線指揮戰役。
此刻我軍的兩個師團正在進攻孫蔚如所部的望原陣地,以我軍強大的陸軍戰力,再加上幾百架飛機的空中支援,孫蔚如所部傷亡慘重,已經撐不了幾天了,一旦我軍拿下望原,兵臨西安城下指日可待。
閻老三和海麗絲對視一眼,海麗絲朝閻老三點了一下頭。
閻老三:那麼你們來西安的目的是什麼。
徐鵬:配合望原會戰,為我軍進攻西安獲得必勝的砝碼!
閻老三:具體怎麼講?
徐鵬:具體么……。
徐鵬看看海麗絲,海麗絲朝徐鵬點了一下頭。
徐鵬:開啟重慶政府埋藏在秦嶺北麓的秘密金庫,運走100噸黃金,提前瓦解重慶政府的金融系統。
閻老三站起來,背過身子走了幾步,停住思考,海麗絲看著閻老三的背影微笑,徐鵬趁機目光熱烈地向海麗絲傳情,海麗絲風騷一笑,作為回報,徐鵬摸了摸受傷的后腰,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喜悅的心情。
閻老三轉過身:說吧,要我怎麼做?
徐鵬微笑抬頭看著窗外東方的天空。
天空中,大量的日軍飛機正在不停地轟炸著望原陣地,國軍士兵紛紛倒地,大量的日軍朝陣地推進。
殺紅了眼的趙壽山在機槍後面猛烈射擊著。
李振西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瞄準日軍一個指揮官,叩響了扳機,日軍指揮官應聲倒地,日軍繼續湧向陣地,李振西焦慮地看著下面的日軍。
一個通訊兵順著戰壕朝趙壽山跑了過來。
趙壽山吼著:什麼事?
通訊兵:軍事委員會急電。
趙壽山放下機槍,接過電報。
第4集團軍指揮部,陳子堅拿著兩張電報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
孫蔚如:怎麼了,
老陳。
陳子堅:戴笠懷疑38軍趙壽山所部五個團長和96軍李興中所部的許權中旅長有中共地下黨嫌疑,在委員長那裡告了我們的狀,戴笠直接從重慶以軍事委員會的名義給趙壽山和李興中發電,要五個團長和許權中去重慶受訓。
孫蔚如:放屁!我的人正在和日本人激戰、拚命,怎麼去受訓?有中共地下黨嫌疑去重慶受訓,還能活著回來嗎?!戴笠這淞可真是會挑時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陳子堅:人家不信任我們,趙壽山和李興中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處理。
孫蔚如氣憤地:把電報給我,我去洛陽找衛長官。
孫蔚如從陳子堅手裡奪過兩份電報出門而去。
陳子堅輕輕搖頭,嘆息一聲。
這邊在劉松仁城裡住宅客廳,劉松仁和裴原休、沈未雪繼續交談。
劉松仁:原休賢弟,你要給我說實話,陽玉符現在到底在那裡?
沈未雪:徐鵬以裴原休的親人要挾,他沒辦法,只好給了徐鵬。
裴原休不自然地看了沈未雪一眼,低下了頭。
劉松仁沉思一下笑了,顯然也不相信沈未雪的話。
劉松仁:這個陽玉符是開啟埋藏在秦嶺金庫里的鑰匙之一,金庫里有100噸黃金。
沈未雪和裴原休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裴原休站起來:我會儘快查到徐鵬在城外的據點,一有消息,馬上來請大哥,我們一起滅了徐鵬。
劉松仁站起來雙手扶住裴原休的肩膀.
劉松仁: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一起報仇,幹掉日本人!
徐落櫻在卧室小心地把青花瓶子拿出來,找來一塊乾淨的綢布,仔細地擦拭瓶子,徐鵬進來。
徐鵬:那裡來的?
徐落櫻:我在孫毅那看見的,他見我喜歡,就送給了我。
徐鵬拿起青花瓶仔細地觀看。
徐鵬:是個好器物,說明他很喜歡你。
徐落櫻低頭不接話,徐鵬放下瓷瓶轉話題。
徐鵬:鼓樓驚蟄鼓背後的紅旗已經變綠,我們明天就會知道拿陰玉符的徑山是誰了。
徐落櫻驚訝地站起來:我們等了這麼久,他終於要出現了。
徐鵬欣慰地點點頭,徐鵬重新拿起青花瓶往瓶口裡面看,裡面黑洞洞地。
徐鵬:我們一定會拿到兩塊玉符完成任務的,到時候回到札幌見到爸爸、媽媽!
徐落櫻眼睛濕潤:哥哥,我有信心,有你在,我不擔心!
一處低矮的房屋前,劉松仁站在門口,麻輝提著兩封點心、劉龍提著一大堆布料和其他禮品站在門口。
劉松仁敲門,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老太太的聲音。
薛奶奶:誰呀?
劉松仁:老人家,我們是薛小六的朋友,來看看您老人家。
薛奶奶打開門:小六子不在,還沒下班呢。
劉松仁:我知道,我們是專門來看您老人家的。
薛奶奶開門將三人讓進客廳。
薛奶奶:好久都沒有小六子的朋友到家裡來過了,快請坐。我去給你倒水。
薛奶奶端來一壺熱茶,倒了三杯茶,遞給劉松仁一杯,他兩杯分別遞到麻輝和劉龍手裡。
薛奶奶:喝茶。
劉松仁:老人家高壽啊?
薛奶奶:76,小六子是我老六的兒子。
劉松仁:老人家,您子孫興旺啊,有六個兒子?
薛奶奶:對,六個兒子。
薛奶奶被觸動了心事,突然留下流眼淚。
薛奶奶:六個兒子,防空洞被小日本炸塌了,哎,一個沒剩,那天,小六子陪我去西關看牙,全家三十幾口就我們兩個活了下來。
劉松仁、麻輝和劉龍也被觸動了心事,沉默了。
薛奶奶調整情緒,抹了一把眼淚。
薛奶奶:看我,怎麼說起這些來了,小六子不偷人東西了嗎?
麻輝:老人家,他不偷東西了,我大哥給他重新找了個事做,您放心。
薛奶奶看看麻輝又看看劉松仁。
薛奶奶:不偷了就好,世道再亂,也不能偷盜,,偷東西總是不對的。
劉松仁、麻輝和劉龍點點頭。
第九天,1940年4月22日,星期一。
楊探長給於生克彙報自己跟蹤特務隊趙探長的情況。
楊探長:趙探長今天正常上班,早上一直就在辦公室閑呆著,也沒跟什麼人聯繫。
於生克:望月峰下有消息嗎?
楊探長搖搖頭:但我估計特務隊在望月峰下應該設有安全屋。
於生克:你帶幾個人晚上去裴母的墓地,挖開看看,要親眼見到裴母的屍首才行。
楊探長:李四晝夜在墓地守靈,還有望月山莊的幾十口人也在附近搭著靈棚,要硬弄的話,事情恐怕會鬧大,那與我們的初衷就背道而馳了。
於生克:你和特務隊的秦探長關係怎麼樣?
楊探長: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
於生克從抽屜里拿出一疊法幣遞給楊探長。
於生克:你這兩天多和秦探長接觸,設法打聽出特務隊在望月峰下有沒有設立安全屋,確切地點在什麼地方,弄清楚,什麼也不要做,直接給我報告就是。
楊探長客氣地:我怎麼能要您私人的錢呢。
於生克:我沒家累,沒地方花錢,拿著,請他吃、喝、賭,明白了嗎?
楊探長接過錢:是!於隊長唯以黨國事業為念,心無旁騖,令屬下敬佩不已。
於生克微笑著擺擺手,楊探長迅速開門離去,於生克收住笑容,臉色陰沉地坐下來。
鼓樓驚蟄鼓上的背面掛著一面不顯眼的小綠旗。
隱藏在暗處的裴原休看見鼓樓周圍有幾個便衣警察,身穿風衣的孫毅左手拿著禮帽,假裝成遊客在驚蟄鼓下轉悠,這時右手拿著禮帽的徐青看錶,錶針指向下午兩點整,徐青假裝看著鼓樓上的驚蟄鼓,不經意地和孫毅搭話。
徐青:你說這鼓樓上有多少面鼓啊?
孫毅斜眼側身打量徐青:十二面吧?
徐青:應該是二十四面,每面代表一個節氣。
孫毅:你來西安很多次了吧?
徐青:鼓樓我是第一次來。
孫毅轉過臉來對著徐青:是你殺了仰山,把東西交出來!
幾個便衣警察上前圍住徐青。
徐青:原來你就是徑山,識相的話把你的東西交出來!
徐幕和幾個日本特務上前圍住孫毅掩護徐青。
孫毅身手利索地打倒了徐幕和一個日本特務,掏槍向徐青射擊,孫毅的配槍上有三個金色的五角星,日本特務和便衣警察分別護住徐青和孫毅,互相朝對方射擊,場面一片混亂,雙方分別有幾個人中槍倒地,孫毅抓住倒地的徐幕,徐幕舉槍準備自殺,被幾個便衣上前按住,孫毅下了徐幕的槍,徐青趁機放煙霧彈製造混亂離去,裴原休悄悄跟蹤徐青和幾個日本特務離去。
在鼓樓附近街道孫毅車內,司機開車,孫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左一右兩個便衣夾著徐幕,徐幕微閉雙眼,觀察著形勢,車準備拐彎,徐幕突然發力,快速擠壓右邊的便衣,同時打開車門,將右邊的便衣擠下車,然後一個翻滾滾下車,掏出便衣的槍,迅速起身朝一條小巷子里跑去。司機連忙停車,孫毅和左邊的便衣下車追趕徐幕,後面車上的四個便衣也下車,一個便衣掏出槍瞄準徐幕的背影,孫毅抬手制止,快速朝徐幕追去。
徐幕跑進一棟廢棄的四層樓房,孫毅緊跟著進樓,徐幕回身射擊,孫毅躲避還擊,徐幕朝樓頂跑去,孫毅也上了樓頂,徐幕打光了子彈,掏出五星鏢朝孫毅打去,五星鏢被孫毅一槍擊落,徐幕退到了樓頂邊,孫毅朝徐幕撲去,徐幕不慎從樓頂掉落,孫毅趴下一隻手抓住了徐幕的左手,徐幕右腿上縮,右手從小腿褲腿里拔出一把小太刀,作勢要扎孫毅拉自己的手,希望孫毅鬆手,孫毅不動,盯著徐幕看,徐幕用刀扎爛了孫毅的手,血流了出來,孫毅盯著徐幕看,仍然不鬆手,徐幕猶豫一下刀回撤,作勢要砍斷自己被孫毅抓著的左手,孫毅嘆息一聲,鬆開手,徐幕朝樓下墜去。
六個便衣提前抬來幾張草甸放在樓下,徐幕掉落的時候看見了底下的人,知道自己摔不死了,在半空中從內衣兜里掏出一粒黃豆大的蠟丸塞進嘴裡落地,便衣撲到徐幕身上摁住徐幕,被徐幕擠下車的那個便衣,掰開徐幕的嘴,兩個便衣在旁邊固定住嘴,便衣從嘴裡掏出了蠟丸,反手給了徐幕一個耳光,滿嘴是血的徐幕冷笑,孫毅從樓里走出來,擦著手背上的血,到這裡,孫毅的第二重身份全部展示,軍統西安站站長兼行動隊隊長,代號徑山。
與此同時,徐青和幾個日本特務悄悄進了城外據點院子,一直跟蹤的裴原休在暗處打量。
客廳里,徐符、徐鵬、徐落櫻正在說話。
徐青和幾個特務走進來,給徐鵬彙報接頭情況。
徐青:和我接頭對暗語的人是省會警察局局長孫毅,他就是代號徑山的人。
徐鵬驚訝地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徐落櫻。
徐鵬:想不到原來是他。
徐鵬:你要設法從孫毅身上拿到陰玉符!
徐落櫻站起來:明白!
徐鵬:徐幕人呢?
徐青:他為了掩護我,被孫毅打倒抓起來了。
徐鵬沉思片刻:我們晚上去警察局周圍看看,看有沒有可能營救他。
徐青:是!
徐鵬:你晚上帶上四包川土和我給海麗絲準備的化妝品和首飾去給他們送去。
徐符:明白。
劉松仁在城裡住宅客廳和於生克喝茶。
劉松仁:不知道這小子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於生克盯著劉松仁看了一會兒站起身。
於生克:有他的消息給我打電話。
劉松仁連忙起身:我要找到他,一定饒不了他。
於生克朝外走去,緩緩回頭。
於生克:你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劉松仁: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做事不考慮後果的人。
於生克:你知道就好。
劉松仁等於生克走遠了,連忙拿起汗巾擦額頭上的汗。
孫毅推門進了常隊長辦公室,常隊長連忙站起來。
孫毅:老常啊,我今天在城裡抓了個日本特務,你跟我一起去審一下。
常隊長驚訝地:你怎麼抓到的?
孫毅掩飾:哦,我今天出去辦事,這傢伙突然襲擊我,被我打翻了,估計是知道我的身份。
孫毅的話半真半假,常隊長雖然疑惑,但又不好多問什麼,和孫毅一起出門而去。
徐幕被綁在椅子上,兩個上刑的警察穿著襯衣站在一邊,孫毅坐在徐幕對面的桌子後面,常隊長站在一邊。
孫毅:你叫什麼名字?
徐幕:徐幕。
孫毅:你是什麼人?
徐幕:奉天。
孫毅:到西安來幹什麼?
徐幕:躲避日本人。
孫毅憤怒地拍桌子:我看你就是日本人,到這裡不說實話,別想活著走出去!
徐幕微笑:孫局長,你別動怒,生氣對身體不好。
孫毅冷笑,常隊長沖著孫毅耳語,孫毅聽了一會兒,抬手制止準備上刑的警察,和常隊長朝門口走去,示意一個警察跟出來。
孫毅:把他單獨關起來,沒我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觸他,好茶好飯招呼著。
警察:明白!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一直蹲候的裴原休看見徐符帶著幾個手下先出門,過了不久,徐鵬率領徐青等人出門,又過了一會兒徐落櫻也單獨鎖門走了,等徐落櫻走遠,裴原休找了個僻靜處翻牆進了院子,發現所有屋子都開著燈,但卻空無一人。
徐鵬率領徐青等人在省會警察局院子外查看,發現警察局崗哨林立,戒備森嚴。
徐鵬:看來硬闖是不行的,你設法查到孫毅的家在哪裡,看他都有些什麼家人。
徐青:明白。
裴原休來到徐落櫻卧室,看見了細頸元代青花瓶子,裴原休很驚訝,拿起瓶子搖一搖,發現裡面有東西,裴原休將裡面的小包倒出來,解開白線打開,一看果然是自己用一層白布、一層油紙和棉花包裹的陽玉符,裴原休仔細觀看玉符高興又疑惑,然後將玉符重新包好,準備拿瓶子,卻突然聽到院子門打開的聲音,沒顧上拿瓶子,趕緊從窗戶翻出去,翻牆走了。
原來是徐符給閻老三和海麗絲送完東西回來了,徐符聽到有響動,和手下迅速朝屋子裡衝去,趕到徐落櫻卧室,發現沒人,又重新跑到院子,打開院門追出去,也沒有人影,徐符等人重新走進徐落櫻卧室,看見了元青花瓶,徐符拿起瓶子,對著瓶口往裡看,裡面依然看不見什麼。
徐符疑惑地:好像有人進來過。
一個手下:是啊,但沒發現什麼東西被動過。
徐符:會長今天說是要去救徐幕,大家可能就都跟著會長走了,忘了留人。
一個手下:落櫻應該在家的。
徐符抬手制止手下的話。
回到據點的徐鵬滿臉疑惑地拿起梳妝台上的青花瓶,對著瓶口往裡看不見什麼,徐鵬不甘心,顛倒瓶口,拍瓶子底部,拍了又拍,並沒有東西掉出來,重新把瓶子顛倒過來用力搖了搖,也沒有什麼聲音,失望地把瓶子放回原處。
徐符:好像有人進過落櫻的房間,但什麼東西也沒丟。
徐鵬:很奇怪,。
徐符:我回來聽到這間房裡有響動,就趕緊跑進來。
徐鵬:來人是沖著這個瓶子來的,準備拿走的時候,恰好你回來了,這個元青花瓶最少值二十根金條,以後出去屋裡一定最少要留兩個人,這事由你來負責安排。
徐符:是!
徐鵬:做好戒備,增加崗哨,以防來人是來查我們住處的,晚上會偷襲我們。
徐符:明白!
裴原休在一處酒店前台打電話。
劉松仁:在什麼地方?
裴原休:草場坡甲41號。
劉松仁看錶:現在是九點,兩小時以後,11點,你在附近等我。
裴原休:好,11點見。
劉松仁掛了電話:通知常隊長,我們晚上11點行動,說我希望他能夠配合。
麻輝點頭跑了出去。
劉松仁:挑一些精幹的弟兄,準備傢伙!
劉龍:是!
劉松仁:去找白老二和閻老三,讓他們各找四個槍法好的人帶上,10點半在草場坡會齊。
劉漢:他們要問是什麼事,我怎麼說。
劉松仁:讓他們到了親自來問我。
劉漢:明白。
裴原休悄悄走上南門城牆,找到一個垛口一處隱蔽的地方,用小刀撬開抽出一塊城牆磚,將包裹陽玉符的小包放進去,又把城牆磚輕輕塞回,用手按緊,用小刀在城牆磚做了一個月牙形的記號,退後,仔細看看,從外面看不出來磚被動過,確認無誤以後,悄悄離開。
徐落櫻和孫毅在一家豪華飯店吃晚飯,兩人很親密,沈未雪在較遠處吃飯暗中查看,兩人吃完飯,結賬,出門,沈未雪悄悄跟蹤。
劉漢走進八里村閻老三住處客廳,閻老三和海麗絲喝茶,八個長隨手下站在兩邊。
閻老三:劉漢來了,坐。
劉漢擺手:三哥,大哥要我們做事,讓你在你的堂口帶四個槍法好的人,晚上10點半在南稍門會齊,
閻老三驚訝:大哥沒說什麼事情嗎?
劉漢:大哥說到了以後你親自問他。
閻老三和海麗絲對視一眼:哦,明白了。
劉漢:好,三哥,我還要去通知白二哥,我先走了。
閻老三:你先去吧,小心點。
劉漢:明白。
閻老三:去不去?
海麗絲:當然要去,他讓你帶四個人,你帶八個人去。
閻老三看看那隻帶著黑手套的手又看看「關聖帝君」像。
閻老三:好,聽你的。
天空中,大量的日軍飛機繼續在不停地轟炸著望原陣地,日軍朝陣地推進。
趙壽山在機槍後面停止了射擊,日軍繼續湧向國軍陣地,李振西揮手,一排十幾個士兵每人拿著四個手榴彈衝出戰壕,把手榴彈朝日軍扔去,日軍紛紛向後退卻,隱藏在大隊日軍後面的狙擊手瞄準十幾個士兵,士兵來不及退回戰壕,紛紛中彈倒地,李振西痛惜地閉上眼睛,趙壽山眼含熱淚過來拍拍李振西的肩膀。
李振西:人快打完了啊!
趙壽山不說話,朝戰壕盡頭後面的指揮所匆匆走去。
第4集團軍指揮部里,孫蔚如焦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來走去,陳子堅進來。
陳子堅:司令,您回來了,問題解決了?
孫蔚如:衛長官答應替許權中他們幾個擔保,當著我面給委員長打電話,說戴笠要的人都正在前線打仗,而且在我趕去洛陽的這一天時間裡,戴笠要的38軍五名團長中已經有三名陣亡了,受訓的事能不能以後再說,委員長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沒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陳子堅:唉,也就是衛長官能駁委員長的面子。
孫蔚如:是啊,但是這件事看起來是委員長在給衛長官和我敲警鐘呢,湯恩伯一直盯著衛長官的位子,現在出了這事,衛長官恐怕坐不穩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虎城兄交給我的這些鄉黨都要死光咣了,西安那邊有沒有辦法幫我們減輕空中的壓力。
陳子堅無奈地搖頭。
孫蔚如踢翻了一張椅子。
孫蔚如:這是把我往死里逼呢!
陳子堅連忙上前扶住孫蔚如:司令息怒,我們再等等,我估計三天之內會有消息的。
徐落櫻挽著孫毅的手在僻靜的林蔭道上散步,徐落櫻依偎著孫毅,一臉幸福的樣子。
沈未雪在隱蔽處拔出槍,瞄準孫毅的後腦,這時,沈未雪想起他答應幫裴原休取回陽玉符的事,覺得時機不對,把舉槍的手慢慢放下,徐落櫻挽著孫毅已經漸漸走遠,出了射程範圍,沈未雪恨恨地跺了一下腳,眼睜睜地看著徐落櫻和孫毅消失在了遠處的夜色中。
第4集團軍指揮部里,孫蔚如調整情緒,平靜下來。
孫蔚如:命李興中529旅1057和1058兩個團火速趕往望原增援,另外給洛陽和西安空軍團司令部發電,請他們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派出戰機增援我們,哪怕十架飛機也行。
陳子堅:是!
孫蔚如:發報催催李人是和孫毅,要不然這次西安的土地真的要被這幫挨鎚子的踐踏了。
陳子堅鄭重地點點頭,朝外走去。
孫蔚如望著窗外的西方發出一聲嘆息。
這邊在大鐘飯店402房間里,孫毅同時發出一聲嘆息,親了徐落櫻一下。
孫毅:我去沖一下。
徐落櫻點點頭。
孫毅去洗澡,徐落櫻聽見衛生間水響之後,開始翻看孫毅的衣兜,發現一個精緻的銀色煙盒,打開,裡面有一個黑綢包裹的小包,打開小包,陰玉符在黑綢的印襯下熠熠閃光。徐落櫻咬牙猶豫了下,重新把陰玉符包好放進煙盒,放回孫毅的內衣兜里,孫毅穿著浴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徐落櫻上前親了孫毅一下,朝衛生間走去,孫毅躺在床上,發現自己內衣被動過,孫毅連忙檢查內衣兜,拿出銀色煙盒打開,發現陰玉符還在,孫毅把玉符包好放進煙盒。孫毅打開徐落櫻的手提包,看見了裡面有一隻M1911A1手槍,孫毅拿出槍,槍的手柄上鑲著三顆金色的五角星,孫毅認出了是老曹的槍,有些驚訝,連忙把槍放進包里,重新躺回床上,回憶起當初和老曹接受玉無生行動計劃時的情景。
時間回到1937年秋,戴笠站在西安某間辦公室里,桌上放著兩把一模一樣的特製M1911A1,手槍把上鑲有三顆金色的五角星,手槍旁邊放著一模一樣兩個精緻的銀色煙盒,左邊煙盒旁放著一塊白綢,白綢上麵攤開放著陽玉符,右邊煙盒旁放著一塊黑綢,黑綢上麵攤開放著陰玉符。
身穿國民黨少校軍服的孫毅和身穿中校軍服的老曹分站著。
戴笠:曹覺輝代號「仰山」,持陽符,孫毅代號「徑山」,持陰符,我代號「溈山」,現在我宣布,「玉無生行動」正式啟動,行動事關黨國的利益和民族的安危,你們要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好玉符。
孫毅和老曹敬禮齊聲:卑職誓與玉符共存亡!
戴笠白綢把陽玉符包好放進左邊煙盒裡遞給曹覺輝,用黑綢把陰玉符包好放進右邊煙盒裡遞給孫毅,兩人莊重地接過小心地放進衣兜里,戴笠又把那兩把鑲有三顆金色五角星的手槍,分別遞給兩人。
戴笠:這是我定製的,只做了兩把,送給你們防身,將來你們在特殊情況下也許可以用此槍來驗明對方身份和了解對方的處境。
孫毅結束回憶,慢慢坐起來。
這時,裴原休帶著劉松仁、白老二和閻老三的人馬、常隊長率領的警察便衣共四路已經包圍了徐鵬城外據點。裴原休翻牆進院子,從裡面打開門,劉松仁率幫會人馬迅速進入,常隊長率便衣在院子外埋伏。
徐鵬、徐青、徐符驚醒,翻身起床,招呼人反擊,和劉松仁的幫會人馬發生激戰,日本特務大部分被打死,徐鵬、徐青、徐符率領剩下的幾個人,突圍向院子外衝去,裴原休、劉松仁率人追了出去。
徐鵬、徐青、徐符率剩下的特務衝出院子,不料又遭到了常隊長和便衣的襲擊,幾個特務倒地,徐青、徐符拚命護著徐鵬逃離,裴原休、劉松仁率人繼續追擊,常隊長和便衣進了院子。這時,於生克從暗中走了出來,不緊不慢地朝徐鵬逃走的的方向走去。
徐青、徐符護著徐鵬逃離,徐鵬突然停下來。
徐鵬:我們分開走,今晚各自找地方躲一下,明天下午龍首村徐井第二行動小組的據點匯合。
徐青、徐符猶豫地看著徐鵬。
徐鵬:徐符,你要想辦法給大鐘酒店402房間打電話,通知落櫻明天直接到龍首村匯合。
徐符點頭。
徐鵬:想辦法活下來,完成使命要緊!
徐青、徐符還是不離開,後面裴原休、劉松仁率人已經逼近,槍聲傳來,徐鵬朝徐青、徐符腳底下開槍,徐青、徐符只好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徐鵬轉身朝跑在最前面的裴原休還擊,裴原休和劉松仁、麻輝、白老二和閻老三躲避,徐鵬朝相反方向跑去,劉松仁示意閻老三帶著八個手下朝徐青、徐符逃走的方向追,裴原休、劉松仁、麻輝、白老二朝徐鵬方向追去。
追了一會兒,徐鵬消失了不見了,眾人停下來,徐鵬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樹上,用苦無扎在樹榦上做支撐。
劉松仁:人呢?
麻輝:一直沿著這邊跑,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劉松仁和麻輝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裴原休。
裴原休:我們再分頭在附近找找。
劉松仁點頭,眾人分散開來在附近找了一圈,重新聚攏。
劉松仁:先回,和常隊長會齊。
裴原休不甘心。
裴原休:劉大哥,麻哥,你們先回,我再找找。
劉松仁看看裴原休:那你自己要小心。
裴原休點頭。
劉松仁帶領眾人慢慢朝據點走去,躲在暗處的於生克猶豫了下,不緊不慢地朝劉松仁等人離去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裴原休突然感覺到了異樣,裴原休摘下禮帽扔在地上,把長衫前擺別進了腰帶里。
徐鵬悄悄從裴原休身後的樹上下來,站在裴原休身後。
徐鵬:你把陽玉符到底藏在了那裡?
裴原休:你死了就知道了!
裴原休快速轉身舉槍射擊,徐鵬也同時開槍,兩人不約而同地瞄準了對方的印堂正中,從兩隻手槍里射出的子彈彈頭在空中相撞,爆出火花,兩人趁機快速后翻、著地再在地上翻滾躲到樹后,在黑暗中繼續射擊,一陣煙霧騰起,裴原休朝煙霧連開三槍,跑向煙霧卻不見了徐鵬,裴原休繼續向煙霧後面跑去。
附近樹林里,閻老三帶著八個手下截住了徐青、徐符,徐符盯著閻老三看,閻老三抬手,八個手下停止了動作,徐符朝閻老三使了個眼色,抬手放出一個煙霧彈,和徐青消失在了煙霧中。
閻老三:剛在的事不許給任何人說,誰走漏了消息誰死!
八個手下齊聲:是!
閻老三帶著手下慢慢沿原路返回。
這時,常隊長在徐落櫻的梳妝台再次看到了青花瓶,常隊長想起了第一次在沈未雪家見到這個瓶子的情景,常隊長拿起青花瓶對著瓶口往裡看了一眼,裡面什麼也看不到,這時劉松仁和麻輝走了進來。
常隊長:怎麼樣?
劉松仁:我們去追徐鵬追到一片林子里,他突然就不見了,閻老三去追徐鵬其他兩個手下了。
常隊長:這幫日本特務可能會忍術,善於隱遁。
劉松仁:啥叫隱遁?
麻輝:就是放一股煙,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常隊長微笑著點頭。
劉松仁:把你能的。
常隊長:裴原休呢?
麻輝:徐鵬不見了,我們就回來了,裴原休還在繼續找。
常隊長皺眉:這個犟淞。
這時劉松仁看見了青花瓶,
劉松仁很驚訝,常隊長看出了劉松仁的驚訝。
常隊長微笑:很眼熟,是吧?
劉松仁疑惑地點點頭:這是我送給孫毅的,怎麼會在這?
常隊長微笑:我第一次見到它是在沈姑娘家,是沈姑娘先送給你的吧?
劉松仁想起了見到徐落櫻說漏嘴的情景。
劉松仁:在酒會上,這個自稱是劉櫻的女人從我嘴裡套出了裴原休的名字和身份,沈姑娘把青花瓶子送給我,我把瓶子送給孫毅,孫毅又送給......。難道孫毅和日本女特務有來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都得小心。
常隊長替孫毅掩飾道:這事情說不來,這東西就是在人手裡倒來倒去的,今天在你這,明天又到了他那裡。我把瓶子拿回去問一下孫局長就清楚了,你也不要胡亂懷疑人。
劉松仁點頭:也是。
常隊長示意,一個便衣在梳妝台底下找到原來裝瓶子的盒子和繩子,把瓶子裝進盒子,綁好提上。
常隊長:拿回放到我的辦公室,這是重要物證,千萬要小心。
便衣:是
劉松仁本來也想拿瓶子,見常隊長這樣說,就不好說什麼了。
另一個便衣跑過來:常隊長,在他們的地下室里發現了發報機。
常隊長:去看看。
一直在卧室窗外偷聽的於生克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