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人

身邊的塑膠跑道上陸續有人走過，張晨慢跑回到自己的半場，能感覺到有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張晨眼前只有黃燦一人清晰的面龐，背後有幾道模糊的身影。

「可以吧？」

「帥的帥的。」

張晨面帶笑意走到了黃燦的身後。

依舊是鄭膾開球，球先在對面半場傳導，之後又是由秦升帶過中線。秦升旁邊緊緊跟著一個人，他抬頭張望，然後又是一蹚，旁邊人沒跟住，秦升用力往中路傳到鄭膾腳下，伴隨著沉悶的「啪」的一聲，然後往前跑。

鄭膾背對著球門接到球，將球踩在腳下，一抹，用左腳腳背往左一塞，球來到秦升身前，突然一道身影卡在了秦升身前。

張晨看到秦升跑來立馬盯住了他，腳步隨之移動，在鄭膾傳球的一剎那，張晨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趕到秦升的身前護住了球，並隨著球移動到底線，秦升試圖從張晨身後搶斷，但被張晨卡得死死得，抗了幾下就放棄了，讓球最後還是出了底線。

「好球。」

張晨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轉頭一看，發現是庄與成。

球門球，即球員在小禁區內開球。

守門員大腳並沒有開起來，球像處於剛上升的飛機，突然引擎停止運作，最終在落到地面之前劃過飛機場，最終彈到地面上。

球來到了張翰的腳下。

...

在剛剛登記的時候，張晨看到了同年級的幾道熟悉身影。

小學同學熊廣文，他個子可能比黎于飛還要矮上一些，速度也不快，但從小學開始就開始在踢球，所以有不錯的球技。

於此同時，一個類似鴨子叫的聲音也吸引到了張晨，只見一個皮膚泛黑的人一隻手搭在另一個人的肩上，嘴唇是突出來的，似乎口水也正在往外涌。

張晨笑了，這個也是張晨很熟悉的人，叫虞學超。高中三年，可以說是瀏陽高中的主力前鋒，就是最後那一腳有時候讓人哭笑不得。

手搭著的應該就是張翰了。他和虞學超是初中同學，一起參加過市裡的比賽。張翰有著消瘦的臉龐，骨骼突出，眼睛炯炯有神，嗯...看他沒戴眼鏡，應該是帶了隱形。張晨和黃燦聽著他們聊天，也不一會就加入進去了。

...

張翰在右路拿住球，往前帶，眼睛一直盯著球前的地面，高三的學長跟著往後退了幾步，沒忍住，腳往前一伸。

張翰看到對面腿動了，輕輕往前一捅，球從那人的雙腿之間穿過。

所有人似乎都放慢了腳步，眼睛看著張翰那塊區域。

過了一個人後又一個人上來逼搶，張翰左腳將球往右一撥，右腳往前一領，只見一道藍色的身影穿了過去，再過一人！

張翰殺入禁區，面前的防守人不敢出腳了，開始原地小碎步並緩緩向後在移動，擋在球與球門之間。

張翰左腳將球往左一擺，試圖內切，防守人身子也隨著轉向中路。

又是一扣，再用力一趟，張翰瞬間加速，帶球直衝底線，防守人一扭腰，踉蹌了幾步，最後確實也沒跟上。

雖然角度十分狹小，但仍然可以起腳射門。張翰選擇了用右腳弓一推，球被守門員用腳擋出了底線。

「哇可惜，這過人可以哇。」

黃燦沒忍住轉過身對張晨說道。

「確實牛呀。」

旁邊也能隱隱約約聽到高年級學長誇讚張翰的聲音，以及被過的學長互相示意，無奈攤手。

黎于飛準備開角球。

張晨示意黃燦往禁區里靠，自己也隨之向前，佔住左路空當。

角球開出，球似乎被誰頂了一下，彈到了誰的背上，又在地上被雙方來回傳遞，最終被踢出禁區，來到庄與成的腳下。

只見庄與成將球往左一順，左腳拉弓搭箭，「咚」的一聲，球打到了防守隊員的身上，又彈了回來，庄與成右腳再一打，可能有一架非人所能看到的飛機被打了下來...

球被一位老師踢了回來，朱自強，瀏陽高中的足球老師。球正好落在了其辦公室門前沒幾米的位置，他碰巧走過來就發現了球。

卻不知道老朱從一開始就在靠在辦公室外瓷磚牆上看，心想：

「這屆又有不錯的苗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