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01
「什麼時候,舉動你所說的『假』婚禮?」她面不改色,真的只是把江希勝所說的婚禮。當作成一場戲來演。
假婚禮!江希勝聽到那個『假』字。心裡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可是,那的確是他自己說的假婚禮啊。
「這周星期五。」這件事越快就越好啊。
「星期五!」她吃驚的叫出來。
今天已經是星期三了。江希勝確定是星期五嗎?怎麼可以那麼快呢?雖然只是一個『假』婚禮。也不用那麼的草率吧。
還是說,江希勝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差她這一個新娘而已。
「怎麼了?是覺得太慢了嗎?」
「慢!!!」林婉瑤對江希勝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兩天的時間。這還算慢嗎?他的工作效率確實是很高。可是,這件事的效率也快過頭了吧。
「放心吧。婚禮一定會很隆重。很浪漫的。」他好像看出了林婉瑤的心思。「這畢竟是我自己的『夢』。我當然會辦好的。」
別說是兩天。就是今天一天。他也會讓人加班。把婚禮的現場布置好的。連同親朋好友一個都不會錯過。
「啊呀!風箏呢?」林婉瑤整個人糾結著。她故意叫得很大聲。還是不要一直沉靜在那個假婚禮比較好。「看吧。落下去了。都怪你,風箏不見了,怎麼辦啊……」她趴在陽台上。到處尋找著那個風箏。
那麼大的一個風箏。連一個影子都沒有了。一定是飛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吧。
她好像做那個風箏。如果她能夠像那個風箏一樣。飛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就好了。就不會糾結到這一段感情之中了。
今天的日子,林婉瑤都像在懵懂中度過。想著江希勝的那個假婚禮。就讓她難受。因為她一時的衝動。答應了江希勝的『求婚』。那個婚禮要是被顏翼辰知道。那該怎麼辦啊?
馬路上,林婉瑤一個人漫步。她望著天空可憐的星星。被那毛毛的月光。照得特別的凄慘。
那好像是形容她的吧。此時的她,比起天空那少得可憐的星星。更為的可憐。
江希勝也真是的。明明都要她幫他圓夢了。還讓她晚上加班。到現在一輛公車都沒有。他也不知道來送送她。想坐計程車吧。又覺得好貴哦。她的包包里,還有幾塊錢渣子。那裡夠啊。
真沒有見過,馬上要結婚的女人。在前夕還一個人壓馬路的。
這樣一點都不浪漫哦。還顯得特別的凄涼。
「嘟嘟……」
林婉瑤聽到車子的喇叭聲。本能的轉身。那刺目的燈光。使她本能的用手擋住自己的視線。
那輛林婉瑤熟悉的車子。向她緩緩的開過去。緊接著,那車窗玻璃滑了下去。
「曾浩!」
這麼晚了。曾浩怎麼會在這條路上?顏翼辰呢?他坐在後面嗎?
車子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上車吧林婉瑤。」曾浩盯了一眼車子後面。示意讓林婉瑤趕緊上車。
「我嗎?」她用手指著自己。然後趕緊跑上車去。
打開車門。顏翼辰沒有在車上。一種慶幸又失落的心情。
她確實是走累了。再走兩個小時。也不見得,她能夠走到涵路別墅。有一個順風車坐也好。
「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裡?」林婉瑤看著車開的曾浩。她本來是想問。顏翼辰為什麼沒有和他在一起。可是她怎麼也沒有問出口。
「算是路過吧。」曾浩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林婉瑤。他沒有告訴她實情。
「哦……」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顏翼辰了。應該還是在顏仲偉的別墅里吧。他現在好嗎?為什麼都沒有來找她?
是因為她不願意從他和江希勝之中,做出選擇。所以,他在生氣嗎?
「怎麼了?到了嗎?」林婉瑤看著車窗外面。這裡是別墅沒錯。可是,並不是別墅的大院啊。
「少爺在那裡等你。」
林婉瑤看著曾浩望去的地方。那是她和顏翼辰,一起看那個所謂的『流星』的地方。
林婉瑤向顏翼辰一路走去。周圍的樹上,不在是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掛著霓紅燈。一閃一閃的,比起天空的星星來說,它們的光彩更加的奪目。
那帶著淡淡憂傷的音樂。進入林婉瑤的耳邊里。她隨著那聲音,一路走去。
當她看著顏翼辰的身影。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她的鼻子還酸酸的。
草地上面,用蠟燭擺放成兩顆相連的心。顏翼辰就坐在其中的一顆心中,嘴唇里吹著憂傷的口琴。
他把林婉瑤的存在,完全無視了。整個人都沉靜在那憂傷的音樂里。
那音樂和周圍的場景一點都不融洽。如果顏翼辰此時在天上。對於那些可憐的星星,應該很適合。
這麼浪漫的場景。而他卻一曲憂傷的音樂出席。
別人可能會不懂顏翼辰的意思。而林婉瑤她卻懂。她知道為什麼顏翼辰要吹如此憂傷的音樂。
為了讓那場景再變得凄美一點。林婉瑤便踏進了顏翼辰坐著的旁邊的那顆心裡。然後,靜靜的坐在顏翼辰的身邊。沒有要打斷顏翼辰的意思。
顏翼辰望著林婉瑤。他吹著的口琴。更加的投入。連同眼睛里的淚水都滑落了下來。握住口琴的雙手,還有點發抖。
林婉瑤幽幽的盯著顏翼辰。她此時的心,在被撕扯著。心痛的感覺,布滿整個全身。
一曲既終。顏翼辰放下口琴。卻突然躬著背,頭埋在大腿上。身體抽搐起來。
林婉瑤知道,他是在哭泣。和她在海邊看到顏翼辰,為了碧兒的死一樣的哭泣。
林婉瑤的臉上早已經是滿臉淚痕。她用手捂住自己快要哭出聲的嘴巴。
她不知道顏翼辰今天為什麼要這樣。他為什麼要那麼的難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婉瑤,我們結婚好嗎?」半晌之後。顏翼辰才發出聲音。可他卻沒有看林婉瑤的臉。還是埋在自己的大腿上。
那聲音沉重得讓林婉瑤心痛。他那痛苦的表情。讓林婉瑤不忍心拒絕他。
她好想馬上告訴他。她願意,她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她願意和他結婚。現在,馬上,都可以。
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她的心太軟弱了。為了那一點點兄妹之間的感情。竟然放棄了自己一生的愛情。她是不是很笨啊。
「我們結婚吧。拋開那些外在的感情因素。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我們結婚……」他突然抬頭,盯著林婉瑤。他還用雙手緊緊的握住林婉瑤的肩膀。臉上,神色,全都是痛苦的表情。好像,他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打擊。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翼辰……」她的神色閃爍著。有些話,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他說。
「不要拒絕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話語中帶著種強硬。
「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談感情的嗎?」她在顏仲偉的別墅里。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他。他們就算兄妹不是嗎?為什麼他又變卦了?
「不行!我做不到。」他猛得蹭起身來。說話也變得十分的激動。「我試過了。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把自己對你的愛。當成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不可能……」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整個人抓狂不已。
「不要這樣……」林婉瑤也站起身來。她也痛苦。她的心裡比起顏翼辰心裡的痛來說,一點都不亞於啊。
她知道相愛卻又不能夠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麼的痛苦。
她每天都會幻想,顏翼辰此時此刻會在做什麼?很忙嗎?在工作嗎?還是在玩?還是在休息?他在笑,還是在愁眉不展?還是在思念著她?
那樣的每一刻,她都在受著煎熬。為什麼顏翼辰就是不懂她呢?
「不是這樣,又是怎樣呢?」他轉過身體。面對著林婉瑤。整個人痛苦不已。「不要再猶豫了。我們已經錯過很多了。難道說,你還想再錯過嗎?」他的雙手再一次握住林婉瑤的肩膀。「我們兩個人明明就是相愛的一對。為什麼不在一起啊。你不是說,你不愛希勝嗎?你不做出選擇。我們三個就會永遠的受痛苦。永遠的折磨著對方。你和我結婚之後。希勝最多只是痛苦幾個月。就會好起來的。你懂嗎?」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答應我。嫁給我。」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戒指,然後半跪在林婉瑤的面前。一個正式的求婚。「答應我好嗎?」
林婉瑤看著那一枚鑽戒,和今天江希勝給她的差不多大。
這們突如其來的求婚。讓林婉瑤手足無措。江希勝是假結婚。而顏翼辰呢?他卻是來真格的。
他們好像是事先就準備好的。是商量過的。要在同一天向她求婚嗎?
不!一定只是湊巧。他們怎麼可能這樣的來難為她呢?
顏翼辰見林婉瑤一直沒有回應。便自顧自的幫她戴鑽戒。
「不……不可以。」林婉瑤回過神來。趕緊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向旁邊走去。
那枚鑽戒又落到了顏翼辰的手中。
「為什麼啊?」顏翼辰有點生氣。站起身來。向林婉瑤走了幾步。
林婉瑤的心很亂。她如果做了決定。那麼,就真的要和顏翼辰結婚了。那江希勝怎麼辦?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林婉瑤哭訴著。她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疼。
「好!好……我不逼你。」顏翼辰的語氣變得讓人擔心起來。「那就當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好了。」他把手中的鑽戒,向林婉瑤的前面仍去。
「不……」林婉瑤向那個戒指的方向跑去。整個人趴在草地上尋找著。
那是她的戒指啊。顏翼辰怎麼可以仍掉呢。她只是想再有一點時間。她只是在一時間,不能夠接受罷了。他為什麼要仍掉啊。
顏翼辰真的準備,和她斷絕關係了嗎?他真的可以把她,當作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嗎?
顏翼辰看著林婉瑤趴在草地上尋找戒指。心裡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這是他最後的殺手鐧了。林婉瑤再不同意和他結婚。他真有一種要和她斷絕關係的念頭。
林婉瑤的行動,已經證明了,她的確是愛他的。但是,如果她不答應和他結婚。他是不會鬆懈的。
「那是我的戒指啊。你為什麼要仍掉啊?為什麼啊……」她趴在草地上大聲哭喊著。她確定那個戒指,她是找不回來了。那會說明,她和顏翼辰的愛情完了嗎?
「你都不願意和我結婚。還拿著它幹什麼?」顏翼辰冷冷的聲音。讓林婉瑤的後背都發涼了。
「我願意啊。可是,那戒指已經沒有了。沒有了……」她用手拍打著草地。整個人後悔不已。
「這是你說的。給你。」他伸出手,那枚鑽戒還在他的手中。
「怎麼可能……」林婉瑤不太相信。趕緊從地上蹭起身來。向顏翼辰跑去。「你不仍掉了嗎?」她拿著那枚鑽戒。和剛才的那一枚確實是一模一樣。
一枚鑽戒對顏翼辰只是小事。關鍵是要讓林婉瑤答應和他結婚不是嗎?
林婉瑤現在真的答應了和他結婚。那麼,他和江希勝的賭局,是不是就有點多餘了呢?
就算多餘。他也要賭。那樣才可以讓江希勝死啊。
………………。。
林婉瑤坐在床上。望著被子上面的兩枚鑽戒。那鑽戒的風格。好像都差不多。他們兩個人的品味,還真是像啊。
兩枚鑽戒又怎麼了?對於她來說,不也是小事嗎?再值錢,也不能夠解除她的痛苦啊。
她真是大笨蛋啊!怎麼會答應和他們兩個結婚呢?
他們兩個人真的像有商量過的。不然的話,怎麼都會選擇在星期五舉行婚禮啊?
重要的是,她已經答應他們兩個人了。到時候,她要去誰的婚禮啊?只有一個林婉瑤。怎麼可能同時參加兩個人的婚禮呢?
林婉瑤倒在被窩裡。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一個人慢慢的苦惱。
「天啊,誰來幫幫我。」她又將被子掀開。望著天花板大聲的吼叫。
空蕩蕩的別墅。除了她一個人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使她顯得特別的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