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通天錄
第十二章通天籙
陸謹道：「所以我不懂，如果只是單純把張楚嵐招進龍虎山，應該不難，那些人就算想阻止，也什麼辦法都沒有。可是您非要讓那孩子繼承天師之位，這……這真是太荒唐了。而且那孩子可是他的後人呀。」
老天師為難道：「我這麼做的原因嘛，陸謹老弟，恕老朽實在沒法告知。還是一切隨緣吧，何去何從，就看張楚嵐的造化了。」
陸謹知道追問下去老天師也不會告訴自己，索性不再追問，說道：「只是這麼發展下去，肯定不會遂了老天師的願。讓那些傢伙得逞，您能忍，我可忍不了。」
老天師嘆道：「唉，陸謹啊，你這人號稱『一生無瑕』，現存的這些老傢伙裡面，我最欣賞的就是你。你哪兒都好，就是這個脾氣不會拐彎兒。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看開點吧，一切自有定數。」
陸謹笑道：「哈哈，都說了我沒您那麼大的涵養。」
老天師道：「那不忍你又能怎樣呢？」
陸謹冷聲道：「哼，他們以為這場大會只有張楚嵐一個對手，其他異人要麼不參加，要麼不出力。所以，我來給他們找點小麻煩……」
……
說話間，兩人來到半山腰處的一間涼亭。涼亭中，幾個氣勢不凡的人物早已等候多時，幾人互相打了招呼，老天師樂呵呵道：
「坐，坐，大家不用客氣。其實呢，這次是陸謹老弟想要召集大傢伙兒來的。我就是傳答一下」
一個拄著拐棍的胖老頭兒眯著眼睛道：「陸兄，羅天大醮的具體細節不都定好了嗎，還有什麼事值得召集我們大伙兒？」
陸謹呵呵道：「沒什麼，只是我回去想啊，這次的盛會，老天師是領頭人，各位呢，又給老天師提了那麼多『好』的建議……」胖老頭兒忙道：「客氣了，客氣了。」
「可我陸謹做了什麼呢？不為這盛會做些什麼，我心不安啊。」陸謹狀似嘆息道。
胖老頭兒等人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味兒，乾笑道：「哈哈，老陸你真是，這說的是什麼話。」
只聽陸謹繼續道：「我想啊，雖說咱們召集天下異人來參選天師傳承，可人家就是來了，也只是給咱們個面子，真想繼承天師之位的恐怕不多。那這些人來了，豈非很不值？」
風正豪疑惑道：「那陸前輩，您的意思是？」
陸謹沒有說話，而是徑直伸出食指，在虛空中勾畫起來，只見一道藍色光芒的符籙瞬間成型，此時的陸謹也是雙目藍光大熾。有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間有些異動。
陸謹抬手輕輕一揮，眾人只覺一場強烈的颶風忽然憑空產生，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瞬間毀壞了周圍的一切……
待颶風平息時，涼亭乃至周圍早已化為一片廢墟。
在場之人無不是異人屆的高手，自然能夠輕易抵擋這股颶風的力量，但他們卻不明白陸謹的用意。一個戴金鏈子、體毛旺盛的絡腮鬍壯漢問道：「陸前輩，你要幹什麼？」
陸謹緩緩道：「各位跟我同輩的可能已經猜到了，這，就是甲申八奇技之----通天籙！」
胖老頭兒身邊，某個刀疤臉的老者神色閃爍，暗道果然如此。
陸謹又道：「而我今天叫大家來，就是想通知一聲，這場大會被選中者若是不打算繼承天師之位的話，我就把這『通天籙』傳給他！」
在場眾人聽了無不心頭一凜。
絡腮鬍大漢在這裡屬於年輕小輩，
對於一些秘聞並不甚清楚，兀自不可思議道：「這難道就是傳聞引起甲申之亂的八種絕技之一？」
陸謹點頭道：「不錯，正是八奇技之一，如假包換，不信你可以問問這幾位老前輩。」胖老頭兒正是陸謹提到的幾位老前輩之一，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在場之人通過察言觀色就能判斷，陸謹所言應當非虛。
另一個被提到的刀疤臉老者哼了一聲，道：「好一個『一生無瑕』，當初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我還以為傳言不實，沒想到是真的，原來你才是動亂的最終受益者！」
陸謹聽了這話，神色一黯，解釋道：
「算了吧，這麼多年，我還記得當年的那一幕——我的摯友上清派鄭子布奄奄一息爬到我跟前的情景。他在悟得這『通天籙』之後便一直被追殺，我那兄弟寡不敵眾落入他們手中，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僥倖逃出來之後，卻發現家鄉也被那群傢伙給毀了。他不甘心這『通天籙』就此失傳，這才在最後找到我，並把它傳授於我。」
「我到現在也忘不了他臨死前不甘的神情。對了，他在臨終前，還把那群追殺他的人的名字告訴了我……」陸謹瞥了一眼胖老頭兒和刀疤老者，道：「二位需要不需要聽一聽？」
胖老頭兒咳咳道：「陳年往事了。」刀疤老者也換了一副面孔道：「算了算了，陸老弟，不提也罷。」
眼見氣氛不對，老天師出來岔開話題道：「陸老弟，你真的要獻出通天籙？這恐怕會引起……」
陸謹打斷道：「老天師，你還不明白嗎？堵不如疏。這件事壓了這麼多年，區區一個張楚嵐出世，就能引得各方蠢蠢欲動。全性？那些人雖然十惡不赦，但至少敢作敢當。真正兇險的，是那些戴著面具興風作浪的人。」
幾位大佬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不知道在說誰似的，嚴肅地坐在原地，彷彿泥人雕塑一般。
陸謹一邊隨手畫著通天籙，一邊對老天師道：
「當年你龍虎山和我陸謹之流為了獨善其身，對慘劇發生袖手旁觀，難道我們就是清白的嗎？……我都一百多歲的人了，又能在苟活幾年？這次我再也不會袖手旁觀了……世人不都想要力量嗎？不用搶，拿去！」
隨著最後一個「去」字脫口，十幾道通天籙已然成型，泛著流動的藍光懸空圍在陸謹的四周，竟讓陸謹看起來凜凜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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