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憶

方宇帶著沉重的心情來到東郊墓園，看著墓碑上師傅的照片，方宇緩緩坐在地上，回憶一點點浮上心頭。

五年前的一個夜晚。

「老頭子你去哪啊。」

師傅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看著自己，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眼中卻還飽含著歉意，良久說的：「小宇呀，我等術士消災解難，唯心而已，想做就去做，不想就不去做，人活一世，心安則好。」。

「我記著了，老……師傅你還能回來嗎？」

「啊，我還想看你娶妻生子，給我養老吶。」師傅笑著，眼神中有著不舍，擔心……

「那你可快點回來，你不是教過我遇到危險，不行就跑嘛。」

師傅眼神逐漸變得決然，轉身離開，佝僂的身體也變得挺直。

「小宇，若是不想做術士了，那便不做了，你自己抉擇自己的人生……」

看著消失不見的師傅，方宇心底隆起不安的情緒，他知道老頭子要去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但是他沒有攔著，他知道他阻攔不了……師傅說過，他有一個執念……

一夜方宇沒有睡，第二天天亮了也沒見師傅回來，方宇右眼開始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兩天三天直至一周也不見師傅的消息。

方宇坐不住了，開始出門打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大爺，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老頭，個子不高，比我矮一點，笑起來有點猥瑣，留著山羊鬍……」

「沒有沒有……沒見過」

「這位大嬸，你……」

「沒見過，別耽誤我做生意……」

一個月後，一個警察打破了平靜。

「這是方富貴家嗎？」

「是的，警官有什麼事嗎？」

「你是？」

「我是他的徒……我是他的孫子，我叫方宇，我爺爺怎麼了？」

「這樣的，我們在北郊的老城區發現他的屍體……」

！！方宇腦袋轟然一片空白，騙人……這個警察再說什麼，什麼屍體……

「死者已經死了有兩周了，確定是他殺，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現在請家屬去確認一下，小夥子？你有在聽嗎？」

「啊……我在聽……」

那警察嘆了口氣，拍了拍方宇的肩膀，「收拾一下跟我們去警局吧，節哀。」。

方宇忐忑上了警車，也許是認錯人了，老頭子那麼強，不會有事的，他答應我說讓我給他養老的……

到了警局，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方宇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看著老頭子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方宇想伸手去摸。

一邊的女警想攔著，旁邊剛剛帶方宇過來的男警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管。

方宇想哭，可是怎麼也哭不出來。

「確認的話，就來這邊簽個字吧。」

「我什麼時候可以帶走我爺爺。」

「這邊還要對屍體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們懷疑是鬼怪所為，現場的一切都太怪異了。」。

「要多久……」

「一周。」

「好，我一周後過來取。」

方宇邁著僵硬的步伐離開了警局。

「那孩子沒事吧？我看他都沒什麼表情？」

「誰知道呢……」

……

這一周里無論颳風下雨，還是烈日炎炎，方宇像個遊魂一樣遊盪在師傅出事的老城區，眼中泛著金色光芒，只要看到鬼魂，他便不由分說出手鎮壓，直到眼銷魂散。

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報仇？他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連師傅都對付不了的存在，他又有什麼用吶……

「你的招式華而不實，本木倒置，小子你還得練！」

「怎麼就華而不實了，做術士當然帥氣一點啦……」

「你個小子，看我不打你！別跑！」

「師傅你太老舊了，現在的術士就應該……」

方宇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無助，淚水控制不住的噴涌，跪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嚎啕了起來……

……

「五年了呀，真快呀。」方宇深吸一口煙。

「以前我看你抽煙，就好奇呀，趁你不在我偷偷也來了一根，哈哈，嗆得眼淚止不住的流呀……咳嗽著不停……」方宇聲音有些哽咽。

「其實你不想我管這件事的對吧……不過我自己的路自己抉擇，這下你再也不管不了我了，我會把事情查清楚，老頭子，……我……」

微風拂過，方宇起身離開。

「小宇，人生在世，唯心而已……」

方宇瞳孔一縮，回頭看去，只有師傅孤零零的墓地，照片上的老頭子帶著慈祥的笑容。

「唯心……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