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台縣

修鍊難，導致了張天的境界提升的也十分緩慢，他現在的境界用正統仙家的劃分來算的話，應該處於元嬰巔峰。

元嬰已停近百年，臨門一腳入化神。

從卧室搬出筆記本，張天背靠落地窗坐下，將筆記本調到錄音模式，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上次的故事講了一半就被迫停止了，這次補上。

……

在羅普縣又呆了三天，張天已經能夠熟練的運用體內的那股靈力了。

熟悉了月仙花蜜內的靈氣后再對比天地間的靈氣，張天感覺十分不適應。

就好像給了你富可敵國的錢財，卻要你過乞丐的生活一樣。

難怪月仙說靈氣越來越少，自己即將面臨消散，張天此刻感同身受。

拒絕了羅普縣縣令的再三挽留，張天起身前往清台縣。

比較有趣的是出發前一晚。

羅普縣第一富商劉強，暗中派人給張天送來了一個箱子。

箱子里裝滿了白銀，還夾著一封信。

信中提及了他對吳王還有對張天的敬仰，還隱晦的表示若是張天不拒絕，帶上他的嫡女一同出發也沒問題。

張天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不過在幾十年玉貴妃的教導下，他已摸透了該怎麼對待這些人。

給了劉強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后，張天坐上馬車便走了，當然箱子里的白銀他也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這一次張天特意讓禁衛們喬裝打扮化為普通的下人，座駕上的吳字也被遮擋了起來。

那一身精裝甲胃和吳國皇室的標記太過森嚴，讓習慣自由無拘束的張天感到了一絲壓力。

清晨出發，下午就到了，僅僅半日的腳程，張天就看到了清台縣那高大的土牆。

張天本不想驚動任何人，可當他看到城門等候著的一群人時，還是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前幾日就聽聞上使駕臨羅普縣，下官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恭候您的到來，現在終於盼到了」

「上使舟車勞頓，想必累了，請隨下官前往客棧，那裡已經備好酒菜，就等上使享用」

領頭那位衣著清秀，面帶正氣的男子走上前說到。

此人正是清台縣縣令王耀。

張天走下馬車，在王耀的引領下步行走入縣中，一進城牆，張天就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站著平民百姓。

他們好奇的看著被禁衛和士兵包圍在內的縣令和張天，完全沒有那種見到大官的緊張和恐懼感。

這與張天在羅普縣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羅普縣那裡的人們看到縣令和士兵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避之不及。

迎著百姓們好奇的目光，張天和縣令步入客棧，禁衛們立馬一左一右將客棧包圍。

客棧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美酒佳肴。

王耀恭敬的給張天倒了一杯酒，然後問道。

「上使此番前來是否是為了無塵觀？」

張天「咦」了一聲，對王耀能猜透自己的來意感到驚訝，於是開口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耀哈哈一笑。

「自我上報無塵觀的異象后，每年都會有追尋真假的人前來參觀，我清台縣貧瘠之地，能夠吸引眾人的恐怕只有這了」

說罷，王耀便夾起一塊魚肉，就著烈酒大口吞下。

「也是，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無塵觀的異象是真是假？」

張天聽到王耀的自嘲也笑了起來，

伸出筷子夾起盤子中的花生米，好奇的問道。

作為一縣縣令，知道的應該比外人多，如果能在他的口中得到準確消息，想必能省去很多麻煩。

王耀聽到張天的問題，整個面目表情頓時變得神秘起來。

「不瞞上使，這無塵觀的事我還真沒有欺騙王上，異象確實是真的」

「兩年前我被調到清台縣，第一次聽說這個傳言時，也是不信，可後來親眼看到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無塵觀里供奉著道教五祖的雕像，其中四座雕像都被損壞無法辨認，唯一一座能看清面目的呂祖雕像也受損嚴重」

「下官第一次踏入無塵觀時，就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如這裡的村民所說一樣，裡面空無一人」

「但是無論香案還是雕像，亦或者大堂，都是一塵不染，下官還特意在香案上擦拭了一翻，手指上卻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兩年間下官每隔一個月便會抽出一天到無塵觀去，那裡就彷彿世外仙境一般，讓下官能暫時遠離喧囂，乘機放鬆」

王耀一口氣將自己這幾年對無塵觀的探究和考察說與張天聽，張天邊吃著桌子上的佳肴，邊聽著故事。

「那麼你沒有懷疑過是村民暗中打掃的嗎？」

張天的疑問打斷了正在說話的王耀。

「絕不可能，下官有段時間特意派人在無塵觀前守候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沒有任何人踏入過無塵觀，可裡面依舊煥然一新」

「大人，你說這怪不怪？」

王耀面紅耳赤的說到。

張口間一股酒味撲鼻而來，看來此刻他已不勝酒力了。

「王縣令可是醉了？要不明日再帶我去無塵觀好好的參觀一下，今日早些歇息可好？」

張天走上前將王耀攙起，慢慢扶著他朝門口走去，而王耀嘴裡還在模糊不清的說著胡話。

張天聽到他嘴裡的話，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將王耀扶出客棧大門后，早已守在門外的下人看到伶仃大醉的縣令，趕忙叫人將他抬回家中。

張天望著王耀遠去的身影，嘆了一口氣。

原來在踏入清台縣時，張天就看到了縣後面的山裡升起了一道藍光，這光里的靈氣竟然比月仙花蜜里的還要濃郁。

所以其實不用王耀說，張天就知道這一趟他來對了地方，可什麼也不問，反倒會顯得他有點奇怪。

「跟人打交道真累，什麼時候才能做到不用顧忌的地步呢？」

張天有點無奈。

自己尋仙的過程可不能鬧得人盡皆知，不然自己縱使是不死之身，也會惹上大麻煩。

招呼守在門口的禁衛將桌上剩下的佳肴解決掉，張天便進入客棧的房間內。

脫下衣服后，張天來到房間里的銅鏡前打量自己的身子。

靈力融入身體后，還給張天帶來了其他的變化，他的皮膚變得更加白皙，肉體也更加堅硬。

最關鍵的是還有一股蓬勃的力量在張天體內蓄勢待發。

他猜如果將這股力量全部宣洩出去，恐怕自己能輕而易舉洞穿穿著甲胃的禁衛，但想反，這股力量帶來的反震也可以讓他的手臂碎裂。

這一夜，張天睡的十分香甜，有月仙的那番話加上自己看到的藍光，他知道自己離仙，僅一步之遙了。

清晨，公雞剛剛曉啼，客棧大門就被敲響。

哪怕張天處於客棧的房間里，也能聽到樓下的聲音。

「上使，昨日下官不勝酒力，醉態出醜，還請上使恕罪」

王耀誠惶誠恐的聲音傳來，張天能聽出他此刻的恐懼。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可這就是官場，必須小心翼翼，下位之人若是一步出錯，自己的生涯恐怕就到頭了。

張天快速起床洗漱，對著鏡子揉了揉僵硬的臉，打開大門時，他已是笑臉吟吟。

「無事，昨日我也喝的不省人事，不知為何，看到你，我就感到非常親切，恐怕這就是緣分吧」

王耀聽到張天說他自己也喝醉了，心裡才好受不少。

昨日也是的，明明自己準備的不是高度酒，可卻莫名其妙的喝醉還斷片了。

醒來后聽到下人說自己是被上使攙著出來時，王耀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正好我倆都醒了，不如你帶我去嘗嘗清台縣的美食吧，你這個縣令應該知道哪有好吃的吧？」

張天摸著肚子裝出飢餓的樣子，王耀聽聞則是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看來上使沒有怪罪他，還給了他個台階下。

於是王耀帶著張天穿梭在清台縣內，最後在一個土屋前停下。

「這個這個，上使，這酥肉餅是我每日早晨必須要吃的，吳阿婆的生意紅火的很，現在還早沒人排隊，等過一會早起的人們都來了，而且阿婆每天只做一百個餅，多了不賣啊」

屋子前，有一老嫗正支著小攤，攤子上擺了幾個泛著油光的酥肉餅。

想必就是那點油光使得她的生意那麼火爆吧。

看到王耀過來，吳阿婆笑著打了個招呼。

在王耀的推薦下，張天拿起一個酥肉餅嘗了一口。

酥脆的口感加上咸香的肉汁，香味頓時迸發在口腔內，讓張天回味無窮。

吳阿婆看到張天的表情，慈祥的笑了，手上不停的往麵糰里塞著肉餡。

「不錯，給我再做兩個，你們每人自己也買幾個吧，邊走邊吃」

張天對跟在一旁的禁衛說到，隨後從錦囊里掏出一塊碎金遞給了吳阿婆。

吳阿婆活了五十多年了，哪見過金子啊，接錢的雙手如同篩子一樣在空中顫抖，不知所措的她看向了王耀。

王耀大笑一聲。

「阿婆，還不快謝謝上使，你走大運了！！」

吳阿婆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金子倒頭就跪，卻被張天一把扶住。

「阿婆，不必如此，你給我們做的酥肉餅好吃點就行了」

「好，好，我這就給你們做」

吳阿婆將碎金塞入口袋，激動的做著酥肉餅。

接下來的每一個餅中肉餡都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片刻后一行人每人手上都拿著兩個或三個酥肉餅，嘴上油光發亮，吃的不亦樂乎。

而在王耀的大力推薦下，張天和禁衛們幾乎將整個清台縣的吃食都光顧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