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避役之眼】
富麗堂皇的繆斯大道上，遍地豪車的莊園門口。一列肅穆的黑衣人魚貫而出，吸引了紙醉金迷的行人。
他們看到，在黑衣人隊列的最後，被奉為文藝教父的那個大人物被隨意的押送進了黑魆魆的機械轎車中。
那些被停放在莊園門口的豪車也被黑衣人們一一開走，其中自然包括了維恩的那輛價值125金磅的［星馳S2］。
在沉默中，光鮮亮麗的女郎和紳士只是靜靜地觀望。
換上風衣的維恩同樣站在不遠處，當看到一條傷痕纍纍的獵狗被黑衣人拖出時，一道肥碩的身影帶著暴虐的聲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沖著那群沉默黑衣人瘋狂咆哮：「你們這幫XX養的畜牲對我的兄弟幹了什麼？你們……」
「叮！」
金屬殼掉落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嘭！」
沉重的肉體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維恩感受到周圍連呼吸的聲音都沒了，舉著武器的男人就像佇立在地獄之門外的惡魔，惡劣而危險地無聲笑著。
從對方的眼裡，維恩看到了他真正的身份，和那些只能生活在暗處的傢伙們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從來不會在大眾面前說出那些令人絕望的事實。
但他們的高傲與生俱來。
螻蟻。這就是這個夜晚第一次登場的安全局為這個城市內忙碌的人們下的第一個定義。
等到莊園前只剩下漆黑的門洞之後，街道才再次恢復活力，他們對黑衣人的來歷一點也不好奇，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因為好奇而葬送性命的小鬼。
這時人群中的維恩已經撥通了一個號碼。
從之前聽到的對話來說，這些黑衣人的到來和一件人口失蹤案有關。
恰好，作為市政廳調查局局長的弗洛伊德應該對此有一些情報，維恩需要他的幫助了解一下這其中的內情，除了想要回自己的座駕，還有作為一位超凡者敏銳的嗅覺。
弗洛伊德沒有讓他失望，在最近的兩個月內，有四位「貴族」在羅蒙家族的「安全屋」中失蹤，當然，羅蒙家族對外的說辭是他們也沒有許可權隨意打開安全屋，所以並不能確定其中真正的情況，但是一般再怎麼奢侈的貴族，也不會在黃金屋裡待著超過三天。
除了金錢的限制，還有身體的原因，人類是有極限的，而且黃金屋拒絕任何改造人和機械設備，他們無法聯繫外界，時間一久也會出現問題。
但是這次時間最久的一個人已經超過了兩個月。
市政廳這邊已經立了案，不過因為程序審批和還未確定涉及超凡因素，所以還未在守密人這邊立項。
而且維恩還了解到，［行走的蠕蟲］任務後續，那位拜恩先生也是安全局麾下的人員，這件任務原本應該由他們小隊配合，可是不知為何也被轉移到了安全局這邊。
對於維恩被收繳的那輛車，弗洛伊德表示他會去和對方溝通，不過安全局向來地位特殊，哪怕是他，話語權也不高。
掛了電話，維恩腦海中卻是將［蠕蟲行動］［卡特羅傑夫婦］［羅蒙家族黃金屋失蹤案］和［維米爾］幾個線索連接到了一起。
而他們的共同點……
［林敦集團大廈］
……
街道死寂，僅有的幾家店鋪門帘上貼著［維修中］的字牌，碎裂的路面坑窪一片，沒幹透的雨水裡泡著泥土和碎石。
以前荒坂街是哈撒區的靈魂，上城區不能堂皇出現的成癮藥物，
高仿機械，仿生肢體在這裡隨處可見，四通八達的巷道為地下交易提供了很大便利。
甚至有時眼力不錯的人還能免費觀賞一些付費內容，也因此，荒坂街被扣上了［濫街］［罪街］［混亂角］［魔鬼巷］一系列的名頭。
但有一點是不變的，這條街一年的稅收僅次於幾大集團。
而現在，連流浪漢也不願在這條街上多做停留。
維恩的到來沒有絲毫波瀾。
林敦大廈的舊址上，如今只剩一片破爛的地基，值錢的建材和未被焚盡的物品都被［回收］，也許會用以拍賣償還投資者的本金。
不過維恩並不在意這個，一顆橘黃色的眼豆從他的口袋跳了出來，落在裸露的地基鋼筋上，水滴狀的觸角朝著前方的一個方位略微彎曲。
是樓梯間的位置，不過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級台階，斷口粗糙，階面上還留著護欄的固定孔洞。
眼豆跳到台階的後面，在不算憑證的地面快速上下彈跳。
維恩的眉頭挑了挑，因為當他的視線落在眼豆那裡時，一股灼熱的氣息從虛空湧入他的雙眼。
［你被不明力量（……）催眠……豁免］
沒有猶豫，赤紅得瞳孔卸下偽裝，他的眼前浮現了一串複雜的光影。
［精工造物］（神秘造物）：避役之眼
［精工屬性］：遺忘Ⅲ，同步Ⅲ
［精工工藝］：成熟體「夜行避役」表皮×1，Ⅰ—Ⅲ級能源核心單位×1，秘銀單位×5，蛇牙粉末單位×1
［使用代價］：使用后回憶的第一件事將被永久遺忘。
橡木手杖撥開眼豆，抵在避役之眼上方，維恩的手腕微微用力，一張和周邊環境一模一樣的［皮］被推開，露出了下方和先前一樣的地面。
「……」
失去了避役之眼的防護，微弱的靈能從腳下傳來，從避役之眼原先覆蓋的石板四周，微不可見的孔隙滲透而出。
難怪那些市政廳的人沒有收穫。
確認避役之眼上沒有其他的手腳后，維恩將其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超凡物品在神秘側十分稀有，只有一些擁有特定表達能力的人才能製作或者依靠其他途徑自然生成的［封印物］。
只有一些大型組織或者傳承久遠的勢力之中才有大規模的超凡物品。
維恩身上先前也只有三件，如今多了眼豆這件特殊［封印物］。
這件［避役之眼］的精工屬性還不錯，不過對自己來說有些雞肋，因為它和金懷錶的功能有些重複了，賣給守密人或者給莫妮卡他們用都是不錯的選擇。
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了不錯的收穫，維恩摸了摸眼豆的錐形尖端，能發現這裡，眼豆功不可沒。
那晚隨著特蕾莎回收眼豆之後，小傢伙就跟他說過曾經看到有人在這裡進出過地下室，加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似乎都與林敦大廈有關，維恩這才下定決心過來走一趟。
石板只是普通材質，唯一需要費些功夫的是怎麼將它與周圍嚴絲合縫的其他磚塊分開，維恩最終選擇直接焚毀，然後將避役之眼重新覆蓋在上面，自己則是走下了這條隱秘的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