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孤喜歡你)
衛聽春整個人都傻了,薛盈坐在長榻邊上,垂頭對上她震驚的視線,慢慢勾唇笑了。
剎那間衛聽春恍若看見盛放的寒梅隨風飄落,簌簌飛紅染白雪,美得令人心驚。
「來人,」薛盈招呼人進來,進來的是個身著靛青色服制的小太監,麵皮肅靜眉眼低垂,壓著聲音十分沉穩道:「太子殿下,奴才在。」
「此人……」薛盈看向衛聽春,面上帶著笑意,微微歪頭,傾身饒有興味地湊近她,柔聲問,「你既是九哥給孤選的人,這般精挑細選,名字定然也是極美的,你叫什麼?」
衛聽春整個人都傻了,不知道劇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薛盈放在膝蓋上的手,雖然消瘦卻如青竹修長勻稱。
分明看上去乾瘦有力,掐死她用不了五分鐘,他為什麼不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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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衛聽春愣了太久,那個太監低聲呵斥道,「太子問話,還不立即回答!」
這太監嗓音壓低聲線只能算是中性,聽著倒也還好。
但是一提高聲音,音色立即尖銳得像是新開封的粉筆刮黑板,鑽人耳膜。
衛聽春被嚇了一個哆嗦,薛盈立刻側頭看去,那個凶衛聽春的太監見薛盈面色變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朝著地上一磕,快速說道:「奴才該死!」
衛聽春並沒有看到薛盈凶那個太監的樣子有多可怕,她這時候抬頭看向薛盈,看到的還是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雖然這笑意未達眼底,但是衛聽春早多少年就已經習慣了薛盈那雙死水一樣的眼睛,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覺得他陰鷙詭異,只覺得這孩子心中有鬱結難解。
薛盈這時候徹底對著衛聽春傾身,就快貼到她臉上看她了,他手肘撐在他自己的膝蓋上,半點不曾動怒,饒有興緻地又問了一遍:「你的名字是什麼?」
衛聽春拿到的這個炮灰劇本,人物下線實在是太快了,且應該是那種在劇情中沒有任何後續牽扯的人,因此資料並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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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過後,系統自動把她本身的資料和這個角色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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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聽春腦中閃過她在其他世界的名字,她可以隨便說一個,信口胡謅一個。
只要她說出來,系統都會為她自動更正的。
但是她面對薛盈這張臉,本能讓她不想去扯那些亂七八糟的,雖然還是對目前這崩亂的劇情十分迷茫,她也還是如實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叫……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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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帶春的名字,還是挺符合奴婢的名字的。
「聽春……」薛盈眉梢不著痕迹地一跳。
「聽春……」他仔仔細細地咀嚼這兩個字,在他的舌尖齒間穿梭不過,有種自己總算能夠觸碰到她的興奮。
薛盈記得清清楚楚,五歲那年給他餵過參茶后死去的那個小太監,也叫聽春。
奴婢的名字有所重合,其實並不稀奇,但是在宮中死去的人的名字,還是那樣被縊首而死,至少這一朝這一代,稍微避諱一點的主子,都不會給奴才再取這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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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盈定定看著她,半晌后低低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過於好笑的事情,笑得不可抑制。
他笑得有點可怕,屋子裡其他本來似柱子站著的侍從婢女,全都跪地匍匐,大氣不敢喘。
薛盈發現他根本連面前這人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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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名字,孤很喜歡。」
薛盈伸手直接把衛聽春拉著手臂給扶起來,而後還好整以暇地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頭髮。
眸光流連在衛聽春的身上,看上去真的像是滿意極了她這副姿容。
再度開口吩咐屋內侍從道:「準備準備,今夜孤……要好好享用一番九哥送來的美人。」
伏地的太監后脊一顫,立刻應是。
朝後爬著退了幾步,而後立刻一溜小跑出去了。
「你們都下去,美人膽子小,孤好生安撫她一番。」
所有靜立的侍從婢女也都下去了。
薛盈站在衛聽春的面前,視線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他觀察著她的神色,揣測著她的意圖。
他不敢有半點分神放鬆,他甚至抬起手,抓住了衛聽春的一條手臂。
生怕自己一錯神,她就要再度離開了。
就如四年前一樣。
衛聽春現在是雲里霧裡,見人都退下去了,又看向了桌案上那盞帶毒的茶。
「太子殿下,」衛聽春掙了一下,沒掙開薛盈的手,但好歹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奴婢給太子殿下下毒,殿下為何不處置奴婢?」
衛聽春覺得,她還能再搶救一下這個混亂的劇情。
「是劇毒,見血封喉的。太子殿下應當立即治奴婢死罪!」
趕緊掐死我啊!
衛聽春真的覺得她再不死,可能會出大問題。
薛盈側頭也看了一眼桌案,而後近乎溫柔地問衛聽春,「你希望我喝那個嗎?」
他說:「你若是希望,我便喝。」
他說著鬆開衛聽春,直接去拿那個茶碗,掀開蓋子仰頭就要豪邁飲毒。
衛聽春是蹦起來給他打掉的,畢竟她這身體的小個子,和已經抽枝發條成大樹的薛盈相比,太懸殊了。
她站起來只到薛盈的胸口啊。
薛盈目測得有一米八八以上。而她這身體撐死一米六。
看來這孩子後來確實有好好吃飯。
茶碗碎裂的聲音「砰」地響起,伴隨著薛盈一連串的輕笑聲,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衛聽春真的快哭了。
薛盈興奮道:「你看看,這顏色,是不是很適合做頭面?」
可是衛聽春什麼都不知道,她沒有那麼多的劇情,更不知道她的小孩這些年長成了一個多麼令人畏懼的怪物。
他方才太急迫了,顯然讓她不解,也把她嚇著了。
又緊緊攥著她的右手道:「走吧。他們應該準備好了。隨孤就寢吧。」
他慢慢蹲下,直至最後半跪在衛聽春的面前,再度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還有這個。」
但是他依舊那樣執著又溫和地看她,不以為忤。
或者……見色起意?
衛聽春一張小臉愁得五官都快集結到一起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
不行!
薛盈不明白為何她每次來他身邊幫他,都是這般遮遮掩掩,但是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他又怎麼能不配合?
「你福薄沒關係。」薛盈不怎麼講道理地說,「孤身為太子,福澤深厚,孤庇護你,將福澤分給你。」
他就是皇帝的一把尖刀、一條瘋狗。
薛盈閉上了眼睛,他大膽猜測,她此次應當是必須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要是換個人來聽,肯定嚇死了。因為太子薛盈性情暴虐恣睢,手上沾染人命無數。
那麼這一次呢?
衛聽春聞言險些當場僵硬成一個「人棍」。
「不!」
衛聽春急得音調都變了,變得和之前那個呵斥她的太監一樣尖銳:「奴婢不願啊!」
可這樣來者不拒不行啊!
大兒我是媽媽!
她甚至覺得薛盈的笑聲聽起來有點讓人心酸。
薛盈將這件事反反覆復在心中思索了太久,每一個他睡不著的日日夜夜,他都把與她兩次交集的一切細節,都掰開了撕碎了分析過。
想通這件事,薛盈就一點也不心急了。
好在薛盈很快不笑了,他又拉住了衛聽春的手,目光灼灼盯著她說:「你不捨得孤死,孤又怎麼捨得你死?」
「太子殿下還是掐死奴婢吧。奴婢罪該萬死!」
她幾次三番要他掐死她……
在這奢靡的宮殿裡面轉了起來,走到屏風前,說道:「這屏風乃是前朝大家所繪,已經絕跡,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手。」
他在猜想,她這一次這麼急著求死,幾次三番要求自己掐死她……或許和當年一樣。
被薛盈拖拽著朝著內室去的時候,她又從一根「人棍」,變成了燒紅的鐵柱子。
但是衛聽春因為看好東西看得眼花繚亂,竟然都沒有注意。
他不理會衛聽春難以形容的表情,拉扯著衛聽春,緊緊攥住她的右手。
衛聽春才看兩眼,又被他拉著到博古架前面,指著一排花瓶問:「你喜歡嗎?都是古物,價值連城,全都送你。」
薛盈卻道:「留在孤身邊,孤寵你。孤給你這天下最好的一切!」
四年前他便命人看著她,但是她總是一心求死,還幾次三番和他宮中的人打聽羽林衛統領陳岩。
除了將皇帝放在眼中,簡直目中無人,仗著皇帝的寵愛,他什麼天大的簍子都敢捅,多危險的事情都敢去做。
可是衛聽春看歸看,卻根本高興不起來,她心中有個十分荒謬的想法,薛盈不會對她這副身體的樣貌……一見鍾情了吧?
薛盈說著看向衛聽春說,「我明日便叫匠人來,用這個為你打一副頭面。」
於是他思索片刻,找了個絕妙的理由。
箭矢利刃穿胸,依舊能飲酒作樂,簡直不像個人。
她好好的孩子長大了半夜三更看避火圖不睡覺就算了,他血氣方剛,能理解。
他之前還看避火圖來著,難道自己穿越的不是時候?可是劇情里小婢女就是被掐死了啊……
衛聽春差點喊出來,但是最終為了不崩人設,欲哭無淚道:「奴婢福薄……擔不起太子垂愛。」
衛聽春再看向薛盈時,她的表情堪稱驚恐,這,這可使不得啊!
對上她愁眉不展的臉,溫聲問道:「孤喜歡你,不殺你,想你留在孤的身邊,不行嗎?」
衛聽春腦中迅速思考著對策,這時薛盈再度有些強勢地拉起了跪地的她。
他不知不覺,把自稱拿掉了。
靠靠靠!
我求你殺了我吧!我死亡痛覺屏蔽都開半天了!燒積分啊!
她艱難咽了口口水,生掰硬拽把自己的手從薛盈的手心抽回來,後退了好幾步,跪地求饒道:「殿下使不得……奴婢,奴婢福薄,受不起太子殿下的抬愛。」
薛盈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都喜歡。
他猜想,那時候她找陳岩,就是要死在陳岩手中。
衛聽春覺得自己不該來這一趟。腸子都要悔青了。
他拉著衛聽春到一處窗戶前面,猛地拉開一塊白布,指著其下一株自打運送回來,便沒有被觀賞過的碩大紅珊瑚道:「這個南海進貢之物,運送之時被劫,我的人找到的!」
誰知道這麼一個幾乎是瞬死的角色,也能崩成這樣!
跑出去的幾次,也是想要朝著陳岩所在的羽林衛換崗處跑。
薛盈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是什麼因果關係,或許是什麼儀式?
後來她假裝刺客刺殺他,被陳岩一箭穿心……
薛盈見她如此,笑意已經收得乾乾淨淨了。
「我沒有給皇帝,覺得挺好看的,就命人搬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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