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桃井對於學校的考試其實是不太在意的。
以她的水準，考個中上等的成績還是比較輕鬆的。
父母對她的要求也不高，成績差不多就好了，到時考個還不錯的大學，出來找個普通的工作就可以了。
所以，當赤司說要給她補課的時候，她相當震驚。
「我的成績可不像是阿大那樣，應該不用補課吧。」桃井雖然不排斥學習的，但是也不是一個熱愛學習的人。
拼死拼活上升幾名，對於她而言真的意義不大。
「你要拿下這次的第一名。」赤司對桃井提出了要求。
「赤司君，你開玩笑吧，你看我像是那麼聰明的人嗎？」桃井的學習成績一直在年級前五十。
雖說這成績在班級里算是相當不錯了，但是要想再往上前進就難了。
「赤司家的人從來都是拿第一，毫無死角。」赤司平淡的表情說出令普通人難以到達的高度的話。
「赤司君，你就饒了我吧。」桃井都快哭了，她抓著赤司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
赤司君對待特地的問題上相當苛刻。
「考試結束后，請你吃甜品。」赤司摸了摸桃井的腦袋，哄小孩的語氣。
桃井哭喪著臉，這可不是甜品就能解決的事情。
「赤司君，不考第一名行不行，前十行不行。」桃井這輩子都沒靠進前十，更別說是強校帝光中學了。
帝光中學的錄取分數線可比附近的普通學校的分數線高多了。
當初阿大差點沒考進來，幸虧阿大的體育成績彪悍，要不然學校真不一定收，
「桃井，要相信自己的潛力。」赤司拍了拍她的肩膀。
桃井想哭，她都不相信自己。
青峰例行找桃井一起回去。
「快考試了，最近我拜託了赤司君，讓他幫忙輔導我的功課，所以，你就先回去吧。」赤司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告訴青峰。
正好，因為這個理由，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桃井一起行動。
「五月，你的成績不需要補課吧。」青峰驚訝極了，瞪圓了眼睛。
在附近不遠處聽到桃井說這話，讓他面臨了危機感。
桃井居然也要補課？
真看不出來，桃井居然對學業上有著這麼強的勝負欲。
看來他晚上回去不能鬆懈了。
「要是想考取一流的學校，這個成績顯然是不行的。」赤司客觀的評價桃井的成績，「像是東大肯定是不行的。」
赤司也只是打個比方，青峰震驚，「五月，你居然想考東大。」
「有問題嗎。」赤司面無表情的回答。
面對五月，青峰始終是無法把你要是去了東大，我該怎麼辦這句話說出來。
他以為他們可以在一個學校畢業的。
綠間摸了摸眼鏡，沉靜的面孔之下內心波瀾起伏。
他都沒法肯定自己能考上東大，桃井居然以此為目標了。
要是桃井到時考上了，他沒考上就太丟人了。
這次的考試，他絕對要全力以赴。
青峰只能一個人回家，他看到了黑子走在了前面，趕了上去。
「哲，你不會回家也去學習吧。」青峰的手臂自然而然搭在了黑子的肩膀上，黑子瘦瘦小小的身份哪裡能架得住，身體都塌下去半截。
黑子好不容易把青峰君的手臂掰開，露出了藍色的小腦袋。
「回家看會電視吧。」黑子對學習並不熱衷。
高強度的訓練之後，他還是習慣回家泡個澡看會電視。
至於學習的話，每天上課認真聽講的話，及格應該可以的。
「這才是國中生正常的生活啊，五月那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認真起來了。」青峰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黑子平靜道，「桃井一直都很認真。」
無論是籃球部的事情，還是學習上的事情，桃井一直都是品學兼修的好學生。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她突然說想考去東大。」青峰從來沒有想過去東大的事情，
東大是日本超一流學府，國內最好的大學，在青峰看來都是那些超級精英才能進去的學校，像是赤司這種學霸。
對於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說，大概從來都沒有想過。
「青峰君是不是覺得桃井去了東大的話，離你就原來越遠了。」黑子對桃井的想法沒有意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再說若是去了東大的話，出來的確很好就業。
他作為朋友，也希望桃井越來越好，但是身為青梅竹馬的青峰君應該會失落吧。
「我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青峰不承認。
桃井就是桃井，還能有什麼變化。
到了家。
「大輝，最近怎麼沒有看到你和五月一起回來啊。」青峰的母親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經常能看到自家的兒子和隔壁鄰居家的五月一起回來。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了
「她說要和我們隊的隊長一起學習。」
「你們隊的隊長，就是你們年級第一君是吧。」青峰的母親也沒見過赤司幾次，但是對於赤司的學習能力印象很深刻。
每次她到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她耳邊經常能聽到赤司的名字，隨便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赤司君是年級第一。
對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長輩都是相當喜歡的。
「五月說不定喜歡赤司君，」青峰的母親八卦道。
「怎麼可能。」青峰反駁。
「怎麼不可能，五月長得很漂亮呢。」
「要是喜歡的話，早就在一起了，他們都認識三年了，都只是朋友。」青峰才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五月怎麼可能喜歡赤司。
他放下書包，懶得聽母親的嘮叨。
走到房間，他開了窗戶，對面的是桃井的家。
但是此刻，桃井的房間燈卻沒有亮。
看著黑漆漆的房間，他的心突然空蕩蕩的。
「五月她，真的想去東大。」那麼他呢，該去哪裡。
以他的分數線，肯定上不了的吧。
那麼五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會認識更多的人，也許會在學校里找個頭腦聰明的男朋友。
就這樣，五月會離他越來越遠。
直到有一天，連叫出五月這個名字也會變成一件困難的事情。
桃井今天聽說了赤司這傢伙居然說她要靠東大的事情。
「誰說我要考東大的。」
她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了。
這就算是換回去了，怎麼圓這個謊。
「我只是打個比方。」赤司淡定道。
「那也不能這麼說我要考東大，」桃井頭疼的厲害。
東大實在是太難考了，她只是準備上個普通的學校就行了。
「考上東大，會對你的人生很有幫助，無論是找工作還是婚戀市場，都很有優勢。」赤司一本正經的跟她分析。
「我才國中生，壓根就沒有想這麼遠。」就業，結婚還有很多年呢，急什麼。
「只有提前做準備的人才能勝出。」
「赤司君，你能不能別給我這麼大的壓力，」桃井覺得赤司君簡直是把她爸還爸，都開始規劃她的人生了。
「你可以把壓力轉化為動力。」
赤司淡笑著把一疊試卷放在了桌子上，他根據桃井的學習能力稍微整理了下這次考試可能考到的題目。
桃井看著厚厚的一沓子試卷咽了下口水。
「這些都要寫完嗎？」
「這只是今天必須完成的量。」赤司整理題目的時候，就已經看過所有的題目了，他感覺難度不大，很多都是一眼就知道答案的題目。
「赤司君，我們什麼時候能換回來啊，我要受不了了。」桃井邊寫題目邊想哭。
這哪裡是互換人生，分明是單方面的虐她。
赤司君看著委屈巴巴寫著題目的桃井，不知怎麼的，覺得她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果然，桃井比起其他的女生有趣多了。
桃井的學習能力不錯，所以大部分的題目都能做出來，但是對於一些高難度的題目，她就不會做了。
「赤司君，這後面的題目能不能不寫啊。」桃井習慣性的放棄最後一題。
最後一題都是老師專門為尖子生準備的，就是為了拉開和普通學生的差距，桃井就算是去做，也做不出來。
「不可以。」赤司君一字一頓。
「我不會。」桃井撂下了筆。
赤司拿起筆，「不會，就認真聽，我會告訴你解題思路，基本上學校會出的題目就差不多。」
雖然桃井很不想聽，但是她只要一開小差，赤司君就敲了下她的腦袋。
「我的腦袋都快被你敲笨了。」桃井抱著自己的腦袋。
「不會變笨的，只會越來越堅硬。」赤司把筆遞過來，「你先寫，不懂得再問我。」
桃井怨念的拿著筆和題目奮鬥。
她糾結了好久，總算是把題目做的差不多了，她抬頭看了眼赤司。
赤司也正在看書，但是根本就不是學校的教科書。
她去瞄了眼，就看到赤司君在看關於金融方面的書籍，上面一大堆複雜的數據，桃井是一個都沒有看懂。
「赤司君，想考什麼學校。」桃井也就是隨口一問。
「還沒確定，但是不出意外也就是那幾所學校。」赤司就算是不想，父親也給他的人生做出了規劃。
既然這是既定的事情，那麼他正常去實行就行。
桃井看著目光堅定的赤司，覺得自己真的和赤司差的好遠。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和赤司君有距離感。
在赤司君看來，她估計就和小孩子一樣。
赤司回頭，「你做完了？」
桃井點了點頭。
赤司君放下了手，看桃井寫的解題步驟，桃井沒事幹就把目光落到了赤司的身上。
即使是用了她的身體，但是赤司把她的身體保養的很好，髮絲乾淨柔軟，指甲剪得乾乾淨淨的。
分明是同一具身體，但是進入了赤司的靈魂，她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有種歲月靜好的既視感。
她聽到部里的隊員們經常說，桃井經理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氣質之類的話。
赤司君真的無論到哪裡，無論變成誰都是耀眼的存在。
她專註的盯著赤司君，看著他寫字。
不得不說，赤司君的字寫得特別好看，端正中又不失洒脫，像是書法家寫的字體。
她脖子伸的長長的，痴迷的看著赤司君，赤司皺著眉頭看著桃井寫的答案，廢話太多，關鍵的步驟居然寫錯了，剛才她顯然沒有付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聽。
他扭過頭，擰著眉頭準備跟桃井再講解一遍，他沒注意到桃井就緊挨在自己的跟前。
兩瓣相觸，對應的是雙方驚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