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峰想了一晚上，覺得這件事與其問五月，不然直接問赤司。

同性之間，總是比異性之間好說話的。

赤司為人正直公正，殺伐果斷，沒理由藏著掖著。

他看到赤司，果然比看到五月開口方便多了。

他原本以為赤司會冷靜的告訴他答案，結果眼前的赤司欲言又止，眼神閃爍，看了他好幾眼，反倒是讓他沒了底。

桃井被青峰的話嚇到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話題。

最關鍵的是青峰為什麼會在意這件事。

想到昨天晚上赤司說青峰喜歡她的事情，桃井的腦子裡已經腦補了赤司君，阿大，哲君為她大打出手的狗血劇情。

「赤司，你什麼意思？」

青峰粗魯的聲音讓桃井拉回了思緒。

「我和桃井沒有交往。」桃井回答。

但是剛才赤司的反應讓青峰一臉狐疑。

要是真的沒有關係的話，直接回答就好了了，但是扭扭捏捏的，反倒是讓人很在意。

但赤司這麼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

考試很快就來臨了。

臨考前，赤司還給了幾分模擬押題試卷，桃井做題的的時候，很高興的發現赤司君押中了不少題。

赤司拿到考試卷子的時候，也放了心。

既然最後的壓軸大題都給他猜中了，以桃井的實力，取得滿分應該沒有問題。

他故意寫錯了幾道題，以免成績太過於誇張。

結果，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學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下巴。

從進校來就一直霸佔榜首位置的赤司君這次居然第三名。

赤司：「桃井，你是填錯答題卡了？」

桃井：「誰叫今年英語出題太噁心了，選擇題答案都是A，我想著不太可能都是A吧，就改了幾個答案。」

桃井一臉緊張的看著赤司君，惴惴不安，手抓在一起，放在胸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想到赤司君這段時間費心費力給她補課，她就覺得愧疚。

赤司君看著都要掉眼淚的桃井，狠話實在是說不出來。

「只是一次考試而已，沒關係。」赤司摸了摸桃井的腦袋，桃井眼裡噙滿了淚光，她抱著赤司的胳膊，蹭了蹭，心裡頭覺得委屈，「但是我覺得好難過啊。」

以往她考幾十名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成績很好了，但是這次考了第三名，胸腔里像是有抑制不住的酸水向外涌。

赤司看著委屈巴巴的桃井，目光變得柔和，些許寵溺的笑意道，「那是因為你很努力了。」

赤司一直覺得桃井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樣。

她頭腦清醒，分析能力強大。

比一眾只知道追偶像，逛街購物，做頭髮，塗指甲油的女生，桃井顯然出色的太多。

更何況她聰明又勤奮。

在這段時間裡，他看的出來桃井相當認真。

若是其他的人早就選擇擺爛了，不會去努力考取滿分，或者說是即使努力了，但是智商也不夠用，根本就沒法學進去。

但是桃井既又天賦又有毅力。

一個認真的人，赤司是不會討厭的。

桃井抹了抹眼淚，「我還是不夠努力，要是再認真一點的話，就可以滿分了。」

看著桃井，赤司好像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弱小的自己。

「下次，一定可以。」赤司眸光溫柔，鼓勵她。

「真的？」桃井抬起頭，紅紅的眼眶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赤司心中一澀，一種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愣了下，隨即給出堅定的回答，「真的。」

「那即使換回來了，你還會給我補課嗎？」桃井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拿到年級第三，要是她父母知道的話，一定會引以為傲，說什麼還是我家的女兒最聰明之類的話。

雖說這些話聽起來很羞恥，但是她也想成為父母的驕傲。

但是，赤司君幫她補課的原因要是不存在了，赤司君和她會不會又回到以前的狀態。

若是以前不熟悉也就算了，但是，她現在都可以叫赤司君小赤司的程度了，要是變回以前的狀態，她會失落的。

赤司眼神微滯，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未來。

赤司點了點頭，「只要你不討厭學習。」

「小赤司，你最好了。」桃井興奮的在原地轉圈圈。

「不要拿我的身體做奇怪的事情。」赤司不得不去提醒。

桃井停了下來，颳了刮鼻子，歪著頭看赤司，「不好意思，有點興奮過度。」

她向來情緒容易外泄，哪裡像是赤司一成不變的板著臉。

她在外面已經裝的相當辛苦了，只有在赤司的面前才能放鬆。

赤司也知道桃井為了頂替他的身份，成天到晚神經都緊繃著。

雖說，時刻保持警惕對他而言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對於桃井來說，實在太過於苛刻。

「在我的面前，你可以做回自己。」赤司語氣更溫和了些。

桃井神經鬆懈了下來，她坐在椅子上，神態懶散。

這段時間，又是學校的社團又是學生會的，回家還要面對閻王臉的赤司叔叔，她緊張的都睡不著覺。

桃井和赤司原以為這考試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就算是赤司君沒有拿到第一，到時也可以找各種理由滿混過去。

比如粗心之類，，看錯題，考試的時候身體不舒服之類的，總能有合適的理由。

但是，事情不像是他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赤司，老師叫你。」桃井只想趁著休息的時間，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同學卻來叫她。

老師叫她幹什麼？

桃井難免覺得奇怪。

難不成是讓她幫忙批試卷之類的事情。

桃井只能這麼想。

誰叫現在的老師都懶得要死，找學生幫忙肯定比一個人的效率快得多。

若是老師叫她幫忙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

她已經做好了幫忙的準備。

「希望別佔用休息日的時間。」桃井最討厭休息的時候還要來學校了。

她進了門，看到赤司君居然也在。

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來也就算了，赤司也到辦公室來幹什麼。

再說，他們是不同班的，一起到辦公室來的概率很小吧。

她裝作和赤司君不熟，老老實實的去找了老師。

「老師，找我有事嗎？」桃井只想著說完趕緊出去，她可一點都不想待在這。

A班的班主任工藤老師神色複雜的看著赤司君。

這可是他班上最優秀的學生，品學兼優，沉穩幹練，多次給班級掙爭得容易，在他的心中，赤司君是班級里最讓他放心的人了。

他一直以為赤司君這狀態可以保持到畢業。

誰能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

「赤司同學，你認識桃井同學嗎？」

桃井點頭，「我們是一個社團的。」

她看著老師凝重的神色，不太理解老師的意思，她把頭轉向了赤司君，赤司君沒看她。

她的心臟收緊了。

壓抑的氣氛令她害怕起來，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老師，我是做錯了什麼事嗎？」桃井小心翼翼的問。

工藤老師摘到了眼睛，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一臉沉重，痛心疾首道。

「赤司同學，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很自律的好學生，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和B班的桃井同學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