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禍福相依
詹倉漓的手掌一瞬間被粉紅色的冰凌包裹成了一個冰球,四周的寒氣彷彿受到挑釁般蜂擁而至,詹倉漓根本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被那霜晶覆蓋。
一旁的趙修奇只能看著詹倉漓緩緩變成冰雕,自己卻只能眼看著,像熱鍋上螞蟻般試圖將詹倉漓拉離那寶珠,卻在下一刻被那珠子一波震顫生生鎮暈了過去。
「負隅頑抗。」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詹倉漓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未察覺,那本坐在祭壇主位上的那尊骷髏不知何時就那麼佇立在他的身邊。「現在,修仙界可還有我血寒子名號?」那骷髏嘎吱作響的發出了晦澀的音節。
「前輩名號略有耳聞,為何屈居於此啊?」詹倉漓現在被凍得嘴都張不開,用神識回應道。「若非是那青老賊,吾豈會死於這狂厄鬼界之中!時間…太長了,這可怖戰場已經被人打掃的差不多了,倒是你小子來的是時候,沒人給我收屍,那便借你身軀一用罷。」說著,詹倉漓只能眼看著那骷髏緩緩抬手,將自己的頭骨摘下,抬起另一隻手臂,一道血芒從那空洞中閃過,骷髏一把將那頭骨捏爆,無頭骷髏手中攥著一道血色光球直接拍進了詹倉漓的識海之中。
一抹靈力漣漪波動四散,那本是意圖奪舍的血色光球被詹倉漓的識海直接排斥在外,「怎麼可能……」那精魄發出一聲魂嘯,「你不是練氣初期嗎?怎麼可能我奪舍不了你一個練氣初期!!」那魂影彷彿自身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數道光華從那白骨山上流逸而出,「不然我們白死嗎?困在這這麼長時間就沒發現自己在變弱?」一抹帶著笑意的嘲諷在一抹青藍的光華中發出,「時間太久了,現在你我最大不過築基期的實力,憑藉那小友精鍊的神識,你死了這條奪舍的心吧。」
「青老賊!!」一聲刺耳的尖嘯在詹倉漓的耳邊響起,「c,讓不讓人睡覺了!」竟是將那趙修奇生生吵醒了,血寒子的精魄光華一閃,想飛到趙修奇的識海之中完成奪舍,青靈子怎會不知他的想法,直接對著趙修奇吼道:「小子,固守識海!」那血色光華飛遁至趙修奇身前,隨著一道青色的光弧斬過,一道劍氣直接將那血寒子的精魄攪碎,化作片片魂塵。
「小子,你居然有一個上品法寶?」青靈子那青藍色的魂光閃爍了幾下,儼然一副震驚過度靈神失守的模樣。詹倉漓手中的寶珠化為無主之物,一道血影拂過,詹倉漓手臂上的血符索化作游蛇將那霜晶盡數打碎,隨後便縮小像條小蛇一樣盤到詹倉漓手中。身上的霜晶碎裂一地,卻又在瞬間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不見。
「中品……法寶都不值錢了嗎?」青靈子的魂光搖曳彷彿在下一刻就要熄滅般。青靈子穩定心神,直接飛回了那白骨堆,不一會一個袋子飛射而出,魂光在緩慢的消散。
「吾名青靈子,乃是舊日劍源仙宗的掌門,此間有劍閣傳承功法三十一卷,氣閣傳承功法十五卷,五行金道傳承功法三卷,共計四十九卷地階以上功法傳承,其中天階下功法『縱地恆金決』『天劍歌』此兩卷,天階中功法『五玄化氣法』此一卷。另有傳承相輔相成的神通共六十四卷,其中不乏『恆金斷珀斬』類,有力破山河之能。」細數家珍的驕傲聲韻逐漸虛弱,落寞的青靈子魂光也逐漸暗淡,只一瞬卻又再次曝亮,「此內有中品法寶『天劍偶』『金瑞符』和『鈴天音鍾』共三件,上品法寶『闕砂令』『天福道袍』『喚雷珠』『御風矮靴』和『惆閣劍』共五件,
下品通天至寶『天宇鍾』一件,外加靈石十三萬,餘下靈藥已靈力盡散,無用了啊……愧為掌門,吾有辱師門,貪圖天魔大戰機緣將傳承竟斷於我手!此間寶物、功法,你二人有用盡用,但有一事相求,將傳承交予吾後人!!」魂光盡數化塵,彷彿從未出現般,「吾元嬰大成,不甘心啊……」最後一聲回蕩在空蕩的白骨山中,竟震得骨山上幾處魂光破碎。
趙修奇痴痴的拿著手中的儲物袋,彷彿做了一場大夢。
詹倉漓目光回收,看向手中那鮮紅寶珠,一瞬,神識便被其吸入,那是一片暗紅的大地,血腥之氣肆意瀰漫,總有一種無名怒意縈繞在心頭,彷彿祭台重新變回了那舊日戰場,四周的骸骨山在那珠子的華光之下竟扭曲成了一個流著鮮血的屍山,擎天巨人低頭一蔑竟讓詹倉漓全身精血一滯,險些精神潰散,慌忙的低頭固守識海。片刻后,詹倉漓看向那坐在祭壇之上的血寒子虛影,一拳勁力便打了過去,再次一看,那虛影竟早已不知所蹤,有的只是一個儲物袋。鎖著拿起那暗紅色的儲物袋,四周的氣息彷彿一下凝滯,血液凝成的巨流沖向詹倉漓,詹倉漓揮動著手中血符索抵擋不及,被那血河衝擊的肉身盡毀。在下一刻,詹倉漓幡然醒來向後一摔,直接被那血海推出了結界。
隨著血珠結界一收,趙修奇急忙上前扶了詹倉漓一下。詹倉漓手中拿著的寶珠和那暗紅的儲物袋,寶珠熒光閃爍,詹倉漓心情複雜的看向珠子,在下一刻剛要試圖拆開儲物袋時,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將兩人甩出了這片天地。
「你們沒事罷?」一個蒙面人揮舞衣袖,吹動一陣微風將兩人緩緩托送至地面,一旁的柳青畫喜出望外的看著兩人,「你們可算回來了,都四個時辰了……」柳青畫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一旁的蒙面人冷冷的說道:「所以,畫兒,是怎麼敢讓兩個練氣初期的小友進那天工池的?」柳青畫吐了吐舌頭,用神識傳音詹倉漓和趙修奇道:「若非你們活著回來,在練法塔里關二十年思過我是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