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勸君今夜須沉醉
隨著詹倉漓不斷地將神識灌入血符索,血符索也是泛起鮮紅的紋路,像一條泥鰍般靈活的對著詹倉漓手掌鑽。詹倉漓心念一動,這血符索立刻暴射而去,捆在一顆楊樹上,瞬間木屑橫飛,那十來米高的楊樹直接應聲倒下。
「中品法寶果然非同凡響。」詹倉漓已經淬練了血符索三天有餘,日夜不休的灌注靈力與雕刻神識印記,如今差不多能使出這法寶兩分威力便已能自保。詹倉漓細細一想,這血符索昔日在那赤霞谷邪修手中也差不多如此。
在一片桃林的粉紅之中,一襲黑衣立在那桃林之中,本身病態蒼白的臉硬是氣的通紅,怒吼道:「那血符索呢!本尊的法寶交給了練氣大圓滿的徒兒去抓人丹,他《奪血決》都小成了還能失手不成?!」黑衣老叟仔細一想,身上半步金丹的氣息直接籠罩了整個赤霞谷,所有的赤霞谷築基修士無不在這一刻感到心頭悸動,而所有的赤霞谷練氣修士卻是直接在這威壓之中功法逆行,在其驚恐的眼神中,精血從五官七竅中噴涌而出夾雜著一抹暗紅色邪力,精血如泉般涌動至黑衣老叟面前。
揮手便燃起一團赤火,眾多精血在那火光之下逐漸翻滾凝練,鮮紅色,暗紅色,直至化作一滴含蘊著極強邪力的純黑精血,黑衣老叟又掏出幾株不同的靈藥,將那靈藥用赤火凝練成紅色藥液,與那純黑精血混合,兩者彷彿互相排斥般並不相容,眼看手中那黑紅相間的丹液沸騰濃縮,黑衣老叟也是頭疼了起來。
一道紅光飛射至那黑衣老叟身旁,原來是當初那四個去捉人丹的紅衣修士之一,黑衣老叟見他回來大笑道,「回來好啊,回來的好啊!借汝人頭一用!」黑衣老叟爆射出數道紅色絲線,那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和其帶回的兩個人丹被絲線貫穿丹田,他們的靈力和精血猶如摶沙弄汞般不受控制的消散流失,最後被榨取得化作一捧雜灰,隨著紅色絲線的抽離輕輕的飄散。
老叟手捧著新奪來的精血,將其填充進那黑紅相間的丹液之中,隨後竟一咬舌尖,逼出一口血,吐在那丹液之中,隨後聯合自身精血強行將那丹液聚攏凝練。
不一會兒,這赤霞谷整個谷地都被一股腥甜之氣籠罩,甚至飄起了陣陣粉紅的氣霧。只見一枚紅黑相間的丹藥飄在那黑衣老叟的手中。又幾個紅衣修士閃身至黑衣老叟周身拱手敬道:「恭喜谷主練得神丹!」話語聲回蕩在空蕩的山谷內,更是幾分殘音迴響。黑衣老叟倒是受用,直接將那丹藥吞入腹中,劫雲也是恰逢其時的落下,隨著黑衣老叟數個法寶的崩潰,那劫雷也終於是扛了過去,一股滔天邪氣衝天而去,瓏山派大殿之中,陳廣慈手狠狠的在那正坐扶手上,硬生生將那玉質扶手捏的崩離破碎。
一身白衣的修士男子急忙衝進一處青山幽靜的洞府,急忙地說道:「長青長老,天機主府出事了!主府上下被人屠戮滿門!」石台蒲團上的灰衣女子聞言一陣血氣上涌,詢問道:「可有倖存者?」白衣男子閉眼,時而眉頭緊皺,一刻鐘后,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疲憊道:「我又算了一遍,沒有活口,但天機府功法的特殊氣運還有絲氣機尚存。」那灰衣女子直接拉著那白衣修士化作一顆白色流星飛向那天機府主府所在。三個附屬於天機府的大宗門急忙趕至主府卻只見斷壁殘垣,滿地鮮血,眾人向那正殿閃去,那主位之上,天機道人司平海眉心插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劍,嘴角卻掛著一抹笑。在宗門寶庫里,
寶物一件不少,宗門靈田也是一如既往,只是一天缺乏靈力灌溉,高品靈草已有萎靡之色。若非是一尋水閣外門弟子前來尋友論道發現山門已破,竟不知天機府已毀。
「究竟何人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一位飄在空中的紫色道袍大叔氣憤的看向那滿地屍骨,眼神彷彿能瞪出火來。「宗門寶庫未失竊,靈田未毀,四周沒有殘餘邪氣和魔氣,沒有兇器……」一個樣貌年輕的小男孩在一旁排查,眼神一眯,說道,「倒像是被訓練有素的修士刺客所殺,他們神識都先被硬生生震碎,然後一刀斃命。這手筆……」眾人氣場森寒肅穆,熾源宗兩位副宗主思考再三還是勸那三宗之人儘快收屍,並抽出些宗門弟子和長老入主府,撐起天機主府運轉。
顧鶴起身頓了頓身形,面前空間直接塌縮,顧鶴直接飛身入那空間隧道內,數百裡外的涼山地界,巫覡祠內,一道溢彩遁光飛向那空間隧道口的顧鶴,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形便佇立在顧鶴身前,顧鶴看見那谷主便開口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去探查那天機府的屠宗之案,一個星期後熾源宗會以宗盟的口,把你們劃在暗處,一個星期將全部門人召回涼山地界。」那高大身影並未出聲,在下一刻,遞出一張密函。三日前,天機府主曾交予他一份密函,說等他司平海死後再看,沒想到三日後卻是這老傢伙的死訊……
熾源宗內,宗主顧鶴深深嘆了口氣,顧鶴將那密函以天機府內閣的密法解開,只見其中只有七個大字:「三聖出滅世災解」。顧鶴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怒,卻在下一刻被悲傷所佔據,果然……「活在現在卻非要卜那未來,你倒是痛快了,你哪怕能救了天下,唯獨救不活自己?」顧鶴鳳眼旁留下幾滴清淚,聲音也是近乎低吼,彷彿嘶啞的質問著司平海。
詹倉漓一覺醒來,發現手機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訃告祭奠,「整個村縣因地震泥石流而受災生還寥寥數人」等字樣也被詹倉漓老媽轉發至「相親相愛一家人」,還發了幾個蠟燭。詹倉漓看向外麵灰蒙的天空,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