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對峙
老太太來者不善,閆守成把蘇杳拉在了自己的身後,躬身行了一禮后,平心靜氣的回道:「我就是一個求醫的普通人,家裡孩子病了,昏迷不醒。幾番打聽,知道嚴家有一個玉床,或許對我兒子的病情有所幫助,所以我上山,找到了嚴家,希望能借玉床用一用,救我兒子一命。」
嚴文旭走之前病痛纏身,是十分痛苦的。
閆守成一上來就打感情牌,希望老太太能看著同為父母,同病相憐的份上,給一些寬容。
只是沒想到老太太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執拗的問道:「你和嚴重山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把我兒子的東西借給你用。」
「我和嚴家家主沒有關係,在來這裡之前,更是連面都沒有見過。」
閆守成實話實說。
不過這老太太偏執得厲害,根本不相信閆守成的說辭:「沒有關係?你們兩個長得那麼像,你是不是嚴重山養在外面的私生子,看我兒子不在了,回來霸佔他的位置?」
「我不是。」
「別狡辯」,老太太提高了聲音:「怪不得嚴重山這段時間這麼反常,看來是找到了接班人。」
上下打量閆守成幾眼,老太太冷笑道:「不過就你,想佔用我兒子的位置,還差得遠呢。」
閆守成願意為了團團和嚴家人低頭。
但是眼下的情況,老太太已經認定了閆守成私生子的身份。
站在家族夫人的角度,是絕對不會允許私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的,如此一來,借用玉床的事情,更是沒有影子了。
嚴重山把自己拉出來做靶子,來而不往非禮也,自己也能拉他擋擋箭。
想通了這些,閆守成也不再低聲下氣:「老太太,你是長輩,我敬重你,不代表我可以任你辱罵。你開口就說我是私生子,你有證據嗎?你懷疑我和家主有關係,那我們不如直接找家主對峙,孰是孰非,自然會有定論。」
老夫人這兩年的性子是淡了些,但是骨子裡的強勢是改不了的。
閆守成的反抗,讓老夫人有些氣急,一時血湧上頭,有些暈。
死死的抓著旁邊人的手,緩了好一陣,睜開了眼睛:「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年嚴重山為了家族娶我,最後卻是說我死纏爛打,為了穩住家族犧牲了我兒子,結果卻說是我兒子能力不行。明明你是個私生子,還敢在我跟前這麼理智氣壯的講話。你們這種無理站三分的本事可是遺傳的很到位。」
冷笑一聲:「你想找嚴重山問清楚,我就如了你的意,現在就去。」
說罷,老太太在前面帶路,嚴君濤緊隨其後。
蘇杳和閆守成落後兩步,湊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閆守成是嚴重山兒子的事情,老歐在有猜測後進行過調查,有充足的證據證明。
閆守成本來想留著這件事作為底牌,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麼早就要暴露出來。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成了靶子,閆守成不能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冷眼旁觀了。
既然決定了入局,閆守成也開始了自己的籌謀。
玉床是嚴家的財產,作為外人不能隨便動用,那要是成了嚴家的家主,是不是一切都能隨自己所用了。
有了這個想法,閆守成開始思量自己上位的可能性。
眼下,嚴家繼承人空缺,嚴家家主膝下沒有其他的孩子。
如若有一天,老家主仙逝,新家主就會從五服子弟中挑選。
自己是老家主的兒子,從身份上看,自己比那些五服子弟更名正言順些。
再看等級。
修靈家族,自然是修靈為先。
剛剛看到嚴家家主時,閆守成探查過,嚴家家主,也就比蘇杳高兩級。
按著年紀推算,自己這個年紀,嚴家能跟自己實力相當的應該沒有。
既然如此,不管是實力還是裙帶關係,自己做嚴家家主的可能性就大了。
目標明確,所以今天要完成第一步,認親。
打定了主意,蘇杳和閆守成止住了話頭。
再抬頭,已經到了嚴重山的屋門口。
嚴夫人門都不敲,直接推開。
進屋后,一眼鎖定嚴重山的位置,快走幾步,一巴掌落在了桌上。
正在處理文件的嚴重山,不滿的抬頭,在看到嚴夫人時,不滿的情緒添了幾分:「你來幹什麼?」
嚴夫人不客氣的回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這麼狠心,兒子死了才多久,就要把他的東西送出去,連個念想都不肯留。」
嚴重山抬頭看了看蘇杳和閆守成,心下明了,滿不在乎的回道:「死了的人就死了,難不成還讓活著的人惦記一輩子?」
嚴夫人站直了身子,眼睛死盯著嚴重山,氣極反笑:「那可是你兒子,你唯一的兒子。」
嚴重山斜眼一瞥:「我兒子怎麼了,我還能替他守一輩子?人活著,得往前看,嚴家這麼大的家族,我不能看著他毀在我手裡。」
男人的冷血,讓嚴夫人徹底的失望了:「是,你確實不需要守一輩子,你還有兒子,你可以用我兒子的東西,給你兒子鋪路,讓你兒子上位,接替你成為嚴家家主,給你保住你的地位。」
嚴重山臉上有了怒色:「你說什麼?你別血口噴人,我去哪兒找一個兒子。」
「這不就是?」嚴夫人側身站立,露出了身後的人,指著閆守成說道。
閆守成的長相,嚴重山只記得和記憶中那個人很像,沒有和自己聯繫在一起。
嚴夫人這麼一說,嚴重山也有了些懷疑。
閆守成是嚴君濤帶上來的。
嚴重山問道:「君濤,你有什麼要說的?」
嚴君濤終於站出來了。
「撲通」一聲跪地,嚴君濤回話:「家主,我確實有隱瞞您。之前一次意外碰上守成兩人,得他們相助,看兩位面善,我就多打聽了一些,才發現和我們嚴家有些關係。幾經調查,我才知道,他是您流落在外的血脈。」
嚴君濤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了,一時間,書房裡安靜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