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旅行(中)
我感覺到他不是個好惹的人,眼神和舉動無不透露著凶煞,我開始質問自己為什麼會幹出那種事情,但是目前更緊要的是我有危險。
「你碰了我的水是吧?」
「我……我沒有。」
「貪婪了,還要狡辯,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
「我真沒有……」
「那是理查德疏忽咯如果你演技好點,我真的會信。」
在那些層級的經歷沒有讓我變得更堅韌,相反我愈發害怕危險的降臨,於是身體開始顫抖,聲音逐漸無力。
「我沒有注意到……是一人一瓶。」
「繼續編。」
「是真的。」
「你打算怎麼彌補」
我在身上翻來覆去,但是,唯有那把摺疊小刀,我只能顫顫巍巍的伸手展示著它。
「怎麼?你還想襲擊我」
「不是……我只有這件東西了。」
「把它丟在地上。」
我照做了。
「但是,我要這東西幹嘛呢,你想用它來一筆勾銷」
我愣住了,我意識到我給自己製造了麻煩,他現在手裡攥著一把刀子,對此我只能一步步往後退,而這種畫面又不斷刺激著他,有了兇犯威脅受害者的感覺。
「嘿!你想幹什麼!」
此時,有另一名流浪者突然喊話,他甚至站在了我們倆之間,擋在我的面前。
「喂,你別搞錯了,這姑娘一人吃了兩份獨食。」
「我看見的是你拿著刀子威脅她。」
「這是她給我的,而且我完全沒有打開它不是」
「你到底有什麼意圖」
「她必須對這種行為負責。」
我依舊賴著臉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彷彿他故意刁難我似的。原因是我剛才矢口否認數次,已經拉不下臉了,如果存在擁有上帝視角的人,那肯定會覺得我無可救藥。
「如果沒弄錯的話,這杏仁水是人手一瓶吧?我的這瓶給你好了,算我頭上。」
「你這麼包庇她可不是正確之舉。」
「事情能解決就完了。」
「真是蛋疼。」
看起來誰也不想再將事情僵持下去,雙方交換了杏仁水和刀子,就這麼草草了事了,不過最後他送了句箴言給我。
「死不認賬,你會吃虧的。」
隨後他們倆互換了位置,那名為我解圍的流浪者帶著我回到座位,並把便攜小刀交還我的手裡。
「我是奧托,你呢?」
「簡·流蘇。」
「看起來你還很年輕。」
「19歲……」
「你不必困擾剛剛的事情,沒有說一定要追究責任。」
「謝謝你。」
「沒關係。在此之前,他有動手嗎?」
「沒有。」
「那你看起來像是遭遇了些什麼。」
我不僅遭遇了,還失去了,那是我人生中最陰暗的一趟旅程,我沒有因為剛剛的事情而困擾,只是我意識到可悲的生活還要進行下去。
【奧托】「無所謂,這不要緊。」
奧托到現在才從口袋翻出那張理查德留下的便簽,可見他剛清醒過來就介入了我們的這件破事。
【奧托】「理查德」
我指了指便簽最後的一行,提醒他理查德就是客車司機。
【奧托】「他要帶我們去哪裡」
【簡】「每個人自己的目的地。」
【奧托】「什麼意思?」
【簡】「他的原話。」
奧托有點摸不清頭腦,看看便簽,然後看看窗外的場景。
【簡】「看不見任何實體,對嗎?」
【奧托】「你發現了」
【簡】「我是第一個醒來的。」
【奧托】「奇怪,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簡】「我睡著了,在其他層級。」
【奧托】「我也是,這裡的所有人都在沉睡,說不定這就是進入方式。」
我從未聽說過有這種入口的層級,對我來說是很新奇的。
【奧托】「至於離開,我也搞不懂你複述的那句,也許我得親自去交談一下。」
【簡】「還有一句……約束的是你自己。」
【奧托】「那我更無法理解了,我明明被困在車上。」
【簡】「那你問吧。」
奧托走開了,我靠在座椅上胡思亂想,接著又蹦出來好奇的念頭,關於剛剛那個男人現在正做些什麼
等我回頭去觀望,發現已經有許多流浪者陸陸續續的清醒過來了,車上逐漸變得熱鬧,變得嘈雜,大家都在疑問著現狀以及去向。
我再一次彷彿回到了過去,那輛凌晨駛向另一座城市的客車,人們的聊天聲劃破黑夜的靜謐,而我不合群的戴著那心愛的MP3,望著窗外的景象,在吵鬧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