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見商容
北國
有一場期待已久的戰爭,突然開始。
在聞仲得到季歷的回信之後,第一時間,大軍北上,所有的人都隨著大軍向上而去,由崇飛鷹提供的糧草源源不絕的從崇城而來,那軍隊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北方。
鬼方所屬,自古以來,皆以騎兵為榮,是以要在茫茫草原和鬼方決鬥,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但是,聞仲絲毫無懼。仿似那天生而來的果決和英武,使他對於這些事遊刃有餘,兵馬的布置,行進的速度,一切盡在掌握。
商容看待聞仲,非是監軍看著所屬,而是自己本就是輔佐聞仲來此北原的。
鬼方之屬,騎兵強橫,但是商軍的車兵也是威武異常。入此北原之後,聞仲與鬼方進行了幾次戰鬥都取得了很好的結果,大獲全勝,鬼方的弱點就在於,草原無盡,鬼方的部落很是分散,很多對戰的鬼方軍隊只有幾百人,多的也只有幾千人。
然而與之相對是其勇悍的戰鬥風格,往往一戰下來,基本沒有俘虜,這也是商軍頭疼的地方。
或許只有北原部族中人知道為什麼。
在這個時代,以部落為家國,部落中誰也不願意獨活。雖然盤山氏失去以往的記憶,但是也是知道北國冬天,一點點食物都是極為可貴的。對於凡俗來說吃飽,活著是最簡單的訴求,而商軍的到來,卻是要斷他們的活路。
至此,仇恨已然。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來到草原已經有一個多月,經歷了幾場戰鬥之後,余晗的部屬急劇的減少,現在也只有三百多人了。正好早幾天,余晗所屬在巡邏時遇到了一個放牧的部落,眼饞別人手下的牛羊,迅速展開了圍殲,然而若不是盤山氏悍勇,恐怕這支近千人的軍隊,就被這個游牧部落生生滅了。
最後臨近的巡邏隊發現了這邊的戰鬥,直接介入,最後商軍內部瓜分了這次戰利品。導致余晗功勞被人分潤了不說,部從也損失良多。
不過經此一戰,盤山氏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能力,也對個人能力有個更深的了解,凡俗眾人在自己的面前,猶若綿羊,不堪一擊,一開始與鬼方部落作戰,鬼方悍勇,商軍又心懷大意,陣型直接被鬼方所驅使的牛群直接衝散了,可以說剩下的商軍完全是待宰的羔羊,然而,這個時候盤山氏站了出來,以其一人之力,帶領身邊的戰士一起衝殺,所到之處,皆為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並且盤山氏發現自己的心性穩定的可怕,完全沒有第一次戰鬥那種恐懼和害怕,甚至對死亡的敵人畫面的噁心和恐懼。這在第一次經歷戰爭的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並且,在自己軍中樹立了極高的威望。甚至是余晗本人,也對盤山氏推崇備至。
戰爭中,大多數時候,軍人們食用的都是粟米,麥飯,麥餅。而有了這數萬的牛羊群,對於北軍的伙食標準的提高也是大大的有益,人吃肉才有力氣。是以此等軍功直接讓余晗和馳援的千夫長有了當萬夫長的資本。屆時便是堂堂正正的將軍了。然而戰中不提拔,事後再論軍功。是以余晗暫時還是千夫長!
而盤山氏因其勇武直接成為了余晗的副將,說是副將,然而在余晗軍中,余晗反而如同其屬下,盤山氏走到哪?余晗便跟到哪。好似其部從一般。盤山氏曾力勸余晗,非是不敢承擔,而是謹慎,畢竟人心複雜:「將軍,我是你的部屬,這是我入伍的那一天便決定的,然而將軍不曾嫌棄我卑賤,重用於我,所得之功,俱是因為將軍善於用人而已,非是盤山氏之功。」
然而余晗卻說:「你是九天之上的鴻鵠,我不過仰天而視的雀鳥。我的才能遠不如你,雖我今日在你之上,位列將軍,然而他日,你若得展翅,非是我所能比擬的。而且軍人以勇武為體,忠正為魂,你的勇武徹底征服了我。」
並且堅持要把火流星還給盤山氏,盤山氏見余晗真切,也不多勸,只是把我機會,多與余晗請教,余晗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時間,盤山氏受益良多,加上前世所了解的軍訓時期的點名等,還是孫子兵法,百戰奇略等書籍自己所了解的部分,迅速對軍旅有了自己的理解。
戰爭依然在繼續,余晗軍中以盤山氏為尊,加上之間繳獲的馬匹賞賜下來,促使盤山氏之軍中三百餘人,迅速組建成了一隊騎兵隊。后直接以游擊戰法為核心,甚至有一日間,以三百人的隊伍,破敵八千的戰績,一時間,風聲無兩。而鬼方的部族一個個的被擊破也刺-激到了北方的王庭眾人,原鬼方與季歷交戰正酣,季歷軍已然呈獻頹勢,而鬼方正欲一把拿下,卻不料東南戰場卻被聞仲軍隊追個擊破,現鬼方之屬進退維谷,好不為難。
遠在中軍聞仲商容聽聞盤山氏事迹,亦是驚嘆,特別是商容,聽聞軍中有人名盤山氏,又此般勇武。心中頓時想起了文丁所夢之鹿臣,心潮澎湃,不能自己。急沖沖的便趕赴盤山氏軍營。
而北國突然大雪,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聞仲大軍動彈不得,只能原地紮營,以雪水為水源,以米糧,牛羊為食。
是冰雪,遮天蔽日,雖然阻擋了聞仲大軍的腳步,卻又拯救了季歷。
自然造化,果然有意思!
軍營之中,盤山氏在營帳之中取暖,北伯候雖糧食供應的比較普通,多為麥,少為粟,但是柴火草料卻是充足,特此,北國冰寒,士卒亦可勉力支撐。只季歷所屬,早日間被鬼方大破,現鬼方雖為大雪所困,然,季歷亦被大雪所困,現今糧草供應不足,已是危乎存亡之間。季歷方特派人向聞仲求援,亦派人回西岐調兵調糧,然大雪所阻,求援之人,卻是速度受阻。
而這邊,商容急沖衝來到盤山氏營帳,哨兵尤未傳哨,商容便是破帳而進。
對此,盤山氏眉頭緊皺:「你是何人,竟然闖我營帳!傳令兵何在?」
傳令兵隨後到達,商容卻是不發一言,目光中直直看向盤山氏。傳令兵聽到盤山氏言語,不敢有違:「將軍在上,此乃是上大夫商容,我等阻攔不及,大夫一意獨行,我等只能陪同。」
盤山氏聞言大怒,呼喚左右:「左右,鞭八十,還有今天的哨兵隊,統統鞭八十。告示全軍,以後再有人來營,無論是誰都需通報!」
「是!」
隨後左右架起傳令兵便向外走去,旁邊各百夫長或冷眼,或不以為然,或哂笑。
盤山氏看向左右,微微一笑:「這是戰爭,軍令大於天,一隊哨兵攔不住闖營之人,傳令兵不能及時傳達信息。請問諸位,我們其他的士卒能很好的執行將令嘛?這還是軍營嘛?幸好是我天商大夫,倘若是他人,我哨兵也能放他進來嗎?此次施為,乃是誡示,再有此等,直接軍法處置!」
諸人不敢多言,紛紛低頭。
盤山氏見此,不在多言。看向商容,面色沉冷,心中卻是懷疑:『商容竟然才如此年輕,西伯侯現在還是季歷,那就是要等封神起碼還得好幾十年,我可得好好活著,那天要是死了,別說封神了,豈不是白穿越了。』
「大夫此來何干?」
商容見盤山氏面色冷俊,又御下有方,再有冥冥中不可思議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就是來商而大王安的鹿臣。心中得意:『大王所夢皆為我所尋得。實乃歸藏之功!』口中卻是說道:「將軍治下有方,今容唐突,擅闖軍營,累得哨兵受罰。懇請將軍念及冬日苦戰,而士卒不可再得,先免去懲戒,戴罪立功,待回商之日,再一併計算。」
盤山氏本就是旨在立威,自然不願輕饒,不過冬日久遠,冬天傷口也難以癒合,便心中軟了一下:「大夫既然求情,自然可以免責,然現今我等俱在前線,若治軍不嚴,屆時士卒便敢偷懶,尤其是哨兵,有司夜的,有值日的,若是哨兵可疏忽大意,我等性命便在頃刻之間。是以絕不可輕饒。然大夫前來急迫,定然有事,即事出有因,便鞭二十,以示懲戒即可!」
商容見此,也不再求情。每個人治軍都有每個人不同的方式,擅自去參與別人的管理中去,不會得到更好的結果。何況此人還是心中念及的鹿臣。
「敢問將軍,月余之前身在何方?」
盤山氏見商容來此只問此事,不由狐疑,然而見商容目光真摯,卻是心下一動,實言而出:「不瞞大夫,當時我仍然在草原上閑逛,不知何為南北,所去何方呢?」
商容聞言更是欣喜。果然是你!
隨即不再多言,徑直騎馬回聞仲營帳去了。
留下余晗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