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自在僧

蘇墨感覺一股暖流在體內緩緩流動，慢慢治癒著蘇墨體內的傷勢，可是，蘇墨由於強行動用混沌無垠盤，導致體內的經脈都被膨脹起來，經脈上面已經有了絲絲裂縫，想要徹底治癒怕是已不可能。不過，這股力量已足夠使蘇墨蘇醒過來。

和尚靜靜端詳著眼前的年輕人，越看越滿意，嘆道：「此人不應人間有，世間能得幾回見，應是謫仙遺凡塵。」

蘇墨此刻的手指輕輕動了起來，和尚見狀，朝著蘇墨體內打進一道金色光束，隨著這股金色能量遊走在蘇墨全身，不一會兒，蘇墨就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

蘇墨睜開疲乏的眼睛，那和尚便是赫然映入了蘇墨的眼帘，不過蘇墨也能感受到那和尚的氣息變得溫暖，平和。和尚見到蘇墨醒來，朝著蘇墨微微一笑，像是在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向蘇墨道歉，蘇墨也是輕輕點了點頭，和尚問道：「蘇小友，感覺身體怎麼樣？」蘇墨也明白憑這和尚的實力應該也是看出了自己的傷勢，也是實話實說，沒有隱瞞他：「我現在應該是快廢了，身體中的經脈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紋，這一身的修為怕是保不住了。」

和尚笑道：「蘇小友好氣魄，若是尋常人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修鍊這麼久才得來的修為在片刻之間化為虛無，恐怕會心境崩碎吧，而小友卻淡然自若，真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猛虎趨於後而心不驚的氣魄。」蘇墨笑道：「多謝前輩誇獎，敢問前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和尚聽言，陷入了沉思，眼前的場景恍如隔世，又回到了萬年之前，眼前又出現了那從天外而來的黑色劫雷。

和尚收回了自己紛飛的思緒，輕聲道：「小僧曾名自在，以自在僧自居，在我十八歲時遁入空門，跟隨我佛修行，終於，十年後，我佛道大成，站上了這大陸之巔。隨後，便開始遊歷四方，講經傳道，普度眾生，可最後，我對我的道產生了動搖，有一個家族為了我家中的一株仙藥，聯合其他三個大家族屠殺了我族。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我手中的念珠斷了，我不顧一切沖回家之後，看見我的父親，母親，姐姐，弟弟躺在血泊之中，看著那群拿著仙藥，搜刮我家的畜生，我的那顆慈悲為懷的佛心轟然破碎，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殺意，伴隨著那股殺意，我打死了在場的所有人。」

突然，自在僧抬頭輕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蘇墨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出聲道：「人吧，或許開始有的就以慈悲為懷，那是因為他沒有看到這世間的黑暗，人性的貪婪，認為一切都是好的，可當那人性的醜陋降臨到自己頭上，或是自己在乎的人的頭上，一切都將逆轉，尤其是最開始的好人。」自在僧聽后也繼續講訴起自己的故事。

「隨後，我親手埋葬了我的家人，看著他們冰冷的身體，我的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一股怒火瘋狂的撩動我的心臟，在我為我的家人念過往生咒后，我便隻身挨個挨個去拜訪四大家族，可我去過的蠻家，葉家，林家早已是人去樓空，之後，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魔家，終於，我看到人了，漫山遍野的人。當我走到山門口時，出來了幾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為首的便是魔家家主魔行，林家家族林坤寒，葉家家主葉凌，蠻家家主蠻霸，以及我的兩位師兄，我冷漠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打算給我個交代嗎？』魔行聽后暴怒到：『交代？你要個什麼交代？不應該是你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身為一個出家人，一位佛道弟子，殘殺我們那麼多人，難道不應該給我們在座所有人一個交代嗎？』隨後，我大師兄也是開口道：『師弟，莫要再開殺戒了。』『可他們這群人為了一株仙藥，殘殺了我全族啊！』大師兄聞言也是波瀾不驚：『他們把仙藥交出來不就沒事了嗎？』我聽后竟不知如何反駁，被傷害的人最後還要來背這個莫須有的鍋。最後，魔行也是按耐不住了，大手一揮，那些法力高強的人一擁而上，都想砍下我的腦袋。」說著，自在僧也是不屑的笑了起來。

「可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三個人，我和我的兩位師兄，他們對我的實力一無所知，一群垃圾也敢和大陸之巔硬碰，簡直不知量力，我看著漫山遍野的鮮血與殘骸，內心卻沒有報仇的喜悅，更多是不解，我拽著大師兄的衣領，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不替我說話？為什麼還要跟他們一起來打我？』大師兄看著目眥盡裂，渾身鮮血，宛如厲鬼的我，竟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聽清了他們給了好處這幾個字。聽到這話的我，內心對佛的信仰也開始有了變化，我緩緩鬆開了手，就在這時，我的兩位好師兄趁我不備，又凝聚全身佛力攻擊了我，我躺在地上思考著，我不明白，明明我從未傷害過他們，反而是處處留情，為什麼他們還要置我於死地。就當他們還要攻擊我時，我直接從地上彈起，一掌轟碎了他們的四肢，就在我想結束他們時，師傅出現了，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卻沒有一次及時出現在我身旁，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露出玩味的笑，師傅似乎有話對我說，我沖他們擺擺手，就讓他們離開了。』此後，我便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我開始走上我的自己的道：自在道，善惡一念間，唯我心自在。』之後，我善可普度眾生，救濟世人；惡可滅人滿門，不留禍害。所求不過心自在。」

自在僧說到這時也微微嘆了一口氣：「就是由於我的這種做法，因為一個惡人，就殺了許多與他有關的無辜人，導致那個時期人才凋敝，也為後來對抗天外大劫失敗留下了伏筆。」蘇墨一聽，問道：「天外大劫？」自在僧一臉凝重地說道：「對，天外大劫，因為當時我們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這個世界所能承受的巔峰，每個人都能聽到來自天外的呼喚，並且會降下一道力量來指引我們飛升，我們剛飛至大氣層時，一股無形的力量便隔斷了天外之力，將我們送回人間，我們中有一位萬物尊者，她能聆聽到萬物的聲音，她突然神色大變，急忙施法將她的耳識共享給我們，我們聽到：『孩子們，別去，上面的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誘導你們上去是想以你們為食，增加他們自身的修為和壽命。』接著，一道宏大的聲音從天而降：『你話太多了，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我成全你。』等他話說完，一道黑色劫雷從天外而來，那威壓似要滅殺我們，在這緊急時刻，我們聯手星球之母，堪堪擋下了大部分的黑色劫雷，還有一小部分，轟在了這片大陸之上，硬生生的將這片大陸轟碎成兩片大陸，我們當時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天外的劫雲還未散去，從中依舊可以看到黑色的雷蛇，我們當機立斷開始了獻祭，我獻祭了自己的神魂，李孔他獻祭了自己的肉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獻祭了神魂和肉身，帶著這星球離開原來的軌道，並將它隱藏了起來，可是，在離開時，西大陸已經湧進了不詳，我們培養的勢力已經進入了西大陸，並鎮守在那邊，為我們爭取時間。」

自在僧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墨：「你是當世最有可能拯救這顆星球的人，希望你能承擔起這個責任，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孤軍奮戰，我們在獻祭前都留下了后招，比如說現在的我和李孔，而像我們這樣的還有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