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她這個大夫當的,一點兒也不受尊敬
「好了,大狼,那些人追不上來了。」
禿毛狼背上的姑娘說完,摘下了臉上礙事的面巾,露出了石榴那張英氣勃勃的臉。
禿毛狼,也就是大狼,聽了石榴的話,停了下來。
「嗷——」
大狼嚎了一嗓子。
很快,四周圍響起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頭頭的禿毛狼,圍了過來。
其中,二狼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袋子。
石榴摸了摸大狼光禿禿的狼腦袋,慶幸道:「幸虧我們跑的快,不然的話,你這狼毛一掉就露陷了。」
那些狼毛都是用藥水粘上去了,遇水就失去效果,粘上去的狼毛自己就掉下去了。
「下次讓小姐把藥水改一下,遇水也不掉。」
石榴說完,跳下大狼的背,解下二狼脖子上的袋子,找了個山洞換回了自己尋常穿的衣服。
只不過,當看到手腕上和腳腕上的血鈴鐺時,石榴遲疑了一下。
最終,還是把血鈴鐺取下來,塞進了包袱里。
這場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乾涸的大地徹底恢復了生機。
整個夏城的百姓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同時,關於祈雨儀式上發生的一切,也在如火如荼的傳播著。
特別是那個跳祈雨舞的神秘姑娘,更是讓所有的夏城百姓感激尊崇。
每個人都在暗自猜測著,那個姑娘是誰。
泰勒一再派人引導輿論,暗指那個姑娘就是伊沫。
但是百姓們也不是傻子。
誰都猜到了那個摔下轎攆,表情瘋狂的女人才真正的伊沫。
再加上荊蠻的暗中操控,許多關於伊沫惡毒殘暴,喜怒無常,暗中強搶相貌出色的男人,玩弄夠了之後就用活人,餵養蠱蟲的種種傳聞,都在悄無聲息的傳播著。
伊沫的聲望一落千丈,幾乎是低到了塵埃里。
「豈有此理!」泰勒臉色鐵青,氣得一拍桌子,怒聲說道:「這些該死的賤民!就應該把他們全部喂野獸!還有那個死丫頭,早知道就該直接把她毒啞了!」
泰勒越想越生氣。
他現在被剝奪了管理夏城的權利,做事處處受擎制,無比的憋屈。
自然了,泰勒嘴裡那個死丫頭,指的就是糖寶了。
糖寶那日當眾點出了伊沫身上的傷,用以證明了伊沫的身份。
同時還說出了泰勒威脅她的話,大大的影響了泰勒的形象。
這些都讓泰勒對糖寶恨之入骨。
再加上那天因為大白一攪和,致使石榴順利離開,讓泰勒想要偷梁換柱,暗中除掉石榴的想法化成泡影,這麼多的事情加在一起,泰勒怎麼能不痛恨糖寶?
泰勒發了一通脾氣,又看向了滿臉陰沉,一言不發的伊沫。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泰勒罵道:「一再的告誡你在府邸里躲些時日,等風頭過了再出門,你卻偏偏不聽,私自去了那裡!」
若非是這個蠢笨的女兒,突然出現在祈雨儀式的現場,事情怎麼會連挽救的餘地都沒有?
伊沫面對泰勒的訓斥,沒有抬頭,眼底卻閃過了一抹怨毒。
「動手吧!」
伊沫突然開口,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泰勒一怔,沒有明白伊沫的意思。
伊沫抬頭看向泰勒,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父親不是早就用逍遙散,控制了長老會的那些老傢伙了嗎?」伊沫冷冷的說道:「即便是大伯,怕是也離不了逍遙散了吧?」
泰勒臉色一變。
「閉嘴!」泰勒目光狠厲的瞪著伊沫,「休要胡說八道!」
伊沫冷嗤一聲,說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父親心裡明白!即便我是你女兒,即便我將來繼承大祭司之位,也不過是父親手裡的傀儡,夏城還是在父親的控制之中!」
泰勒:「……」
死死的盯著伊沫,目光由狠厲,變成了晦澀。
「怎麼?父親想要殺我滅口嗎?」伊沫輕蔑的說道:「只是我死了,父親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出另外一個人,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祭司之位?」
泰勒聞言,表情一陣變幻,最後變的和緩了許多。
「沫兒,胡說什麼?」泰勒皺眉,輕輕的呵斥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麼會殺你?」
泰勒說到這兒,頓了頓,聲音又變得嚴厲起來。
「逍遙散乃是禁藥,一經發現有人暗中售賣逍遙散,必定嚴懲不貸,父親怎麼會知法犯法?以後莫要亂說!」
伊沫不置可否。
「那個楊謹,我要他!」伊沫轉而說道。
泰勒一皺眉。
「那小子不簡單,現在又是祭司府的貴客,若是在夏城出事,怕是不好善後……」泰勒思忖著說道。
對於女兒張嘴就要一個男人,泰勒絲毫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只是要他做我的男人,又不是要他的命,有什麼可善後的?」伊沫不以為然的說道。
泰勒聽了伊沫的話,明白了伊沫的意思,伊沫是想要公開招贅軒轅謹為夫婿。
「不行!那小子來歷不明!」泰勒斷然說道。
「他不過是一個富商之子,想要在夏城買逍遙散控制一些人罷了!」伊沫不以為意的說道:「父親安排一下,讓人賣給他就是了!」
「你確定他是來買逍遙散的?」泰勒皺眉說道:「萬一他抱有其他目的,故意接近你,豈不是麻煩?」
「哼!父親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已經暗中,採買配製逍遙散的原料了。」伊沫說道。
泰勒:「……」
泰勒自然知道這件事。
他的手下在軒轅謹他們進城的那天,就已經回報給他,住在祭司府木靈苑的貴客,想要從藥房採買大批藥材。
其中幾味藥材看似分散著寫的,但那都是配製逍遙散要用的主葯。
正是因為這一點,讓泰勒對軒轅謹幾個人的身份的懷疑,少了許多。
只不過,泰勒仍然不贊同,伊沫招贅這樣一個小小的富商之子。
「你若是想要他,暗中把人囚禁起來就是了。」泰勒說道。
「那多沒意思。」伊沫冷冷的說道:「我要他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我要讓蘇糖親眼看著,她哥哥如何卑賤的拜服在我的腳下!」
伊沫說到最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
她現在一提糖寶的名字,就恨的想要發瘋。
「啟稟主人,蘇姑娘來給您換藥了。」
綠衣戰戰兢兢地在門外稟報。
伊沫:「……」
伊沫猙獰的表情一僵。
心裡的不甘、怒火、嫉恨……等等,各種情緒翻湧而上。
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要聽到這個該死的名字?
為什麼她還要見到那個死丫頭?
為什麼她還要讓那個死丫頭,一再的看她的笑話?
現在,伊沫一聽糖寶的名字就要發瘋,泰勒也不逞多讓。
泰勒聽了綠衣的稟報,心裡的怒火也「蹭蹭」的往上竄。
他也恨!恨不得立刻就把糖寶拆骨扒皮!
只不過,泰勒看了一眼伊沫裹成粽子的腳,又硬生生的把心裡的怒火壓了下去。
這種差點憋出內傷的情況,已經發生好幾次了。
「讓她進來!」泰勒咬牙吩咐道。
房門被打開,糖寶提著一個小藥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泰勒大人也在啊。」糖寶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說道:「泰勒大人若是忙,就儘管忙去吧,伊沫小姐這裡有我。」
「哦,對了,我忘了,泰勒大人現在無事一身輕,現在已經不用勞心勞力的操心夏城的事務了……」
糖寶的話還沒有說完,泰勒站起身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他怕自己再不出去,會直接吐血。
糖寶看了看泰勒的背影,一臉的不解。
「泰勒大人這是……內急嗎?」糖寶問伊沫。
伊沫:「……」
伊沫直接閉上眼睛,不看糖寶,也不說話。
看了鬧心,說話就被戳肺管子。
糖寶見狀,無奈的搖頭。
唉!她這個大夫當的,一點兒也不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