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北原、少女
北原,大陸極北之地。
天空零零星星的飄著雪。
此間天地,白茫茫的盛雪包裹著世間萬物,如此冰雪盛景,是那般純粹。
在這一望無際的冰雪之森中,就連樹木都是冰晶色。一塊三米有餘的巨石在冰森中矗立,巨石山微坐著一道身影,映入眼帘的是身著一席勝雪白衣的小女孩。
小女孩輕輕揚起光滑白嫩的小手,那飄落在空中的零星幾片雪花便隨著白嫩小手跳動,像是小精靈一般其手指間翩翩起舞。
而那些未被小女孩托起的雪花也未曾有著丁點掉落在女孩身上,甚至其周身丈許也沒見雪花飄落,它們不想甚至無法泛起一絲絲念頭去觸碰,因為她所散發的氣息顯得那般聖潔,如果他們有生命,可以理解為他們這是對小女孩有些最神聖的尊崇和敬畏。
小女孩的眼睛很美,她的眼眸呈絢麗的冰藍色,和她對視,彷彿會被帶入極致的萬載寒冰之中,透著拒人於千里的冰冷氣息。一頭秀髮也是呈絢麗的冰藍色,髮絲間還有著晦暗的符號流動其間,顯得甚是詭異,冰藍色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女孩的腰際,髮絲輕輕盪著。
拂去掌間白雪,小女孩露出光潔如玉的精緻小臉,眉目間顯現出讓人畏懼的冰冷孤寂,彷彿浸入骨髓。
在這冰雪的世界中,小女孩又是特別的,她不經意間所散發的氣息以及她那清冷的容顏讓得周遭的事物暗淡更是為之傾倒。
女孩未在有下一步動作,天地間瀰漫的冰雪氣息和她融為一體,讓她感受到恬靜和心安。又彷彿整個天地都是在為女孩而定格。她便像這雪域中最為聖潔美麗的公主,小女孩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藍若若。
靜謐的天地被一道清脆稚嫩的嗓音所打破。
「若若姐姐,我在這!我在這!」
聲音並不大,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女孩也是尋聲側過身去,冰藍的美目中出現一道有些讓她熟悉的身影。
身影越來越近,近看去才發現是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身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衣衫,體型並不壯碩,但顯得很精幹。
小男孩臉上有些殘留著未發育完全的嬰兒肥,有點胖嘟嘟的顯得可愛。黑色碎發隨意散落在耳間。皮膚略顯白凈,雖然並不像小女孩一樣有著冰藍色的眼睛,但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也是清澈明亮。
身形來到巨石跟前,小男孩縱身借住著旁邊的樹榦一躍跳到三米高的巨石上,湊到小女孩近前,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從他起伏的胸膛看出他還是費了不少力氣。微微喘著粗氣。
「小傢伙,別跑這麼急。」雖然是說的關心人的話,小女孩的說出的語氣有些的清冷,但她的聲音非常好聽。
也不待得女孩再說什麼,很是自然地挨著小女孩坐下。對著女孩傻笑道:「若若姐,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美眸盯著小男孩在她的身邊石頭人坐下,對於小男孩知道自己在這裡一點也不奇怪,開口道:「今天去哪裡了,半天沒有見到你人呢。」這一次的聲音中卻罕見的有些小不滿,顯然是對小男孩沒有告訴她去哪裡的不滿,但不是責怪。可以說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很明顯,這個小男孩是她所親近的人——他叫北寒。
聽著若若姐的問話,北寒倒是沒有立刻回答。慢慢的從懷中掏去,一朵散發著淡淡藍白色光暈的花蕊。臉上泛著一絲的小得意,把花蕊遞在若若姐面前。
若若從北寒手裡接過花蕊,往懷裡靠了靠,翹鼻微微靠近花心,聞著花蕊淡淡芬芳,花蕊的光暈在雪中顯得淡雅聖潔,那淡淡光暈映射在若若如羊脂白玉般的臉頰上,呈現一幅沁人心脾的畫面。彷彿天地被定格在一刻,把正有些小得意的北寒看呆了。痴痴的盯著若若的泛著幽光的臉頰,北寒小胖臉上泛著傻笑,清澈明亮的眼眸里只剩下她的存在了。
看他傻笑的模樣,冰冷的眸子中泛起淡淡柔和羞意,她知道自己的容貌能夠給別人帶來什麼,她同樣知道只有他才會對自己這般,從第一眼見到自己他就是如此了。
而自己那顆冰冷的心,也是只有在他這裡才能夠感受到那種只有是他才會帶來的心歡,他會牽動自己那顆被冰封住的心。
「怎麼跑去摘天雪蕊了,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嘛。」叫若若的女孩清冷的臉上也是在盯著手中花朵后,聲音中才對著北寒有些輕責。她清楚這朵漂亮的花被採摘的條件,所以才會讓她也流露著些許責備。
冰藍的眸子打量著眼前傻笑著的北寒,又伸手在他有些疲態的臉上淺淺一捏,把北寒頭髮上殘留的積雪拍去,讓自己剛才還有些輕責的聲音盡量柔和問道:「你怎麼跑陰風峽谷去了,平時不都是天音姐姐去採摘的嘛。」
被若若姐這麼這麼親昵的對待,北寒心頭那是一個勁的興奮啊。
旋即北寒又是憨笑甚至帶著點得意的開懷說道:「我已經到第二個階段的捶鍊了。我厲害吧。所以今天天音姐姐帶我陰風峽谷。」
北寒又緊接著道:「這天雪蕊可是我自己從峽谷里採摘的哦,沒有靠天音姐姐呢。」說到最後北寒很明顯少了一點底氣。看都不敢看盯著自己的若若姐了,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聽著北寒說到最後少了一點底氣的聲音,若若冰藍色的眸子也是帶著絲絲玩味,盯著北寒的小胖臉,也不吭聲。
被這若若姐這麼盯著,北寒也是不自在了,面對著若若姐訕訕笑著也不說話。
瞧得北寒的模樣,也不拆穿他的小小謊言,再次柔和說道:「小傢伙,很是厲害嘛,這麼快就突破到第二段了,進步很快。為了獎勵你,今天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冰雪蓮子羹。」
很是讓人匪夷所思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玉人居然回燒飯。雖然若若的聲音聽著還是有些清冷,但仔細聽去又多了一點點常人才有的開心。為小北寒感到開心。
聽到若若姐要做自己最喜歡吃的,北寒也是興奮地跳起來蹦的老高,高興道:「耶,今天若若姐又要下廚咯。」
看來對於若若姐的廚藝,北寒應該是很認可的。小胖臉上的傻笑就沒有停下過。
兩人並排坐在石頭上,風雪並不打,偶爾會掉落在兩人身上。很是恬靜。
北寒一直傻傻笑著,就好像不開心不會出現在他的臉上。或者說他只有在她的身邊才會這麼盡情的笑,很純粹。
為若若姐講述自己今天所經歷的趣事。雖然若若姐俏臉上並未泛著笑容,聽到一些危險的事甚至眉頭還會輕輕皺著,暗暗心憂。不過在北寒口中說這些個事卻是顯得習以為常了。
眼眸注視著這個比之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小男孩,她真的難以想象他經歷這麼多,卻還是那般樂觀,他把自己人生過活得很開心,並不像自己一樣。
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夜總是降臨的很快。雪也是在北寒生動講述中悄悄的停下了
北寒也是注意到夜幕悄悄來臨,猛地想起,大聲叫到:「糟糕了糟糕了。」
不知道他是說的什麼糟糕了。很明顯不是因為天黑了。因為他們住的地方離這裡並不是很遠。
他的大叫聲也是把若若震懵了。
北寒說時遲那是快,騰的一下跳到石頭後面,像是什麼讓他害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他得趕快趕回去。
火急火燎的從石頭後面推出來一把木製的精美輪椅。但是它的主人是誰?
又是一下子躥到若若面前上,也不等若若反應,伸出一隻手就把若若的柔嫩的小手拉在自己手裡,另一隻手搭在盈盈一握的小腰上,就把她抱起。現在北寒已經顧不上自己拉著若若姐的小手更是抱著人家的小柳腰。因為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想想就害怕...
反應過來的若若感受到自己腰間傳來一絲絲的酥癢,轟的一下小臉就變得滾燙,光潔的肌膚浮現一點點羞紅。
把臉埋在北寒並是被很寬闊的胸膛,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被北寒有些迅速地放在了輪椅上,又急忙給拿出一台毯子搭在自己膝蓋上,就感受到周圍的物體像一道道影子一樣聰身邊掠過。伴隨著咻的一聲,只看到一道殘影朝著森林深處去了。
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抱著沒有多少重量的若若姐很是輕巧。但是如此這般聖潔的小女孩卻是坐在輪椅上這件事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彷彿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一般。
目標很明確,以最快的速度到家,趕在那個「魔女」面前到家。他已經用了比平時不知道快了多少的速度往那處山洞跑去,還帶著有些蒙圈的若若姐。
「能趕上,能趕上,一定能趕上。「嘴裡默念著,腳下的速度一點沒減少。
眼見前方就要到的冰雪山洞,可是北寒被一道聲音如百靈鳥般婉轉清脆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你倆小傢伙這麼晚才回來,又跑哪裡了。」聲音很明顯是從冰洞里傳來的。聽聲音就知道對方的年齡應該不大。
聽到冰洞內傳來的聲音,小男孩,這下子完蛋了,他的冰雪蓮子羹沒了...
因為他不僅聽到洞里傳來女子如百靈鳥般的聲音,還有一陣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這才是他說的完蛋了。
千趕萬趕還是沒趕上,彷彿丟了魂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還念念有詞:「糟糕了,完蛋了...」
才回過神來的藍若若偏頭瞧見這般模樣的北寒,也是無奈的一嘆。在嘆息后出人意料的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這表情是對著坐在地上念念有詞的北寒投去的。
擺動著白嫩玉手,輪椅就這麼朝著冰洞了行去,清冷的聲音還回答著洞里說話的人:「天音姐姐,我回來了。「
瞧得往洞里行去的若若姐,那雙清澈的眼睛卻泛著幽怨,隨即立馬起身,小胖臉上一副赴死的表情,嘴裡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北寒現在正'赴死'。」
若若回頭望著北寒現在這'慷慨赴死'的模樣。嘴角也是微微上揚,只是『慷慨赴死』的北寒沒有瞧見而已。不然就算是赴死,能見到著仙女一般的傾城容顏也是無憾了。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此笑眾生傾」都無法形容了此刻這張略帶笑意的容顏。
眉黛如畫,笑顏如花,此貌可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