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苦口婆心,祖龍送客
蘇正時點頭,「正是。」
「麒麟族斬我第八子負屓,這孽緣早已作下,無可消融。」祖龍斬釘截鐵地說道。
「祖龍族長可曾想到,始麒麟族長就算再糊塗,他會一次斬殺一龍一鳳,從而與龍鳳二族結下滔天仇恨嗎?如此行為,豈非是自尋死路?」蘇正時反問道。
「蘇觀主是說,斬殺我兒者,另有其人?」祖龍問道。
「在下聽聞紅雲道長提及此事時,曾暗中作了一番查探,雖未能查到是何人作下此事,但卻能看到洪荒四方魔氣瀰漫,蠢蠢欲動,似是有一舉吞噬洪荒諸般生靈之態,細細思量之下,猜測這股神秘的魔氣,定然與洪荒時期的三千魔神之一,羅睺有關。」
「蘇觀主的意思,是那魔神羅睺殺了我兒,爾後嫁禍於麒麟族?」祖龍眉頭緊皺。
「只是推斷,並無實據。但經在下查探,這羅睺的確有著大陰謀大企圖,一來是要代言天道,成為洪荒主宰,二來他不喜這洪荒盛世,意圖令洪荒重回混沌鴻蒙。」
「既然沒有實據,便不可信。」祖龍不以為然地說道。
「龍鳳麒麟三族乃是當前洪荒最強大的力量,龍族統治海洋,鳳族統治天空,麒麟統治大地,另有仙魔兩道,尚在起勢之中,再有無數靈獸靈根靈物幻化者,均無力與龍鳳麒麟三族相比,羅睺有些大陰謀,必然先策動三族一戰,消磨力量,再作圖謀,祖龍族長切不可上當才是。」
祖龍「哈哈」一笑,「羅睺雖是鴻蒙三千魔神之一,但老夫從未將他放在眼裡,而今有了始祖的龍珠相助,更是不值一提。這個洪荒,無論海洋、天空還是大地,都需由龍族統治才是。」
蘇正時聽他如此一說,心中不由地暗嘆。
原來祖龍志在洪荒,在天地,而非一子之仇。
由此他也想到,祖龍定然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第八子被殺並非麒麟族所為,只不過是順勢用了這個借口,豈圖將麒麟族一舉消滅罷了。
龍鳳麒麟三族的曠世之戰,洪荒生靈的一場大劫,似是已經不可避免。
只是蘇正時還想勸上一番。
畢竟,他體內有介鱗和羽嘉各一滴精血,雖不同族,卻是同種,他實在不想眼見三族火拚,落得個滅族亡種的下場。
「祖龍族長,當今洪荒,不但有龍鳳麒麟三族,還有帝俊和東皇太一統領的妖族,盤古大神精血所化的十二祖巫,另有仙道、魔道,以及數以萬計的生靈種族,祖龍族長覺得,以一族之力,定能成事嗎?」
祖龍不以為然地笑笑,「在老夫看來,洪荒生靈,無論仙魔妖巫,與龍族相抗,無異於螳臂擋車,自尋死路。」
「蘇觀主,我父已經說地明白,這洪荒天地,都需在龍族的統治之下才是,行統一的號令,守統一的規矩,絕不能再像當今這般散亂無序,此意已絕無可能更改,休得再多加勸阻。」睚眥在一旁大聲說道。
蘇正時知道勸已無用,便不想再多說下去。
但自己已經盡了心意,無論龍族最後歸宿如何,自己已經還了龍珠,也作了說服,已是無愧於介鱗當初的饋贈之恩。
蘇正時輕嘆了一聲,站了起來,說道:「祖龍族長既然心意已決,在下便無需再勸,這就告辭。」
「蘇觀主且慢。」祖龍突然說道,「蘇觀主可記得一事?」
「何事?」蘇正時問道,同時全神戒備。
這次來龍宮,為了預防萬一,
他是將紅葉、四相、荷花、山鬼以及三首黑蛟都帶了過來,待在玄氣鼎中,且未設上禁制,使喚他們能看到聽到外面的一切。
雖然猜到自己將龍珠歸還祖龍之後,祖龍應該不會對自己生出惡念,但人心難測,有備無患總是要好一些。
以他們六人的本事,再加上有玄氣鼎保護,就算掀不翻這龍宮,祖龍和族眾要想把自己困住,也絕非易事。
「就是龍族的始祖介鱗曾賜給蘇觀主一滴精血。」祖龍說道。
「此事在下永世銘記。」
「蘇觀主既然得了介鱗始祖一滴精血,便是與龍族同一血脈,雖不同族卻是同種,當可歸於龍族,而今龍族欲以一族之力統治天下,蘇觀主不可袖手旁觀。」
「祖龍族長是想讓在下鼎力相助?」
「蘇觀主於鴻蒙遊歷數個元會,神通修為定然無比強大,龍族若是能得蘇觀主相助,定然更易成事。」
蘇正時微微搖頭,淡定地說道:「在下一心修道,與世無爭,並無意於權謀天地,更不願參入殺戮之戰,祖龍族長之意,恕難從命。」
「蘇觀主不願相助龍族也可,-但也不可相助鳳族和麒麟族,否則,就算於龍族有著歸還龍珠之恩,也難免成為敵人,老夫不想有朝一日,與蘇觀主拼殺上一場,爭個你死我活。」
「在下無相助龍族之心,自然也不會相助鳳族和麒麟族,但在下有一言在先,會從中極力周旋,阻止介鱗和羽嘉兩位始祖的後世,作上一番拚死搏殺。」
聽蘇正時如此說,祖龍也不再多言,他已經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說無益,朝著囚牛說道:「囚牛,代為父送客。」
「蘇觀主請。」囚牛說道。
出了東海,蘇正時懸停於萬丈高空,看著波瀾壯闊的東海,心中萬般感慨。
祖龍統治洪荒天地的野心,已非外力所能阻止,一戰終究不可避免,只是最終結局如何,眼下尚不得而知。
四個弟子和三首黑蛟都從玄氣鼎中出來。
「師父,祖龍野心極大,今將龍珠歸還於他,使得龍族力量變地更加強大,恐怕要會在洪荒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無數生靈將會殞命於這場劫難,弟子心中甚為憂慮。」荷花說道。
蘇正時微微點頭,「為師早在將龍珠歸還祖龍之前,便已經有了謀斷,龍珠可以歸還,但應設法阻止它助龍族作惡。」
「師父是在龍珠上作了法門?」荷茶問道。
蘇正時搖頭,「既然是完璧歸趙,怎能作上法門?」
「恕弟子愚鈍,不何師父是何謀斷?」荷花著問道。
「這也只是為師的一番心愿罷了,能否成事,尚且不知。走吧!我們去不死火山。」蘇正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