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窮兵黷武

——董事會前35小時，思南公館——

李易桐等來的人不是成是非，而是趙磊。

趙磊跟女朋友還在吃飯，就收到消息，成是非被紀··委帶走了，於是顧不上其他，直奔思南公館。李易桐聽完趙磊的話，頓時明白了大概。

「李雨虹，要不是，要不是……我一定讓你粉身碎骨！」李易桐紅了眼。

——董事會次日天亮，東昌路公寓——

成是非一夜未眠，抽了幾口煙，突然想到什麼沖回卧室。

打開了手機上的紙飛機APP，成是非才明白了大概。

昨日晚，當成是非渾渾噩噩地走下陸家嘴人行環道，一個路人騎著共享單車從右邊撞了他一下，成是非右手立刻破一塊皮。看到成是非都流血了，路人一邊彎腰一邊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成是非示意沒事的快走吧。路人看他也不打算追究，表示自己實在趕時間回家，給了成是非幾張一百塊和五十塊就走了。

成是非攥著錢一邊走著一邊想著自己的事。突然發現其中一張紙幣跟其他手感截然不同。他覺得居然還有不是中國的貨幣。

直到今天早上成是非才抽煙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立馬沖回卧室找到了這張紙幣。

紙幣的背面是一個機場，但是只有一架飛機。成是非思考片刻，拿起手機用AI識別這張紙幣。

結果這張紙幣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定貨幣。突然成是非看著手機桌面上的那個紙飛機APP。

「原來如此！」這個一個知名的分散式本地化聊天軟體。紙幣上一串數字，成是非進入一個群聊，但是群裡面只有一個機器人，想必是其他人已經退群。

成是非看著群聊記錄，明白了大概。

董事會前一晚，老爺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緊急進了京華瑞金腦科醫院VIP監護室，所以沒有出席董事會。

但是趙磊為什麼沒有出席不得而知，群聊里只有一個工作記錄，打開是趙磊在公司的打卡記錄。前天情人節約會後，第二天趙磊就沒有到公司打卡，這對於十年如一日堅持早半個小時打卡的趙磊真是破天荒的事，趙磊肯定也是出事了。

「誰帶走了趙磊？又誰給了我這個提示？」在成是非面前毫無頭緒的疑團，似乎隨著成是非去海南任職更加難以解開。

「老爺子為什麼會把表決權全部委託給趙磊呢？為什麼不給能出席的老助理王若龍？」成是非完全迷茫了，這些看不見的因果關係讓他更加心煩。

——海口國際機場，接機室——

成是非叼著電子煙，低著頭走進接機室，正準備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喲喲喲，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總部叱吒風雲的成總嘛！」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穿著高領毛衣和卡其色大風衣的男人不顧周圍人的眼神，大聲對著成是非喊道。

「他怎麼會來這裡？」成是非收起電子煙，伸出手跟李雨虹握手。

「李總，好久不見，風度更甚以往！」成是非想起第一次進公司的時候與李雨虹不小心撞到一起的場景，李雨虹恨不得把成是非祖上十八代都罵一遍。

「哪能比得上咱們成總啊，上可在董事會指點江山，下可在思南公館微醺把妹，你說是不？咱們為正義衝鋒的好人成是非？」李雨虹恨不得把臉貼到成是非眼前。

成是非心裡波濤洶湧「原來李雨虹是知道這件事的？那是他把我關到紀··委里去的？我以為做事的都是李時行，原來李雨虹已經參與公司這麼多事情了？」

「哪敢哪敢，我都是一些跳樑小丑的行徑，還望李總多多擔待」成是非裝作不好意思，看到李雨虹身後的李易桐，眼底有一絲傷心。

「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她們家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傳媒帝國，這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第一次見面，哦不對，第二次？」李雨虹微笑地看著李易桐，李易桐越看這笑越瘮人，撇過頭去。

成是非繼續拍馬屁：「果然您的夫人風姿綽約、沉魚落雁，不是我這等粗人能想象的。」

「算你懂事，我這次來是送她來上任的，你是海南分公司董事長，她是代理總裁。你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我第一時間就知道。」李雨虹講話都不看成是非，轉身就走。

成是非看著李易桐，十分想說對不起，但是李易桐眼光閃閃，堅定拒絕。成是非看著她眼淚快掉出的模樣，想輕拍她的背，李易桐直接閃開，「成總以後請多關照，我們是同事了。」

成是非看著兩步外的李易桐，那顆沉寂了三十年的心被狠狠撞擊。

兩人分道揚鑣，成是非坐上專車心想「我在公司的路已經走到頭了，不搞死你們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