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枕戈待旦

京華·保利外灘瑰麗酒店，PresidentSuite內房。

「說吧，你想見我做什麼？」

成是非瞬間坐正，一隻手輕輕搭在皮質靠背上，不知道從背後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看到這一幕，王耳自己也有點懵，剛看上去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成是非現在比王耳還清醒。

「你其實認識我的」王耳說到

「不，我不認識你，姓王的我不認識幾個」成是非否認到。

「對，就在不認識的幾個裡面。」王耳微微咧嘴笑到。

看著陌生的臉龐，每個器官都勾不起任何回憶，成是非搖搖頭。

王耳掏出一副眼鏡，把頭髮往後一梳，臉頰稍稍鼓起「有印象了嗎？」

「天……天健？真的是你？」成是非咣一聲站起來，寒毛直立。

「看來你還是記得我幼態的臉啊兄弟！」王耳笑出聲來。

「你變化太大了！」成是非看著身材完全變樣的小學同學，不敢置信一個小胖子現在變得這麼精幹有力，臉型都變得尖瘦了。

「你高中以後去哪裡了，連消息都沒有了！」成是非突然想起什麼，捂住了嘴巴。

王耳看著成是非眼珠子滴溜轉了一圈，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放心這裡我檢查過了，沒有第三個人能聽到」。

聽到這話，成是非心裡咯噔一下，大概也明白王耳的立場。

「我高中去了BJ，然後讀書讀到一半就應徵選調到gong·安bu了，具體以後再跟你詳細講。」王耳跺步走近，「我是國資股東直接安排進入SX信託當董事的。我們有線索現實SX信託涉嫌傾吞果·有資產、洗淺到國外和賄路高層。」

成是非心想：「王天健的身份有點複雜，要麼是Ji·委或者證監會聯合果·安共同特派。保險起見，少說多聽吧。」

王耳亮了亮手臂，成是非獃獃地看著他手腕上明亮亮的東西「這是？」

「對，你送我的手鏈」王耳又是那個標誌性的笑容，嘴巴咧到耳後根，眼睛眯成一條線。

成是非不敢相信，二十年前兩個小屁孩的禮物，王耳居然還留著。

「你當時跟我約定好的嘛，長大了一定要走出這個小村，一起考上最好的大學，找個好工作，一起到法國去看埃菲爾鐵塔。」王耳摸了摸手鏈，立體的金屬造型已經磨成了平面，如今看起來十分粗糙的楷體中文寫的「埃菲爾鐵塔-法國」只有邊界還隱隱可見。

成是非壓制住心裡的波動，低聲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不不，你千萬什麼都不要做，我們掌握證據並不需要你做什麼」王耳收起袖口，「反而是你，你自己要注意」

「你一定要小心他們給你的任何文件，少簽字、少喝酒、少來往。我知道你爬到這個位置職場那些什麼都知道了，但是還是要小心，這裡的人已經不在乎職位了，他們要的是命。」最後一句話王耳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要走了，你就在這裡睡一覺，我跟他們都說好了。」王耳拿起外套，剛轉身又說「你要小心控股公司總裁的兒子。」

「誰？」成是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李時行的兒子，李雨虹」，王耳穿好衣服，靠近說「SX信託洗淺到國外去就是跟他有關」

成是非沒說話，突如其來的警告讓他有種不真實感，昨天還想著在上市公司的信託公司當董事長了，今天突然發現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樓。

拉起被子，成是非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跟王耳說「回見」。

許久，成是非睜開眼睛盯著窗外，手裡不知道哪裡找來一個開關，控制著可變玻璃的窗戶忽閃忽閃，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