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重逢
第419章重逢
南區倖存者比林霧想的要多一些，或許也因為此，最少在這片區域喪屍的密度很低。林霧甚至看見商業街的糧油店中有兩伙倖存者持各種近戰武器對峙。林霧不想招惹麻煩，走街道的另外一邊，並且依靠樹木或者汽車前進，以免有人給自己來一發。即使對方沒有槍，說不定有弓弩之類的東西。
絕對不能被打倒，千萬別以為自己是影視作品的主角，被襲擊后還能和襲擊者成為朋友。一旦失去了自衛權和反擊能力，基本就是個死字。
對峙的兩伙人似乎互相認識，把目光看向了林霧，並且還走出店外小聲嘀咕著，似乎有化敵為友將林霧二一添作五分掉的想法。不過他們並沒有動手，一來或許是林霧走的太快，二來輕易不敢去招惹這樣的獨行俠。一個敢在城市中穿梭的人，肯定有幾把刷子。
躲躲閃閃，謹慎推進，到了下午兩點左右，林霧到達凱旋大廈附近。凱旋大廈在商業街十字路口的右上角，在十字路口的左下角是一片工地。工地還算乾淨，目前只打了一個地基。地基主體是水泥，每隔十米左右有一撮埋入水泥中的鋼筋，想來應該是建築的柱子。
工地圍牆內有三輛汽車，兩輛一黑一白，沒有意外，泡水車，無法行駛。還有一輛是餐車，停在空曠的位置，應該是為了解決工地工人就餐和下午茶。
餐車正面是地基，背面是三米深的一片土坑。林霧拉開餐車門，和自己想的不同，沒什麼味道，應該是還沒準備開張的緣故。進去一看，果然裡面是乾乾淨淨。就連冰箱也空無一物。
如果要說有東西，那就是廚台放的半瓶橄欖油和一些散裝調味料，還有消毒櫃的碗筷。林霧在駕駛位找到車鑰匙，嘗試發動汽車無果。水雖然沒有泡到廚台上方，但半個車身應該被長時間浸泡在水中。
林霧找了張廢紙，在手中搓揉一番。再去倒了半碗橄欖油，將自製的廢紙燈芯浸泡在橄欖油中，只留一截在外面。等廢紙吸滿了油，林霧用打火機把燈芯點著，放下餐車的延伸板，將油燈放在延伸板上。
為了避免油燈熄滅，林霧用附近找到幾塊亞克力板作了一個燈罩，圍了油燈一圈。完事之後，林霧抬頭看了一眼三十米外的凱旋大廈，拿出衛星電話撥打瑪雅電話。
85名女囚，能直接把林霧給吞了。
要麼說瑪雅謹慎，她沒有把寶壓在電子設備上，和林霧約定了餐車作為接頭地點。瑪雅每過幾個小時會到窗口看一眼。瑪雅再三說明，你到餐車后改變下餐車結構，讓我知道你到了就行，別進入凱旋大廈，千萬別來找她。
一直到入夜，瑪雅始終沒有出現，也沒有其他人進入工地。
關好後門，把油燈放在中間，瑪雅從背包里拿出兩塊壓縮餅乾和兩瓶水，兩人就地一坐，說起了自己那邊的事。
林霧悄摸回到餐車，拿回了背包，拿走液化氣罐、燃氣灶、鍋和一雙筷子下到餐車背面的土坑內。點上火，倒入保溫杯的水，加入泡麵。而後戴上夜視儀在土坑內找到幾處水坑，確認無喪屍病毒污染，周邊沒有動物屍體后，把水裝滿兩個保溫杯。
……
林霧抬頭看36樓，那邊燈光亂照，還伴隨著吶喊聲，林霧把手槍遞給瑪雅，問：「你怎麼糊弄她們的？」
瑪雅給林霧帶了一套黑色的戰術服和一件保暖內衣，所謂戰術服就是口袋什麼多一些，用於放置彈匣，匕首之類的小物件。
晚上11點，一顆石頭打在餐車上。林霧一腳踩在煤氣罐上，雙手一趴，從土坑中鑽出腦袋，看見油燈邊的瑪雅。瑪雅穿了一套沙漠色迷彩服，背著一個沙漠色大背包，手上拿一根撬棍，面向著凱旋大廈36樓招手。
瑪雅為什麼不出現呢？以林霧對瑪雅了解，第一個可能是瑪雅死了，或者失去了自由。第二個可能瑪雅下午已經知道自己到達，但是以她的性格，她不會扔下一堆事獨自離開，必然要做一些交代工作。
林霧把餐車門打開，把背包放在門邊，自己走到牆邊，繞著走十幾米，在兩塊石頭中的草叢坐下。這個位置只能看見餐車，同樣的，只有到餐車的人才能看見林霧。
脫掉還濕的衣褲，林霧擰乾內衣，用內衣擦乾身上的水，再換上保暖內衣，套上戰術服，整個人瞬間感覺無比舒服。
噩夢：你自己說，你昨天打了多久的電話？
考慮到缺乏電力，電梯無法運行，凱旋大廈內部有很多喪屍，林霧比較關心瑪雅的離開路線。至於室外，喪屍密度很低，倒是不用擔心太多。
回去時泡麵已經煮好，林霧拿了鍋到一邊，從肩膀處口袋抽出筷子，吃了起來。才吃上幾口，林霧就聽見了喪屍的聲音，以他的經驗判斷從喪屍位於東南方向，距離12米左右，在牆外。工地的圍牆有幾處缺口，喪屍進入工地可能性不高，但是如果瑪雅還不出現，今晚林霧就無法好好休息。
林霧悄摸上來，36樓一道強光照在林霧身上，瑪雅看燈光移動，也看見了林霧，開口道：「偷襲失敗。」臉上的笑容難以掩飾，上前和林霧握手，輕輕相擁一下放開。
草了，欠費！該死的噩夢。林霧理解電話費貴，但是都到末日了，你不能多充點錢嗎？趁著錢還有點用處的時候。
瑪雅的故事很多，畢竟一百多人的團體，什麼事都有，何況還牽扯到和男囚之間的戰爭，派系之間的內鬥，姐妹情誼等等。她的故事只是故事，與大家未來關聯不大，重要的是林霧這部分。
「她們並不關心我的過去。」瑪雅抽出彈匣看了一眼，推回去道：「跟我走。」雙指朝額頭上一點，然後和姐妹們揮手再見，伸手拿走油燈，吹滅火苗，與林霧走入黑暗之中。
步行了大約兩百米，瑪雅領著林霧到達一輛小型貨車后，貨車後門虛掩。瑪雅將油燈放在後車的引擎蓋上，一手拿手電筒，一手輕拉開後門，林霧雙手持槍。貨車內空空如也。瑪雅道：「今晚我們在這裡休息。」
瑪雅道：「我認為最可怕是疾病。硬核模式中我看了很多醫學書，在這段時間也了解了地球上的情況，所以我才會想與你們匯合，再晚幾天根本無法出門。你們基地的位置選的很好。」
瑪雅道：「伱們在附近發現全副武裝的士兵，我認為士兵也發現鐵路橋有倖存者。為了安全，你們應該要派人順著高架橋進山探索，準備一個備用基地，以應對突發情況。」
林霧好奇問：「為什麼南區的喪屍這麼少呢?」
「一個很重要原因應該是後天市最南部的幾個社區飲用水源沒有被污染。」這幾個社區喝的不是水庫水，而是山脈下方的小型水電站的水庫水。瑪雅道：「另外一個原因是倖存者的智慧與喪屍的局限性。」
一棟別墅被喪屍入侵，主人防禦手段有限。一棟公寓樓就不同，如果不使用專業破門器，有些門很難被踹開，每家每戶都有最少一道屏障。即使喪屍拍門，只要房間內不發出聲音，喪屍也不會再進行攻擊。
此外，公寓樓多高層，喪屍不會乘坐電梯，只能走樓梯。沒有聲源的吸引，它們不會一直朝上攀爬。除非有一戶人家持續不斷的發出震天的聲響。因此高層公寓樓的居民面對的喪屍數量比較有限。
洪水沖走大量戶外喪屍，讓公寓樓的倖存者們找到了出門搜刮的機會。以瑪雅的看法，喪屍密度小未必是好事，因為可能導致倖存者之間為了搶奪資源而進行搏殺。加之無人處理屍體，屍體腐爛，各種病菌肆虐，大部分人撐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一些人能生存下來，但數量應該不多。
林霧詢問，凱旋大廈36樓的內85人能撐多久。
「現在是84人。我統計了物資，如果不進行生產，大家團結和睦的話，最少可以支撐一個月左右。」瑪雅道：「36樓上面有一個巨大的天台，從超市處拿到了近一噸的營養土，還有各種農作物種子。此外還有二十多隻活母雞。目前生存壓力不大。」
「但事實恰巧相反。這幾日她們沒有想辦法收集雨水，也沒有規劃種植和養殖，反而是拉幫結派，對物資的分配進行無休止的爭吵。要分配物資，就需要一個首領，或者一個機構，每個人的利益不同，都希望自己能多拿一些，對其他人的死活都比較冷漠，因此一直扯皮不休。」
林霧問：「小獄不是很有威望嗎？」
瑪雅道：「她死了。」
林霧：「你如果留下來呢？」
瑪雅道：「有一定把握穩定局面。」
林霧：「那你這一走就很不瑪雅。」
瑪雅道：「我是護衛軍，我們誓言第一條是：我們是人類。保護曙光有利於人類的發展，如果曙光威脅人類，那它就是我們的敵人。NPC似乎有血有肉有感情，但終究他們不是真正的人類，與我不是一個族群。嚴格來說，我和西紅柿的關係，都比我和它們的關係更親近。」
林霧問：「為什麼是西紅柿？」
瑪雅：「……」
林霧：「不能是番茄嗎？」
瑪雅問：「大家都不和你抬杠嗎？」
林霧想了一會：「也不全是，比如林夢。」
瑪雅不接林霧的話，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面有幾張地圖，瑪雅將其中一張鋪在地上，林霧挑高油燈。瑪雅看了林霧兩秒，捏開手中手電筒。
「你看我是什麼意思？」
瑪雅根本不理林霧，手指點在地圖上道：「我們在這裡。」再拿出一張地圖拼上，再指：「基地在這裡。直線距離大約20公里出頭。一條路是過南橋到南郊，再順著山脈與後天河朝西走，到達鐵路橋。這條路線比較遠，但不難走。此前有消息稱，南郊有不少倖存者，沒有統一的管理，應該會自謀生路，有部分人會進山，有部分人會留置在南郊農場。這條路可能會遇見數量不菲的倖存者。」
瑪雅道：「南區是最後受到喪屍影響的地區，警局等部門做了一些工作，包括疏散人員。不清楚目前南郊這片的情況，但可以肯定南郊倖存者中擁有一定的武裝力量。因此，要走這條路最好是走夜路。」
瑪雅道：「第二條路是順著後天河的東岸走。洪水來源於後天河，我相信這條路應該沒有多少倖存者，室內喪屍多，室外喪屍少，中途難以補充食物和飲用水。此外，這條路非常泥濘。」
林霧：「我討厭泥濘。」
瑪雅道：「第三條路是高架橋，高架橋直通集散地，距離最短。猜測高架橋上有很多車輛，沒有受到洪水影響，喪屍密度極高。地鐵線目前就不用考慮了。」開車就別想了，根本開不動。摩托車倒還可以，不過不適合目前淤泥地形。
林霧苦笑：「你直接說第二條路就好。」第一條路太危險，有可能被伏擊，對方可能持有槍械。第三條路等同殺出一條路出來。第二條路無法補充食物和水，路難走，勉強可以忍受。
林霧問：「明早出發，多久能到？」
瑪雅看地圖：「缺乏交通工具，一天之內我們到不了基地。我建議在距離集散地七公里的空氣質量監測站落腳。」西城有一片大面積工業園區，相對應的在工業園區內有多處無人空氣站。這些空氣站建設在15米高的鐵塔上，用於監控周邊空氣指數和大氣空氣指數。
和信號塔不同，空氣站鐵塔高度較低，並且為了保護電子設備，擁有一個室內建築，面積大約十平米左右。內部的設備不多，大部分設備都在外部，什麼大氣電場儀，顆粒檢測器，揮發有機物檢測器等等。
有沒有可能有倖存者將這個空氣站當作臨時庇護所呢？畢竟在洪水到來時，空氣站並沒有受到波及。這個問題不是林霧和瑪雅考慮的問題，有倖存者就共存，共存不了就殺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