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談——自行車
「浩然哥，你睡了嗎？」趙雪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林浩然睜開眼睛，坐起身子看著門外，說道：「還沒有呢，有什麼事兒？」
「浩然哥，我想和你聊會天可以嗎？」趙雪雅站在門問道。
「你去樓下沙發等我，我一會就下去」劉浩然道。
幾分鐘后，劉浩然走下了樓梯。
劉浩然看著趙雪雅說：「大晚上不睡覺怎麼想起聊天了」？
「睡不著，就想找你聊聊天咯。」趙雪雅看著劉浩然的眼睛問道：「你不也沒睡嗎」？
「那麼你想聊點什麼呢？」劉浩然搬來凳子坐在趙雪雅對面。
「就講講你怎麼當上渡化師的吧」趙雪雅認真的說道。
「那行吧，那就講一個」劉浩然整理了下記憶，說道。
大學畢業那會，因為沒有找到好工作，老爹想讓我繼承家業，就是這所店鋪。
我當然不想了，於是離家出走了兩年，後面因為幾件事，最後我選擇回來繼承家業了。
.......那兩年的時候，我運氣總是很背，幹啥啥不順，喝涼水都塞牙，可以說是倒霉到懷疑人生了。
但又能怎麼辦呢？生活還是要繼續，每天傍晚就推個小攤去橋邊路口賣點小東西，天冷了就賣手套，護膝什麼的，都是劣質貨，每天賺個溫飽錢。
那天晚上，天氣格外的冷，路上行人也都匆匆趕回家，根本沒人往我那兒看一眼。
被凍得不行，尋思著今晚就早點收工回家吧。我用一張大攤子，把攤子一卷，裹成一個大包袱就放在自行車後座上。抖抖霍霍的騎車回家。
（你有在這樣的時刻回頭看看嗎？）
（自行車後座上載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誰又能說得清呢？）
那晚的風也真是邪了門了，一陣強過一陣，在上坡的路段尤難前進。我的頭上都冒了汗了，也沒騎出多遠距離。
正在這時，我聽見有什麼動靜從自行車後座傳來，『擦擦』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在抓包袱皮一樣，這上坡路本來就難騎，這下子就更騎不動了。
我心裡發怵，但還是用儘力氣去踩腳蹬子，車子才慢慢往前滑了一點。
像這個樣子，何時才能騎回家？
我乾脆站在車蹬子上，站著騎。這下子果然快了一點點，眼瞅著自行車就要進入下坡段了。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我就感到有什麼東西隔著冬天的厚衣服抱住了我的腰。
這下子我是真確信自己見了鬼，嚇得腦子都不帶轉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還是拚死一搏，竟然回頭看去。
這是我第一次不該慶幸自己猜對了，果然有一個『人』抓著自行車後座的鐵架子不讓我離開。
這'人』穿著藏青色的冬季家居，臉上嚴重浮腫，顯得人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大，完全不像正常人，皮膚白得發青，嘴唇和皮膚一個色。
「你有什麼事嗎？」我壯著膽子問。
「我找不到路了，我去我女朋友家？」雖然寒風凜冽，那人的聲音倒是清晰，感覺就像是不怕冷一樣。
我心想，這麼個玩意兒大半夜的不回家，去找人家女生，那不得嚇到人家嗎，肯定不是啥好東西，可不能任由他去禍害人家姑娘。
「你要去哪？我帶你去？」
「我要去蕭山大道」
「那你怎麼到這了呢？這裡離蕭山大道好遠。」
「我自己家就在這兒。
」那個人腦子還算不亂，能搭的上話，但是再問，就不回答了。
我心裡有了注意。
讓那個人上車，抱著包袱坐在自行車後面。這下子，雖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但自行車卻比先前快了好多。果然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一路上都能聽見水滴落的聲音，啪嗒啪嗒的，擾得心煩。
「就是這裡了，你下去吧。」
「謝謝」那人果真下了車，身體僵直的往前走，一晃一晃的，擺動幅度像極了捆在卡車上的木板，完全沒有人的幅度可言。
沒兩天，就聽說河溝里打撈上一具浮屍，我也跟著人群去看看，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樣。
到了現場，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藏青色的『人』躺在岸邊，圍著許多群眾和警察。
我心裡已經明了，但還是放心不下，想著問問身邊的人，知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左鄰右舍，這麼七嘴八舌一說。可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我第一次這麼感謝自己當初的選擇，要是真送他去他的女朋友家，那自己就闖了大禍了。
原來啊，是這麼一回事.....
這個男子一天到晚遊手好閒，不幹正事，靠著家中年邁的母親退休金度日。
只因為在地鐵站上一個女生給他指了路，他就覺得那女生對他有意思。一天天的在女孩小區門口死纏爛打，說到底就是耍無賴，想著把女孩名聲搞臭了，就能嫁給他。
哪想到，這女孩家中還有兩個哥哥，加上自己的男友，三個人一起把他打了一頓。
這一下子就傷害到男子可笑的自尊心了。竟然學情種的那一套，跳河自殺。
那天晚上，還想著找女孩報仇。
我當時帶著他繞了幾個彎，又把他送回了自己家，這才把家中老母當成女孩給害死了。
聽說他母親的屍體，過了一周才被鄰居發現。因為沒人出錢屍檢，就由社區人員草草處理後事。
若是真的把他送去蕭山大道，那天晚上被他害死的就是那個女孩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冷靜下來又為自己救了那女孩一命而感到慶幸。向著遠方鬧哄哄的地方，啐了一口吐沫，轉身走了。
說來也是冥冥天意，自那之後，我的霉運終於走到頭了，在後來相當長的時間裡無病無災。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啊飄的經歷」劉浩然看了眼時鐘說道。
「那後來呢？怎麼樣了？遇到什麼了？」趙雪雅明顯有些意猶未盡，雙眼好奇的看著劉浩然，等待著下文。
「後來，凌晨3點了，再不睡覺天就亮了」劉浩然翻了個白眼，轉身上了樓。
「行吧行吧，下次記得繼續講給我聽喲」趙雪雅不滿的站起走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