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禍不單行；李，不要離開我!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坐在窗邊，止不住地抽泣著，透過碎裂的玻璃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行屍，想到我要和這個變態一起生活下去，我一時間心如死灰。
「碰~」突然從門外的一絲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止住哭聲，走到門邊仔細傾聽著，「咚咚咚，咔嚓~」聽起來似乎是坎普曼開門走出去了，我來了精神，嘗試著扭動門把手，但他似乎已經鎖死了這扇門，我雖然能擰動門把手，但是卻沒辦法打開它。
「親愛的，乖一點好嗎，如果你不想再吃苦頭的話。」正當我還想再使點勁時，坎普曼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這太可怕了！他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我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乖乖的哦~」
似乎我的安靜讓他很滿意，他沒有再說話，門外又沒了動靜，我無力地坐在了床邊，倚靠著牆壁，回想著我這一路的歷程，在樹屋看到李時的驚訝、躲進藥店時的慌亂、在汽車旅館過生日時的開心、李殺死拉瑞時的驚訝、知曉桌子上是人肉時的噁心、道格死亡時的悲傷、聽說達克被咬時的難過、得知查克離去時的不解、送別莫莉時的期許……思來想去，還是李對我最好，我明明與他素不相識，他卻義無反顧地保護我、教導我……而我卻一次兩次偷跑出去，給他造成困擾，我是個壞孩子！
「嘎吱~」我正想的入神，一聲開門的聲響傳入我的耳朵，我咽了口口水，這是坎普曼對我的試探嗎，還是說……
「別動！」這是坎普曼的聲音，我將耳朵貼在門上，他又在幹什麼？
「我就在隔壁！」坎普曼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在和誰說話？我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她在哪？」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隔著門我聽得不太真切，但是這個聲音很熟悉。「你看起來很糟糕。」只聽坎普曼繼續說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她沒事！」
「現在把你的武器放下來吧。」我現在能確定坎普曼在和某人交談，他會是誰呢？「誰在外面？讓我出去！」我再次嘗試開門，但依然打不開這扇門。
「親愛的，安靜一點！」坎普曼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我聽得真切，回想起他對我的暴行，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此時門外再次恢復了平靜，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在和坎普曼交談的會是誰呢？」我將耳朵緊貼在門上，屏住呼吸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很好，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來這邊坐。」坎普曼似乎要和那個闖進來的人談些事情，我隔著門有些好奇，到底會是誰呢？是坎普曼他的夥伴？還是說是其他人？
「你知道我是誰嗎？」坎普曼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知道你是誰。」天哪，這是李的聲音！我聽出了這是李，我現在最渴望見到的人的聲音！我用力捂住嘴巴不讓它發出聲音，李他竟然穿過那如海般的行屍群來找我，想到這裡我的眼角一下濕潤起來，每次都是這樣，我有危險的時候都是李來救我，對不起…李，我又讓你操心了……
「你們偷走了我所有的東西，這害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你知道嗎？」坎普曼將之前與我交談的話再次告訴了李。
「……我很抱歉…但是當時我們以為沒人的，而且我們又冷又餓…」這是怎麼回事，李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虛弱，我有些焦急，嘗試著想打開門，但外面的門把手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我沒有辦法打開它。
「抱歉？你知道你們拿走的是什麼嗎？！」坎普曼突然激動起來，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飯店裡顯得格外響亮，「你拿走的是我的希望，是我妻子對我最後的信任，你毀了我！」
「不管…怎麼樣，我都格外感到抱歉…我沒能阻止他們拿走你的物資……」李似乎受了傷，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用力壓著門把手，透過那一點點縫隙我終於看到是一根繩子系住了這扇木門。我轉身在房間里搜索起來，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讓我切斷繩子打開這扇門。
「我本不是一個壞人，直到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你知道嗎，自從她們死後，我的心也就跟著死了，唯獨讓我支撐下去的，就是復仇！」坎普曼的聲音很大，隔著木門我也聽得一清二楚，回想起在食人農場時的場景，我嘆了口氣，在這末世，又有誰對誰錯之分呢，大家都只是想要活下去……如果沒有搬走那一車物資，可能我們之間也會減員吧…
「你有沒有傷害過你所愛的人？」頓了頓，坎普曼又開始說話了。我在房間里找了好幾圈，除了地上的一些碎玻璃我一無所獲，看著地上的碎玻璃，我咬咬牙，拿起一塊比較長的玻璃，用袖口包住它的末端，走回門邊，用力打開一條縫，開始切割起繩子來。
「是的，我曾傷害過我的妻子，我深愛著她。」李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回想起在藥店時李對我說的，頓時有些難過，李很愛他的妻子，但他的妻子卻背叛了他……
「你說你的團隊寒冷和飢餓，那我呢？我的妻子女兒呢？她們就不餓了嗎！」坎普曼不斷指責著李，而李也不斷地道著歉，「抱歉，我們…也只是想活下去…」
面對李的道歉，坎普曼似乎不為所動，我只聽到他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在我告訴我妻子我們的物資丟失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那是徹底失望的眼神，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她在說『你是個怪物。』你搶劫了我們，導致我再次失去了她的信任，李。在我們尋找物資的路上，我們越餓她就責怪我越多。直到她帶著我的女兒離開為止。你覺得我像怪物嗎？」
「……我們都是。」停頓了幾秒鐘，我聽到了李的回答。「我曾拋下一個被咬的女孩，當時我可以選擇擊殺她結束她的痛苦，但我沒有這麼做…而是讓她被那些行屍撕咬而死…」
「我不像你。你覺得你做的很好嗎？把克萊帶到了噁心的人肉餐桌，甚至你還當著她的面用草叉殺死了那個拿著獵槍的男人。你還讓那個被咬了即將屍變的男孩在車廂里和她待在一起。你把克萊帶到了這個該死的城市，然後你就可以毫不關心她的安全，在屋子裡和那個因你而失去男友的女人搞在一起！是嗎！」
我努力將門打開一條小縫，讓我唯一感覺慶幸的是，由於坎普曼只顧著發泄情緒，他並沒有聽到房內的我搞出的小動靜，我把著門縫看到了李聽到了他那些話所漏出的驚訝表情，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啪嗒。」只見坎普曼拿出了他的那部對講機，重重地放在了李的面前，李看著桌上的對講機，啞口無言。
「李…你是一個殺人犯，是一個混蛋，是一個小偷！但你仍然做了一件好事……你為我帶來了她，克萊曼婷…」玻璃的邊緣不算鋒利，我切割了好一陣子才割開了這根不算粗的繩子，聽到他們談起了我，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坎普曼發現我的小動作。「跟蹤你們那麼久，我本以為我只是一具想要復仇的行屍走肉，但慢慢地，我發現了她，克萊曼婷，她是如此的善良、樂觀，她比我的女兒還要好，我改變了主意，我要殺了你，然後帶著克萊曼婷生活下去……」
「……去你的！」我聽到李有氣無力的聲音，有些慌亂，李他發生什麼事了？我用力切割著繩子，想要儘快看到客廳里的情況。
「李，聽我說，你的情況很糟糕，在你死去之前，我需要你聽我說，我可以照顧克萊的，我和她完全可以組建一個家庭。」坎普曼慢條斯理地說，「我有力量，也有知識，我可以幫助她健康成長，而你呢，你並沒有孩子，你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幾歲了。」
「呃…她八歲了。」李輕輕地說道。
「錯！她九歲了！」坎普曼站起身，「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不適合作為一個父親！」
「或許你是對的，我想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切斷繩子的最後一絲纖維，透過門縫，我聽到了李這彷彿是遺言般的話語，頓時心中十分焦急，李這麼說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說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們會組建一個新的家庭，我，我的妻子，還有克萊……」坎普曼似乎很高興，「讓我向你介紹我的妻子……」天哪，這個變態把那個包里的行屍人頭介紹給李了嗎，我將繩子丟到地上，悄悄地打開了門。
「你真是個瘋子！克萊怎麼能交給你？！」李似乎是看到了背包里的人頭，他罵了幾句髒話，掩飾了我開門的聲音，我踮著腳尖，坎普曼還在低著頭，看來他沒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我看向李，只見他目光盯著房門旁邊窄桌上的酒瓶，我心領神會，輕輕拿起那個墨綠色的酒瓶，便緩緩地向坎普曼身後挪去。「我親愛的，泰絲，不要再對我齜牙咧嘴了好嗎，我是愛你的，克萊曼婷長得和你年輕時很像，她雖然不是我們的親女兒，但她比我們的女兒更加優秀，她是個善良得不捨得去傷害一隻飛蟲的女孩……」
「咣！」還沒等他說完，我握著酒瓶向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地敲了下去！
「嘿！」李看準時機直接飛撲了上去，將坎普曼撞翻在地，坎普曼也馬上反應過來，他反手就用手槍的槍托向著李的下巴擊打而去，李將頭部用力偏去，躲過了坎普曼的一擊，「你這傢伙！」坎普曼怒吼一聲，一下把虛弱的李掀翻在地，他將手槍向李的額頭抵去，而李也是用雙手死死抓住了坎普曼的左手，不讓他把槍口朝向自己。我拿著酒瓶，看著他倆扭打成一團，插不上手的我，只能焦急地為李加著油。
「先管好你自己吧！」李用力將坎普曼推離自己，然後一腳狠狠踢在他的胸口，坎普曼吃痛之下鬆開了擰住李的手，李抓住時機再次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坎普曼一下被李踢到了一邊，手槍也飛了出去。「我必須要殺了你！」坎普曼努力站起身，向手槍走去，而李似乎因為太過虛弱，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眼看著坎普曼要拿起手槍，他只能手腳並用一把薅住了坎普曼的膝蓋，「你這變態，我不會放手的！」
眼看拿不到手槍，坎普曼轉過身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李的肩膀上，李悶哼一聲，接力一個翻滾將坎普曼也掀翻在地，「給我去死！」李狠狠地將雙手握在了坎普曼的脖子上，坎普曼無法掙脫，整個面龐緩緩變紫，「呸！」坎普曼突然一口吐沫吐在了李的臉上，李一下被骯髒的唾液蒙住了眼睛，手裡一松，坎普曼便掙脫開來，他大口喘了兩口氣，「現在換你了！」
說著坎普曼一拳將李打倒在地，雙手扼在了李的咽喉處，面目猙獰地說道，「安心的去死吧！」情況危急，看呆了的我這才反應過來，將瓶子丟到一邊，撿起地上的手槍便向坎普曼瞄準-射擊。
「啪！」隨著槍響，坎普曼緩緩地倒了下去，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用袖口擦拭掉臉上的污物，看向了我。
我握著手槍，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坎普曼，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失去了自己妻兒的可憐人罷了，「再見了…坎普曼先生……」
我看著一臉血污的李，想著他可能穿越了那麼多的行屍來找我，一時間淚水糊滿了我的眼睛，「李，我……我……我……」
李也是百感交集，他將我攬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緩了緩，我擦拭掉臉上的淚水，「李，你看起來很糟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就像他說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克萊~」李有些疲倦地說道，看著他烏青的面龐，渾身的血污，我感到有些不安。「我們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好的，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我們坐下來好好地說……」李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虛弱，我擔心的看著他，李看著我，對我笑笑，「他沒有傷害你吧？」
我回想起坎普曼打我的事情，現在他都死了，我還是別說了，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為了不讓李再為我擔心，我搖了搖頭，「沒有，我，我很抱歉，又讓你擔心了…李。」
「沒事，克萊~」李站起了身，「現在一切都沒事了，沒有跟蹤者，沒有陰謀，我們只需要面對這些行屍走肉，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他撿起地上的那把槍，看著坎普曼，「你救了我，克萊，就像我們遇到時的那天一樣。」
看著李發青的面容，我想起了達克被咬后的樣子，「都是我的錯，你說過的，凡事都是危險的都是因為我~」
「你能明白就好，克萊，不要對團隊外的任何人施以信任……」李邊說著邊打開了走廊的門。「嗚~」在他開門的一剎那，一隻行屍正定定地站在門前，似乎是被剛剛李和坎普曼的搏鬥時吸引來的，但它有些奇怪，它聞了聞李身上的味道，沒有什麼反應，但很快它似乎看到了我，嘴裡嗚嗚著就想進屋。
「嘿！」李一個過肩摔把它掀翻在地，隨後一槍結果了它。
「他…他沒有咬你…」我看著倒在地上的行屍，驚異地說道，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是，是啊…」李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將沒有子彈的手槍丟到了一邊，查看著這隻行屍。
「你的身上都是它們的血液，很臭。」我看著李身上再次被迸濺上的一些血跡，說道。
「也許這就是我能躲過它們嗅覺的原因。」李似乎領悟到了什麼，「或許這就是我們離開薩凡納的憑仗，」說著他從窄桌上拿起他的菜刀，走到那隻行屍跟前，蹲了下去。
「哦~不~」我似乎猜到李要做什麼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李拿著菜刀便把那隻行屍的腹部剖開了，「來~克萊。」
看著李拿著行屍血肉的樣子，我有些噁心，但還是用力忍住了，我掩著鼻子，走到了李的身邊。「真的要這麼做嗎？」
「是的，克萊，我們別無選擇，忍耐一下吧…」李說著便將內臟向我身上抹去，我閉著眼，「哦不~」感受著溫熱的內臟塗抹在身上，我只感覺有些噁心，胃裡似乎有東西在往上沖，「惡~」
「好了嗎？」感覺到李停下了動作，我睜開眼睛，一股濃濃的惡臭鑽入鼻腔，我不由得乾嘔了兩聲。
「還有後面，克萊，轉過身，馬上就結束了。」李輕聲說道。「多弄一點更穩妥。」
「嗯…」我強忍著不適，轉過身去，這短短的幾十秒鐘就像過了幾年一般，「好了，你很堅強，克萊。」隨著李的肯定，終於結束了。
我看著身上幾乎被染成黑色的裙子，「希望這有用吧……」
「還有這個……」說著李從兜里拿出了一個東西，我定眼一看，是我的帽子！
「謝謝你，李。」我將帽子戴上，看著李。「你總是那麼細心…」
「我們出發吧，」李蹲下身，「跟在我旁邊，走得慢點，不要到處看，不要驚慌，我們現在有和他們一樣的味道，它們不會發現的。」
我點了點頭，便跟著李往外走去。
打開側門，此時已是午夜時分，繁星點點的星空之下，是充斥著行屍的街道，我看著摩肩接踵相互推搡的行屍們，有些畏懼，低頭看看身上的血漬，這真的能護得我們周全嗎？
似乎是察覺了我的不安，李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部，我抬起頭，看到李鼓勵性地眼神，我彷彿感受到李的那份鼓勵掃除了我心中的不安，我沖他點點頭，隨後我們便一頭鑽進了行屍群，向前方走去……
在地獄中行走，這是我此時最直接的感受，我和李的前後左右都是這些行屍，它們你推我我推你，也不知是想去什麼地方，就這麼往前挪動著，李護著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我感受著四周行屍們散發的味道，一想著我們現在正和這麼多吃人怪物走在一起，我怕的無法睜開雙眼，任由李拉著我往前走。就這樣走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到它們似乎也沒有這麼可怕，畢竟我們現在塗抹了行屍的血肉，我們現在也算是「自己人」？
隨著我們穿過一波又一波行屍，我現在有太多的疑問，肯尼他們人呢，是已經離開薩凡納了，還是在等著我們？他們沒有跟李一起走嗎？
搖搖頭把這些想法趕出腦海，現在應該先專註離開這裡，這些等我們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就能知道答案了。
不得不說李發現的這個方法真的很管用，這些行屍互相推搡著，它們甚至貼著李的臉走了過去，但就是對我們視而不見，看來行屍們已經把塗上血肉的我們當作了它們的一員。
「希望能順利出去吧…」我心裡想著和李一起往前走去，突然，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棕褐色的捲髮、爸爸送給媽媽的藍色吊墜，還有在生日時媽媽給爸爸買的襯衫，這是我的爸爸媽媽！看著他們，不，現在應該是它們熟悉的面容，我不禁呆住當場，心中滋味難以描述，怪不得我的爸爸媽媽從我離家起就從未聯繫過我，怪不得我來到薩凡納之後也從未聽到過它們的消息，怪不得連克勞福德也沒有看到它們的一點蹤跡……所有的疑問在此刻昭然若是，原來我的爸爸媽媽已經變成了行屍……看著爸爸媽媽它們熟悉但已然變成行屍的面龐，甚至老爸的肚子都被撕開，內臟耷拉著垂到了地面……看著這一切，我一時連哭泣都已然忘記，就只是獃獃的看著它們……
李見我不走了，轉過身，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爸爸媽媽，他似乎也呆住了，但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他想拉著我一起走，但已經嚴重虛弱的他幾乎都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克…萊……別看……」話還沒說完，他便倒了下去……
「李！」看到李倒了下去，我不由得慌亂起來，而我的喊聲似乎也吸引了周圍的行屍，看著它們像我這裡挪動而來，我趕忙安靜下來，拉著李就往離我最近的一間房間拖去，這是一間很小的珠寶店，它的捲簾門半打開著，我拉著李的胳膊，努力把他往裡拉去，短短的幾米卻幾乎耗盡了我的力氣，把李拉進了屋內，我環顧四周，這個珠寶店房間並不大，更令我安心的是這裡面並沒有行屍的存在。
在將李放在地上之後，我透過捲簾門下方的縫隙看到那些行屍似乎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我趕忙跑過去，蹬住捲簾門將它用力踩到了地面，扣動門栓將它鎖死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經過長時間的神經緊繃，一放鬆下來我感覺到腿都軟了，癱軟地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捲簾門被行屍敲得梆梆響，所幸它們並不能進來，剛剛我和李簡直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轉過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李，我有些不知所措，胡亂的晃動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下，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