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醋意
龍瀝眯著眼,陰鷙冷冽的睨視著他,眼底有著鮮少的真正怒意。垂在身側的手緊緊一握,眼看著那鞭子又要揮出,龍澤宇快一步的上前,一臉焦急的對著龍昭風斥道:「四哥,你這是做何?二哥擔心你安危,特意出來找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如此出言頂撞,實屬不該,你就別再惹二哥生氣了,好好的跟我們回去吧。」
他看得出來二哥真正生氣了。
說起來這也是龍昭風第一次當著龍瀝的面直言挑釁,以往他就算要和龍瀝作對,那也是被背後,絕對不會在明面上來。龍瀝手中拿著的鞭子正是他所畏懼的根本!
御龍鞭,鞭如其名,正是龍氏一族當家人才有的東西,與傳國玉冊同時存在,也是象徵著其身份和權力的東西。
龍昭風之所以忌憚這個二哥,雖說以前跟還是皇帝的龍冠宇一樣,嫉恨他所擁有的,可是他比龍冠宇聰明,因為他知道御龍鞭的下落,而龍冠宇則不知道。
從他知道御龍鞭在龍瀝手中之時,他對龍瀝就有所忌憚,所以即便很多時候與他做出,暗中挑釁和找麻煩,但他絕對會把持一個度,不會去觸及龍瀝的底線,所以即便他做的錯事也不少,但龍瀝卻沒法在明面上治他的罪。
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他已經慘遭了兩次御龍鞭的懲罰,有些人生來就長了反骨,而龍昭風似乎就是這類人,越打他似乎越來勁。
更何況一想到自己被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弄的神魂顛倒、連神志都不清楚了,他在面對龍瀝的時候這根反骨更是瘋狂的滋長著,甚至有種衝動,讓這個男人將他打死算了!
龍澤宇也難得對龍昭風嚴肅說話,應該是他第一次對龍昭風如此嚴肅的說話。他理解龍昭風的為人,知道他這個四王兄想來高傲,不屑甚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因為離開了他們這些人,哪怕是父皇、哪怕是他們這些兄弟,他同樣會生活得逍遙自在。
若說他的二王兄冷酷,不近人情,其實最不近人情的應該是他這個四王兄。二王兄只是性子沉冷,他的不近人情是在表面,但四王兄的不近人情卻是在骨子裡。他們都是執著的人,只是二王兄會對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執著,但二王兄卻是肆意的執著,應該說是過分偏執!
他們原本可以各不相干,像以前一樣各自守著個人在乎的東西過日子。可是最近不知道這四哥發了哪門子邪,硬是要跟二哥對著干!
他也猜到這其中多少和某個女人有關,可是他還是選擇相信四哥,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做出的事!
那可是他們的王嫂,有任何非分之想都是不該,更何況還把這種非分之想表露出來,這就是不該中的不該!
龍昭風對於龍澤宇的責備,不光滿心不屑,心裡更是猶如火燒澆油似的難受,指著龍澤宇的鼻子就鐵青著臉怒道:「別假惺惺的做好人,本王不屑!就你這副惺惺作態的好人摸樣,你現在心裡怕是解氣的很,恨不得本王被他教訓、恨不得本王早點去死,對不對!」
「龍昭風!」龍瀝寒著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出他的名字。
抬手猛的將龍澤宇推開,他素手再度一翻,鞭起鞭落,隨著一道道『啪啪』作響,那鞭子發狠的甩在龍昭風身上,在第三鞭落下的時候,龍昭風已經因為疼痛跪在了地上,可那嘴角含著孤傲不服的笑意卻是讓人生不出半點憐憫,反而更是讓人怒不可遏。
龍瀝幾乎就沒停手,十多鞭子揮下去,一次比一次狠厲,一次比一次深入肌膚,那白色的中衣已經裂開數到長長的口子,溢出的鮮血將他整個人染得狼狽不堪,特別是那唇角始終掛著的邪肆的笑容,倨傲又倔強,看得旁觀的人都眼疼無比。
。。。。。。。
新傷加舊傷,龍昭風險些被打成殘廢,不過渾身裹著白布,身上沒一處完好的摸樣,跟殘廢也差不多了。
好在墨子仙說並沒有傷及筋骨,可見某爺下手的時候還是留了他一條性命,只是想狠狠的教訓他,並沒有把他往死里弄。可是就算沒有生命危險,這種全身就似癱瘓似的摸樣還是讓葉小暖心有害怕,覺得自家男人下手太狠了。
「瀝哥,他只是一時衝動罷了,你何苦跟他一般見識?他腦子不好使,你當哥哥的也跟著他變傻了!」葉小暖最終忍不住在龍瀝面前念叨。
龍瀝整張臉不滿了寒氣,充滿了危險的冷睨著她,因為某些醋意,讓他一時有些口不擇言:「難道他對自己的親嫂有非分之想,本王不該教訓?還是你捨不得本王如此對他,所以心疼了?!」
葉小暖一臉黑線:「......?!」
有些詫異他居然知道龍昭風的心思。
可是這跟她沒關係啊!瞧他說的什麼話!
「你什麼意思?我不過就是說說罷了,你別隨便的逮著人就噴!我不舍、我心疼那也是因為他是你弟弟,跟其他感情毫無關係!他犯傻是他的事,你當哥哥的不好好的跟他溝通,打人就算了,還tm的懷疑我?」
聞言,龍瀝眼底迸出駭人的寒光,一把將她拉到身前,大手掐上了她下巴抬高,「你敢說你沒對他起心思?你明知道他對你有非分之想,可是你卻在本王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葉小暖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她承認這事她的確是故意隱瞞了!可是她這不也是為了他們兄弟著想嗎?這種事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若是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她不認為自己這事做錯了,況且,別人要喜歡她那是別人的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短暫的沉默以及眼底那抹心虛讓龍瀝的心頓時沉入谷底,面色更是漸漸的湧出暴戾,掐著她下巴的手更是用了幾分氣性,咬牙道:「你還敢說你對他沒有想法?你如此為他說話,是不是你心中早就對她起了心思!?」
吃醋的男人是沒有理性可言的,而龍瀝身上此刻更是找不到一丁點的理性。那渾身的暴戾氣息,那寒冷幽深的目光,那失去理智所說出來的胡話,讓葉小暖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痛,沒忍住心中那股因為他對自己的不忍心而生出來的怒火,她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揮向了龍瀝冷硬緊繃的俊臉。
「啪——」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是停止了,葉小暖眸孔瞪大,氣得渾身發抖得瞪著他。
而龍瀝則是愣了一瞬,只是下一秒,他突然將她整個人扛在了肩上,走到床邊,將她整個人扔到了大床之上,身軀危險逼近的同時,那伸出去的大手幾乎是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道和速度將葉小暖身上的衣物震裂——
他的確是用了幾分內力震裂開那些衣物的!
葉小暖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帶回過神來,她眼底生出了一絲懼意。看著男人猶如閻羅般駭人的危險氣勢,她大感不妙,「不——」
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將她的驚呼給吞到了肚裡,火熱的吻沒有一絲溫柔可言,似啃似咬的就跟猛獸侵襲一般,深深的糾纏,帶著掠奪的糾纏,不給她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那龐大的身軀帶著某種駭人的氣息壓來,葉小暖清晰的聽到他衣物同樣被震碎的聲音,她眸孔大睜,身子莫名的發抖——
那強勢的佔有讓她眼淚洶湧而出,為的不是他不夠溫柔,為的不是她身體的疼痛......而是他對自己的不信任。
他口口聲聲的說要自己信她,幾次三番的責備她說她不夠信任他,可是他呢?他對她的信任又有多少?
他知道他醋意大,可是這種吃醋是建立在對她不信任的基礎上,她難以接受......
任他瘋狂的索取,葉小暖沒有再說一句話。在**上,她早已習慣了他的肆意妄為,只是此刻,她在承受他的生猛和瘋狂時,卻揪心的疼痛,發自內心的疼痛。
沒有哭,沒有鬧,就算是在極致時,她也咬緊了唇,只是那晶瑩的淚水不斷的從她眼角滑落,那不是激動之下才有的淚水,而是無助無奈之下心涼的淚水。
。。。。。。
當葉小暖醒來之時,身邊已經沒有了人。第一次,他沒有為她事後清洗,感覺到那種沾粘極度不舒服,她喚了丫鬟為她打來熱水。她咬著牙默默的承受著那種難言的酸痛,起身將自己清洗一番之後,看著陌生的房間,她心窩再一次充滿了涼意。
她沒有問龍瀝的去向,換了乾淨的衣裳之後,忍著身子的澀痛去看了眼小閨女,正巧香香小盆友在睡覺,她靜靜的在床邊坐了許久,腦子裡時而空白,時而思緒紊亂,讓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想些什麼才好,只是目光渙散的看著小閨女那可愛的睡顏。
而另一處房中
因為龍昭風拒絕讓丫鬟伺候,不得已,龍澤宇只好替代丫鬟,在龍昭風醒來之後喂他服藥。
全身上下都被包裹著龍昭風這一次沒有拒絕龍澤宇的好意。他當然知道要是連龍澤宇都拒絕了,那自己絕對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只是面對龍澤宇,龍昭風依舊帶著一絲高傲。對於他的態度,龍澤宇見怪不怪,反正自家四哥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樣子,他早已習慣。
只是想著他們三人間的事情,龍澤宇坐在床邊暗自嘆了不少氣。
「有話就說,別做出一副恨不得本王去死的摸樣,本王知道,本王沒死,你心裡很失望對不?」龍昭風眯著狹長的桃花眼,嘲諷又挑釁的說道。
龍澤宇閉了閉眼,若不是看在他身受重傷連床都起不了,他現在都恨不得給他幾拳。
再次睜眼,他眸光帶上了一絲憤怒,事關他二哥、二嫂的感情被人破壞,他能不恨嗎?心裡的憤怒讓他鮮少的對龍昭風斥道:「四哥,你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她不屬於你,你還痴心妄想,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害死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她?!」
對於自己的心思,龍昭風從來就沒打算掩飾過。龍澤宇口中的『她』讓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眸光有些凌厲的看著龍澤宇:「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何事了?」
龍澤宇恨不得點醒他,讓他不再做傻事,於是將今天自己所見到的事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
今早他見到二王嫂的時候,二王嫂整個人氣色不佳,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憂心忡忡的時候,那一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的二王嫂可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至少在他面前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她其他的一面。
他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昨夜二哥生氣把四哥打得這麼慘,以二哥的性子,肯定會『欺負』二王嫂。只是,二王嫂這一次所表現出來的摸樣讓他心疼、讓他擔心。
將早上葉小暖的摸樣告訴了龍昭風,龍澤宇語重心長的勸道:「四哥,天下間那麼多的女人,你為何偏偏要喜歡她?明明是你的錯,但她卻為了你被遷怒,你這樣做不是在害她么?」
龍昭風抿著唇,久久的都沒說一句話,那闔上的眼眸,似是關閉的心門,讓人看不透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龍澤宇嘆氣的走了。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四哥從來不會聽進去。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
但是,若是四哥當真要橫插一腳在二哥和二王嫂的感情里,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希望二哥好,希望二王嫂好,希望他們兩人能一直好下去!
房間里再次傳來腳步聲,龍昭風蹙了蹙眉,並未正眼:「要走就走,別妨礙本王休息!」
他以為是去而復返的龍澤宇,但當床邊靠近的那一縷令他迷戀的氣息傳來時,他猛的睜開眼,有些不敢置信她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房裡。
看著女人滿腹心事的樣子,那雙漂亮迷人的大眼中帶著讓人心疼的疲色,他心突然被什麼揪得生疼生疼的。
比起她此刻無神的摸樣,他更是喜歡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即便她打他罵他,至少那樣的她不會讓他心疼。
順著她沒有神採的小臉,他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那斑駁刺眼的痕迹,足可見她被『欺負』得有多慘。這樣的情景更是讓他心酸心痛,猶如被人拿著匕首在他心口一刀刀的劃開似的......
「吃藥了嗎?」無視他開口的冷言冷語,葉小暖知道他不是在對自己說話,在床邊綉墩上坐下,她淡聲問道。
那淡淡的嗓音若是以往,龍昭風定會高興不已。可此刻,他心裡除了心疼外,一點都不想她如此說話。
因為這時候的她從頭到尾都表現出她很不開心。她不開心,他又如何能開心?
「他欺負你了?」沒有回答她的問話,他盯著她脖子上刺眼的吻痕,甚至還有被牙齒咬傷的痕迹,這些都深深的刺痛著他。即便他能想象那樣的場景,即便他一想到那樣的那場會更加心痛、心酸,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葉小暖抿著唇,垂眸看著腳尖。欺負嗎?她不知道。
貌似他們從一開始,他就是這樣的欺負自己,貌似她已經被他欺負習慣了。
儘管她自我安慰著,可眼淚卻莫名的掉了出來,一顆一顆的落在她白凈的手背上。
昨晚被他欺負的很徹底,到現在她渾身上下都酸痛難忍。可是那男人不但沒為她清洗,一大早還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心裡有氣,也就沒問他的去向。
可是她心裡就是忍不住的難過。被他伺候著都成了一種習慣,他突然的態度,讓她適應不過來......
過來冀王這裡,她不是來找安慰,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過來一次。
看著她咬唇掉淚的摸樣,龍昭風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扭動著身體試圖想從床上坐起來,但因為全身都被擺布裹住,他一扭動,不但起不了身,連身上傷口都被扯開,痛得他頓時一頭冷汗。
手臂僵硬的伸到葉小暖面前,他想幫她拭淚,葉小暖反應過來,趕緊避開,瞪眼吼道:「不想死就給我躺好!」
龍昭風咬牙,恨恨的道:「他都這樣對你了,為何你不離開他?」
葉小暖怒道:「他這樣對我,你以為是誰的錯?」
龍昭風抿唇不語,俊臉綳得緊緊的,擱在床邊的大手攥成拳頭,那摸樣,明顯就是想找人打架。當然了,前提是他現在能站得起來。
見狀,葉小暖也漸漸的收回怒氣。突然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你二哥的性子,雖說他打人是不該,可是你也真的是該打。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可是你還是自以為是,你當我跟你二哥是小孩子玩鬧辦家家酒,想和好就和好,想分就分。」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葉小暖板正了臉,「趕緊養傷吧,要不然我們所有的人都要被你耽誤。大師兄和子仙還等著回去讓孩子認祖歸宗,小叔也急著要去提親。你若是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就趕緊的把傷養好。若是你不想跟我們一起去蒼月國,那我們就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再同你分別。」
龍昭風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他抿著唇沉默了半響,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葉小暖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不管他是要留還是要走,她都沒有意見,反正都要等他養好了傷再決定。
從龍昭風房裡出來,她讓墨子仙將孩子們帶到她的房間,月珠也被叫了過來,而她則是派丫鬟去買了一把琴,送到了她房裡。
「小暖,你這是幹什麼?」墨子仙看著葉小暖端坐在古琴邊有些不解。好好的撫什麼琴啊?
「我開演唱會,讓你們當聽眾,順便陶冶一下我閨女的藝術細胞,難道不行?」葉小暖撥了撥琴弦,扭頭朝墨子仙回道。
墨子仙眨著眼,沒明白『演唱會』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葉小暖是想彈琴給他們聽就是了。
月珠則是一臉期待的端坐著,她可是從龍澤宇嘴裡得知這個嫂子的琴藝很與眾不同的。
撥琴的女人不再言語,垂眸凝思了片刻,才抬手優雅的撫動起琴弦——
伴隨著悠揚悅耳的琴聲,還有女人動聽的歌聲從房間里傳來,蔓延在整個客棧之中——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房門外,三個男人安靜的站著,聽著裡面琴聲與歌聲傳來,每個人的神色既讚歎又複雜。那悠揚的琴聲,醉人的歌喉,讓他們驚嘆,即便知道也見過某個女人在宮宴上大放異彩的情景,可這會兒再次聽到她的琴聲與歌喉,仍然讓人心生佩嘆。
更讓人記憶深刻的是那些歌詞,深深的觸動他們的內心......讓他們感嘆感動之餘,還莫名的有些心慌。
這琴聲動聽,歌喉醉人,可是這些歌詞......怎麼感覺像是在訴說要分別似的。
月揚晨玩味的看著龍瀝漸漸變得鐵青的俊臉。瞧吧,這就是欺負女人的下場......
龍澤宇則是緊張的盯著龍瀝的舉動,做好了隨時將他拉住的準備。
一曲結束,房裡傳來女人的讚美聲。
「嫂子,好好聽哦!」
「啊!小暖,我都快被你迷死了!我不管,我也要學琴,你要教我、要教我!」
不等彈琴唱歌的女人開口,房門被人推開。
龍澤宇眼看著龍瀝踏步走進去,正要上去阻止,卻被月揚晨給不動聲色的攔了下來。「沒事的。」
本來熱鬧的房間突然出現某爺冷冽的身影,幾個女人齊齊望過來,墨子仙趕緊丟開葉小暖去床邊抱了自家兒子就往外走,「二師兄,你回來了啊......呵呵!」走到門外,她像是才看到月揚晨似的,驚呼道,「大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回來的正好,我也要學琴,你教我好不好?我要學得跟小暖一樣。」
月揚晨從她懷裡抱過兒子,拿手摸了摸她腦袋,瀲灧的眸光寵溺的看著她,「好。」
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房裡的人,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攬著墨子仙離開,回屋授琴去了。
月珠同樣是有眼力勁的,見墨子仙一走,她也不好意思多呆下去,看著床上一個人玩的香香小盆友,他走過去抱起來朝兩人笑道:「懷仁哥哥、嫂子,我把香兒帶出去玩了哦。」
說完不等兩人回答,趕緊溜出了門,拉著門外的龍澤宇快速的回房。
葉小暖看著兩個『貪生怕死』的女人消失,嘴角暗自抽了抽:「......?!」
這倆女人,太不夠意思了!她難得來了興趣唱歌給她們聽,結果只因為這男人一出現,就跑了!
他又不是吃人,怕個毛啊!
其實葉小暖還真是興緻來了,沒穿越之前,她若是心情不好,也會拿著麥克風吼上幾嗓子。可是現在條件有限,她想要唱歌就得自己演奏,正當她找到這種愜意又放鬆的感覺時,哪知道突然就被人打斷。
屋子裡就剩下夫妻兩人了。
兩人的神色都不怎麼好看。察覺到那道深邃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葉小暖佯裝視而不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琴弦。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好半響,察覺到某爺散發著冷冽的身影逐漸靠近,葉小暖不動神色的站起了身,有意要與某爺保持一定的距離。
龍瀝深邃的眸光一沉,峻峭的俊臉綳得更緊。他向前邁一步,某個女人就退後一步。直到將女人逼退到門口處,他這才有所懊惱,但是已經遲了,只見某個女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跑出了房門。
猛的,他緊繃的俊臉變得鐵青了起來。大手握拳重重的砸在了門板之上,頓時將門板砸裂出一道縫口。
這該死的東西,居然敢落跑!
抬腳他追了出去,卻已不見了女人的蹤影。
葉小暖也沒走遠,就是從樓上跑到了樓下,在客棧的花園裡停了下來。
這一整天,她都有意的避開龍瀝,就是不與他碰面。對於她的躲避,龍瀝雖然氣得很想抓住她將她屁股暴打一頓,可是一想到昨夜自己做得是有些過分了,也就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在房裡等了一日,他默默的回想著她所唱的歌,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越想心裡越感覺煩躁慌亂。眼看著天黑,房門被推開,他以為是自家女人回來了,可是抬頭看去時,他整張臉頓時就黑了。
「你來做何?!」
月揚晨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自己的床被人霸佔,自己的女人被人霸佔,他心裡還憋屈著呢,結果這男人還給他擺臭臉!說來說去,都是他這師弟自己搞出來的事!
「你以為我想來?」見龍瀝坐著沒動,他不由的怒道,「坐著作甚,還不去把你女人給帶走!」
她們倆女人睡一塊是沒什麼,可是要他們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打死他也不同意!
龍瀝黑著臉,什麼話都沒說,抬腳就走了出去。
另一間房內,墨子仙跟葉小暖剛睡下,就聽到敲門聲,她以為是月揚晨,趕緊起身去把門打開,在看到門外出現的龍瀝時,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二師兄,這麼晚了你怎的還不睡啊?呵呵......我們都睡下了,你也趕緊回屋睡覺吧。」
「讓開!回頭再找你算賬!」龍瀝冷眼瞪著她。這死丫頭不幫他就算了,還拐她女人!
「呃......」墨子仙無辜的眨眼。算賬?算什麼賬啊?
不等她反應,龍瀝將她往旁邊一推,高大的身子擠進了房門裡,黑著臉,滿帶冷氣的走向床邊,直接將某個裝睡的女人給甩上了肩頭,然後頭也沒回的大步離開。
墨子仙哭笑不得,卻又不敢上前阻攔:「......?!」
二師兄太霸道了!腫么能這樣擅闖別人的房門呢!
看著月揚晨走進來,她頓時就擺起了臉:「大師兄,你怎的都不攔一下啊?沒看到小暖今日心情不好嗎?她就跟我住一晚,又沒什麼影響的。」
月揚晨額頭掉下一溜黑線,「......?!」
還沒什麼影響?要他們兩個大男人擠一床,這還沒什麼影響?
長這麼大,他們師兄弟從來沒擠過一身鋪!
放手關上房門,彎腰將女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將女人撲在了床上,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師兄的性子,你覺得我能攔下他么?是他不同意,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頭上一張妖孽無比的臉,墨子仙選擇性的相信了他的話,氣道:「二師兄太霸道了,總是欺負小暖。人家小暖整整生了一天氣,也不見他來哄一哄,簡直就是可惡!還是大師兄你最好了,至少還知道哄人。」
月揚晨伏在她身上,嘴角迷人的笑意僵了一瞬,捧著她嬌俏而氣呼呼的小臉,「除了哄人大師兄就沒有其他優點,嗯?」
墨子仙烏溜溜的大眼眨了眨,想到什麼,她臉頰突然爬上兩朵紅雲,眸光有些羞澀的看著他,「大師兄有很多優點的......」
「比如?」月揚晨將臉湊近,誘人的薄唇幾乎快貼到她唇瓣上,瀲灧的眸光璀璨生動,等著她給出的答案。
墨子仙咽了咽口水,美色當前,她向來招架不住,「大師兄在床上不會狠心對我......」
不像二師兄對小暖可狠了!她就是看到小暖脖子上的痕迹,才覺得二師兄太過分,怎麼能在那種時候咬人呢!難怪小暖會生氣一整天都躲著他。要是她,她也會跟大師兄生氣的。
想想,還是大師兄最疼人,儘管很多時候還是免不了霸道,但大師兄從來都不會讓她委屈。
月揚晨低低的一笑,愉悅之色再明顯不過。溫柔的將她櫻唇封住,由淺至深的吻著。還是他的丫頭懂事,沒白疼她......
享受的閉上眼,墨子仙摟著他脖子,不由自主的放鬆身子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
「仙兒......」臨進門時,月揚晨沙啞著嗓子動情的喚著心間的寶貝,其目的也是想讓她用心看著自己是如何愛她。
結果......沉淪在迷情中的墨子仙突然回過神來,想到什麼,她突然驚呼道:「大師兄,我們還是去看看小暖吧,也不知道二師兄會不會打她,聽小暖說,二師兄總是打她的。剛才二師兄氣沖沖的來,萬一又要對小暖動手,那可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救她啊?」
關鍵時刻,月揚晨聽到她這番話,俊臉都有些黑了。「......?!」
這丫頭,居然管起別人的閑事來了!她就不怕他此刻被憋死?
趁著墨子仙還想說話之際,他突然腰腹一沉......
「唔——」墨子仙下意識的掐住他手臂。
月揚晨等著她適應,眸光火熱的看著她蹙緊的秀眉,低頭吻了下去,「知道疼就別打岔,專心點,要不然大師兄可不高興了。」
「嗯。」墨子仙紅著臉,被他迷人的眼眸一勾,又被岔開了思緒。
怕她又會壞氣氛,這次月揚晨沒給她太多時間,火熱的吻封住她櫻唇時,就放開了手腳,把墨子仙弄得『哼哼』直叫喚。
而另一邊
葉小暖被龍瀝抱回去后,一直都閉著眼裝睡。而龍瀝也沒拆穿她,將她放在床上后,給她脫了衣物,檢查到她還有些紅腫的地方,就拿了藥膏給她塗抹了一遍,之後什麼話都沒說,抱著她躺在被窩裡等待睡意來襲。
一想到昨晚的事,葉小暖心中的氣就難消。裝睡的她佯裝著不舒服要翻身,結果等她翻轉身子,背朝男人後,沒一會兒,某爺又動手將她翻了回去,還替她擺了個舒服的睡姿。
睡著睡著,葉小暖再轉身,只是過不了多久,她又會被翻轉回去面對他。
如此幾次下來,她就沒了耐性。索性睜開眼,裝著迷迷糊糊的樣子往床下爬。
「去哪?」終於,某爺開口了。
葉小暖頭也沒抬,穿上鞋就往門外走,「上茅廁。」
她原本以為這樣說某爺就會放過她,可是她忘了,在她懷孕的時候,某爺不光陪她上茅廁,而且是不分白天晚上都會陪她上茅廁。
當葉小暖聽到他跟來的腳步聲,差點都凌亂了。這臭男人是想逼著她在茅廁睡一晚上不成?!
龍瀝是真的守在茅廁外面等她,只是等了快兩刻鐘了,還不見女人出來,就有些忍不住了。躲了他一整天,這女人還打算躲一晚上不成?
什麼地方不好躲,躲這種地方!
他冷著臉闖進去,也不管女人拉完沒拉完,也不管她是真拉還是假拉,直接將女人給拉到懷裡,替她拉好褲子,抱著人大步的就往樓上走。
葉小暖一頭黑線,險些都被他氣笑了。「......?!」
幸好她沒真拉,要不然這屁股都還沒擦呢!
回了房,被放在床上,葉小暖打了個『呵』,翻過身又陷入『睡眠』之中,從頭到尾都沒吭一聲,也沒看一眼某爺。
龍瀝臉黑的抽了抽嘴角:「......?!」
這該死的女人,還跟他倔上了?
脫了靴子,他上床躺下,再次將她翻過身來抱在懷中,讓她頭枕著自己手臂,而另一條手臂則是環在她腰腹上。
呼吸之間都是彼此的味道,葉小暖越聞越難受,想著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她心裡就傷心,根本沒心思再與他親近。
她裝模作樣的翻了兩次身之後,最後還是被龍瀝鍥而不捨的翻轉了回去。一氣之下,她乾脆再次爬下床。
「去哪?」某爺皺著眉,再次問道。
「我夢遊去!」說完,她快速的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該死的!」某爺低喝一聲,從衣架上取了彼此的衣物追了出去。
說是夢遊,其實葉小暖也差不多跟夢遊一樣,在後院里慢慢的走。沒有目的性的,只是繞著後院來來回回的遊盪,那摸樣,就跟真的夢遊似的。
她就是想單獨的靜一靜,讓自己呼吸一點新鮮空氣。不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緊緊的盯著她,看著那似乎打算遊盪一晚上也不回去的女人,某爺最終忍不住了,幾步上前將她給拽到懷中,帶著一絲薄怒在她耳邊低吼:「該死的!你到底要做何?」
葉小暖還是沒吱聲,目光渙散的盯著某一處,就是不看他一眼,任憑他鐵青著臉像惡神一般。
「說話!別給為夫裝啞巴!難道你裝了一晚上還不嫌累?」
葉小暖睫毛微微的顫動。他知道她一晚上都是在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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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了,感謝給涼子投票的妞!!謝謝大家,╭(╯3╰)╮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