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僧是吧 一路流傳著謠言也就罷了,……
取經眾人一路來到壓龍山九尾狐的洞府外面,幾個徒弟們心中擔憂,屍魔發毒誓並未泄露施馥身份,那妖怪擄走她便該不是為了吃掉。
一時半會想不到個原因,此時也不是去琢磨的時候。
來到洞府門口沒多久,就看見金角銀角拿著法寶出來了,臉上幾分得意,底氣十足。
「呔,妖怪,快把人交出來!」豬八戒彷彿是開了竅,沖在最前面,罵罵咧咧道,「什麼金角大王銀角大王,我看是縮頭烏龜大王!」
沙悟凈不太會罵人,一手叉腰,道:「妖怪,你們敢出來嗎?」
龍女也恢復了自己原本模樣,手持雌雄寶劍,身披水色緞帶。白骨精化作的狗子也在,乍一眼看上去很是忠心地汪汪叫,實則暗地裡思量,等一會兒打起來該怎麼跑?
又礙於脖子上的狗繩,怕還沒跑出多遠又給拽回來,因此心裡一個勁地祈禱,那禍害儘早讓妖怪給吃了吧,是全天下所有妖怪的福氣。
孫悟空愛耍威風,站在一塊偏高的山石上,手裡拿著金箍棒,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笑嘻嘻的看著兩個妖怪,說:「俺老孫還以為你們是要抓了小和尚吃肉,好長生不老,原來是看中了漂亮姑娘。我們與那姑娘一同西行取經,也算有些交情,怎地也不請我們喝一杯喜酒?嗯?」
金角大王將一眾人數了數,哈哈笑道:「你們都來救人,小和尚一個人在,此時隨意派個小妖去捉,都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正是。」銀角大王也笑了起來,連忙給一旁的小妖使眼色。
卻見對面眾人毫不慌張,一副你能找到算我輸的表情。
銀角大王將葫蘆朝向孫悟空,說:「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這葫蘆的本事眾人是見識過的,若是答應了便會被收入其中,與那鎮元子的袖裡乾坤頗為相似,恐怕也是個混沌之地,無法從內破壞,千萬別著了道。
銀角大王正要將葫蘆蓋子打開,卻見那白身黑尾巴的狗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往這邊拽來,直接越過它被拽進了洞府之中。
拽去的軌跡之間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狗繩。
銀角大王臉色一變,認出這熟悉的場景。哥哥先前正是被那狗子拽下山去,狗脖無形的紅色狗繩唯有當主人使喚的時候才會顯現。此時恰好說明狗主人就在山洞裡,糟了,難道那柔弱女子是孫悟空所變?
也難怪外面這孫悟空有意站得遠遠的,定是怕被他們發現了破綻。
再也顧不得外面眾人,母親可不是孫悟空的對手。金角銀角收了法寶匆忙回到洞府之中,只見小妖們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一見它們回來,小妖們立刻涌了過來,哭訴到:「兩位大王救命!」
金角銀角雖是妖怪,但十分孝順,聽到形勢不妙母親可能有危險,快步往裡走去。只見那位尚未過門的媳婦(嫂子)此時坐在老狐狸的虎皮寶座上,一個小妖側跪著給她當擱腳的矮凳,另一個小妖端著盤水果。
她手裡握著兩條繩子,一條是她自己的紅色狗繩,此時拴在一隻九尾狐的脖子上;另一條更為熟悉的,是它們母親的法寶幌金繩,此時拴在那條屍魔所化的狗子身上。
這老狐狸知道解幌金繩的口訣,自然不能用它自己的法寶來捆它,故而將白骨精脖子上的繩做個交換。
「你!孫悟空!你欺人太甚!」銀角雙眼通紅,幾分氣惱地看了眼金角,「哥哥!我說潛心修鍊便罷,就不該貪戀紅塵!」
「這不是孫悟空。」金角被拽下山的時候有看清楚,這狗繩本來就是施馥的東西,它抓著她一起收入葫蘆的時候,孫悟空就在邊上,她斷不會是孫悟空所化。
然而這話聽在銀角眼裡,卻像是哥哥被情愛沖昏了頭腦,竟還幫著她說話。
「哥哥!你再糊塗,見了此景也該清醒了,怎還為其狡辯?!」銀角氣憤不已,連忙將紫金紅葫蘆祭出,要對付唐笙。
金角解釋說:「賢弟,你誤會了,我不是替她說話。」說著無奈嘆了聲,「她的確不是孫悟空所化,只是我們小瞧這凡人,她非但是有法寶,竟也有些法力。怪我一時糊塗行差踏錯,你我一道將她除去,此事便不再提。」
說著,也將羊脂玉凈瓶祭出。
這兩樣寶貝,紫金紅葫蘆用太上老君用來裝丹藥的,羊脂玉凈瓶是用來裝水的,放在天上不過就是平平無奇的器具,到了人間卻因沾染仙氣成了法寶。
唐笙心下思量已經有了對策,她囂張地一腳踢開小妖,手中狗繩一拽,將九尾狐拽到自己腿上,慢條斯理地給尾巴順毛,臉上神色冷淡,幽幽道:「童兒,此遭下凡竟敢打起取經人的主意,爾等可知罪?」
金角銀角互相看了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她的意思。兩人舉著法寶準備直接動手,不聽她詭辯啰嗦。
唐笙從納袋匯總將小丹爐取出,放在掌心,說:「糊塗東西,可認得此物?」
這小丹爐悟空給她的時候有說過,除大小不同外,其他都和八卦爐長得一模一樣,是太上老君親手打造之物,原本是他自己備著隨身攜帶,練一些簡單的丹藥。
兩個妖怪盯著那丹爐愣了許久,一些模糊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在人間經歷的種種反而逐漸變得模糊。
唐笙只是想誆他們一下,準備把真實情況變成故事說出來,讓兩個妖怪自己去琢磨。沒想到一見到這丹爐,竟是直接讓他們恢復了本身記憶,連忙對著她拜下,認錯到:「祖師爺饒命,我等投了妖胎忘去前塵,為得長生才對取經人打起主意。」
一邊說著,一邊非常主動地將寶貝托著,雙手奉上。
唐笙沒半點不好意思,接過了寶貝。心裡繼續琢磨,他們一人是受太上老君旨意下凡來幫取經人增加劫難的,那老頭神通廣大,肯定也知曉他們情況,很可能已經在來接人的路上,這些個法寶恐怕也留不住。
她繼續揉狐狸尾巴順毛,倒是順出了些思緒來。
唐笙端坐好,擺出一副宗師架勢,說:「嗯,既然劫難已過,自該接你們回去。」
「多謝祖師爺。」
「不過,我還得考考你們。」唐笙琢磨太上老君不僅僅煉丹厲害,很多神仙的法寶也都是他親手鍛造,可見煉器也是一絕。他座下童子,應該也知曉一些方法訣竅。
她將納袋與紫金葫蘆遞到兩人面前,說:「我這納袋可裝一個園子大小的東西,配合縮小法術,相當於無窮盡。只是有個弊端,收不了人。這葫蘆恰恰相反,能收人,卻收不了東西。」
金角銀角若有所思,互相看了看,問:「祖師爺是想考我們煉器之法?」
「正是。」唐笙微微挑眉,看來猜對了,「如何將這兩樣東西煉成一種,又能收納東西,又能將人收入其中?」
金角銀角撓撓頭,兩人當場討論起考題來,過了一會給出了答案,一人接過一件東西開始解釋原理。
唐笙聽了點點頭,又問:「我這納袋裡還有東西,不取出來,煉完之後不會不見吧?」
「不影響,不影響的。」
小丹爐看著很小,但任何東西放到上方都能投入其中。兩名妖怪見這丹爐之神奇,更是對她祖師爺的身份深信不疑,認認真真地要將此次考試考個完美出來。
「如此,等待三十六天,便可以了。」
「哦~」唐笙心滿意足地點頭,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去,揉捏九尾狐的尾巴。
兩人還惦記著這一世的生養恩情,求情道:「祖師爺,念在弟子與這老狐的恩情上,就饒過它吧。」
「哦。」唐笙很是敷衍地應了聲,沒有鬆手。
兩人又說:「題目已經打完,是否可以回去了?」
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唐笙也不再偽裝,擺出一副兇相來,說:「回去?回哪去?我可不能因為你們磕了兩個頭,就認你們做小輩吧,我還是很挑剔的。」
「……」兩人臉上笑意全無,以為哪惱了祖師爺,連忙道,「還請祖師爺指點,弟子只是起了長生的心思,不曾傷到那取經人。」
「怎麼不曾傷到了?你們都把她抓到洞府里了。」
「沒有,沒有!那小和尚有些本事,幾個徒弟又都挺有本事,這祖師爺你再清楚不過。我們陰差陽錯,只不小心將你擄來……」
唐笙笑了笑,臉上神色有些惡劣,說:「是呀,將我擄來。」
「呃……是呀,只將你擄來了。」
唐笙繼續微笑,笑得兩人有些發毛。
在兩人的注視下,唐笙緩緩行禮,說:「阿彌陀佛,貧僧有禮了。你們分明是抓了我,怎麼不承認呢?」
「……」金角銀角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喘上。
金角顫顫巍巍地掏出畫像仔細看了又看,上面根本沒有這秀美女子的模樣。
唐笙奪過畫像瞧了眼,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模樣,不禁臉色一黑,好傢夥,一路謠言亂飛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在散播她的黑歷史。
「降魔僧是吧?」唐笙笑了笑,「洒家今天就降了你們!」
看著眼前的秀美女子嘶啦嘶啦地崩掉外衣,露出裡面的青色僧衣,假髮摘下露出一個瓦亮光頭,金角本就破碎的凡心,此時更是化作齏粉。
恨!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