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收穫

傑克在艾維斯走後也想過上山，他不是沒有去闖龍潭虎穴的勇氣。

可V知道艾維斯更需要一個車手，而不是只能搞定三五個亂刀會的一個莽夫，最後她攔住了傑克。

傑克認為自己還是太菜了。

「回去搞兩個戰鬥義體裝上！」

傑克對於被亂刀會攔下很是羞愧。

艾維斯離開已經一個小時多了，等待的時間更為漫長。

傑克和V二人東扯一句，西扯一句，也逐漸了解彼此。

一旦談到艾維斯，V變得沉默，傑克則是濤濤不絕，從第一次艾維斯搶他車，再到魔鬼俱樂部兩人擂台互毆，再到二人遇到幫派火併，說個沒完沒了。

不過傑克的目光緊緊盯著山上，希望艾維斯能夠出現在他面前。

人影都向山頂涌動，傑克知道這是他們成功了。

傑克這時收到來自瑞貝卡的坐標共享請求，他精神一震，同意！

坐標海拔變化很大，讓傑克摸不清頭腦。

驅車到坐標附近，可他四處眺望，嶙峋的岩石之間並無人影，希望能夠看到艾維斯的身影。

傑克胡思亂想之間，餘光看到有東西從前方墜下，傑克連忙發動車子，準備接人。

一個血人，用一隻手緊緊拉著一個箱子，當傑克看到這種狀況的時候內心一顫。

「艾維斯！」

瑞貝卡從艾維斯懷中爬出來。

「瑞貝卡！」

「傑克，快把箱子裝到車上，可以屏蔽定位！」

「他怎麼樣了？」

「快點，別磨蹭了」

瑞貝卡與傑克合力把箱子抬上車，又安置好艾維斯，傑克連忙發動了車子。

「這回輪到你照顧他了」傑克對著愣神的V說。

「去維克托醫生那裡，要快！」瑞貝卡沒空搭理傑克的反常行為。

「接著！血人需要這個」傑克扔給V一個氣動注射器。

「老娘沒手！」

V是沒辦法接住的，瑞貝卡正探出身子尋找著尾巴，車速一直保持在140傑克也沒空搭理她。

氣若遊絲的艾維斯可等不得了。

V俯下身，用嘴叼起落在車廂里的傾力治。

然後在俯下身，用力一點頭，將藥物推進了艾維斯的體內。

傑克繼續保持車速，爭取在艾維斯斷氣之前趕到老維那裡。

瑞貝卡眼看沒有追兵，也退回車子裡面，盯著躺在V懷裡的艾維斯。

車窗外星河滿天，風景倒退成海流。

石脊山，紅峰，科羅娜多，麗景區，公司廣場，市中心，小唐人街，直至維克多醫生的診所，紅燈不計其數，一路傑克車速始終保持在一百四十，用時三十分鐘，平安抵達維克多診所。

「米斯蒂，艾維斯出事了！」傑克對著屋子裡的米斯蒂說。

風鈴聲在米斯蒂的屋子內回蕩，米斯蒂雖有疑問，但還是沒說出口。

傑克抱著艾維斯，米斯蒂幫忙開門，兩人招呼也不打，大半夜門也不敲，直接衝進了維克多的診所。

「老維，救命。他快沒氣了！」傑克對著維克多說。

「快把他扶到病床上來」維克多放下正在看的比賽錄像，動手準備了起來。

維克多這邊對艾維斯做了個全身掃描，情況不容樂觀。

「他怎麼樣」三人異口同聲。

「骨折多處，大部分肌肉組織受損嚴重，失血過多，左肺功能完全失去，小問題不計其數」

「強心劑」

「準備輸血，我這沒有，你們誰是B型血？」

「我！」

「我…」

……

五人忙碌半宿之後，艾維斯的情況最終還是穩定了來了。

傑克也終於有時間和米斯蒂講事情的經過，雖然被抽了一升血有些神志不清，不過不耽誤戀愛腦的發揮。

「謝謝你」瑞貝卡看向了面色蒼白的V。

「…應該的」V被抽了近一升血，還是很虛弱的。

「差點忘了正事，艾維斯帶回來的箱子還在車頂呢」傑克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站穩，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和瑞貝卡去搬就好了，你看著點他，能撐過今夜你兄弟還是活蹦亂跳的」維克多跟傑克說。

「小心點，那箱子賊重！」

維克多把箱子推進地下室。瑞貝卡讓他打開看看，有沒有艾維斯要找的。

「斯安威斯坦5型、生物監測、副心臟、人工腎、人工肺……一堆亂七八的植入體。」

「傾力治5型一箱、NMN一支、基因強化液體一支……找到了生物修復劑」

維克多一遍翻一邊念著物品名字。傑克聽到生物修復劑長鬆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不過只有一支」老維搖了搖頭。

瑞貝卡此時看向V的眼神目光不善。

V的目光有些閃躲。

「我再再想辦法，具體等明天他醒過來再說吧」老維及時掐滅瑞貝卡的火苗。

「哼……」瑞貝卡重新V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姿勢。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老頭子我這裡裝不下你們這些人」

「米絲蒂，把這小子推後面去」。

「老維頭，我就在這裡守著他，哪都不去」瑞貝卡頭也不抬的跟老維說話。

「那你們呢？」老維看向了傑克和V。

「老維你不會攆我走吧？」傑克笑了笑。

「…」

註定一夜無眠。

米絲蒂回到了自己的通靈館，沒被攆走的傑克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老維回到自己的電腦前，一件一件查詢這些寶貝的詳細信息，顯示器幽藍的光芒照在維克托醫生的臉上。

瑞貝卡和V都搬了個板凳，坐在艾維斯的床前，V想知道這人會如何決斷，她心裡已經有了裝義體的打算。瑞貝卡沒那麼多小心思，只想守著他。

「喂！我說你不行了你就會去睡一會，在這兒裝什麼？我給你開門！」瑞貝卡看著搖搖晃晃的V說。

「我還挺得住」

「哦」瑞貝卡不搭理V了。

一夜無話，維克托醫生頂著一雙黑眼圈，叫醒了趴在艾維斯身邊的二女。

「艾維斯的最大收穫猜猜是什麼？就是這個了」

老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保溫筒，裡面有那麼一滴黝黑的液體。

「這是什麼？」瑞貝卡問。

「又想聽老頭子墨跡了嗎？」維克托一夜未眠，卻瞬間來了精神。

「算了，你說有什麼用吧」瑞貝卡蔫了。

「這是除去義體之外的最偉大的研究成果之一，相較於信奉義體的主流，這就是異端」

「切，說乾貨好不好」瑞貝卡有些嫌棄。

V卻聽的很認真，不過她可沒兩人熟絡。

「它更傾向於突破人類原有的極限，包括力量，速度，以及恢復力」

「很牛逼咯？」瑞貝卡問。

「嗯，不過那些都是理論，具體還得看實際的效果」老維的話一直很中肯。

「也就是說艾維斯用它就可以恢復了？」

「是這樣，不過…」維克托點了點頭。

「快點說，不過什麼？」瑞貝卡覺得不妙。

「這只是原型，或者說是測試型，使用后可能會變成超人，或是化身惡魔，或是變成一攤爛肉」維克托說出了最壞的情況。

「那給她用不就醒了嗎？」瑞貝卡出了餿主意，她才不要艾維斯變成爛肉呢。

「生物修復劑IX一支也就一千萬，至於這一滴原型強化液，他背後的黑暗故事比夜之城還要大，你認為那個更珍貴？」維克托有自己的考量。

「艾維斯最珍貴」瑞貝卡這答案是老維沒想到的。

「艾維斯很多方面都達到了極限，至於V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的建議是基因強化液給艾維斯，他的體質很好，力量和速度都達到了人類的極限，他使用的成功率在九成，至於給V的話，她有九成可能性會變成一攤爛肉」維克托講出了心裡話，他也有一點私心，他想要知道另一派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老維，他多久會醒？」瑞貝卡問維克托。

「應該快了，這次他傷的太重了，換一個人早就死了」維克托搖了搖頭。

三人都等著艾維斯的蘇醒，等著他的決定。

傑克和米絲蒂給三人帶回了早餐，閑聊后，傑克也明白了幾人在等什麼，他也摻和進來了，畢竟他天天沒什麼事做，純純他就一個街溜子。

臨近中午，艾維斯醒了，身上各處反饋過來的只有一個感覺——疼痛，半個肺的壞死，讓他感覺呼吸困難。

他聽不到的世界的聲音，只能撐開自己的眼皮，周圍竄動的人影都是他所熟悉的。

「我草，Mano，你可算醒了」

幾人聽到傑克的吼叫連忙圍了過來。

「你幾個看猴呢，疼死老子了，老維你家麻藥不舍的給我用？」艾維斯在床上嘶吼著。

「這小子性命無礙」老維掃描后說出結論。

「感覺不大對勁，不能腦子摔壞了吧」傑克吐槽。

「你腦子才摔壞了」瑞貝卡懟傑克，傑克笑哈哈。

「我咋還聾著，我拿回的葯呢？算了我昏迷多久」艾維斯和世界有些脫軌。

老維拿出一個平板簡單描述了這段時間的事情。

「只有一支逗我呢？」

「基因強化液？原型？」

「突破人體極限？」

「成功率九成？」

「還會有副作用？」

艾維斯看了看V的手，V把手往身後藏，傑克的目光耐人尋味，瑞貝卡則是安靜的等待著他的決定。

「老維，我不會變醜吧？」

「不會，優秀的基因不會丑！」

「給我整上，V你手也快點接好！」

瑞貝卡讓他再想想，艾維斯只問了一句話。

「你不相信我？」艾維斯示意老維趕快的。

老維打開外面的容器，然後用特製的注射器，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推入艾維斯的頸部。

「啊，我草！」

艾維斯感覺進入身體的不是藥物，而是岩漿，前面的疼痛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這下子，徹底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