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出所料
第二日，方緣準備前往方家族內的開竅大典，路上同行人不少，方緣看向那些同齡的方家族人臉上或期待、或緊張，雖然他們都在極力地控制著自己，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但效果並不大。
「快看，是方緣大少爺！」一個少女驚喜地喊道，眾人便紛紛望向方緣，臉上滿是傾慕與尊敬，自覺地給方緣讓了一條道路。
所有人都覺得方緣一定會是上上品的甲等資質，因為才能越高的人，資質自然越好，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幾乎沒有沒有出現過例外。
但方緣清楚他就是一個例外，因為自己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自己在地球上十幾年的閱歷讓這具身體顯得與眾不同，但不管自己的才能如何，這具身體確確實實就是最低的丁等下下品資質。
只是自己前世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前世時方緣一直認為自己是小說中的主角，是天命之子，應該是最好的資質才對，怎麼會是最差的資質，曾一度抑鬱發狂，心智受損，從而落入了方雲兒的圈套。
但現在的方緣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敏感、驕傲的方緣了，歲月幾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氣質，他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過。
雖然方緣知道今日之後，他的身份和地位將會一落千丈，但方緣心中十分平靜，資質現在已經改不了了，先平靜地度過這一關，只要自己不犯錯，就還能繼續待在方家，開竅后也能進入家族內的學院學習、獲得修行資源。
等到積蓄好了足夠強的力量，自己再離開方家，尋找機緣與傳承來讓自己不斷變強。
開竅大典的儀式感極強，家族內的開竅大典只會給族內的後輩進行開竅，或許是因為方緣的原因，今年方家的開竅大典格外地熱鬧，不少其他大家族的長輩都紛紛趕來給方家道喜祝賀，見證方緣開竅的那一刻。
「哈哈，恭喜方家家主，今日就是方緣開竅之日，想必方緣定是上好的資質，日後方家怕是得成為青竹國第一大家族呀。」張家家主等人走進大廳，大笑著向方家家主祝賀。
張家家主仙風道骨，雖然鬚髮皆白，但身材魁梧，一雙丹鳳眼透著一股邪異的魅力，滄桑的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笑容。
「客氣客氣，今後我們方家與張家一定攜手共進，共創大業。」方家家主是個瘦高的老人，長著一張長臉，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燦燦的牙齒，讓他看起來平添了幾分俗氣。
方家本是一個小家族，家主也僅僅只是一個五階的蠱師，而張家可是青竹國有名的大家族，張家家主已是七階的蠱師，而且才三百餘歲，是有望問鼎蠱仙的大人物，方家與張家能攀上關係，也全靠方緣之前所展露出的才情。
想到這裡，方緣也心中暗自苦笑，自己前世為何如此張揚呢？一開始只是想著如何裝逼如何爽，到最後開竅大典上被命運打了一個大巴掌，不光丟盡了顏面，還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煩。
「老祖，那個方緣哥哥在哪裡呀？人家好想見見他。」張家家主身後一個妙齡少女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
這少女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曲線玲瓏，露出一張吹彈可破的鵝蛋臉，兩顆黑白分明的丹鳳眼，一隻小巧的鼻子，嬌媚而溫柔，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哈哈，看看我這傻孫女，還惦記著她的方緣哥哥呢，你的方緣哥哥可是和公主定親了，我也沒辦法了。」張家家主爽朗地笑道，拉著這少女的手想給方家家主引見一下。
「晚輩張家張婉玉，見過方家家主。」少女一笑，嬌軀微微前傾向方家家主行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彎成了一道美麗的月牙，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酒窩，可愛至極。
「好生水靈的姑娘呀，可惜我家方緣沒有福氣了。」方家家主對這少女很是歡喜，但想到方緣已與公主訂婚，便也只能作罷。
「哈哈，無妨無妨，我這傻孫女對方緣那是仰慕已久，只要方緣是甲等資質，我這寶貝孫女做妾又有何妨？」張家家主依舊豪邁，端起桌上的一杯美酒與方家家主把酒言歡。
兩人將桌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各自喝了一大杯，相視一笑。
遠處的方緣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前世的往事，他被檢查出是丁等資質后，張家和其他大家族便與方家斷絕了聯繫，至於那個仰慕自己已久的張婉玉，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想來是嫁給其他大家族的年輕俊傑了。
「開竅大典，開始！」方家家主站在高台上宣布開竅大典開始。
作為方家的大少爺，方緣自然是第一個開竅的人，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但見眾人臉上都是一片崇拜之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他們目光短淺，笑他們趨炎附勢，也笑前世的自己居然因為資質而自暴自棄、荒廢了大好時光。
前世的不甘、苦楚、委屈都在這一刻宣洩了出來，今日開竅大典之後，自己才算是正式踏上了蠱道修行一途。
方緣一步一步踏上了家族設立的開竅台，家族內的蠱師正拿著開竅蠱滿懷期望地等著他，台下的人翹首以盼，都想知道方緣的資質會好到何種程度。
高台上，方緣一頭長發隨風飄揚，張揚的黑髮下，是一雙自信的眼睛，優雅的身姿，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高傲的氣息，方緣英俊堅毅的臉龐上帶著一絲冷笑，宛如一位絕世強者，俯視著眾生。
「方緣少爺，您伸手碰一下這開竅蠱便好。」負責開竅的方家老蠱師畢恭畢敬地說道，從自己的元竅中喚出了一個形似「燈泡」的大蟲子。
這隻蠱蟲便是開竅蠱，開竅蠱被年滿18歲的凡人觸碰之後便會發光，即便是在白天，這光芒也格外顯眼，人們可以根據光芒的顏色來確定開竅者的資質。
資質從高到低分為甲乙丙丁，對應的顏色分別是紅黃藍綠，顏色相同時，顏色越深則表明資質越高。
此時，開竅蠱的額頭上，兩根觸角如同蝸牛的觸角，正靈活地蠕動著，它似乎也在期待著方緣的資質。
方緣也沒猶豫，直接將手放了上去，開竅蠱很快就發出了淺綠色的光芒，不出方緣所料，與前世一樣，他的資質確實就是最差的丁等下下品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