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抬轎紙人

頭腦風暴結束，黑木賢人將屋內地形熟悉了一遍。

最後選擇去了三層的閣樓待著，上面的所有東西包括地板都灰撲撲一片。

可見平時藤野一花是不會上來的，正好給黑木賢人當棲息地。

最關鍵的是，似乎是因為缺乏維護。

三層閣樓的地板出現了朽壞，有許多透向二樓的空洞出現。

這使得黑木賢人能很好的觀察二樓的情況。

也能聽見藤野一花進門的聲音。

嘎吱聲后，就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藤野一花回來了！

作為黑木賢人此行目標的藤野一花歸家后就徑直上了二樓。

開燈，開電腦，打開某個美妝博主的視頻。

黑木賢人將半個紙腦袋塞進破洞，轉出一個可以觀察的角度。

看著藤野一花照著視頻步驟開始打扮自己。

摘掉充滿厚重感的眼鏡，梳理出高馬尾髮型，笨拙的塗抹淡妝。

然後起身換上一身比較有時尚感的鵝黃衣褲。

黑木賢人看著底下的一幕，滿臉問號。

地鐵·老人·手機·jpq

四分鐘后，他一個激靈挪開視線。

儘管視野不太清楚只能看見純白色的內衣，還有一些穿衣過程。

但黑木賢人明白了，為什麼花野真晝會特意提醒他不要對藤野一花打什麼主意。

學園內的藤野一花的確不起眼，但眼下這個完成換裝的麗人的確讓他感到了『美』

完全顛覆書獃子映像的柔弱美。

黑木賢人感覺自己不能正視以前的那個藤野一花了。

『見鬼，這是哪門子的戀愛喜劇展開。』

黑木賢人吐槽般的拔出了腦袋，底下的藤野一花似乎對這套裝扮不滿意換了一套純白長裙。

當透著紅潤的小腹肌膚露出后，他就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倒不是不感興趣，而是覺得需要保持自己搖搖欲墜的道德底線。

至於之前為什麼會把腦袋塞進去，當然是為了測驗紙人形態的可塑性。

獲得了這樣奇妙的能力，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使用設想也不奇怪。

跟『兒時若有劍在手，十里菜花皆無頭』是一個道理的。

『對，我沒有抱著邪念。』

黑木賢人默默辯解，又把腦袋塞了進去測試。

能把平面腦袋塞進狹長的破洞，代表[紙人]的摺疊耐受性的確很高。

至少在腦袋都呈現U字形時，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痛苦。

理所當然般挪動腦袋將視線投向下方。

不知何時換上一襲JK高中生校服的藤野一花，拿著手機開啟攝像拍了幾張。

她似乎向誰發送了那些堪稱寫真級的照片。

正當黑木賢人驚詫之際，有電話打進藤野一花的手機。

沒有開免提，他聽不見內容。

只聽見藤野一花柔聲細語的回答聲：

「....還在電車上？...沒關係，慢慢來....什麼亂跑的笨蛋？」

「....哦哦...我聽錯了？....好吧，你可以先看看我的樣子...給點意見..嗯。」

「好的，就這樣。」

電話掛斷，藤野一花沒有繼續換裝，而是起身離開卧室。

聽動靜似乎是在做飯？

『藤野同學的相好？這樣就說得通了。』

黑木賢人若有所思的拔出腦袋，他剛剛就在奇怪藤野在學園與家裡的反差表現。

本以為是性格問題，看下來似乎是另有他人的緣故。

搞不好這樣打扮來打扮去是『女為悅己者容』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不知名人士遲到了。

倒是好事，畢竟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黑木賢人打開嶄新十分的手機，時間顯示：6:40.

距離真正戌時還有二十分鐘。

但考慮之前紙人提前上門的情況，那些傢伙也未必會準時。

提早搞定目標然後打卡下班也不是不可能。

玩笑般的念頭隨著屏幕亮光一同熄滅，黑木賢人又變成了紙人打算繼續觀察情況。

可當他剛俯身驟然一個激靈，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突兀襲來。

像是刀尖懸在眉心，幻覺般的難受感湧上心頭。

是[吞噬]的本能給予了危險感知！

『來了！』

黑木賢人驟然回首，森冷目光落在閣樓的小窗外。

他身形轉挪而過，將眼睛貼在縫隙查看。

走道外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隊伍，四個持刀的紙人轎夫抬著一輛紙喜轎前進。

紙喜轎掀起風的氣流。

它們隨著風躍入圍牆，將紙喜轎放在了菜地上。

四個持刀轎夫第次靠近一層大門。

而就在這時，黑木賢人腳下恰時響起尖叫。

他透過破洞打眼一看，卻是藤野一花慌亂丟掉手機倉皇上樓。

他眼尖，看見手機上赫然是一副血色畫卷。

端坐的蒼白男子微笑張開手，空段中心是血紅的字跡。

【吉時已到】

『開始吧。』

黑木賢人深吸口氣，將眼中的不忍徹底殺死。

他知道藤野一花會遇見危險。

可能被打昏或者傷害到不能行動然後帶走，更可能被殺死然後把屍體帶走。

以紙人的危險性來說，只是一個未成年女性的話。

是能夠做到的。

理論上，他現在應該直接下去化身火炬紙人亂殺，來一場英雄救美。

但來時黑木賢人就清楚，自己不是那樣的好人。

他需要弄清楚鬼新娘嫁娶背後是什麼，那些紙人從何而來。

它們有多強？目地何在？

對逃走的被訂婚人會不會繼續追殺？

這些問題都是關切他本身安穩的，需要一個機會來了解內里。

所以，沒有比藤野一花更好的引路誘餌了。

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紙喜轎]

黑木賢人眸光冰冷，打開閣樓窗戶飄蕩而下。

屋內的動靜還在繼續，貓與老鼠的追逐並未分出結果。

但他已經來到一個足夠的距離。

缺乏自主力的紙喜轎微微抖動，迎接它的只有一道洶湧的吸力旋渦。

白色星星落入口中，紙人身軀扭曲變做一模一樣的紙喜轎停留原地。

這就是黑木賢人的辦法。

早在紙人上門的夜晚，他就發現那些紙人缺乏辨別敵我的能力。

那時黑木賢人化身的紙人是當面變換，手裡還有根火炬棒。

攻擊的紙人都為此停滯下來，多少是被紙人模樣糊弄住了。

如今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紙喜轎，沒道理不能欺騙過去。

當然，如果他猜測失誤。

只能掏出火炬把四個轎夫燒成灰燼了。

希望它們不要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