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望

「市裡居然還有這樣的惡徒嗎。」

花野真晝握緊了拳頭，面露憤怒。

看著有些嫉惡如仇的侄女，花野博川心下嘆息。

他沒有說實話也沒說全。

【室內失蹤案】目前受害人數目，已經到第二百一十七了。

在這堪稱恐怖數字的失蹤人口中，有眾多花季男女。

他們擁有複雜的社會關係，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在失蹤很久以後才被發現的。

有些是剛消失幾個小時就被送東西的鄰居發現不對報警。

有些是去了個廁所消失，然後被酒吧同行的同學發現報警。

並且在案發現場，他們發現了大量外來者線索，只是跟資料庫比對的那些數據都是錯誤的。

除非.....複數的作案人通通都是體重輕到連五公斤都沒有的'人'

倒是受害者有掙扎過的跡象，並且捕捉的數據正常。

但雙方的共同特徵就是，一切線索都會在門口斷掉。

外面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典型的就是某次案件中，他們發現案發住宅門口的道路有攝像頭。

可調查過後才發現，影像內只有受害人進入的時候。

反覆驗證過真實性后，一群以為要破案的東瀛警察大失所望。

這樣詭異的案件使得以花野博川為首的調查官，蒙受巨大的壓力。

過去還動了向上級彙報的念頭，但是被警察本部廳長否決了。

此外還有受害人家屬對他們調查進度憤怒投訴，乃至於發展到攻擊的情況。

一念及此，花野博川也不想待著。

他打算再去一趟現場，說不定這次會有什麼發現呢？

「真晝，不用擔心了，早點回去。你明天還要去學校吧？」

「嗯，是的，博川叔叔。我先走了。」

花野真晝起身穿上羽絨服，向自己的叔叔告別。

....

次日，近午。

黑木賢人蹬著自行車來到了京都市的國立附屬醫院。

期末考試完還有一個班級會議，不過因為今天是周六。

班會被調整到下周一舉行。

得空的黑木賢人在家睡到自然醒，就來探望他的好友-川上清野。

神龕內的那個人給了他不詳的預感，還是來此檢查一番為好。

至於看望通報。

黑木賢人與橘潔阿姨聯絡過這事，以送課堂筆記為由獲得了准許。

前路一片通暢，他來到了一間單獨分割的病房。

咚咚！

黑木賢人敲響門，隨後就聽見一聲較為干啞的回應。

走入被拉上窗帘的病房，看見的是面色極為蒼白的川上清野。

他就坐在病床上向好友露出微笑，指向旁邊的凳子。

「坐。」

「不用了，我就是來給你送筆記的。」

鼻翼微微聳動的黑木賢人笑嘻嘻的靠近，往病床旁的桌子放了本筆記：

「我就是來看你這個禍害有沒有被燒糊塗，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當然，我記得。」

川上清野露出略顯僵硬的微笑，用沙啞沒有起伏的聲調回答：

「你是黑木賢人，朋友，住在柏森公寓，外面還欠了很多債務的倒霉鬼。」

「看來腦子沒壞，要是出問題了學校里可是有一堆學妹會傷心的。」

黑木賢人打趣一句，又隨意扯了幾句。

不過很快，

他起身向川上清野告別。

理由是他只請了上半天的假來給川上清野送筆記，下午還要回去上課。

而且川上橘潔阿姨並不希望他過多打擾川上清野的治療。

「明白，你慢走。」

川上清野揮手送別友人，當房門關閉他又躺了回去。

看著窗帘縫隙間透入的陽光，露出了厭惡的眼神。

.....

另一邊。

離開的黑木賢人騎上自行車離開，但沒有去學校而是直接回家。

他走入家門，進入廁所。

用撲面的冷水澆滅了心中的恐懼與憤怒。

在那家醫院！在那個病房！在那個好友的身上！

他聞到了食物與危險的味道！

「草！」

黑木賢人五指握拳狠狠砸在瓷制洗臉池上，反饋而來的痛楚讓他冷靜了下來。

離開廁所，他沒有呆坐而是去收拾上次留下來的爛攤子。

燒毀一部分的傢具，不能吃的爛菜，罐頭等等都被他丟到樓下的公共垃圾箱內。

唯獨那些燒毀一部分漫畫連帶勉強完好的畫冊，被他整整齊齊的收拾到紙箱里。

看著整齊的書冊，黑木賢人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旺盛。

他不是一個好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他是好人，就不會把那三個新娘關在紙喜轎里沒有放她們離開。

最大的溫柔也只是確定她們暫時不會死後，繼續等待利用的時機。

但即使是他這樣惡劣的人，也有不願意失去的東西。

比如朋友，自己的命，又或者...她。

現在，幾乎是他唯一摯友的川上清野確定出事了。

醫院那個好友是假的，神社神龕內的那個才是真的。

黑木賢人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但他清楚真正的川上清野身上不該有食物的味道，讓[吞噬]對他/它產生進食的渴望。

因為他目前遇見的所有人類都無法觸發[吞噬]的渴望。

要救他嗎？

當然要救，這是毋庸置疑的。

過去黑木賢人因為有馬組施加壓力的惡劣手段，在校園內成為公認不願意扯上關係榜第一人。

即使之後國中畢業進入早川高校，惡劣手段也如影隨形。

彼時的黑木賢人在校園方面，達成了確定的社會性死亡。

唯獨川上清野在一次意外獲悉內里詳情后，選擇拉了他一手。

不是那麼有用，但起碼讓他見不到當面議論的狀況了。

之後，在黑木賢人準備向網路小說家發力的時候，他遇見過很多難關。

當中絕大多數，都是他自己解決。

剩下的，則是求助或者川上清野自己主動幫他解決的。

那些漫畫同樣來自對方各種理由的贈禮。

因為川上清野對他的憐憫性友誼極重，以至於有次黑木賢人交付完周期利息與部分本金。

但沒有錢來繼續自己的生活時，川上清野用一個蹩腳的理由從川上橘潔那。

要了大概四萬日円給他度過難關。

綜上所述，黑木賢人無法坐視不管。

「但要怎麼做呢？」

黑木賢人將最後的紙箱堆到牆角，躺在了地鋪上思考。

目前能確定的是，醫院的川上清野是假的，大概率是某種會變化的怪物。

出現在紙人鎮神社內神龕中，那個身上沒有食物味道的川上清野基本是真的。

但似乎陷入了被控制的狀態。

而這真假兩人的出現，怕是和紙人背後的存在脫不了關係。

黑木賢人有調查過人生遊戲的背後公司，發現是一個包皮公司。

說明白點，就是一個用來幹壞事的假號。

即使事發也只能查到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