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在崆峒之遇仙
煙霞物外雲崆峒,軒冕情貴道彌真。
身外真靈心內覓,大道還歌妙至深。
在去崆峒的路上,鄒平會按時給家裡打電話,以免家裡人不安,但緣有盡時,鄒平終是要脫離人間。
兩天沒有接到鄒平電話,鄒海已心有不安,秦莉只能在一旁安撫,效果不大,她自己也焦急。
二人也商量著報警,但最終不了了之,實在是以前叛逆的鄒平也有類似的做法。
一直到第四天,鄒海才無意中看到了崆峒山有人跳崖的新聞,目擊者描述跳崖者的衣服顏色和鄒平所穿衣服的顏色一樣,他更是心急如焚,便打電話給崆峒山派出所詳細詢問,也沒有得到具體的結果,半月之後,等不了了,便獨自去了崆峒山。
鄒海去了崆峒山,秦莉也沒閑著,糾結了很久,才推開了鄒平卧室的門。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起鄒平以前的事,掩面而泣,她準備整理一下鄒平的房間,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秦莉在整理時看到了書桌下鎖著的柜子,心想:「說不定裡面有些線索。」,於是叫人開了鎖,打開柜子,裡面是一本筆記本,秦莉翻開筆記本,看到了鄒平留下的信,細細讀來,一時沒忍住便放聲大哭。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哥哥?」小秦音聽到哭聲,推門進來,問道。
「沒事,你哥沒事,信上說他去了遠方,打電話叫你爸回來。」
鄒家到底也沒有報警,只是平靜的給鄒平辦了退學,對外稱鄒平去了國外訪學,很長時間不再回來,此後三人常練鄒平留下的導引術,也算有些成就,再加上科技的發展,終究是等到了鄒平的回歸。
對於鄒家對外的解釋,有三人終究不信,他們一直等待,從激情少年到鬱郁老人,畢竟是凡人,等鄒平歸來,三人已經歸塵土。
崆峒山中,鄒平看著眼前的老道士的打扮,也是隱隱猜到了老者的身份,內心激動不已,想要張口,卻不知到要說些什麼,只是雙手緊緊的攥緊。
「世間有因,終是有果,緣不可亂說,但緣已在。」那道士說完,便撫了撫自己的長髯,笑著看了看鄒平,抬頭望了望,又接著說:「老道終究在這真靈入滅之際等到了這有緣人,上天待我不薄。」
聽完老道士的一番話,鄒平暗自壓下情緒,才不確定的問:「道長,您是您是廣成子大師?」。
老道士點了點頭,隨即「呵呵!」一笑,才說道:「貧道正是是廣成子。」
聽到這麼準確的回答,鄒平已是語無倫次:「怎麼可能,您,您,您這是活了多久?」。
廣成子見鄒平狀況,隨即抬手,一指點出,一道清氣襲向鄒平,清氣從鄒平膻中穴入,鄒平歷時感到全身清爽,便閉眼內視,發現之前走火入魔收到的暗傷也好了。
廣成子收完指,見鄒平睜眼,才說道:「修道之人,靜大如天,你這娃娃,怎地不懂這道理?」
鄒平聽完,隨即行了一個道家禮儀,才說道:「感謝前輩,小子無人指引,有一奇遇,才修的至今,人間多情,雖想靜,但不可完全靜。小子斗膽問前輩活了多久?」
廣成子沒有計較,直接說道:「貧道肉身住世間一千兩百歲年,真靈陽神卻是長了,多少年已經不記得了,你再不來,我真靈便要消散了。」
鄒平疑惑地問道:「您在等我?」
廣成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到:「是也不是,
我等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別人,最終等的是身具我那徒弟血脈並且後天返先天之人。」
說罷廣成子慢慢盤腿而坐,示意鄒平也坐下,接著說道:「雖是偶然,但終究是等到了。」
鄒平心裡暗自計較,看來前輩等的就是後天返還先天之人,幸虧我有奇遇,否則也沒有這場造化。
「前輩為何等我這後天返先天之人?」。
「不要心急,你先聽我講個故事」廣成子閉上眼睛,接著給鄒平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在那茹毛飲血的年代,遠古大地上的人類唯一的目標是生存和繁衍,有大能者發明了工具並使用;有大能者發現了火,並間接學會了火的使用方法;有大能者總結自然規律,幫助人趨吉避凶。
這些大能者身邊必定聚集了一大批跟隨者,大家一起抱團取暖,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便有了部落。
男性狩獵,女性承擔生活的大部分責任,並維持繁衍,因此起初部落初首領皆為女性,當時最為強盛的是女媧部落。
雖然人類勤勞耕耘,狩獵,很多人過上了有餘的生活,但上天還是不放過這片土地,有些災害,人類是無法抵抗的。
一日,一塊巨大的火石從天而降,落在女媧部落所在的大地上,產生的能量在女媧部落上方劃開了一道縫隙,自從縫隙出現后,人類便變得很是強壯,有些人碎石開山不在話下,可以說人人如龍。
有了力量的人類,慾望也會逐漸放大,於是為爭奪地盤和生育權利,發生了更大規模的戰爭,此後男人便主宰了部落。
一直到後來,縫隙越來越大,從縫隙出來了很多不知名的凶獸,見人就咬,人類從此團結起來和凶獸作戰。
人類雖然強大,但從縫隙中出現的凶獸更為可怕,他們會思考,能力也是千變萬化,人類不敵,死傷慘重。
這些凶獸中也有傾向人類的,其中貢獻最大的是人首蛇身的兄妹倆,他們見人類死傷慘重,不忍心便倒向人類。
此後戰爭的天平才開始傾斜,那些視人類為敵人的凶獸逐漸被消滅,此後妹妹以滅亡的女性最強部落被命名,名為女媧,哥哥以最強男性部落命名,叫做伏羲,他們創造功法,教人類曉陰陽,通變化。
雖然凶獸們逐漸消失,但還有一些凶獸從縫隙中出來,它們總想著在人類世界分食一杯羹,見此,女媧在滅亡的女媧部落找到了那塊飛石,五彩斑斕,女媧便用它的碎片修補了裂縫,此後人類便稱女媧為人類之母,伏羲成了人文始祖。
此後人類不斷地繁衍,但人類的能力也在衰退,人類不再像以前強壯有力,傳承下來的功法也不能修鍊。
有心這對那些功法一再修改,最終也只能有個強身健體的功效,大多數人也不再練它逐漸沒落。
隨著時間推移,很多部落消亡,很多部落興起,許許多多的傳說也留了下來,女媧、伏羲的功績也被後人記載,不過那段神秘地往事卻是變了樣子。
千百年後,東方興起了一個部落,叫做廣成子,部落首領之子對處理部落事務興趣不大,卻對先賢修鍊之法極為興趣,派人四處搜集,如饑似渴地閱讀。
後來,首領之子自號廣成子,辭別家人,到處遊歷,妄圖尋找上古的影子,他見遍了名片大川,聽了很多傳奇故事,終於在西方的一處高山上尋到了希望,這座山便是崆峒山。
昔日,那天外飛石落地之前便一分為二,大的部分落在了女媧部落,毀滅了女媧,小的一部分則落在了崆峒山,產生的能量打開了一個很小的裂縫,又恰好被碎片堵住了,只留下一點小孔。
廣成子見崆峒山靈秀,又感知又特殊氣的存在,尋了很久,才發現縫隙的存在,便在此地建立洞府,一心的鑽研。
他發現上古人人如龍,是收到了這縫隙中滲出的氣的影響,這種氣可以改變人的體質,利用前人留下的功法,可以吸收這種氣,從而達到肉身和靈魂的成長,還可以得到不可思議的能力,他把這種氣稱為靈氣。
廣成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等他修行有成,外界已過很多年,部落之間還是為了土地,打的你死我活。
他於心不忍,便出山在外界擇一品行端正之人教他修鍊,希望此人能夠終結戰亂,給人類帶來幸福的生活。
功夫不負有心人,廣成子在有熊部落找到了他鐘意的人,此人名軒轅,也是有緣之人。
廣成子將軒轅帶到了崆峒山,潛心教他修道,等軒轅能力有成,下了山,統一了部落,成了一個大部落,起名叫華,軒轅則被尊為黃帝,表為土德。
黃帝到了世間,才發現自己學的功法其他人學不了,便知道崆峒山有神異之處,也不作聲張,便假借老師廣成子之名,留下了珍貴的醫術《黃帝內經》。
人間之事處理完,黃帝假死脫身,便來崆峒找廣成子,此時廣成子修鍊已經到了瓶頸,關閉了洞天福地,黃帝找不到老師,便靜坐於有熊之墟,等壽命到了,便兵解消失。
卻說廣成子始終沒有勘破肉身功法,便捨棄肉身,化為真靈,受靈氣滋養,已然長身,幾千年不滅。
鄒平聽的目瞪口呆,世界觀被刷新,一時間有了有很多疑問,但遲遲說不出口。
廣成子見此鄒平作疑惑狀,便說到:「小娃娃定是有很多有疑問,既然你是有緣之人,你的問題貧道定會一一解答,你說吧!」
鄒平想了想,便開口問道:「前輩,那飛石和裂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廣成子又摸了摸美髯,沉默良久,才說到:「飛石我自是不知從哪兒來,但幾千年的接觸,對其有了一定的了解,飛石與那縫隙具有同種特性,才能填補縫隙,崆峒山的碎片我已經將其煉製成大店正中的太極圖。
裂縫,我猜是一種屏障,也可稱作是結界,裂縫的後面應該是另一個世界,按照你們現在的說法,那應該是是平行世界。我把它稱之為神州,你背包里的那些草便是從縫隙掉落的,我撿了之後,便把他們移栽到那處檯子上。
後來,我在原女媧氏部落找到了一張獸皮地圖,地圖上所畫的地方與此間不同,我猜那應該是從縫隙掉落的,畫的應該是神州。」
鄒平聽了廣成子說法,沉默了很久,他在消化,也在重塑三觀,直到接受,才一臉希冀地問到:「前輩,您說緣不可亂說,但緣已在,那麼我的緣在那兒。」
「常人沒有靈氣的幫助是不可能修鍊出先天一炁的,但是你可以,而且你修鍊的就是軒轅留下的功法,這就是緣;你先天一炁出來之後,我能感應到,便有了期待,這是緣;你冥冥中能找到此地,也是緣,因此緣不可說,但緣在。」。
「那麼我緣何修鍊出先天一炁?」
廣成子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緣不可說。」
鄒平皺了皺眉頭,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前輩,為何不可說。」
廣成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才戲謔的說道:「不是不可說,而是不知。」
鄒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沒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簡單,想了想,又開口問道:「自張道陵道長創立道教以來,有很多道教先賢飛升,難道他們也能修行?」
廣成子哈哈大笑,接著搖了搖頭,才說道:「我說過,尋常人無法在世間練成先天一炁,他們所謂的飛升只是美化壽元將近,走向死亡的借口,那些人捨棄情愛,只能做到心靜,也能做到修心,卻無法做到修真還本,有些個道士陷入了自己的心魔,還以為功成。」
「我聽前輩自稱貧道,這個道是指道士嗎?」
廣成子搖了搖頭,看了看不存在的天,才自信地說道:「世間道法自我出,我不稱道誰稱道。」
鄒平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覺得前輩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那道家祖師,老子作何解?」
廣成子指了指自己,才說道:「那是我的化身,無聊之作而已。」
……
二人談論很久,一般是鄒平問,廣成子答,此刻的情景正如那《黃帝內經》中的一問一答,等到鄒平沒有問題,廣成子才化作白霧,消失在鄒平眼前,而鄒平也回到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