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

謎案

我先回了病房。

我一直在思考剛才電話里的不對勁兒,西無語氣從沒像剛才那樣慌張過,從前可一直是弔兒郎當的,難道是因為他爸在?

但也不太對,他爸說他還有事要做,難道是那件事引起的?

不管怎麼說都跟我第一直覺的「困住」搭不上邊,我苦惱起來。

反正待會見到就行??我的情況肯定比他更緊急。

突然想到他可能還不知道我的病房,我便想在門口等他。

於是我站在醫院的住院部門口張望。

幾十分鐘后我看到了西無。

他穿著一件很大的外套,大到都快將他的口鼻遮住了。

見到我也是快步趕來,到我跟前低聲道:「去你房間說。」

我看向他插著口袋的雙手,他可沒給我帶作業,看來在通話時他聽懂了我的意圖。

我帶他來到我的房間,確認門窗關好后他看向我:「說吧,什麼事?」

我給他看右手繃帶下的「柴」字,他愣住了,問「這是你從黑鎮出來時弄的?」

「我也不知道??在黑鎮里可沒有。」

「在黑鎮里發生了什麼事?」

我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他皺著眉搓了搓臉:「這麼說,因為你是柴族的所以那個綠眸子沒有急著殺掉你,那這個標記??」他低著頭沒看我,「如果它代表的是一種身份記號的話,難不成是首領的兒子?」

「首領的兒子?」我驚奇道,同時也很納悶。

「我不太確定??但如果是標記的話說不定是呢。」西無眼睛瞥向窗外。

震驚了一會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我從黑鎮出來後手上多了一個其它柴族沒有的奇怪標記,確實很有可能是首領的兒子,但??

西無推測的證據呢?聯想到他剛才的行為,感覺他明顯在躲避我的對視!

難道他還藏了什麼?

「你怎麼會猜到是首領的兒子?」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見我看他也轉了過來:「一般異族首領為了好讓下一代上任,以防錯位現象,會在出生時給他們設個標記;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有些記號會很複雜,比如說只能在特定時間或狀態下才會顯現標記,這樣他們在普通生活中就不會受影響??」

我在進黑鎮前可還是把自己當普通人看待,對異族的了解肯定少之又少,這麼聽西無解釋好像還挺合理。

「但??怎麼總覺得你藏著什麼?」

「沒有啊,我怎麼敢對你說謊。」

「你對我說過謊。」我有些無語,因為對視所以一語道破。

「??」西無眼皮子都搭拉下來了,可以用下頭形容,無奈道:「對。」

「什麼時候?」

「那次黑鎮直播我看過。」!我說呢,那天他低著頭所以我才沒發現,現在一想他為什麼非要說他沒看過呢!

見此情形西無對我說:「其實柴族人有兩種能力,一個是天賦,一個是技能。這兩項都是遺傳的,分的種類很多。天賦一般是自身有的,固定沒有提升空間;技能是需要練的,只有練習才會有技能。

說真的,開學時我注意到你一段時間,你的第一直覺就像一種天賦。當時我懷疑過你是柴族的,而且??跟你接觸后我發現只要不直視你的眼睛就能避開你的直覺,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漏洞。」

我驚住了,原來平時我看不穿他不是因為面癱,而是因為他刻意躲了?

「那如果我的天賦是第一直覺,

那技能是什麼?」我追問。

「跟父母遺傳啦,」西無聳聳肩,「有類似你這種天賦的人,正是柴族首領。」

我愣在了原地,如果真按他所說,我還真有可能是柴族首領的兒子。

我看了看他,他沒有說謊。

「那??現在怎麼辦?」如果是真的,我將無法面對養母,而且我的身份如果暴露了會帶給我什麼?

「你要不再去一次黑鎮?」

聞言我猛地抬頭,在確認西無是認真說這句話時徹底無語:「你想害死我啊。」

「不??」西無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是首領的兒子,你覺得綠眸子還會殺了你嗎?按你的推測他正在尋找外面的柴族人,一定是上層下達的指令,他是執行者,在外面找到首領兒子不會帶回去嗎?而且說不定他們這次行動就是尋找散落在外的首領兒子。」

「但??綠眸子沒把我帶走啊?」

「標記當時還沒觸發啊,他又不能確定。」

「那他怎麼知道我是柴族的,還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同族人之間通常會有感應,能感應出你是柴族的。」西無雙手抱臂,靠在一邊。

「我怎麼感應不出來?」

「又不是天生的,應該要練吧?但名字??難道之前見過你?」

「我可沒印象??」我立刻否認。

「可能是你剛出生時他見過啊,說不定是首領的貼身護衛呢。」

「這麼久了他還能記住啊,我記得我被養母收留時就失憶了;而且看他年齡也不大啊。」我道。

「傻瓜,」西無伸手在我腦殼上彈了一下,「只能看外表嘛?異族你是了解的太少了,為什麼叫異族啊,就是他們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罷了。」

「但??為什麼他現在沒有跟著首領,而是下來找我呢,為什麼當時丟的時候不找?」我又問。

「很簡單,他們當時認為你死了,可能最近又找到一些你活著的證據唄。」

「那如果他作為貼身護衛為什麼不在首領身邊?難道降級了?」

「不對,柴族首領也有第一直覺,他的直覺比你更敏感,所以他的手下一定要非常忠誠,這麼一看,只能說明他信任的手下非常少,而且那傢伙絕對很厲害。」

我點點頭,看西無他是把他的想法全盤托出了,沒想到天天上課睡覺的他竟然腦子這麼好使。

我又回憶了一下黑鎮過往,可以說和他的猜想完全呼應,但我突然一怔——綠眸子好像在我面前說過「很像柴林克啊」

柴林克是誰?我將這個問題拋向西無。

「柴林克?誰啊?」西無嘀咕起來,「有『柴』字,難道是柴族的,但為什麼會像你?」

「??等一下,像我?不會他就是首領吧?」我突然醒悟,西無跟著嚇了一跳:「那他知道你的身份還沒把你帶回去?之前的推測就有誤了!他的目標不是找你?」

「有沒有可能他就是不想完成任務,讓我滾?」我沒撤了。

「不可能,首領有第一直覺,會看穿的。」

「那他想幹嘛?」

西無托著腦袋瞥向一邊,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見他身體在微微擅抖。

「唉,你怎麼了??」我剛尋問他,他卻轉過頭笑起來:「不瞞你說,我更想去了。」

「啊?」我被西無的回答嚇住了,「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好奇嗎?你手上到底是什麼東西,綠眸子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的身份。」我看向西無的眼睛,半眯的雙眸里充滿了慾望,我的第一念頭是——瘋子!

但很快我冷靜下來,不知道如何消除這個標記很有可能暴露身份,而且我還不知道我的技能,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心動,但他為什麼要去啊?

於是我問向他。

「他猶豫了一下說:「你知道幾年前柴族內部暴亂嗎?」

我獃獃望向他,他瞥了一眼我:「算了,你也不會知道。」

「什麼暴亂?你說說看。」我可不想錯過任何信息。

「有一群柴族人為反抗柴族首領的『自封黑鎮』政策組建了一個團進行反抗,原本是有希望推翻的,卻在一夜之間都被殺光了,之後還建起了隔離區,專門進行隔離屠殺,據說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把他們推上擂台互相殘殺??

但真的很奇怪,牆在一夜之間建起來了,那個反抗團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最奇怪的是,有些外族人支持反抗團,便會悄悄潛入幫忙運送物資或救治什麼的,那天過後他們就突然像被植入代碼一樣,拚命否定這件事的存在,所以像你這樣的人才什麼都不知道。」

西無一口氣講完,我聽得有些發懵,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的父母,就是那個反抗團的支持者。還有野吹子銀的家長也是。那天過後我們不約而同發現家長們變了,他們幾乎不會笑,前天還在說支持那個反抗團,這次直接說他們不存在。而且他們開始培養孩子練異能。根本不是人練的,就特么跟噩夢一樣。」

我大概能猜到西無為什麼之前打電話那麼緊張了。

「野吹子銀的淼怪,是超負荷技能,她這個年齡不應該封整個淼怪在體內的,很可惜當年她弟弟意外死了,淼怪只能讓她來繼承。而且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弟弟,心存愧念於是一直很聽父母的話??唉,跟她說了多少遍就是不聽。」

「你和野吹子銀很早就認識?」我現在才知道他倆竟然還算青梅竹馬。

「都是魔族的嘛,雙方都有交往。但在那天後就沒有了。」西無雙手抱頭。

我有點鄙視地望向他:「在學校你還噴她,噴得那麼難看。」

「沒有啊,」西無一臉認真道,「你不覺得她為了成為父母口中的好孩子有點過分了嘛,我在喚醒她好不好?因為柴族隔離區事件只有我們這種異族小輩知道,如果連她都被蔽了雙眼,這件事就真特么沒有真相了。而且!我懷疑是那群進過黑鎮的異族被中了什麼邪術。要不怎麼群體大範圍那麼多人行為如此一致?」

我疲備地眯了眯眼,有些無語。

「這就是我想進去的原因。」

似懂非懂,不如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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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林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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