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長假
「過兩天就是國慶節假期了,又正好遇上中秋節,我準備回家呆幾天,你們呢?」楊盼盼邊收拾東西邊問。
「我去我男友的親戚家玩幾天,他親戚在東莞。」張麗正在地上用水果刀撬椰子。
「我也回家,我家近……阿麗,水果刀撬的開嗎?拿去水果店給老闆弄吧。」木曉晨擔憂地在一旁看著。
「我也回家。」朱雲潔笑著說。
「我家也很近,我回去幾天。」王玲蹲在地上幫張麗扶住椰子。
「那宿舍不就剩下我一個人?」宋文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
「問問男生宿舍還剩誰,你們可以約著一起去游南市啊。」楊盼盼說著便給男生宿舍的每個舍長發信息詢問情況。
「男生啊?不要了吧,我還是在宿舍看小說好了。反正七天也很快過了。」宋文音有些失落地說。
「沒事啊,都是同學嘛…我問了507宿舍的,他們宿舍的陳敬、唐澤深和李家傑都不回去,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安排,要我幫你問問嗎?」楊盼盼問。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清凈。」宋文音急忙拒絕了。
「你一個人確實是清凈了,沒人聽你嘮叨了,哈哈哈……」楊盼盼大笑了起來,其他幾個女生也跟著笑了起來。宋文音白了楊盼盼一眼。
「陳敬說他們國慶準備走遍南市。」木曉晨看著手機說。
宋文音蹲在地上,看著張麗開椰子,假裝沒聽見木曉晨的話,「阿麗,不如你砸一下這個椰子,說不定能砸開。」
張麗滿頭大汗地看了看宋文音,於是捧起椰子,站起身,往地上使勁砸去。「啪」地一聲,椰子果然裂開了,汁水流了出來,張麗趕緊蹲下去撿起了椰子,好在流出來的水不多。她把椰子放在杯子上,漏水的裂縫朝下,讓它慢慢滴著。
「陳敬約我們宿舍晚上吃宵夜,男生宿舍樓下小賣部。」木曉晨邊發信息邊說。
「好久沒跟他們宿舍一起吃宵夜了,正好可以把文音託付給他們。」楊盼盼
笑眯眯地看著宋文音。宋文音再次給了她一個白眼。
晚上8點,507宿舍和女生宿舍在小賣部外的桌子上聊天。
「你們國慶都怎麼安排?」楊盼盼邊吃瓜子邊問。
「我們三個留守宿舍,其餘三個回家。」唐澤深指了指陳敬和李家傑,「你們呢?」
「宋文音留守,其他人回家。」宋文音悶悶不樂地說。
「文音在啊,那我們一起啊,我們打算去逛南市呢。」唐澤深笑著看了看宋文音,又瞟了一眼李家傑。李家傑心中大喜,他早就盼望著能和宋文音多接觸接觸了。
「是啊,一個人在宿舍多無聊啊,一起吧。」陳敬喝了一口可樂,笑著說。
「不去。」宋文音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去呀?他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木曉晨驚訝地看著宋文音。
「不去。」宋文音還是不為所動。
「聽說南市的小吃很好吃哦,而且南市有一條江,可以坐輪船游江。」唐澤深瞄了一眼宋文音,笑著說。
「是啊,南市歷史悠久,有很多古建築。」木曉晨知道宋文音喜歡古建築,故意說給她聽的。宋文音眉心微動,還是沒說話。
「南市的植被茂盛,幾個有名的公園都長滿了奇花異草,上次江華帶我們去秀山,鳥語花香,空氣清新,真的很不錯。」楊盼盼也開始助攻了。
宋文音嘆了口氣,
垂著頭,駝著背,「那好吧。」其他人聽宋文音這麼說,都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家文音就交給你們三個了,行程安排要合理,不要太累,不要玩太晚。」張麗用略帶威脅的口氣對男生們說。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宋文音覺得張麗就像大姐姐一樣,對她的畏懼早已一掃而空。
「放心好了,麗姐,我們管接管送,保證她的安全。」陳敬殷勤地說。
大家又說笑了一陣,便各自回去了。今夜星光燦爛,看來明天會是一個晴天。
一轉眼就到了小長假第一天,按照陳敬他們三個人的計劃,第一天要去南江坐游輪。他們下午出的門,唐澤深提議先去吃點小吃,於是他們去了老城區的美食街,買了一堆小吃,有魚蛋、牛雜、腸粉、雞蛋仔、雙皮奶等。宋文音從來不吃牛雜,但今天試了一下,竟然一點都不腥。腸粉讓她想起了外婆家的卷粉,她小時候還看過外婆做卷粉呢,和腸粉的做法很像。
三個男生對宋文音頗為照顧,陳敬和唐澤深滔滔不絕地講著嶺南風土人情和美食,宋文音聽地很認真。李家傑雖然幾乎不說話,但一直忙前忙后。他們吃完的垃圾都是李家傑收拾的。宋文音不太適應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是最低調最不被看見的那一個,但是現在,竟然有這麼多人看到了她,這讓她驚喜又焦慮,驕傲又膽怯,上大學真是一種奇妙的體驗呀。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青春期那種對男生的好奇和畏懼,取而代之的是欣賞和接納。
坐游輪夜遊南江,四個人站在甲板上,吹著涼風,看著江邊的夜景,很是愜意。李家傑偷偷看了宋文音一眼,宋文音面帶微笑,氣定神閑,長發隨風飄動,在夜色的襯托下,像一幅朦朧的剪影,靈動飄逸。
陳敬看了看宋文音,又看了看李家傑,隨即用手碰了碰唐澤深,給他使了個眼色。於是唐澤深突然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拉著陳敬,表情痛苦地說:「哎呀,不知道是不是小吃吃壞了肚子了,肚子疼,老陳,陪我去趟衛生間。」
陳敬一邊扶著唐澤深往船艙走,一邊假裝無奈地說:「還是小孩嘛,上個衛生間也要人陪……我們去去就回。」
宋文音有些擔心地看著唐澤深的背影,「他沒事吧?」
李家傑笑著看著江邊的風景,說:「沒事。」
宋文音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李家傑,問:「要不你去看看?好好的假期吃壞肚子就麻煩了。」
李家傑知道唐澤深他們在搞什麼鬼,但是看宋文音這麼認真,又不好拒絕,只好往衛生間走去。走到一樓船艙,看到陳敬和唐澤深趴在欄杆上看風景,於是一聲不吭地也趴了過去。
「嗯?你怎麼來了?」唐澤深突然發現李家傑在他旁邊,一臉驚訝。
「她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李家傑蔫蔫地說。
「宋文音怎麼那麼好騙,哈哈哈…」唐澤深大笑了起來。
「老李,你要加把勁啊!明天我們去爬秀山吧,聽說都是平路,山也不高。」陳敬邊發簡訊邊說。
「行啊…你這簡訊就沒停過,才一天不見。」唐澤深意味深長地說。
「那曉晨要發信息給我,我難道不回嗎?這多沒禮貌!」陳敬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們差不多回去吧,別讓宋文音一個人等太久。」李家傑說完就拉著唐澤深往二層甲板上走去了。
第二天,本著不要太累的原則,大家各自在宿舍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李家傑早早就起來了,他到樓下小賣部買了些吃的喝的,等他回到宿舍,唐澤深和陳敬才起來。李家傑有些責備地說:「昨晚回來的路上,宋文音和她媽媽講完電話后一直悶悶不樂,看樣子是晚歸惹的禍,你們快點起吧,今天要早點回。」
唐澤深一邊洗臉一邊說:「你就知道默默關心,你要讓她知道你的心意啊!」
「就是,你這樣追女孩子,追到什麼時候才能到手呢?」陳敬正在穿衣服。
李家傑沒有理他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宋文音面前會變得笨嘴拙腮,像個雕塑一樣。不過,只要能每天看到宋文音就是開心的,其他的也就不在乎了。
四個人背著書包,走在秀山的步道上。秀山是南市最大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慈安寺,據說有上千年的歷史了。整座秀山鬱鬱蔥蔥,正如楊盼盼所言。置身其中,心曠神怡。秀山的海拔只有兩百米,步道也全是平路,少有樓梯,確是一個悠閑的好去處。
走著走著,唐澤深又開始高談闊論了,「古時候有七個人組了個隊,稱為『竹林七賢』,今天我們四個組隊游秀山,不如也取個名字吧……叫『秀山四賢』怎麼樣?」
「請問你『賢』在哪裡?」陳敬不以為然地問了一句。
「我能說,老陳帥,老李穩,文音慧,這不就夠了嗎?」唐澤深解釋道。
「這些也能叫『賢』?而且我們又不常住秀山,不如叫『南城四秀』?」陳敬笑著說。
「『南城四秀』不太好。金庸在《笑傲江湖》里形容青城派的四個弟子「青城四秀」,後來被令狐沖調侃為『青城四獸』。不好不好。」李家傑插了一句。
宋文音眼前一亮,問:「原來你喜歡看武俠小說呀。」
「是啊,尤其是金庸的。」李家傑笑著說。
「武俠小說里,我感覺只有金庸的最好看,有歷史背景,邏輯上也說得過去,人物塑造也合情合理。」宋文音突然來了興緻。
陳敬笑著在李家傑耳邊輕聲說:「總算找到共同話題啦。」李家傑紅了臉,帶著笑,沒說話,心裡有些許得意。
「那我們隊究竟叫什麼呢?」唐澤深問。
「叫『四行者』吧。」宋文音俯身從路邊撿了一根粗樹榦,試了試,正好可以當作登山手杖。三個男生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四行者」一朝一起行,便成為了一生的摯友。
路過慈安寺的時候,大家都進去看了看,寺廟不大,古樸莊嚴。宋文音自懂事之後,進寺廟便不再跪拜神像了。但是她喜歡看寺廟頂的四個角,每次都要站在其中一個角的下面,聽角下風鈴的聲音,內心雙手合十,祈禱心靈的平靜。
陳敬見宋文音抬頭看著屋角發獃,小聲問:「屋頂有什麼好看的?」
「噓,你聽……」唐澤深專心聽著風鈴的聲音,李家傑也靜心傾聽。
宋文音突然發現了一條小路,是石頭階梯,兩旁雜草叢生,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她走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一番。
「嘿,行者們,要不要走小路?爬山沒有階梯始終有些遺憾。」宋文音問大家。
「我無所謂啊,你們決定就好。」陳敬說。
「我覺得可以,爬山要探索才有樂趣。」唐澤深興緻勃勃地說。
「這條路看樣子很久沒人走了,會不會有危險?秀山植被茂密,萬一碰上蛇怎麼辦?」李家傑有些擔憂。
「秀山就這麼點大,會有什麼危險呀,老李,你過慮了。」唐澤深說著便搶先走上了階梯。
宋文音看了看李家傑,轉身也上了階梯,陳敬笑了笑,拉著李家傑跟了上去。
小路雜草很多,有幾處連階梯都蓋住了,不是很好走,唐澤深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叮囑大家要小心。現在正是太陽當空的時候,樹林里卻陰暗得很,光線透過茂密的樹冠灑落下來,星光點點。
能碰上這樣的風景,宋文音很是開心,她一向喜歡走沒人走的路,這一點是受爸爸的影響。小時候一放假,爸爸就帶著她和媽媽到處去度假。喜歡探險的爸爸經常會帶他們去一些沒有人的地方,往往能看到意想不到的風景。
「陰森森的,要不我們返回吧。」陳敬緊了緊上衣說。
「來都來了,哪有返回的道理。」唐澤深在前面氣喘吁吁地說。
「大家都撿根木棍,邊走邊四處敲打敲打,防止被睡覺的動物誤傷。」宋文音邊說邊敲打著周圍的草叢。其餘三個也開始注意周圍有沒有木棍。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前面傳來了潺潺流水聲。大家精神為之一振,加快了腳步。拐過一個彎,果然見前面有一條小溪。走近一看,小溪清澈見底,裡面有很多形狀各異的鵝卵石。
行者們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唐澤深看著溪流讚歎道。
「文音,你幹什麼?要下水嗎?」陳敬有些驚訝地看著宋文音。此時的宋文音已經脫了鞋襪,正在挽褲腳。
「對呀,你們不下嗎?」宋文音說完正準備下水。
李家傑趕緊伸手擋住去路,擔心地說:「這個小溪看著淺,但不知道安不安全,有沒有蟲子之類的,別下去了。」
「沒事的,我就下去一會兒。」宋文音懇切地看著李家傑。
「你們也下來吧,好清涼的水。」唐澤深不知何時已經溜下去了。
李家傑見狀也不好再阻攔,只好放下了手,宋文音回報了他一個孩童般的笑容,就慢慢走進了溪水裡。
現在雖然是十月,但氣溫還是很高,溪水清涼,正好可以涼快涼快。陳敬和李家傑在岸邊看著唐澤深和宋文音在溪水裡走來走去,心痒痒但又懶得下去。
宋文音撿了一些鵝卵石,唐澤深在一邊踩水。突然,唐澤深掀起一股水朝李家傑和陳敬潑去。兩個人都沒有防備,被水花濺到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又一片水花飛了過來,這次是宋文音弄的。
「老唐,你等著,等我下來收拾你。」陳敬邊脫鞋子,邊說,「老李,一起下去。」李家傑用紙巾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漬,搖了搖頭,說:「我要看行李呢。」
陳敬沒有理李家傑,自己下了水,朝唐澤深猛潑水,唐澤深也不甘示弱,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衣服就都濕了。宋文音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他們。李家傑拿著宋文音的相機給他們拍照。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了溪水裡,石頭上,頭髮上,笑臉上。
大家玩鬧了一陣,濕透了便上來了。「還好我帶了乾的衣服,你們兩個先換上吧,雖然沒帶褲子,但是可以頂一頂,別感冒了,這好歹十月份了。文音,你帶換的衣服了嗎?」李家傑把乾衣服從書包里拿了出來。
「帶了,但是我沒濕,就不換了。」宋文音用紙巾擦了擦腳。
「咦?你腳踝那裡是不是受傷了?」陳敬指著宋文音的腳踝問道。只見宋文音的左腳腳踝處有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傷口,被溪水泡得有些腫脹發白。
「沒事,可能是剛才走路的時候被樹枝划傷了吧。」宋文音不以為意地說。
「回去要消消毒才行,免得感染了。」李家傑關心地說。宋文音心想,李家傑今天是被捅了話匣子了嗎?話挺多的呀,不禁心裡也暖了起來。
大家收拾整理完畢,又吃了些東西。眼看前路望不到頭,樹林里又陰暗,只好原路返回。
終於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學校。李家傑在藥店買了碘酒、酒精和棉簽,交代宋文音要處理傷口。宋文音感覺身體飄飄乎乎,腦袋卻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家傑的舉動讓她動了心,還是今天玩的太累了,有些低血糖。李家傑見宋文音臉蛋紅彤彤的,心裡泛起了漣漪。
李家傑回到宿舍先洗了澡,休息了一會兒。感覺不太放心,於是發了條簡訊給宋文音,問她處理傷口了沒有。等了十幾分鐘,沒有回信,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奇怪了,宋文音沒有回我信息。」李家傑像是在自言自語。
「才分開又想念啦?」唐澤深笑著說。
「我問問她有沒有處理傷口啊。」李家傑突然慌了神。
「直接打電話嘛,簡訊容易看不到。」陳敬一邊發簡訊一邊說。
於是李家傑鼓起勇氣撥通了電話,結果沒有人接。過了半個小時,他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
「一直沒人接電話…」李家傑坐不住了。
「難道是睡著了?不應該啊,要不你去叫她們宿管上去看看,別出什麼事了。」唐澤深有些擔心地說。
於是李家傑去了女生宿舍樓下,請宿管阿姨上去看一眼。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宿管阿姨下來了,後面跟著宋文音。她批了一件外套,裹得緊緊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歪歪扭扭,貼著樓梯扶手慢慢挪了下來。
「靚仔,她發燒了,我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用鑰匙開門進去才發現她病了,趕緊帶她去校醫院看看吧。」宿管阿姨扶著宋文音走下了最後幾步台階,李家傑趕緊上前扶住了宋文音。雖然隔著衣服,但卻切實感受到了宋文音身上的滾燙。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發燒了呢?」李家傑關切地問道。宋文音吃力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見她滿臉通紅,身體在微微發抖。
「你先坐一下,我去騎自行車。」李家傑把宋文音扶到了椅子上,飛快地跑回了男生宿舍。
「宋文音發燒了,我現在送她去醫院。」李家傑喘著粗氣,-跑到書桌旁拿起了車鑰匙。
「發燒?玩這麼大?等等,我們也去。」唐澤深從床上跳了下來,陳敬也趕緊穿上鞋跟了出去。
他們三個把宋文音送到了校醫院。抽血化驗之後說是細菌感染。李家傑想起了宋文音腳踝上的傷口,於是告知了醫生。宋文音吃力地挽起褲腳,那條原本發白的傷口已經開始紅腫發炎了,還滲出了膿水。
「你們年輕人太不懂事了,有傷口就不要去小溪里玩,水裡有細菌的呀。」護士邊處理傷口邊說。
三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後悔沒有制止宋文音下水。尤其是唐澤深,他不僅沒制止,還帶頭搗亂。
「天黑了,你們回去吧,我守著她。」唐澤深自責地說。
「你們今天玩了水,回去的路上買點涼茶喝,別感冒了,還是我來吧。」李家傑說。
「你們都回去吧,我沒事的,我輸完液就在這裡睡到明天早上再回去。」宋文音抬起沉重的腦袋,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老唐,我們兩個回去,讓老李在這裡守著,他今天沒怎麼玩,應該熬得住,明早我倆過來。」陳敬也不想走,他也很懊悔,但是他覺得這是個可以讓李家傑表現的好機會,於是拉著不情不願的唐澤深回去了。
病房裡只有宋文音和李家傑兩個人。宋文音睡著了,也許是退燒的原因,滿頭滿臉的汗。李家傑伸手把宋文音臉上的頭髮撥開,指尖觸碰到宋文音臉頰那刻,濕漉溫暖柔軟,只覺心跳加速,灼熱感湧上心頭,他迅速把手收了回來,起身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