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核心要義
岷上國北牢村和順客棧
聽完張瑾的話后，大家原本放鬆的心情變得有些緊張起來。要不是張老師今天這麼一提，盧靜他們都要忘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權當是在旅遊了。
只有齊毅仍舊發著呆，其實張瑾最後說的那幾句齊毅並沒有聽進去，他還在回想榮和最初建立時的情形。
單就自己從神殿密室中看到的殘卷而言，榮和最初的建立似乎沒有張瑾講述的那麼單純，應該還和神殿，確切地說是和神使的後人有關。
但具體是什麼關係，齊毅卻不得而知，因為那殘卷本就只有寥寥數語，而齊毅也並沒有深究。畢竟當時時間有限，如果一遇到問題就要搞明白的話，必然會將大量的時間用於查找，而非有計劃地博覽。
嗯？
齊毅聯想到之前在神殿的封閉培訓，還有季校長和郭大長老的交情。看來榮和與神教的關係，並沒那麼簡單。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榮和的創立與神教有關，那又有何妨？為什麼要秘而不宣？雖說現在神教的威望已經大不如前，但多一個助力，多一點噱頭，豈不是對雙方都有益？
「齊毅，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就在齊毅胡思亂想之際，張瑾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同時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齊毅身上。
「啊……沒，沒有……我是在思考楚老師剛才提的事……」齊毅含混著，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道。
對於那些語焉不詳、模稜兩可之事，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又如何對大家言明？自己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把話題帶到楚磊身上，免得大家刨根問底。
「哦，對啊。楚老師，你提榮和創建的意思該不會想讓我們幫他們建所私塾吧？」齊毅話音剛落，盧靜便問道。
按照張瑾的講述，盧靜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楚磊的意思。更為關鍵的是，建私塾對自己而言的確不難。
「建個私塾那也太慢了，剛才張老師不是已經說過了嘛……要整我們就應該整個大的，你們看在這幫村民和勒述人建個初學怎麼樣？」楚磊聽完后笑眯眯地說道。
「楚老師，你有沒有搞錯？初學？那得多少錢？」
「是啊，而且我們可不是季校長，沒那麼大的名氣，吸引不來人的。」
「還有史村長他們，以及那些勒述人，他們住的地方都分那麼開、平常也不怎麼打交道，不見得是一條心吧？」
「就是就是，即便能湊出那麼多錢，而且他們齊心協力，季校長也來幫忙，估計都夠嗆……因為不一定能發展起來啊，也沒什麼發展的必要。我們榮和離北牢村又不是太遠，條件又好，除了本地人，有誰願意到這來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基本上都否定了楚磊的意見，覺得他那想法就是天方夜譚。
在大家議論之際，張瑾和齊毅兩人卻保持著沉默，從神情上看張瑾也覺得次方案並不可行，只是出於自己的身份和性格沒有直接向楚磊提出異議。而齊毅則皺著眉頭，一臉嚴肅，似乎還沒有思考清楚。
「興許可以……」齊毅略微沉默之後，將目光移向盧靜道，「如果靜姐願意的話，應該有可能辦到。」
「嗯？」大家聞聲齊刷刷地看向盧靜，認真思索起來。
盧靜被大家盯得有些不自在，頭往下埋了埋，沒有吱聲。
「對呀，我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還是楚老師和齊毅老謀深算。我們大家是辦不成，北牢村的村民和勒述人聯合起來也不見辦得成。但以靜姐的財力地位，沒準還真行……而且學校只要能辦起來，總不會是賠本買賣吧」曹坤當即反應過來，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啊……學校？啊……」盧靜當即支支吾吾起來，其實這個方案她剛才不是沒有想過，以學生的角度來看，大家確實沒什麼辦法。但若論起藉助外力，特別是自己父親，要真想建個小一點的鄉村學校也並非難事。
「額……這事有點大，我自己拿不了主意，得回去和父親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說動他。」此時的盧靜有點懵，她心裡沒底，也不敢胡亂應承，但迎著大家期盼的目光，她最後還是答應試試。
不曾想聽完盧靜的表態后，齊毅和楚磊相視一笑，不是那種得手后的滿足，而是帶著些戲謔。
就在盧靜納悶之際，齊毅笑著說道：「靜姐，我想你是誤會楚老師的意思了，我們都是去參加大賽的學生，又不是非要拉人來做買賣。而楚老師看重的主要是你的面子，而非錢財……」
「面子？」盧靜思緒更加混亂，壓根想不出楚磊和齊毅在盤算著什麼，「我有那麼大的面子嗎？我的面子能建所學校出來？」
面對盧靜的質疑，齊毅沒有冒然接話，而是看向楚磊。
雖然齊毅已經將楚磊的心思猜了七八分出來，但這主意畢竟是楚老師想出來的，由自己來說，似乎不怎麼妥當。
而楚磊卻笑著對齊毅點了點頭，示意就由他來講。
「嗯……」
楚老師或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明白其中深意，或許是覺得只要自己與他的想法一樣，那由自己來交流效果會更好，畢竟自己與盧靜只是朋友，而沒有師生的關係摻雜其中。
齊毅組織了下語言，然後開口道:「其實我和季校長還有楚老師的觀點一樣，教育最重要的是育人，是激發出人的內生動力，而非提供多麼好的外部條件。而最現實的途徑便是有優秀的老師和良好的氛圍。」
大家聽完之後還未及細想，楚磊便接著說道：「齊毅說的一點沒錯，你們都將辦學的困難集中在了那些外部條件上，卻恰恰忽略了最本質的東西。」
「楚老師，你的意思是？」
盧靜聽后還是沒怎麼弄明白，此時她的思想仍舊被束縛在自小養成的商人思維中。在她的映像中即便是一所相當簡陋的鄉村學校，沒有一大筆錢也是辦不到的。
而其他人除了齊毅之外，同樣都是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