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理治療

許是昨晚折騰了太久，一覺醒來的葉寒感覺渾身舒暢，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古怪的夢。

剛起床的葉寒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這一覺，就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神清氣爽的葉寒來到洗手間洗漱，只是剛洗漱到一半，就聽見了敲門聲。葉寒疑惑不已，難不成，昨天真的氣的蘇蓉連鑰匙都沒帶走？要不是蘇蓉的話，那會是誰？雖然現在不是很早了，但也應該沒人會在這個時間段來打擾自己啊？

葉寒匆匆擦了一把臉，走向房門。

難不成，是郝小傑他們母子？雖然我被他父親揍的挺慘，但是，也不至於上門啊？難不成，是來怪罪我把他父親給揍了？有可能！

說到蘇蓉，我昨天不會真的把她氣到不行了吧？沒辦法，只能找機會去跟她道歉了。只是，她真的就是驢脾氣哦，都感覺不到我不想說這個話題了嘛？她還一定要問，真的是……要不然，我再晾她一會？

想著心事的葉寒打開了房門，來者卻是讓葉寒吃了一驚。

「我記得，我昨晚那電話應該沒打出去吧！你怎麼來了？」葉寒看著眼前這個陽光少年走進房門，葉寒無奈的關上門，靜靜看著。

「怎麼，你不打電話，我就不能來嘛？哥哥，我都多久沒見你了？」

「別！我只是年長你幾歲，你用不著那麼親密的叫我。我跟你可不是一姓的，我也有心理執照，那種套近乎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說了！」葉寒說著，隨口說了句隨便做，就重新回到了洗手間。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開門了！打擾我洗漱！」葉寒洗漱完畢，出來就看見那陽光少年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紅色機甲。

「不是吧！哥哥，這麼狠的嘛？」陽光少年嘴上說著，眼卻一直盯著那機甲。

「反正你也不想坐，在哪站不是站？」葉寒說著，直接拿起紅色機甲擺到其他位置。

「哥哥，你知不知道，心理學上說，一個人越不想讓別人知道什麼，就越容易路出馬腳？」

葉寒一楞，看向手中的紅色機甲，無奈只能放回原位，並制止那少年模樣的人想要碰他的手。

「你是熊孩子，我怕你弄壞！」

「嘖嘖嘖！」看著絲毫不留情面的葉寒，那少年蹦蹦跳跳來到沙發上，笑嘻嘻的看向葉寒。

「說吧，到底來我這裡幹什麼？沒猜錯的話，你很忙的吧？」葉寒從廚房裡拿出一杯橙汁，就靠在餐桌盤靜靜看著陽光少年。

陽光少年見自己沒有的喝，絲毫不見外的跑到廚房。

葉寒眉頭一挑，聽著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開口說道：「彭為佳，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彭為佳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是探出頭看向葉寒說到：「哥哥不肯給我弄喝的，我只能自己做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一樣的！一樣的！」彭為佳擺擺手，隨即一頭再次扎進廚房。

葉寒無奈，只能咬著吸管靠在餐桌盤，靜靜等著彭為佳在廚房搞生化實驗。

「哎？哥哥，你家裡就兩個杯子嗎？」

彭為佳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葉寒想了想，開口說道：「另一個你別動，動了我打死你！」

「噫～」彭為佳探出頭，看向葉寒道：「那我不用杯子裝，我拿什麼東西裝啊！」

「隨便你，反正別用那杯子。」葉寒這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行吧行吧，你說啥是啥！正好，一個杯子還不夠我裝的！」

葉寒扶額，自己是真的沒辦法跟這個不可理喻的小孩搞了。

過了一會，彭為佳終於將東西弄好。只見他捧著一碗裝著不明液體的東西走出廚房，還當著葉寒的面喝了一口，滿嘴的泡沫。

「哥哥，你那杯子不給我用，是給誰用的啊，是給……哪個女孩用的丫！」

葉寒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見葉寒嘴角不斷的抽搐，彭為佳道：「哥哥，怎麼了，是身體不好？」

「我說了，我們關係沒那麼好！別叫我哥哥！」葉寒說著，躲開彭為佳那沾著不明液體的手，站到了另一邊。

「哎呀！不要在意嘛！」彭為佳盤腿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自製飲料，姑且稱為飲料。隨即長長呼出一口氣，說了聲舒坦。

「不是，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葉寒靠在牆上，看著彭為佳極為熟練的打開電視，甚至左顧右盼，想要找吃的。

彭為佳再次避開葉寒的話題，只是開口說道：「咬吸管，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葉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開口道：「那你喝的滿嘴都是，這就是好習慣了？」

「真的？」彭為佳說著，掏出口袋裡的鏡子，隨即伸出舌頭舔乾淨之後道：「謝謝哥哥！」

「不是……」葉寒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應該是改不了彭為佳叫他哥哥這個行為，只能換氣說道：「你到底來幹嘛？」

「休息啊！」

葉寒一陣無語，就是休息，你早點說嘛，搞得他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電話給打出去了。

「哥哥你信嗎？」彭為佳轉過頭，滿臉壞笑的看向葉寒。

「我就是心情好，不然你現在應該被我扔出去了！」葉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氣勢洶洶的就要來揍彭為佳。

「哎哎哎！你別動手啊！」彭為佳說著，放下懷中的飲料，雙手擋在臉前：「打人不打臉的啊！」

葉寒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氣呼呼的坐下來。

「嘿嘿，我就知道哥哥是不會打我的！」彭為佳笑嘻嘻的放下手，重新抱起那飲料：「畢竟，哥哥你被人摁在地上錘，都沒有還手。怎麼可能因為我幾句話就動手打我啊！」

「你別說，我其實挺想打你的！」

「別啊！哥哥！」彭為佳說著，再次抱住自己的腦袋，生怕葉寒要對他幹什麼。

「你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就不打你！還給你準備地方！」

「我真的是來休息的啊！」

「你看我信不信？」葉寒說著，高高舉起右手，作勢要打他。

「可是我真的是來休息的啊！」彭為佳說著，一臉無辜的看向葉寒，也不在意葉寒威脅他的右手青筋暴起。

「行吧！」葉寒忍住怒氣，心中不斷勸誡自己，把他當成學生，當成學生……

「騙你的！哈哈哈哈，你還真信了！」彭為佳見葉寒收起了拳頭，頓時大笑道。

葉寒這次沒慣著他，直接一拳打了過去。心中更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心裡罵到哪有這樣的學生！

只是，葉寒終究是控制住了自己，他的拳頭擦著彭為佳的臉過去，狠狠砸到旁邊的沙發墊上。

葉寒滿臉怒意的看向彭為佳，咬牙切齒的說到：「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下一次，我的拳頭可就不會偏了！」

彭為佳眨眨眼睛，看著自己被壓在葉寒身下，壞笑道：「哥哥好壞哦，我可沒有龍陽之癖！」

看著葉寒額頭上都開始暴起青筋，彭為佳這才收起笑意，開口說道：「我來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啊！是你自己沒有明白啊！」

葉寒神色一凝，隨即就被彭為佳嫌棄的推開道：「別打擾我看電視。」

葉寒坐在沙發上，仔細想了想彭為佳說過的話，開口問到：「因為我之前被打了不還手？」

「賓狗！」彭為佳打了一個響指，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獎牌掛在葉寒脖子上道：「可喜可賀，哥哥你終於想明白了！」

葉寒看著脖子上的獎牌，說到：「你是變魔術的嘛？」

「當然不是啊！」

「那你從哪掏出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哪裡奇怪了？這些不都是我一直在用的嘛？」

葉寒閉嘴，這一輪，又是葉寒輸了。葉寒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是說不過眼前這個人的。

見葉寒不再說話了，彭為佳嘴角一勾，笑到：「是心理障礙吧？」

「啥？」葉寒眉頭一皺，嘴上說著不明白，但他已經知道彭為佳說的是啥了。

「要不然，你為什麼不還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來幫你的！」彭為佳見葉寒跟自己一樣耍賴皮，直接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看向葉寒。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葉寒無奈搖搖頭，說到：「我有心理障礙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障礙。」

「也就是說，你心裡逃避這件事？」

「大概吧～」葉寒勾勾嘴角，慢慢的坐下來開始調台。

「那就難辦了！」彭為佳也順著沙發坐下來，順手搶過葉寒手中的遙控器，啪的一聲將電視關掉。

「你關掉幹什麼？」

「有線電視的聲音會妨礙我的思考。」

葉寒不屑一笑，轉身想要拿自己電腦玩。找到的時候，葉寒才想起，之前好像因為灑了水，現在壞了。

本來現在電腦能幹的事情就不多，電視能夠看，還是特區拉過來的線，只能看特區傳過來的頻道。

現在好了，電腦壞了，連掃雷都玩不了了。葉寒無奈躺在沙發上，看著陷入沉思的彭為佳，忽然就笑了起來。

不料，葉寒的笑聲直接引來彭為佳的攻擊。他直接跳到葉寒面前道：「你肯定知道的吧！你肯定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個心理障礙！」

葉寒一把推開彭為佳，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轉身看向彭為佳道：「你以為我是你啊？我可沒有那個調戲人的興趣。」

「那怎麼辦，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根本沒辦法治療！」彭為佳無力的一攤手，眉頭微微皺起。

葉寒笑了笑，走過來拍了拍彭為佳的肩膀，道：「所以說啊，這問題無解。你別白費心思了，好好在我這裡休息。你的工作結束了！」

「不行！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彭為佳推開葉寒的手，說到：「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你一個叱吒風雲的葉殺神，現在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葉殺神，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葉寒端著茶杯來到陽台，笑到：「都已經過去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事情有點多，但，會好起來的，不是嗎？聚集地又不是外面，哪有那麼多需要武力來解決的事情？」

「那個賣葯的既然出現了，就肯定還會再次來。你就不怕那時候，他……」

「你也說了，他就是個賣葯的。就一個賣葯的，你怕他幹什麼？」

「你就不怕他導致裡面的人再次瘋狂？」

「那又不是我的事。這次要不是弄到了我學生，我才懶得理會他呢。現在，特轄區就沒有一個人的孩子在我手底下的，安啦！」

「你還真是把自私自利演繹的淋漓盡致啊！」

「那你說我有什麼辦法？」葉寒轉過頭，犀利的看向彭為佳。他們的關係可不像是表面那樣只是朋友。

葉寒肯多嘴的人，敢在葉寒面前皮的人，都是認識了五年以上，互相認同的人。當然，蘇蓉除外。

「你我都知道，辦法是有，可是你會做嘛？你要是肯做，就不在這煩惱該怎麼辦了！」

「可是……」彭為佳看向葉寒，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所以說，現在是看你！」葉寒走過來，雙手放在彭為佳肩膀上：「我昨晚就想給你打電話了，可是我沒有打。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我那個治療方法的。所以……你就當我自私自利好了。」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按照那個方法來的話，你會……」

「我不怕，你怕嗎？」葉寒用力捏了捏彭為佳的肩膀，道：「你知道我的，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也就是你敢這麼跟我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換做別人試試？」

「呵～」彭為佳笑了一下：「別人，別人可能這麼思維跳躍的跟你說話嘛？怕不是雙方都聽不懂哦！」

「所以說啊，做吧！」

「行吧！」彭為佳嘆了一口氣，開始做準備。

一小時之後，葉寒躺在沙發上，旁邊坐著的就是彭為佳。

「你想好了？」

「嗯！」

「那我必須事先說明，你也知道，你日常對自己催眠。黑森後遺症對你的影響只會越來越大，而你催眠的效果也只會越來越差。而且，這次是要探尋你內心自己都不肯面對的事情，你想好怎麼面對黑森後遺症了嘛？」彭為佳一臉認真的看著葉寒，見葉寒點點頭。

彭為佳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懷錶，放在葉寒面前。隨著葉寒的眼睛跟著懷錶擺動，葉寒的意識也漸漸模糊。

等葉寒陷入自己的內心世界的時候，剛剛才來，等在旁邊的蘇蓉才走出來。

「彭醫生，葉老師他……」

「沒事，就是陷入自己內心世界去尋找答案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找到，我也不確定。畢竟，這心理障礙，可能會比較大。要不然，是個人，被打都會還手，而他愣是不還！就跟個假人一樣！」彭為佳怒其不爭的指著葉寒說到。

「額……」見彭為佳比自己還氣憤，蘇蓉只能開口讓彭為佳冷靜一下，別太激動。

待彭為佳冷靜下來之後，蘇蓉這才問道：「葉老師他之前也是這樣嗎？」

「嗯？他沒跟你說之前的事情嘛？」見蘇蓉搖頭，彭為佳頓時齜牙咧嘴：「那，他不想跟你說，那也沒辦法啊。他不說，我總不能越權啊。但是，就像他說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嘛？」

「權利範圍內，你隨便問。」面對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彭為佳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哪怕自己比她矮了點。

「就是，我來的時候，碰巧聽到你們說了黑森後遺症，黑森後遺症，是什麼？要是不能說，就當我沒問！」

「害！」彭為佳一拍自己的大腿，笑到：「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這個可以說，可以說！」

「是這樣的！」彭為佳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剛剛太激動了，給自己打疼了：「你也知道，黑色森林，也就是你們說的外面，黑色森林是非常危險的。而，黑森後遺症，全稱就是黑暗森林後遺症。」

「黑暗森林法則你都知道吧！在法則的影響下，他們這些在那裡的人，都是一個獵手。他們碰到的任何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哪怕是植物，都可能將他們置於死地。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活下去，只能拚命，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只能去戰鬥，去廝殺。也就是因為這樣，當他們從黑暗森林回到人類聚集地的時候，會一時半會無法適應。這也是為什麼會有特轄區的原因。而，每個人都黑森後遺症表現的都不一樣。有的人是無法相信其他人，有的人是可能出現過激行為。」

「那……葉老師他的黑森後遺症是……」

「這個具體的我不能說。我只能說的是，越是在黑暗森林越強的人，他們的後遺症就越強大。就像葉寒，他的後遺症就逼得他不得不對自己進行催眠。如果不那樣的話，他就有可能成為殺神！」

說到殺神二字的時候，彭為佳還抬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滑而過，舌頭還非常配合的吐了出來。

「不會吧……」蘇蓉轉頭看向葉寒，似乎不敢相信葉寒這樣一個溫和儒雅的人，會化身修羅。

「原本是不用的，可是他要去教學生，沒辦法，他只能這樣。」

「不行，我去跟校長說。」

見蘇蓉起身就要走，彭為佳立馬抓住蘇蓉道：「開玩笑，開玩笑！怎麼可能安排一個不穩定炸彈在學生身邊啊。葉寒的後遺症，是他性格會出現偏差，有時後會變的不像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