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一十章

南煙保證。

她絕對。

絕對。

絕對沒有吃醋。

以及。

確實是噩夢。

「她要是懷了你的孩子,我就沒法和你結婚了。」南煙安慰自己,也是在說服他,「我上哪兒去找一個,比你身材好,比你有錢,又比你對我大方的男人?」

那南煙努力了這麼多年,就是白費功夫了。

這還不是噩夢嗎?

簡直是恐怖至極的噩夢。

「你就喜歡我的身子和我的錢是吧?」齊聿禮輕笑了聲,神識還未徹底清醒,但身體已經全然清醒了,漸漸復甦的某物,抵著她的小腹。

「……三哥。」意識到那是什麼后,南煙心跳的實在厲害,提醒他,「沒有那個。」

齊聿禮嗯了聲,「我知道。」

所以他收斂至極,退而求其次地,拉著她的手。

南煙毫無技巧,全憑他帶著,卻也雙手累的酸澀。

時間在指尖走得尤為漫長。

「還有多久?」她要哭了。

齊聿禮撲在她臉上的氣息是熱的,燙的她兩頰緋紅,說出來的話語更令她臉紅心跳,「我有多久,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一貫長時間,尤其是用這種方法,更是漫長無比。

他自制力太強,南煙知道如何破解。

心一狠,牙一咬——

她掀開被子,一頭鑽進被窩。

月光穿窗,映拓著起伏如山巒的被子,一片纏綿悱惻。

呼吸聲糾纏,難忍的悶哼聲隨著要哭了的嬌滴聲。

春光乍泄,在午夜,在室內,在她的唇齒間。

十分鐘后。

齊聿禮抽紙,擦她的嘴。

借著傾瀉入內的皎潔月色,能夠看清她此刻的面容。

精緻漂亮的小臉浮上一層薄薄的汗,雙頰似上了一層胭脂,雙眼氤氳著熱霧,眼尾泛紅。泫淚欲泣的破碎感,沒激起齊聿禮的保護欲,反倒更想進一步,把她狠狠撕碎。

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煙兒。」他叫她,語氣里,帶著情濃的溫柔。

南煙喉嚨火辣辣的,明明是她自己主動的,想快點兒讓他結束,結果這會兒怨起他來了:「別叫我。」

齊聿禮抱著她,低聲哄她:「我的錯,我的錯。」

南煙在他懷裡掙扎,抬腿踹他:「我就不該聽奶奶的話,留你過夜。」

齊聿禮緊鎖住她的腰身,把她牢牢地箍住,「那可不行,奶奶的話,可不能違背。」

南煙:「我就要違背,以後,我再也不要留你過夜了。」

齊聿禮被她逗笑了,「我剛剛可沒勉強你。」

南煙理不直,氣很壯,「就有。」

齊聿禮自證清白:「我剛剛一個字都沒說。」

南煙:「你腦子裡是這麼想的,我知道。」

齊聿禮自認為自己算得上是蠻橫無理的人了。

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蠻橫。

「連我在想什麼都知道?」他幫她把垂落下來的碎發挽至耳後,動作,是只有在這種時間和地點才有的溫柔,語氣亦同樣,「說說,我這會兒在想什麼。」

「想怎麼教育我。」她任性,他得教育她。

「不對,我在想,要怎麼教訓你。」

南煙一愣。

齊聿禮附耳,嗓音喑啞:「天這麼冷,適合去泡溫泉。」

暗示意味十足。

南煙明白了,她咬了咬唇,別過臉。

臉上,紅雲斑斕。

他想在溫泉的時候,「教訓」她。

南煙生硬地漫了幾個字出來:「我才不去,我最討厭泡溫泉。」

齊聿禮慢條斯理:「沒事,家裡浴缸也一樣。」

南煙:「……」

橫豎,這個「教訓」,她在劫難逃。

深夜這麼一鬧,再睡過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兒了。

齊聿禮養成的生物鐘,讓他在早上六點醒。他醒來的時候,南煙還在睡。床上只有一個枕頭,另一個枕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是枕著他胳膊睡的。

他生怕把她吵醒,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再把枕頭墊在她投下。

下床時,發現床尾多了個枕頭。

齊聿禮擰了擰眉,很是無奈。他當初真該給她找個教睡姿的老師。

他起得早,正巧撞見同樣早起鍛煉的沈碧華沈老太太。

齊聿禮:「沈奶奶。」

沈老太太見到他從南煙的房間里出來,笑了笑,「煙兒是不是還沒醒?」

齊聿禮:「嗯,她還要一會兒。」

「她在你家也醒的晚嗎?」

「沒,那邊早上七點得吃早餐,她都會早起。」

「你爺爺啊,總是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規矩,」沈老太太吐槽著老友,「現在年輕人睡得晚、起得都晚,他一老頭早睡早起,硬拉著你們一塊兒早起。」

齊聿禮眉眼疏冷,淡聲道:「結婚後我和南煙就會搬出來的,我倆的家,沒那麼多規矩,她就是最大的規矩。」

沈老太太心底駭然,忍不住側目瞧他。

是真的聰明。

旁人是文弦而知雅意,齊聿禮不是,她隨便一句算不上試探的話,都能夠被他輕易地拆穿。然後,輕描淡寫地給出一個最周全的交代。

難怪齊岱淵這規矩多又作風老派的糟老頭子,一眼挑中齊聿禮當齊家的繼承人。

難怪霍氏靠著四個年輕人異軍突起,成為南城的龍頭企業。

這世界,到底是年輕人的世界。

沈碧華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而後說:「想吃什麼早餐,我讓后廚的人做。」

齊聿禮:「我讓人送早餐過來了,估計已經到門口了。」

沈碧華一愣。

齊聿禮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說:「我去拿早餐。」

沒過多久,齊聿禮身後跟了幾個人進到餐廳。

那幾個人身上穿著浮光的工作制服,手裡拎著浮光的外送包裝袋,一盒盒早餐,從里拿出來,齊整地擺在餐桌上。

「齊總,早餐已經送到了,如果還有需要,我這邊再安排人送。」

齊聿禮:「可以了。」

「好的,齊總,我們先走了。」

「嗯。」

一行人烏泱泱地來,又烏泱泱地離去。

訓練有素的齊整與從容,臉上掛著禮貌至極的笑。

沈碧華湊近餐桌一瞧,將近一十盤的早餐。

早餐分為兩類,一類是沈碧華常吃的,另一類是南煙常吃的。

沈碧華是江南人氏,早餐喜好吃,油條、生煎包、豆漿、小餛飩之類,典型的中式早餐。

南煙早上是胃口最差的時間點,早餐不喜過油煙的事物,一般吃些粥點。

在不在乎,上沒上心,都藏在生活的細枝末節里。

齊聿禮如今在身居高位,還能注意這種細節,沈碧華是沒想到的。

思及此。

沈碧華徹底放心了。

屋子裡頭的那丫頭,怪不得能睡的這麼安心,原來是有人在她睡著的時候,為她一點一點地,鋪著路。

鋪著她未來的路。

那頓早餐吃完,南煙還沒睡醒。

齊聿禮吃完早餐就走了,今天是周五,他還要回公司上班。

他向來是最早到公司的那一個。

他的特助也是所有助理中到的最早的那一個,見到他后,問他:「齊總,今天早餐要吃點什麼?」

工作日,齊聿禮的早餐都是在公司和其餘三位總經理吃的。

而他到的最早,所以,早餐吃什麼,一般都是他決定。也一般,都是在他辦公室吃的。

齊聿禮邊理著腕間袖扣,邊往辦公室走去,「我已經吃過了,讓他們隨便做點吃的就行。」

特助:「好的,齊總。」

理好袖扣,齊聿禮揉了揉胳膊。

也不知道她到底枕了多久,枕的他胳膊酸脹。

到了辦公室后,齊聿禮伏案工作,翻看文件的手,時不時地在空中甩幾下,又揉幾下。可仔細一看,他的神情輕鬆,又透著神清氣爽的愉悅,全然沒有半分身體不適的煩躁與鬱悶。

沒過多久,其餘三人到了。

霍以南邊翻看著商業報刊邊吃飯。

容屹倦懶怠沉地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唯獨商從洲,邊吃飯邊和齊聿禮搭腔。

商從洲:「對了,你家南煙不是在學旗袍嗎?過陣子有個旗袍秀,聽說是國內知名旗袍品牌』絲禾』辦的,你問問她想不想看,要是想看,我給她拿幾張票。」

「拿兩張吧。」

「怎麼,你陪她去看?」

齊聿禮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眼平靜:「那拿三張。」

商從洲疑惑:「還給誰拿一張?」

齊聿禮:「齊月。」

「我冒昧問一下,你是三張里的那一張,還是兩張里的那張?」

「太冒昧了。」

「……」

「……」

饒是起床氣躁的臭著一張臉的容屹,聽到這對話,神情也撕開裂縫,笑了起來。

霍以南一眼看透:「肯定是三張里的那張,你看老三像是會去看旗袍秀的人嗎?」

商從洲瞭然:「所以要是南煙讓他陪她看,他也願意陪她——第三張是這個意思是吧?」

齊聿禮沉默地掀了下眼皮。

——猜中了。

商從洲嘖了聲:「小三啊……」

氣溫驟降八度,冷得像是落地窗破開一個大口子,六十八層的冷風呼啦啦地灌進來。

「……老三啊,」商從洲還是更喜歡叫他「小三」,年紀比他小,就應該叫「小三」,「你說你都這麼寵她了,怎麼還沒把她娶回家?」

手裡的文件翻了一頁。

齊聿禮說:「快了。」

商從洲:「快了是有多快?」

齊聿禮落在文件的視線,定在某處。漆黑的眼暗了幾分,又像是有烈火燃燒,亮著灼熱的、能夠吞噬萬物的火焰。他喉嚨里滾出一聲笑來,這裡沒有外人,他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計劃,

「就今天。今晚回老宅,我要和所有人說,我要娶南煙的事。」

不同任何人開口時一樣的請求。

齊聿禮的語氣語調,是在陳述一件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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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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