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覺醒x救援

還是傑重新挑起話題。

「她本人嘴上並不在意....」傑停頓了一下,「但看起來還是玩的挺開心的，所以我和悟決定晚點回去。」

「外面多呆一天就會多一天危險，」你當然明白真實的任務絕不會像悟說的那麼簡單。不過現下,你也說不出早點回來這種話,最後只能:「這種時候你們倒是能達成統一，不愧是默契的兄弟。」

掛了電話沒多久，手機又震了。

點開一看，原來是悟終於摸了手機看到了傑發的東西，於是針對夕陽下的奔跑的視頻不甘示弱的發了另一張照片——

傑和另外一個少女站在海洋館望著透明玻璃的背影。

兩人站在一面玻璃前,傑的丸子頭與少女的包包頭配載絕佳,再加上悟專門加上的的粉紅色圍繞心型玫瑰花的濾鏡。

不知道是從哪個年代找到的老土曖昧的濾鏡啊！你忍不住笑出聲。

這兩位真是默契，卻也脆弱的兄弟情啊！

又又過了不到2分鐘。手機震動。傑給你單獨發了信息。

「悟一直開著術式,時間很久了。我們大概明天下午到學校。」

悟的無下限不能長期開著，會對他的負擔很大,所以在任務結束后他肯定超累,也許連術式都開不出來。而後傑又說了時間地點....

來了來了，這熟悉的互坑時間！

你想了想,還是確認了一遍:「把握機會？」

秒回:「聰明。」

懂了懂了！你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沒了龜殼的五條悟！太難得了！

你精神抖擻搓了搓手,明天得好好策劃一下了。

早上在大道寺家吃了一頓飯又與小櫻和知世聊了一會,確定她身體再無問題,你動身告別。

手中抱著知世盛情難卻送的一束百合花剛出大門，褲兜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你將手機摸出來接通,是悟發起的視頻通話。看他的背景，是在機場。

「機場人這麼混亂的地方你還亂髮視頻。」你幾乎可以想象如果傑如果看到一定會提醒他一句不要大意。

「沒關係啦,」悟不在意道,一如既往自信到簡直讓人想錘一頓的狂妄地步。

「就是想讓你看看我們完美的家庭！」他嘿嘿一笑輕將鏡頭對準身後。又小小聲說一句:「七海和灰原也在哦,要不要來接我們？」

「你們在沖繩玩看海洋館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叫我！！」你磨牙。

「朋友？女朋友？你這樣的人還能女朋友？！」悟旁邊女聲大呼小叫:「還是說是劉海怪人的女朋友？」

「你想再做一次拉伸運動么？」悟大聲的威脅。

「嘁！」麻花辮少女雙手抱臂。

「難道你又給別人瞎放錄音？！」你第一反應就是悟這傢伙又亂說了。

「啊,你想讓我放錄音嗎？」他做出耳朵有點沒聽清的樣子:「早說啊，我現在就能去機場廣播公放！」

「住手啊你！！」

和悟扯淡兩句，又順口和好奇的天內理子聊了幾句。

她真是一個非常樂觀積極向上的少女，這一點和熏真像，你本想加她的line和聯繫方式，卻被傑發現你們偷偷視頻，於是提醒了一句要趕回學校了。

湧上喉頭的話被咽了下去。

同化。

這一點，也和熏一樣呢。

她們的生命，將止步於最好的年華。

視頻電話掛掉以後，你反覆思索。

熏是因為疾病不得不走，但是天內不同。

你猶豫再三，再次給悟和傑發了消息:

「一定要這樣么？」

傑回了一個笑臉。

而悟，回復了兩個字加一個表情:

「你猜！」

這傢伙！！

握拳砸了下大腿，你很快又冷靜下來。

兩個人的回復讓你嗅出一絲不尋常。

他們應該....不，是絕對！

你以這麼長時間的交情發誓，這倆傢伙在某些時候簡直無法無天！你大概已經預感到了他們的決定。

這位可是咒術界根本天元大人，這樣做豈不是要翻天吶？

不過....

嗯，果然這樣就完全說的通了！如果後期分支出現悟和傑黑化，那絕對是因為不聽天元的話，被元老院之類打為叛變的黑化反派，誒那這樣你豈不是也得走黑化路線？！畢竟你們幾個人都是綁定的，想想還挺激動呢。

心情澎湃暢享了幾分鐘未來藍圖，你甚至把面對咒術界圍剿時裝x的台詞都想好了，這才搖頭晃腦收回心思。

接下來，就看天內少女自己是怎麼選擇了。

你長舒了口氣。

機會和選擇已經給到面前，希望這個少女是真的能像熏一樣，牢牢抓緊一切活著的希望！

能夠健康的成長，和親人，朋友，戀人一起平安度過幸福的一生。

你怔怔的抬頭。

麻雀在樹梢上輕快的跳動，嘰嘰喳喳叫了兩聲，又被另一隻麻雀呼朋引伴的叫聲吸引走，它呼啦展開翅膀。兩道鳥兒自由自在的身影劃過天空。

——就像它們一樣飛翔。

只可惜，熏從一開始就只有一條路。

儘管她拼了。為了僅存的一線生機上了手術台，卻再也沒能下來。

....

本來定了新幹線的車票，結果剛一上車就發現了咒靈作祟，還毀了一節車廂。等處理完一切坐上下一班車，時間已經有點遲了。

都下午了啊，等到了學校，再去弄道具，又是好長的時間。

看來搞五條悟的計劃看來做不成了。都怪倒霉鬼咒靈作祟！

你鬱悶的回去，卻在高專內側結界發現一塌糊塗的斷岩殘壁。

空氣中是悟的咒力殘留。戰後么？你猜測。能造成這種陣勢的，悟的術式蒼？！這種強度，怕是最大輸出了，到底是多麼強大的對手？！或者說能逼他這樣的，對面絕對不止一人。真想看他被打的狼狽逃竄啊。

你幸災樂禍。

然後便看到了——大量的血。

一種強烈的預感迫使你再度用了鑒定術:五條悟的血。

（八階段解鎖任務更新——救援天內理子）

地上突然出現了箭頭，就像曾經指導你去找龍宮院聖哉時的一樣。

當時覺得正常且令你安心的任務箭頭，此時莫名的刺眼，既是提示，又在強制的安排你按照既定的劇本活動，就像是一切都是虛假的一般。

你有心不理它，可是任務的內容是救援天內理子。

悟的血，天內的救援。

你瘋狂給悟和傑打電話，始終是忙音。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還是跟著箭頭腳下用力身體如子彈般射出，順著方向，狂奔而去。

箭頭越來越密，顏色越來越深，你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已經要發生了。

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你心中催促，可再急也無濟於事。馬力全開額頭隱約流了汗，似乎系統還提示了什麼。但是你根本顧不到那些，眼中只有一座越來越近的龐大建築——

事情的發生，往往是有預兆的。

沒人能攔住你，順著黑色的箭頭，你如同一道狂風穿過歡呼著慶祝著什麼的嘈雜聚會廳，刮過如同精神錯亂的人海，你看到一個閃身消失的夏油傑。

你立刻跟了上去，注意到了一道打開的門。

你跟了進去。

夾道中成百上千人熱烈的鼓掌和欣慰的笑容中，傑雙手垂下，而他對面的悟，抱著一具屍體站在路的最中間。

聚集的人們呼出的氣體讓空氣變得渾濁，黏糊糊的彷彿沾住了身體，讓你半天難以動彈。

「你也來了啊，相葉。」悟第一時間看到了你。

沒有笑容，沒有表情，塌著肩膀，抱著少女屍體的五條悟。

「是天內理子么？」你看著軟軟垂下枯萎的麻花辮，灌鉛的雙腿緩緩移動。

「嗯。」他抱著早上還跟你一起說笑的少女的屍體，神態沒有一絲起伏。

但這簡直就像個玩笑。

在悟和傑的保護下，天內理子怎麼可能死？！

你覺得眼前的一切就像地球不再繞著太陽轉般匪夷所思。作為世界的中心，作為無敵主角團的你們，居然失敗了？

明明....拯救少女並和整個咒術界開戰的劇情還沒開始。明明，大家被打為黑化反派洗白路線的契機才剛開始。

主角們都沒準備就緒。

怎麼可能....死呢？

「這些人，」你一眼掃過去，視線移動，從人們滿足的神情到天內如冰塊般冷凝的屍體，最後只需要微微仰頭，完全不像以往那樣，得努力抬高下巴，就能將悟的神情盡收眼底。

「是在為天內的死亡而開心么？」

「為星漿體的死亡，也差不多的。」悟低著頭。

更像玩笑了！

圍觀的觀眾們不合時宜的哄堂大笑，而台上的你們卻根本不在演諧劇。

那....是什麼劇呢？

你凝視著早上還一起說笑的活潑少女的面孔。

突然想起入口處，那周圍緊緊圍上來的，比最狂熱的粉絲還要瘋狂揮手鼓掌尖叫的人，是為天內的死而喜悅，為了一個無辜少女的死而歡欣鼓舞么？

（任務失敗，八階段.....）

閉嘴吧，你心想著。誰要去管什麼任務什麼階段。

人並非被理智統治。

一聲問候、一次見面，一場交流，都促成了獨一無二的相遇。而對方的存在與你，便從千篇一律的符號成為一個具體的、有意義的生命。

雖然這不是你第一次見到屍體。

任務期間，你見過慘狀各異的『屍體』。他們姿勢獵奇又可怖。但你明白，那只是被設計師刻意擺弄成駭人又血腥的模樣。

可是現在，天內理子的屍體在你面前。面色慘白，詭異的安靜，胸口沒有起伏，手臂無力垂下，蜷曲的手指逐漸發青且僵硬。

不再是一句話，不再是幾段描寫，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僵硬的屍體。

原來這個世界，竟也會有死亡么？

你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熏，是不是也是這樣，變成了一具屍體呢。

你想到了燦爛樂觀卻早早逝去的宮園熏。

你還想到今早還和天內聊天想和她要line。

最後，你望著傑和悟，他們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

「任務，失敗了啊。」你輕聲詢問，慢慢走過去。

悟與傑，受到的衝擊一定比你大太多太多。

他們，才是保護天內一起共處的人。

你將手中的百合花束放在天內理子已不再起伏的胸口上。

多半天的時間和狂風中吹拂，早上還新鮮嬌嫩的百合花已有敗落枯萎的跡象，純白的花瓣蔫頭耷腦的塌著，奄奄一息。

「我前面聯繫不上你們，還以為你們變成蝴蝶飛走了。」你說。

卻沒一個人如同往常般接你的玩笑。

「咒術師只會變成詛咒師。」悟第一次這麼正經的回答，只是精神似有一抹不正常的冷漠。

傑垂眸看著少女胸前的花束，眼神空而神色疲憊:「回去吧。」

一定有哪裡不對。

「傑。」悟輕巧的說，「要殺了他們么？」就像討論天氣那麼隨意。

「沒有意義。」

傑和悟對話傳入耳朵。

殺？

意義？

是這樣么？

是沒有意義的存在么？

昏暗的過道只偶爾透露一星點光芒，照在輕抱著屍體向前行走的少年們的臉上，忽明忽暗，顯得少年的神色也在不斷變化，彷彿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又彷彿下一秒會變成另一個人。

而當你們走出，看到那些人掛著和藹的、親切的、喜悅的扭曲笑臉。

這種哪裡不對的感覺到達了巔峰。

面對這些詭異的人群。就像是每次探索新地圖，都會重複做出的一個動作——鑒定術。

中立的黃名。

....啊。

你知道了。

只有一種解釋了。

意義。

沒有意義。

原來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複製黏貼的邪惡背景板啊。

從來沒有哪一刻，你是如此的明確這是一個遊戲。

沒錯。

玩家怎麼可能會失敗呢？

畢竟這個世界，只是一場遊戲啊！

你恍然大悟。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復又睜開。

原本還是中立的黃，現在變成了鮮艷的猩紅色。

黃名，表示陣營的轉換由玩家來定。

既然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