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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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被成就感搬磚砸腳了。
「雖然我不覺得把遊戲當真的人是腦子有病,而且也絕不把遊戲當真，但也能理解他們。」相葉沉吟著分析:「如果是真實的人類，很容易塌房的。」
「人心易變吧,比如我以前很喜歡吃草莓大福，我的心情完全是真的的，我可以百分之一千的保證。但是我現在更喜歡吃關東煮，這份喜愛的心情也是真的。所以你要說我喜歡吃草莓大福是在騙人,那我真的很委屈，我以前喜歡,只是現在不喜歡了而已。」
「那草莓大福會很傷心吧。」五條悟唾棄:「渣女！」
「人之本性嘛。」此時的相葉冷靜的可怕:「沒有誰會一直喜歡一樣東西,人都會變。但你看,虛擬卻不存在這種問題，所以你的喜歡會被永遠回應,只要你主動。等哪一天厭倦了拋棄就好，它也不會再來煩你。主動權完全在自己手裡。」
「我絕對比草莓大福美味多了。」
「？？你幹嘛？有病？為什麼這次伴手禮全是草莓大福？」
「我要鍛煉你重新喜歡上草莓大福。」
「不！我現在完全不想吃甜品！！」
「別講那些沒用的話,」藉由身高和力量優勢,五條悟再次不當人:「給老子吃！」
「咳咳...嘔,連著兩個要噎死我么！？瑪德看我削了你的狗爪！」
「！！！超痛啊看我現在就弄死你...咳咳咳嘔！」
「哈哈哈你不行啊五條悟,才吃五個就吞不下了！」
「相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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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麼做,才能刺激到一名玩家露出破綻呢？
五條悟叼著筆思索。
起初他想借一起玩遊戲的契機觀察一下,所以不斷拽著對方一起昏天黑地的玩遊戲。後來.....和相葉一起玩對戰遊戲配合的超爽啊！
配合的真好,打對戰也很酣暢淋漓，憑藉雙方在遊戲中的革命友情，就算相葉有天察覺到自己的術式....不！就算不察覺，他們也會是最好的搭檔！
五條悟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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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好奇和興趣,五條悟曾看過相葉轉入咒高前學籍相關的檔案,裡面記載了她的生日,還記載了她曾用名田中。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根本沒什麼有關術式的有用信息。
他很快將之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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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葉變成男生后，三人關係更加親密，所有人房間幾乎都對對方敞開。而這一習慣即便相葉變回女生后依舊被保持下來。
某天，五條悟忙裡偷閒躥到女宿準備叫相葉一起打遊戲，推門而入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對門的硝子說相葉出門帶學弟了，可能得有一會。
五條悟大大咧咧的躺在相葉的小沙發上，說沒事，反正相葉一定會超快速解決，他就在這等著就好。
等待的時間是無聊的，五條悟安靜的打量著房間，忽然心血來潮摘下眼鏡，整個房間繞著想看看某人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秘密，結果就發現了書架上一個偷偷藏起來的小隔間。
他興奮的站起來幾步就跳過去，從書架上正方形的小隔間中掏出來一瓶香水？和一個相冊。
他對香水熟視無睹，因為他知道這玩意是跡部家的少爺寄過來。但這本相冊.....
相葉以前原來長這樣子啊。
五條悟一邊翻著，一邊嘖嘖稱奇，沒想到相葉以前和現在差別好大哦，簡直都不像是同一個人。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拍攝角度所以差異才會如此之大，看那樣子，似乎是偷拍？
「咚咚咚」門板傳來沉悶的三聲響動。
五條悟抬頭。
「就知道你在這裡。」夏油傑倚靠著門，撇了撇嘴。
五條悟手腳利索的將相冊放了回去，「怎麼？不會又是突發任務吧？」
「答對了，發現詛咒師殘害普通人。」夏油傑說，「快走了，時間緊迫。」
五條悟嘁了一聲，雙手交叉往腦後一墊，懶洋洋的跟著夏油傑走了出去。
走到大門口，他才突然想到，處於密封空間的相冊，上面早就沾染了香水的香味，而他翻過相冊的手指上也沾著那股淡淡的味道，要是被相葉發現，不就暴露了嘛？
.....算了，這會再去洗也來不及了，況且香味應該也不會那麼持久，再說暴露就暴露了，不外乎又是互掐一架，況且朋友之間嘛，不打一打感情怎麼會變好呢？
說起來相葉的術式威力最近好像有點變弱了誒——
五條悟托著下巴坐在台階上等待夏油傑，又撓了撓耳朵，望著天空百無聊賴:還是說.....自己又變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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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夏油傑兩人公認所有咒術師心理狀態最健康的就是相葉了。
「詛咒師？人形怪啊。」
絕了。
對於正常人來說，玩遊戲打人形怪能有什麼心理負擔？當然沒有啦。誰會對一個假的東西感到難過呢？理所當然的事。
這就是相葉能保持一顆單純健康的心理的原因。
他們一直覺得相葉這這樣挺好。
只要她覺得他們是真實的，別的就無所謂了。
這樣想當然且輕鬆的後果就是，當他們發現自己也會失敗的時候，當他們的狀態影響到相葉的時候。玩家唯一相信的真實存在，也難以掩飾世界的虛假。
相葉願意相信他們是真的，也願意相信他們的感情是真的。
但是她拒絕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並且，做出了預想中最差的後果。
她完全將世界當成了虛假的遊戲，對鮮血和生命沒有絲毫的感覺。於是能夠不考慮朋友們的想法和立場，放棄了高專的羈絆，說走便走。
「一切都是遊戲而已。」
所以對她來說，和大家的友誼，感情，回憶，相處，都只是一場遊戲而已吧。
人們對虛假的事物並不會有太多感情。這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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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五條悟拒不接受。
用家入硝子的話來說，那會的五條悟就和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這個誰，指的是追蹤過相葉的咒術師和詛咒師還有倒霉的『窗』。
「真是垃圾，連多留人家三秒鐘都做不到，還敢接通緝令啊。」說著打擊人話的少年，隨手將對方珍貴的咒具丟在地上。
被相葉錘過的咒術師們，傷口還來及包紮，又添了新傷。
家入硝子覺得，後來相葉的通緝日子過的那麼悠閑，甚至還能去拍模特雜誌都沒人敢管，五條悟起碼得負一半責任。
只要碰到了詛咒師相葉，就一定會被那個該死的五條悟追蹤拷問暴打！
聽聽這話。
心裡但凡有點數的傢伙都躲著這倆人好么。
至於再後來，相葉的朋友們全被騷擾一遍不說（起碼對她的非咒術師朋友只敢弄些精神壓力），還有那些被五條悟拍到群里的倒霉極道組織的凄慘照片....
硝子笑過之後，愣愣的望著窗外的星空。
相葉她....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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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噁心。
將使用過的咒靈球吞入口中，將收集到的證據交給記者，從私家偵探社拿到新一輪證據出來。
在準備與另一邊才從媒體大樓出來的硝子會和的路上。夏油傑心想，普通人真的有拯救的必要麼？
為了洗清相葉身上的罪名，在硝子的堅持下，灰原的憤慨下，七海的主意下，他們開始收集證據用來澄清。
可是越收集，他越開始懷疑自己。
普通人，也就是那些非咒術師們，真的有必要拯救么？
一直在產生咒靈的普通人，殘害同類的普通人，有一點錢權就奴役殘害更弱者的普通人，心靈醜陋噁心的普通人。
他真的，要為了這樣的傢伙去拚命，去忍耐吞噬咒靈的噁心，還有....分明是祓除罪惡，卻背上了罪名離開大家的同伴。
沒有必要吧。
而九十九由基的到來，提供了未曾設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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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最強，也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在相葉叛逃離開咒高的那天，五條悟和夏油傑打了一架。
五條質問夏油為什麼不攔住相葉。
夏油只說了一句:『因為沒有意義』
為了這一句，他們又打了第二場。
用上了術式，真刀真槍，驚天動地的第二場。
在打完那兩場架，夏油便知道所謂最強，到底有多強。
真的，非常非常強。
讓人喪氣般的強。
在見過了九十九由基，夏油傑說不清到底是發泄還是真心想將所有普通人消滅，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但是九十九由基否決了這個想法。
是因為他不是最強，所以這件事不可能完成對么？
在那一段時間，名為夏油傑的少年，的確鑽過牛角尖，因為實力所以無力。因為曾經同行的最強二人組已將他拋下。他甚至冒出過既然是五條悟最強，那乾脆所有的事都讓他一個人干好了。
可是相葉消失了。
消失在他們懷裡。
那個明明當自己是玩家，整天行為搞怪，最不可能出事的傢伙。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她笑著，說著要送他們一個禮物，說想要創造一個大家能開心的世界的，然後化作靈子般消散在天際。
就像以身為祭。
無影無蹤。
而他們，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伸出的手什麼也握不住。
無關實力，並非敵人，甚至不是什麼生死關頭，只是單純說想要讓大家能夠開心的世界，便自行做出的決定。
簡直是笨蛋！他們什麼時候弱到需要靠犧牲他人才能被保護！
隨著靈子緩緩消散，面對面的二人面孔逐漸清晰。
就在那一瞬間，兩個人互相看到對方熟悉卻陌生的狼狽表情。
如遭雷劈，忽然就明白了相葉的話。
明明是摯友，卻已經這麼久沒有見面，竟不知道這段時間對方的狀態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么？
.....怪不得根本沒有外力的介入，只是想讓同伴們開心，相葉便自我決定的單向奉獻。
連屍體都不存在。
一場雨來的那麼恰如其時，臉上，手背上全被雨水打濕。
——希望大家能夠開心啊....
如果說天內理子的死亡，打破了名為『最強』的泡影，讓他們憎惡自己的弱小，憎惡人心的黑暗，以至於最後不斷超越自我，不斷提升，不斷進步。
可是相葉的消失，好像一下子抽幹了所有力量，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所堅持的道路，是對的么？
拚命追求成為『最強』，真能保護一切么？
還有....她。
真的....已經不存在了么？
.....
那天悟獃獃坐在台階上，問他最強有什麼用？
「只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不能保護同伴，不能消滅整個世界的咒靈，不能創造一個讓大家都開心的世界。
「最強，有什麼用啊？」五條悟撐著下巴，茫然的問著。
夏油傑回答不出來。
他得承認，他確實羨慕過五條悟，在同一起跑線上卻陡然拉開的距離，但追其本源，是因為他痛恨自己的無力。
然而現在，面對悟茫然的眼神，夏油傑口中卻也只遲疑的安慰著....最強，還是很好的。
說著自己都不確定的話，夏油傑心中反問自己，那個他曾渴望達到的『最強』，以為達到了就能實現期許的『最強』，到底能有什麼用呢？
兩人沉默的望著夕陽，就像兩座雕像。
一動不動。
沉默而死寂。
餘暉散盡，漆黑的夜晚徹底落下帷幕。
寒冷驟降。
坐在冰冷台階上的五條悟轉動了下僵硬的脖子，仰頭望向一直站在身邊的少年——
「傑，你這個樣子....是打算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