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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哎，這兒呢這兒呢！」宋詩謠笑眯眯地將手機屏幕轉到祁湛的方向，「贏了哦。」

祁湛好笑，「我還得誇你？」

「那是！」宋詩謠朝睿睿的方向抬抬下巴，「睿睿的遊戲比我還菜。」

睿睿：「......你也就能跟我比了。」

「嘻嘻。」宋詩謠彎彎眉眼，雙手合十朝祁湛拜了拜，「謝謝祁醫生等我，感激不盡。」

祁湛腳上用力將椅子往後退了點，「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宋詩謠手肘搭在輪椅扶手上，手指虛虛支著下巴，「我這幾天很聽你的話，在家躺著呢，也沒有亂動。」

祁湛點點頭，滑鼠點進系統，給宋詩謠開了個X光的檢查單。

睿睿接過，「我去交費，你在這裡等我？」

「好呀~」宋詩謠乖巧點頭，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故意看了祁湛一眼，老神在在道：「哎呀，要是有人能送我去放射科就好了......」

睿睿也下意識看向祁湛。

實習醫生都看呆了，他跟著祁醫生看診也有段時間了，還是頭一次看見祁醫生這麼友好，哪怕是陽醫生也經常會會被祁醫生懟_(:з」∠)_

祁湛抱起雙臂：「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所以才掛的上午最後一個號？」

「呀？被你發現啦~」宋詩謠悶笑聲，「所以我可以麻煩祁醫生，送我去放射科嗎？」

祁湛起身，「可以。」

宋詩謠笑著催促睿睿：「快去交錢，一會兒放射科集合。」

睿睿道好。

「祁醫生——」實習醫生喊他之前，其實也猶豫，現在還沒到十一點半，但祁醫生朋友是上午最後一個病人，可萬一這時候有臨時的病人過來，他擔心祁醫生被投訴。

祁湛看著他：「小周，剩下的時間你留在診室，沒有病人到時間就去吃飯，如果有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回來。」

小周醫生連連點頭：「好的祁醫生。」

祁湛推過宋詩謠，便往診室外而去。

宋詩謠有點擔心，「要不我還是等睿睿回來？我見到你有點高興，就忘了不能影響你工作了...」

宋詩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懊惱的敲了下自己的頭。

祁湛見狀淡淡道：「你也是我的病人，為你服務是應該的，不要亂敲頭，力道用不對會對腦部造成損傷。」

宋詩謠：「...好的，記住了。」

「恩。」

等倆人走遠聽不見聲音了，小周醫生才敢小聲嘟囔，猜測著：「這關係...該不會是祁醫生的准女朋友吧？」

去放射科的路上，宋詩謠絮絮叨叨的跟祁湛說著自己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其中包括很多時間都在想他。

祁湛耳根隱隱開始發熱，他問宋詩謠：「你說這種話不害羞嗎？」

「害羞？」宋詩謠驚訝，「你都這樣了我還害羞？那我得什麼時候才能成你女朋友呀~」

幾天不見，祁湛發現宋詩謠膽量大了很多，包括但不限於頻繁表達心意。

祁湛唇角微勾：「你確定我現在想找女朋友？」

「不確定。」宋詩謠搖頭，「反正我得在女朋友候選位上排第一。」

祁湛但笑不語。

臨近中午，各個科室基本都沒什麼人了，便是已經開了檢查單子的做完檢查也得等下午才能取報告，是以祁湛和宋詩謠到放射科時，這裡只有寥寥幾人，還都是準備走的。

「祁主任？你怎麼過來了？」放射科的趙醫生很是驚奇。

祁湛道：「送朋友過來拍片。」

趙醫生目光落在宋詩謠身上，年輕小姑娘？

宋詩謠笑著揮了揮手，「趙醫生好，麻煩你啦。」

趙醫生暈乎乎的，「不麻煩不麻煩。」

說完，趙醫生便打開了DR室門，祁湛推著她進去，剛停穩宋詩謠便單腿站立，要自己蹦到X光床旁。

祁湛手快一把抓住她，讓宋詩謠倚著他手臂，「你蹦什麼？不怕摔了？」

「應該不會吧。」宋詩謠順口道，「我在家偶爾也這麼蹦，沒事的。」

話一說完，宋詩謠暗道不好。

她偷偷去看祁湛的臉，果然已經黑了，烏雲密布似是暴雨前兆。

「誒——」宋詩謠想都沒想，一把抱住祁湛的手臂半轉過身體，撒嬌道：「哎呀~我錯了嘛，我以後不這麼做了，原諒我這一次嘛~」

祁湛哼了聲。

正好進來想著調一下十字燈位置的趙醫生被小姑娘甜甜的聲音齁的牙疼，原來祁主任喜歡這樣的？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趙醫生輕敲了下門，「祁主任，先將人扶上去吧。」

「恩。」祁湛應了一聲，故意別開目光不去看宋詩謠。

宋詩謠撅起小嘴，可憐兮兮的表情，可她忘了自己還戴著口罩，大半張臉都被擋住，祁湛根本看不見。

安置好宋詩謠，祁湛將輪椅推倒一邊，便跟趙醫生去了隔壁的影像室。

睿睿正好也到了，將單子交給趙醫生，趙醫生錄入后，便操作起來。

拍好片子，祁湛讓睿睿去接宋詩謠，睿睿點頭應了。

祁湛不著急要片子，拉了張椅子在趙醫生身旁坐下，直接在電腦上跟他探討結果。

趙醫生本來以為是多大的病，結果...就是個骨裂，不過這人是祁主任的朋友，祁主任又要跟他討論，自然是要好好分析的。

宋詩謠坐上輪椅，一把扯下口罩，悶悶不樂的樣子。

睿睿打趣她：「怎麼了這是？誰又惹你了？小嘴噘都能掛油瓶了。」

「除了祁湛，還有誰能氣我。」宋詩謠嘆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睿睿聽完也是站在祁湛這邊，「說你也是活該，我還以為你真的會乖乖在家用拐杖，沒想到你竟然偷懶蹦？你要是摔了，你讓我怎麼辦？」

宋詩謠一頓，好嘛，這回完了，氣上頭的時候竟忘了還有睿睿這一茬。

宋詩謠果斷低頭：「對不起哦，我知道錯了。」

睿睿本想再說幾句，可一想到祁醫生已經給她教訓了，便嘆氣作罷，「之後不許了。」

「知道啦~」

說話間，睿睿已經推著宋詩謠到了影像室的門口。

「祁湛，趙醫生。」

裡面的倆人同時回頭。

祁湛觸及她的臉，微微皺眉，「怎麼摘口罩了？」

「有點悶。」宋詩謠乖巧道：「反正這邊也沒人了，沒關係的。」

祁湛點點頭。

趙醫生盯著宋詩謠的臉一愣，「怎麼瞧著這麼眼熟？」

宋詩謠莞爾一笑，「我大眾臉，很多人都這麼說過。」

趙醫生覺得不對，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哪裡不對。

祁湛起身，跟趙醫生道，「我先帶她回去了，片子和報告出來發消息給我。」

「成，我一會兒就弄出來。」

「辛苦。」

「哪兒的話。」

祁湛在宋詩謠面前站定，垂眸看著她。

宋詩謠仰頭，小心翼翼伸出兩根手指拽著他白大褂一角，輕輕搖晃，「對不起，我做錯了。」

「沒有下次了。」

「好。」

睿睿很有眼色的讓開了位置，祁湛順手接過輪椅，推著她回去。

「我們這就回去了嗎？」宋詩謠語氣里滿是惋惜，「我才剛跟你見面呢。」

「片子出來前，你可以不走。」祁湛淡淡道。

宋詩謠哦了聲，笑眯眯喚他：「祁湛。」

「嗯？」

「中午你可以請我吃飯嗎？」

祁湛笑了下，「可以。」

宋詩謠又開心了，不是她的錯覺，這次跟祁湛見面，他對她不僅不冷了，反而還多了幾分縱容。

「睿睿，你要跟我們一起吃嗎？」宋詩謠偏頭，努力給睿睿打眼色。

睿睿搖頭，「不了，我趁這個時間回去取行李，正好祁醫生能照看你一會兒。」

「好，那你記得吃飯。」

「放心吧。」

睿睿跟宋詩謠和祁湛走到岔口便直接分開了，她從這邊走離大門能近一些。

祁湛抬手看了眼時間，「中午想吃什麼？」

「想跟你吃食堂。」宋詩謠是存了小心思的。

食堂。

祁湛舌尖輕頂了下腮，這小姑娘......

祁湛還未來得及深思，衣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先是帶著宋詩謠靠邊，然後才接聽電話，「媽。」

宋詩謠眨眨眼，嚴阿姨？

那邊的嚴頌問祁湛：「兒子，下班了嗎？」

「恩，剛到時間。」祁湛現在聽見自己媽的聲音都有點煩躁，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她說。

今天的嚴頌心情似乎不錯，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都帶著幾分笑意。

「你去吃飯了嗎？」嚴頌問。

「還沒有，正打算去。」祁湛回。

嚴頌又問：「一個人？」

「不是，跟——朋友。」祁湛稍停頓了下。

嚴頌只當是陽越，完全沒多想，也忽略了以前若是趕上飯點問祁湛，他會直接說是跟陽越同行。

「那正好，你讓朋友自己去吃飯吧。」嚴頌還叮囑祁湛：「委婉點，或者你過幾天再請他吃。」

「自己去？」祁湛下意識看向宋詩謠，「怎麼了？您要過來？」

宋詩謠驚訝，嚴阿姨要來找祁湛吃飯？

嚴頌笑著道：「不是，我過去幹什麼，是葉韶，今天不是周六嘛，她休息，然後今天又是什麼，什麼來著，哦對，平安夜，她剛才給我打電話，想給你送飯但又怕影響你工作，這孩子也是有心了......」

後面誇讚的話祁湛已經聽不下去了。

祁湛態度嚴肅起來：「媽，不是跟您說了，我已經拒絕她了，您怎麼又擅自答應這些事？」

嚴頌感受到了兒子的冷硬，頓時也板起臉來，「葉韶都願意反過來追你，你還不樂意了？我就納悶了，葉韶的條件跟你也算是不相上下，人長的不錯，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們不合適。」

「你們不合適？那誰跟你合適？祁湛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能給我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不能說服我，我就是會支持葉韶。」

「媽——」祁湛已經開始頭痛了。

嚴頌哼了聲。

母子倆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肯先掛電話，誰也不肯先服軟。

「祁湛，我餓了，可以去吃飯了嗎？」

女孩子軟糯又可憐的聲音響起。

祁湛下意識說「好，馬上去。」

嚴頌自然能聽得出這不是葉韶的聲音，「祁湛！你不是跟陽越一起吃飯？」

「從始至終我也沒說是跟陽越。」祁湛都想擺爛了。

「那你跟誰？」嚴頌追問。

祁湛道：「晚點再說，我去吃飯了。」

說完，祁湛就掛斷了電話，他看向宋詩謠，宋詩謠只是彎彎眉眼。

祁湛重新推上她：「想想要吃什麼。」

「唔...想吃點甜的。」

倆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小周醫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喊著祁湛。

祁湛停下回頭，宋詩謠也歪頭看過去。

只見氣喘吁吁跑來的小周醫生身後幾步遠的位置，有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手裡還拎著一個食盒。

葉韶。

宋詩謠鼓了鼓腮，磨著后槽牙：「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