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下章v）
清晨知青點一角
「一切準備妥當了？」
「嗯，沒問題，這次一定能讓她身敗名裂，去農廠做牛做馬！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許欣是個賤人，搞破鞋！」
看著面容扭曲的萬燕，李月掩飾住眼底的驚懼垂眸不語，任由萬燕咒罵許欣污言穢語。
她實在沒想到萬燕居然在公社（鎮）有那麼大人脈，短短一天就把葯和人都弄來了。想到以前村裡發生過的幾件事，李月目光閃了閃，直覺就是面前的女人乾的。
————
萬燕利用許欣的名義約了宋書毅到小樹林，人一到就指揮著吳光磊的小弟敲暈放倒又喂上迷情葯。
看著地上面容清秀的宋書毅，萬燕笑得猖狂：「你該感謝我把許欣推給你，她可比李甜甜漂亮多了，哈哈哈哈。」
小弟趕忙拍馬屁：「萬姐英明。」
萬燕心情愉悅，瞧著長得尖嘴猴腮的小弟也順眼了不少，「嗯。等吳光磊回來我會提提你的好的。」說起吳光磊萬燕就生氣，事沒辦好就跑w市說幹什麼生意去，真是晦氣。
「哎喲，謝謝萬姐。您有事以後直接招呼小的，保證給您辦的妥妥噹噹。」小弟梆梆拍胸脯，模樣狗腿。
萬燕眼皮往上抬十分不屑，瞧不上小嘍嘍，慢悠悠道：「行了少廢話，接下來那女人一過來你就敲暈把兩人衣服扒了。」
「是是，保證扒乾乾淨淨，滑溜溜一件不剩。」
「幹完就跑，別留下把柄知道么。」萬燕不放心又交代一遍，確認好萬無一失才樂顛顛返回知青點。
——
縣城醫院裡許欣正忙前忙后照顧沈思遠，打心底把人當親哥哥伺候要多仔細有多仔細。
沈思遠躺床上懶洋洋的，目光隨著小姑娘忙碌的身影轉動，心裡熨貼。多少年了，母親去世后再沒有一個人單純為自己哭為自己操勞，沈思遠萬分貪戀這份溫暖。更何況傻姑娘還放血喂他，真傻。傻到尾巴都不會處理，要是他沒醒過來，嘴裡的血她怎麼解釋。傻姑娘啊，他的傻姑娘。
至於角落裡給他削蘋果的林霜，沈思遠忽略得一乾二淨。
「沈大哥來喝水，你看你嘴都幹了也不知道叫人。」許欣嬌嗔，傾身微微彎腰把水杯遞過去，好半天不見沈思遠伸手來接，恍然大悟，又湊近過去喂到唇邊。
沈思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怪我身子不爭氣，麻煩欣欣了。」
「不客氣的，還要在來點么？」
距離的接近，沈思遠能清晰感受到小姑娘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似花香又似草香，說不出具體味道格外清新好聞。
視線匆匆瞥過小姑娘靠過來格外突出的胸部，只一眼就臉紅心跳，耳後根悄無聲息暈染上了一片緋紅。「夠了，夠了，不用了。」視線又飛快轉移到許欣包著白紗的手掌，試探道：「欣欣要不要換手掌的葯，既然來了大醫院順道一起看看，免得以後留疤不好看。」
許欣心裡擱愣，不自然的笑笑搖頭：「不用了，袁叔給的葯就很好用啊，效果可好了。我手掌傷其實沒那麼嚴重，就看著可怖而已啦。呵呵，沒事兒。」眼神飄忽，極力轉移話題。
「咦，沈大哥你臉怎麼紅了？是高溫沒退么？」白蔥細指貼上沈思遠額頭，果然發燙，眉頭一皺。「別亂動，我去叫醫生。」
「不用不用，我沒事，大概是天氣太熱了點。」沈思遠被子下手握成拳，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試探人不成反倒自己陷了進去。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他實在無計可施控制不住。
「熱么？」半信半疑許欣再湊近貼了貼，滿臉疑惑。
突如其來的湊近，沈思遠由下往上抬眸時那衝擊力，臉色刷肉眼可見漲紅。
「不行，肯定是複發了。」噔噔許欣跑出去叫醫生。
小姑娘一離開空氣顯得格外流暢，包圍著他的好聞氣息消散，沈思遠臉色迅速恢復正常，彷彿剛剛只是錯覺。傾吐一口氣，沈思遠整個人卸了力渾身放鬆，食指與大拇指無意識來回摩擦著，他對許欣的抵抗力是越發小了。嘴角不自覺勾起，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無所謂了小就小吧，他這次好像真的栽了，心甘情願陷了進去。
目睹一切的林霜大眼睛里都是疑惑，懵懵懂懂她隱約察覺大哥似乎哪裡很不對勁，以前獨處時圍繞身旁那股子可怕氣息好像散了不少。
尚不懂男女情愛的林霜搖搖頭懶得糾結，舉著削好的蘋果笑臉如花：「大哥，吃蘋果不。可甜了，不愧是當官的送的就是好。」
沈思遠抬眸，打量這位他養了9年的便宜妹妹，眼睛太小，臉不夠白，鼻子太塌，眉毛太粗，哪哪都不順眼。語氣不太好，明顯火氣過旺：「不吃，你自己吃去。」
「唉唉，好。」林霜默默退到牆邊坐下，撇撇嘴，心想要她爹媽還在大哥肯定不敢使喚自己，小時候要風得風的日子她還記得尼。恨恨地咬一口蘋果，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開，林霜眉眼瞬間舒展。又樂滋滋警告自己，林霜啊林霜，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時刻記住現在沈思遠是衣食父母，要他不想養你了，你就得和村頭大花一樣天天下地幹活還吃不飽，黑瘦黑瘦。人要知足，知足。
醫生和張縣長几乎是前後腳一起進來的，同時張縣長背後還跟了一位市裡來的醫生。
「沈同志你醒了，實在太好了！」張縣長眼前一亮，恩人命保住了！「來來，老張麻煩你仔仔細細幫忙檢查檢查，一定要………，拜託……。」
許欣和醫院醫生林霜三個被擠到了牆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忙忙碌碌的沈思遠那邊。跟張縣長過來的年輕小伙適時解釋道：「縣長這兩天頂著巨大壓力，見沈同志能醒過來實在太激動了，你們多多包涵。」
林霜那見過這仗勢，眼睛依賴的看向許欣，不敢說話。
許欣知道人家就是和她們客氣客氣罷了，自然沒什麼不同意不見諒的。「您說笑了，我們都明白的。」
話落三人很有默契點點頭表示理解，均默默看著不說話，需要幫忙才上去搭把手。
跑前跑后，一通檢查下來，縣裡來的張醫生笑著開口：「沈同志身體素質真真是格外的好，現在大致是脫離生命危險了。這幾天注意著點自身情況，在輸幾天藥水，傷口按時換藥就行。多虧了昨晚急時醒過來，接下來恢復起來就快了。」張醫生像看大寶貝似的盯著沈思遠好一會，遺憾身體素質如此超群的男子居然沒去當兵，損失啊損失。他在軍營里還沒見過這般板正的小伙，一顆愛才的心湧上，鬼使神差想問問小夥子有當兵的想法不。
張縣長連忙把人往後拉，用眼神警告張醫生別亂說話。對著沈思遠面容秒變和藹可親：「沈同志別怕，老張就是小孩子脾氣。」
張醫生不服氣，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給張縣長面子啥也沒出口。
氣氛融洽，眼見張縣長有留下來的趨勢，時間也不早了，許欣打了聲招呼就端著飯盒出去了。
等她再回來，張縣長卻是不在了。「沈大哥，張縣長剛不說留下來吃飯么？我和林霜妹子還多打了飯菜呢。」
沈思遠滿面春風：「突然有事又走了。」多餘的就不再說了。
許欣也不在意，高高興興上前：「嘿嘿，今天去的早，有雞湯。」誰能想到才穿書來沒多久，一碗普普通通的雞湯就讓許欣歡天喜地。也不能怪她，七一年實在太苦了，她穿來雖和沈家拼火伙食算是當下十分不錯，那也只是相對而已，仍吃不上葷。原生為了養宋書毅那個小白臉，縮衣節食好一陣沒去吃好的了，現在這具身體本能饞肉啊。
吹了吹熱湯，「來，沈大哥喝一口。」許欣舀一勺喂到沈思遠唇邊，狐狸眼裡布滿期待。
兩人湊得極近極近，沈思遠猝不及防撞進小姑娘清澈如水的眼眸，那裡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沉淪，忍不住溺死其中也心甘情願。
砰砰砰，沈思遠清楚地聽到來自胸膛心臟的不安分。溫水煮青蛙，他可能等不了了，垂眸遮掩住了眼裡洶湧的佔有、慾望。許欣，是你自己撞上來說給我寫的情書，那就跑不掉了。
思緒翻湧，沈思遠故意又湊近了些，兩人呼吸交融，周圍溫度漸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