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八卦的流傳速度極快，更別提早上是學生上學的高峰期。

「你知道嗎？一年級的廢柴綱今天早上裸.奔向校花京子告白了……好變態的！」

「嗚哇，裸.奔嗎？」

「算是吧，當時他只穿著一條內褲。」

「兄弟玩的真變態！」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太過神奇且稀有的關係，一到課間，真紅就聽到了班裡的人在談論這件事。

怎麼說呢……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尤其是額頭冒火這件事，明顯不能向看不見火焰的人說，這就導致整件事解釋起來十分麻煩。

「唉。」

真紅在心中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裝作很困的樣子，他伸出胳膊敲了敲隔壁討論八卦的同學的桌子：「同學，昨天晚上我家隔壁鄰居吵了一個晚上，吵的我睡不著覺……我好睏，可以麻煩你們安靜點嗎？」

為了讓自己顯得沒有精神，真紅拿出了畢生演技，特意軟化了聲音，讓它聽起來帶著睏倦與疲憊。大家也不是什麼太壞的人，見真紅這樣疲憊，立馬閉上嘴巴，創造出讓真紅安靜睡覺的環境。

「抱歉抱歉，你睡吧，我們不說了。」

「謝謝。」

真紅這才安心的收回手，閉上眼睛睡覺。

四月上旬開始是今年的第一個學期，現在是六月中旬，已經開學了兩個月，那個學弟明顯是今年新入學的學生，短短兩個月居然有了『廢柴綱』這種負面稱號，怎麼說呢……這已經算校園霸凌了，真紅覺得這種壞風氣不能助長。

至少他能夠聽到看到的範圍內不要助長這種風氣。

至於徹底整治……那就是風紀委員的事情了。

說起來，真紅一開始就想去風紀委員會，聽說那裡福利很好，可是他被雲雀恭彌迎面一句『你看起來不像草食動物，和我打』給勸退了。

開玩笑，他每天去遊戲里上班打卡練級就夠累的了，為什麼現實里還要打架啊？

……咳，開玩笑的，打個架而已，他還不至於慫到避戰。

主要是這個風紀吧，它……它……除了委員長外所有人都要梳飛機頭！

飛！機！頭！

他為啥要燃燒顏值給自己整個飛機頭啊！家裡人看到會怎麼埋汰他啊！他三浦真紅不要面子的嗎？

最後真紅選擇了一個人數看著很多，可以渾水摸魚的籃球社。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沒錯，男孩子選擇的基本都是運動類社團，籃球社便是其中人數最多的社團之一。這人數一多就有機會摸魚，真紅就是靠著摸魚在籃球社混了一年，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希望社長今年繼續讓我摸魚，最好摸到畢業。（雙手合十）

為了將『被鄰居吵到晚上睡不著現在很困』這臨時設定演好，真紅拿出了畢生演技，上課做出一副很困但要努力聽課的模樣，課間除了上廁所，趴在桌子上就裝睡。

班裡的同學見狀下意識的減少了八卦的談論——八卦這種東西，小聲談論多憋啊，與其憋著不如不說。

真紅就這樣演了一整個上午的課間，一到中午，他立馬從桌兜拿出便當放在桌子上，剛準備吃，便被人拍了肩膀。

「別吃啦！快去體育館，有好戲看！」

「……啊？」

「你不知道嗎？」那人頓了頓，才反應過來真紅一整個上午的課間都在補覺，「你睡了一上午啊三浦同學……那確實不知道。」

「劍道社的持田給那個一年級的下了戰書，說為了給受到驚嚇的京子報仇，約澤田綱吉中午在體育館用劍道決鬥呢！」

他臉上想看熱鬧的興奮止都止不住，說完便興沖沖的離開教室湊熱鬧去了。

「啊不說了，我要去看熱鬧了，拜拜！」

「……」

真紅眉頭微微皺起，嘀咕：「約一個一年級的新生用自己擅長的東西和對方決鬥……這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情嗎？」

欺負一個不會劍道的門外漢很有成就感嗎？還大肆宣揚弄的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一個二年級學長欺負一年級學弟嗎？

不是很懂這類厚臉皮人的想法。

想歸想，真紅最後還是拎著便當來到了體育館，並且順手拿了個摺疊椅方便呆會兒吃便當。

他一進來就被這裡裡外外的人群給驚到了——原來喜歡湊熱鬧的人這麼多嗎！

真紅繞著人群轉了一圈，發現持田早就穿好防護服在場地中央等著了，就連裁判也準備好了，至於澤田綱吉則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遲到了？整挺好，正好方便他趁這個時間吃飯。

真紅放下椅子坐了上去，打開自己一直拎著的便當，正準備吃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呵。」

真紅抬頭，發現一隻野生的雲雀恭彌。

「……」

委員長，你不是對群聚不感興趣嗎？怎麼自己偷摸在角落偷窺啊！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真紅迅速蓋好便當盒的蓋子，站起身拎著椅子用競走冠軍般的速度遠離雲雀恭彌，尋了個新地方重新坐下。

他一邊吃便當一邊看著興奮的人群，心裡琢磨：大中午的不吃飯都過來看熱鬧，你們肚子不餓的嗎？身體最重要啊！

真紅在玩火影的時候開局就是4歲孤兒，雖說一個忍界強族不至於餓死孩子吧，但那個時候真紅當時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對一些事也不是很精通，這就導致遊戲里4歲的宇智波真紅在一開始過的磕磕絆絆，溫飽勉強解決。

不過宇智波真紅飯量大，經常吃不飽，這就導致真紅在遊戲里經常餓肚子。

全息遊戲體感十分真實，餓肚子的感覺十分真實，難受。反正真紅是一點也不想再體驗一次了，非常苦魯西。

十分鐘過去了，真紅的便當都吃完了，澤田綱吉還沒來，他都想去水池那洗便當盒了。

見人沒來，持田劍介樂的跟什麼似的，得意的不行。

真紅倒是覺得澤田綱吉來不來無所謂，這本就是持田一次自作主張未經當事人允許的約戰，而且還是明擺著不要臉欺負學弟很不公平的那種，來不來都無所謂。

不過鬧到這種程度……不來的話只能被當做膽小鬼了吧。

「澤田！澤田來了！」

眾人往門口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顫抖著腿一步一步往體育館中央走去的澤田綱吉。

持田見狀，先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就澤田綱吉早上的行為批評辱罵了一通，隨即表示：「介於你是門外漢，你只要十分鐘內從我這裡拿到一本就算你贏。至於獎品……當然就是笹川京子了！」

「——！？」

「低級！」

「太差勁了！」

真紅看不下去了，公共場合說出如此下頭言論，物化女性。明明是學長卻沒有做出一個好的榜樣，帶壞了其他人怎麼辦？

他拿起一根筷子，像丟飛鏢一樣把筷子對準持田丟了過去。

嗖——

筷子打在持田右手手腕，疼的持田捂著自己的手腕大叫：「好痛！」

「不好意思哦，手滑了。」

真紅從椅子上站起，緩緩走到人群前面，給自己選了個VIP觀影位。

「你是劍道社的社長，還穿著防具，澤田只是一個沒有防具的門外漢，你讓他一隻慣用手應該沒問題吧？」真紅對自己的怒火毫不掩飾，「批評別人之前你有仔細看過自己嗎？身為學長卻欺負學弟，強迫對方接受你的約戰，還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你不會覺得這麼多人來看你很光榮吧？丟人死了好嗎！」

「不僅欺負學弟，還在公共場合說出『把別人當做獎品』這種非常不尊重人的話……現在已經21世紀了，你是怎麼做到能夠肆無忌憚的發出這種下頭言論的？」

「嘴上口口聲聲說澤田變態、廢物、社會渣滓，其實你才是那個渣滓吧！」

最後，真紅皺眉，對持田劍介這個人做出了總結：「噁心，晦氣。」

「……」

整個體育館瞬間安靜，幾秒后，人群爆發出了近乎掀翻屋頂的聲音。

「說的太對了！發表這種惡臭言論的人就是沒事閑的，出來找罵！」

「持田劍介，你個傻B！你憑什麼說京子是獎品！」

「我要做學長的狗！」

前面還挺正常，到後面畫風就開始不對勁了。

真紅：「……6。」

「謝謝，我不需要。你這愛好挺奇特的，尊重，祝福。」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怎麼敢在公共場合發表如此虎狼之詞？

對持田劍介不爽的人大有人在，只不過沒人出這個頭，大家都不想惹麻煩。如今真紅對著持田一通亂噴，讓大家對持田的不滿爆發出來，紛紛聲討這個發表下頭言論的傢伙。

笹川京子是個人，你是什麼玩意，憑什麼把她當做獎品？

事實證明奇葩的人思想也奇葩，臉皮也賊厚，持田頂著一堆人厭惡的目光仍能保持自我，他看著自己腫起來不能握劍的右手，憤憤地瞪了一眼真紅，改左手握劍，要求澤田綱吉完成和自己的決鬥。

事情到這裡澤田綱吉其實已經可以拒絕決鬥了，因為比起裸.奔的變態，激起民憤下頭男明顯更能吸引仇恨、更被人討厭。

所以澤田綱吉拒絕決鬥沒人會去說他廢柴膽小鬼之類的話，然而他卻選擇繼續決鬥。

「我會完成決鬥的。」澤田綱吉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他穩噹噹的握住山本武遞給他的竹劍，擺好姿勢，「學長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怎麼可以辜負學長一片好心。」

持田的右手不能用了，只能用左手和他打——勝利的條件已經創造，他澤田綱吉怎能辜負這片心意去心安理得的當一個縮頭烏龜，拒絕連他都有機會獲得的勝利？

他怎麼可以？

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