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有關邪祟之事總算是暫且告了一段落,自從陵谷城內的地主百姓知曉是縹緲宗的仙人來此,替他們除魔驅邪,便紛紛上門來到賈府一個勁兒地道謝,當真是熱情似火。

顧緣君一行人在賈府暫住了幾日,臨走那天賈芸如特地前來道別,還送給她一管精緻的玉笛。可後來顧緣君卻從其餘人口中聽說賈家千金收拾行囊連夜逃離了陵谷城,現不知在何處遊盪。

大概是為情所困吧,她們的愛情不為世俗所允許,賈芸如也不願在那種壓抑人心之地生活下去了,與她而言,嚮往自由遠比坐擁無數金銀財寶要美好得多。

「師姐,師尊閉關之前給我我一套辟邪劍譜,可我無論如何也參透不了其中的奧妙。」

近些日子以來,寧清嵐日日夜夜勤奮練劍,就是為了等葉綰衣出關后能夠誇上她一兩句。

「辟邪劍譜?」

顧緣君的本命法器是玉塵,這也是她用的最順手的法器。玉塵哪哪都好,都說本命法器有靈,相當於主人的靈寵,隨叫隨到。天熱的時候,顧緣君就叫一聲玉塵,玉塵便會自動撐開為她扇風。

「真乖。」

顧緣君誇讚玉塵的時候,它還會像個小孩子那般湊到她跟前蹭來蹭去,又可愛又實用,也不會嚷嚷著餓,簡直就是懶人的福音。

「我已有半年未曾練劍了,辟邪劍譜是我十幾歲時所練,現如今也不知還記不記得。」

一提到練劍,顧緣君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秋暝,女主才是真正的劍法大師,她顧緣君只不過是來打醬油的罷了。

「清嵐,師姐帶你去一個地方找師父。」

說走就走,顧緣君帶著寧清嵐來到了「松間照」附近的竹林中,竹林深處影影綽綽,一道天青色的勁瘦身影在林中躍動,劍氣所指之處風吹草動,雖不傷及半分毫毛,卻能從其中看出此人的造詣。

顧緣君雖然不懂這些東西,可是原主對女主的嫉妒是真實存在的,大概是因為絕世無雙的劍法,以及比她更上一層樓的修為。

沈秋暝雖說是半人半魔,可她體內的魔氣都被葉綰衣所布下的封印徹底壓制住,若是不強行打破封印,除了葉綰衣,世上再無人知曉沈秋暝身上流有魔族之血。

順便也除了顧緣君。

「誰!」

凌厲的劍氣襲來,顧緣君下意識往後一退,隨後又笑著探出雙指,不費吹灰之力夾住面前的鋒刃。

「師妹這套劍法當真是行雲流水。」

顧緣君早年時期拍過不少武打戲,她也在那些武打戲的加持下更加深入人心,雖然拍戲時的飛天都是吊威亞,可是那些超高難度的動作顧緣君也堅持不用替身,全部都由自己完成,為的就是敬業一詞,還能維持自己的優良口碑。

沈秋暝的武功才是真才實學,顧緣君瞧著她纖瘦的身軀在一舉一動下也能爆發出完美的力量便心生嫉妒,這個人實在是太優秀了。

「師姐。」

顧緣君鬆開手指,沈秋暝隨後收回長劍,她見來人的顧緣君面上一喜,可是瞧見一旁的寧清嵐之後便收斂了神色。

「二師姐。」

「秋暝,你這一番劍術我從未見過。」

寧清嵐眸中儘是艷羨之色,她道:「難不成師尊給你開小灶了?」

沈秋暝聞言搖頭道:「師尊並未傳授給我其他劍法,我今日所練,只不過是在基礎簡譜上融合了其他招式,讓二師姐見笑了。」

聽著沈秋暝這番言論,顧緣君又開始在心裡不住感嘆道:當真是天之驕子啊,又勤奮悟性高又高,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沈秋暝說著,目光又落到了顧緣君的身上,這個人平日里總是一襲白衣,可今日卻換上了同自己衣衫顏色相仿的天青色,襯得此人更加身形頎長,站在鬱鬱蔥蔥的竹林中與這周圍景象融合在一起,端得一副清冷出塵之姿。

可是相處久了,就能發現顧緣君其人只不過是面上清冷罷了,實際上最喜愛耍個小聰明,還總是趁人不備偷個懶。

就好比幾日前的操練,落霜峰眾弟子等了許久也不見顧緣君出現,還是沈秋暝前去她的居所去尋,結果正巧趕上這人紅光滿面地窩在榻上裝病。

在沈秋暝和顧緣君沒有任何交道之前,她並未了解此人,可是如今自己卻想著更加深入地去探索這個人還未被挖掘出的一面來。

「秋暝,你教師姐學兩招吧。」

沈秋暝訝然道:「二師姐當真要學?」

寧清嵐重重點頭道:「師尊說出關后便要考我的劍法,可我如今無論如何也參不透,還請師妹救我。」

沈秋暝果真是個熱心腸的,她帶著寧清嵐來到更加寬闊的一處場地練習劍術,顧緣君則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著。玉塵在她手心裡一下接一下地輕輕蹭著,顧緣君無聊得緊,於是便拿出了當日在陵谷城賈芸如送給她的玉笛。

顧緣君會的樂器不少,吹笛子更是不在話下,只是若是她當著二人的面吹曲子,被問到吹的是什麼自己又該如何回答,難不成說是她自創的?

版權意識分明的顧緣君又悄悄把玉笛塞了回去,她是個懂得享受的人,在任何事上都不會虧待自己,下一秒顧緣君就在震驚系統一百年的情況下變出了一張柔軟的躺椅,隨後當著正在互相切磋劍法的兩個人的面就躺了下去。

沈秋暝回過頭看了一眼后愣住了,差點被寧清嵐的飛劍刺中手臂。

「……」

【宿主,請問你在做什麼?】

「躺下啊,我站累了。」

【你覺得你此時此刻的行為符合原主性格嗎?】

顧緣君在內心輕蔑一笑,故作哀嚎道:「前些日子在陵谷城驅邪受的傷還沒養好,你總不能讓我一直站著吧,萬一我舊傷複發怎麼辦?」

系統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就繼續潛水了,顧緣君側躺在上面瞧著兩人比劍,雖說寧清嵐劍術步步緊逼,看似佔了上風,可明顯沈秋暝更勝一籌。她以退為進,不疾不徐。

顧緣君剛在心裡誇完顧緣君,隨後就瞧見她往自己這個地方看了一眼,結果卻被寧清嵐壓制住了手中的長劍。

「……」

給她點面子,不要打臉好不好。

沈秋暝右手一抖,她的視力極好,方才那一瞥卻好死不死地瞧見了由於顧緣君一手撐著後腦而鬆散開來的領口,那道並不長的雪白幽深的溝壑直直地撞進了眸中。

由於自己的分神,沈秋暝被乘勝追擊的寧清嵐一下子挑掉了手中的長劍。

「師妹,承讓了!」

顧緣君看見這一幕後微微蹙眉,沈秋暝在想什麼事情如此出神,居然能被寧清嵐佔據上風。她見二人持劍走了過來,於是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危坐。

「師姐你看,師妹她不認真!」

「興許秋暝是有些疲乏了,」顧緣君見沈秋暝垂首盯著自己這張躺椅瞧,於是輕咳了一聲把它收起來,說道:「今日比劍就到此結束吧,清嵐,秋暝身上的寒毒痊癒才不久,你這個做師姐的還逞小孩子脾氣。」

其實方才沈秋暝的心思並不在那張躺椅上,她不敢抬頭也正是不敢對上顧緣君的眸子。方才那匆匆一瞥差點沒要了她的命,沈秋暝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女人單單露出那一道便覺得頭皮發麻,明明自己也有,可為什麼顧緣君卻不一樣。

沈秋暝在被葉綰衣撿回來之前曾經被人拐賣到青樓里,她幾乎每日都能見到衣著暴露的女子,甚至是不穿衣裳接客的女人。哪怕是這樣,沈秋暝也不曾出現過方才那種感覺。

「秋暝,你的臉怎麼紅了?」

顧緣君察覺到沈秋暝的異常,問道:「是不是因為方才的比劍身體不舒服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瞧了一眼寧清嵐,對方彆扭地噘唇道:「不是我乾的。」

「師姐,我無事。」

沈秋暝聽著顧緣君這番關心的話語面上一熱,她抬頭道:「休息片刻就好。」

「嗯。」

她說著便迅速逃離了竹林,顧緣君一臉莫名其妙地瞧著這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回到松間照后,沈秋暝做賊心虛般加強了布置的結界,接著又把自己反鎖進房間內一聲不吭。

魔族在三界之中乃是出了名的重欲,魔族常常流傳這樣一句話「可以餓肚子,不可缺伴侶」,哪怕她是個半魔,也無法逃脫天性。

沈秋暝躺在榻上雙眸緊閉,垂落下來的床幔遮掩得嚴嚴實實,她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衫下擺,冰冷的手掌緊貼在細膩的皮肉上緩緩摩挲。

她比同齡人要早熟得多,甚至連自我紓解都是在幾年前無師自通的。沈秋暝厭惡這種感覺,同樣厭惡的也是自己這副半魔的身體,讓她沒來由地受盡煎熬。

若是按照往常,沈秋暝幾乎每一次都是草草了事,可是今日卻有所不同。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不久之前出現的那一幕艷色,沈秋暝不由得呼吸一滯。過了不知有多久,沈秋暝琥珀色的瞳孔一片渙散,額頭早已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卻也是第一次面上露出饜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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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女主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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