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寵物自覺
第一百零七章寵物自覺
這是一期農場特輯,嘉賓們在農場里剪羊毛,擠牛奶趕小豬,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就連江渡都興緻勃勃地跟著老師上課,嘗試擠牛奶。
溫白流則敬謝不敏,坐在一邊的亭子里休息,手裡捏著一瓶山羊奶,咬著吸管百無聊賴。
「哥哥,你不去試試擠牛奶嗎?」溫隨忙活地滿頭大汗,他分配到的任務是去菜地里拔一些新鮮蔬菜來,用作中午做飯的食材。
回來卻看到溫白流坐在椅子上,悠悠哉哉地喝著牛奶。
怎麼能讓他不氣。
「不去,太臭了。」溫白流吸著奶瓶,模樣懶散,頭髮散落在額前,稍稍遮住眼瞼,溫白流膚色白皙,就跟沒斷奶的大號奶寶寶。
他漫不經心的模樣,都讓人心動。
溫隨咬牙,他一定是給自己下了蠱,所以別人看他都會不自覺地動心。
「那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洗菜?我們得把菜先準備好,等他們回來就能馬上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不去,太髒了。」溫白流從沒幹過家務,也沒打算洗菜做飯。在莫家老宅里,下場摘草莓已經是他最大的犧牲。
顧宴開走進辦公室,見自家老闆對著手機戀愛腦般傻樂。
江蕊跟溫隨一塊準備了午飯,而溫白流則叼著狗尾巴草,往農場後面的薰衣草花田走。
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散發出淡淡的迷離的香味。
溫白流向來沒有人設,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溫隨可是為自己安了不少人設,不能隨便塌房。
「老闆。」顧宴開預感,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他家老闆都好糊弄。
「等等。」莫沉淮俊臉嚴肅,不知在那頭搗鼓什麼。
溫白流坐在草甸上看著不遠處的雲層,這樣無憂無慮的景色,還真有點想念某人了。
正好莫沉淮給他撥來視頻電話。
溫白流眯起眼,沖莫沉淮危險地笑了下,掛斷電話。
見他仍不甘心地待在自己身旁,溫白流嫌棄地蹙眉:「你還看什麼?我是不可能幫你的,要去你自己去。」
對面猝不及防地黑屏,莫沉淮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撓了撓鼻子,翻出剛才截屏的照片,不禁傻乎乎地笑。
可他三番兩次不想跟於白扯上關係,出於他異於常人的敏銳知覺。
「我就自己保存,絕對不會露出去,你放心。」莫沉淮連連保證。
「莫沉淮,你還是我的唯粉頭子么?」
莫沉淮眼神變得絲絲曖昧:「這可是獨屬於我的唯粉福利。」
掏出手機,給莫沉淮發消息。
順手接起,溫白流懶洋洋地摘下一朵薰衣草,別在耳朵上。
除了溫白流,其他人在農場里都累得夠嗆,彷彿從泥地里滾過一圈,又臟又臭。
被溫白流直白拒絕,溫隨有些掛不下臉。
「有你這樣保存我黑圖的?」溫白流可不信。
「你怎麼樣都是好看的,不用刪。」莫沉淮咧唇笑。
更讓顧宴開警覺,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莫沉淮抬眸,眼中的柔色未消:「說。」
溫白流不信:「你刪不刪?」
就像是動漫裡面走出來的二次元少年。
「攝像機可還在拍攝呢,注意你的人設。」
「我已經跟於白談了一個星期,被他……」顧宴開及時打住,尷尬地咳嗽一聲轉移話題:「嗯,咱們這個項目……」
想到這,溫隨咬著牙,走出亭子。
「不!」莫沉淮不斷截屏完畢后,才沖溫白流露出地主家傻兒子憨笑:「我家腦婆這麼好看,我當然要截幾張圖保存。」
「當然!」莫沉淮信誓旦旦,「我一直都是。」
顧宴開的直覺一向很准又敏銳,靠著這個,他才能在風投市場上賺到自己的第一盆金。
「要不,還是換個方案吧?」顧宴開不是一個隨便放棄的人,甚至算得上不達目的不罷休。
「於白。」莫沉淮若有所思:「他已經跟莫氏初步定下合作意向。」
「不準截!」溫白流連忙嚷嚷:「你這樣截圖的能有幾張是好看?刪掉刪掉!」
溫白流蹙眉,手機在莫沉淮手裡,只能等自己回去,再翻他手機里有沒有自個黑圖。
而這個於白,是他啃不下的骨頭。明明已經從國外回來,而且放棄項目合作,於白居然自己找上門。
溫白流以為他有工作沒忙完,於是說道:「你還有工作?那我待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紫色猶如夢幻薄紗,將花田掩蓋。
溫隨見他絲毫不顧及屏幕前的形象,要多擺爛有多擺爛。
「溫白流,你……」
莫沉淮見到的便是這般景色,漂亮的青年鳳眼微挑,耳邊別著一串薰衣草花,微風輕吹著他的發梢,發色褪去粉色,現在變得有些泛黃。
「什……什麼!?」顧宴開離了個大譜。
昨天還讓他跑去酒店瞎等一天,自己這麼好脾氣的人都甩臉走了,甚至跟於白撕破臉。
回頭他居然跟莫沉淮談妥合作意向。
這、這、這分明是耍他呢!
顧宴開黑著臉,沒再管莫沉淮,氣沖沖地轉身走出去。
莫沉淮想到電話那頭冷漠男人提出的要求:我只要顧宴開來跟進這個項目,而且我不希望莫總插手下屬跟合作方之間的關係。
這心思已經攤開來放在明面上說了,只是不知道顧宴開懂了沒有。
錄製完節目,溫白流便看到熟悉的車子停在不遠處。
光明正大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粉絲老遠起鬨:「溫白流,誰來接你了?」
「溫白流,也讓我們看看你家老攻啊!」
溫白流停下動作,直起身:「誰來接我,你們還不清楚嗎?」
「看不到看不到,讓我們看一眼!」粉絲們立刻沖他喊。
溫白流捏著下巴,裝模作樣地思索半晌:「行,莫沉淮車窗拉下來。」
莫沉淮聽話地將車窗搖下,露出俊朗的側顏。
他沒有扭頭,目視前方。
「哇~太帥了吧,莫沉淮莫沉淮莫沉淮!」
粉絲們居然自發地開啟莫沉淮call。
溫白流不滿:「你們到底是我的粉絲,還是莫沉淮的粉絲?」
「我們是你的CP粉!!」
跟粉絲們一來一回,溫白流被逗樂。
失笑著搖頭,鑽進車裡:「走吧。」
莫沉淮啟動車子,緩緩離開。
溫隨站在暗處,看著溫白流方才跟莫沉淮秀恩愛的模樣,目光陰惻惻。
此時,手機響起,溫隨沒有及時聽到。直到林淼淼提醒他:「溫隨哥哥,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溫隨回過神,掏出手機。
看到上面的來顯,臉色大變。
捏著手機走到旁邊:「喂,主人。」
「我有沒有說過,我的電話必須在三聲內接起。」電話那頭人的嗓音陰惻惻。
溫隨不寒而慄,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我不是有意的主人。剛才我在工作,沒聽到。」
「呵呵,寵物居然還學會騙人了。」那頭的聲音越發陰冷:「是我給你的懲罰還不夠,讓你沒有長記性?」
「不是的。」溫隨緊張地四處張望,雙腿忍不住哆嗦。
難道這附近有他的眼線,所以他能時刻知道自己的動向?
「主人知道寵物此時此刻在做什麼,是很奇怪的事嗎?」那邊噙著冷笑:「今天六點,到老地方來。」
「看來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以至於小寵物忘了自己的本分。」
「不要……我記得的,主人說的話我每一個字都不敢忘記。」溫隨儘力給自己找補,可惜那頭的人無動於衷。
江蕊正拉著跳跳準備離開,見溫隨一臉死色從角落裡走出來。
關心地問道:「溫隨,你還好吧?身體不舒服?」
溫隨像只受驚的小鳥,猛地瞪大眼,全然沒有節目錄製過程中春風滿面的模樣。
江蕊不禁蹙眉,看著他。
過了半晌,溫隨才回過神,稍稍放鬆下來:「我沒事,謝謝關心。」
說罷,他腳步匆忙地離開。
開車來到市中心的酒店,溫隨掏出手機看了眼。
幸好幸好,距離那人要求的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來不及多想,溫隨走下車,戴上墨鏡和帽子,朝地下電梯走。
溫隨怕被狗仔拍到,不斷東張西望。
隨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一個往上漲,溫隨的心也跟著提起。
「叮——」聽到電梯到達的提示聲,溫隨的身體猛地打了個顫。人前的得意追捧,是他用人後的無限害怕恐懼換來的。
一名黑衣男子就站在電梯前,看著電梯里的溫隨。
待看清那人的臉后,溫隨猛地打個激靈,磕磕巴巴地說:「主……主人。」
男人嘴角裂開一抹笑:「寵物居然比主人來得還要慢,看來對於我的話,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溫隨嚇得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不是的,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來得這麼早?」男人嗓音低冷:「看來你還是沒有作為寵物的自覺啊。」
「我有,我肯定有!」溫隨結結巴巴,如臨大敵:「對不起主人,我以為還有時間的。」
他跪著來到男人面前,抓著男人的衣角,被男人不客氣地一腳踹開。
溫隨屁股跌坐在地上,顧不得疼痛,麻溜地爬起來繼續求饒。
男人生氣了!
如果不能讓他消氣,他將會面臨無法想象的地獄。
溫隨其實無比後悔啊,為什麼要去打那一通電話。這個叫張遠的男人,就是個十足的惡魔。
之前在溫白流面前的春風得意,全部煙消雲散。
他只期盼著能時間回溯,到認識張遠之前。
張遠陰著臉,唇角獰笑,一雙陰暗的雙眸中看不出情緒。他抬起腳,用皮鞋踩在溫隨的臉上,溫隨的臉被踩變形了,可見他的力道有多重。
「主……人……」溫隨勉強著發出聲音。
「我……不……敢……了。」
張遠終於收回腳,眸中的郁色更重:「這才只是開始,我們先去房間里,我再慢慢tiao教你。」
*
溫隨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背部滿是傷痕,腿部更是慘不忍睹,下半身已經快沒了知覺。
張遠站在落地窗邊,手中捏著一根煙。
他吸了口,緩緩吐出,看著落地窗上反射出來的,躺在床上的可憐人影。
「還有氣嗎?」
溫隨細微地哆嗦了下,咽下眼淚:「有……主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張遠邪笑:「沒什麼,只是想確定一下你還有沒有氣。」
「要是把人玩死了,那我也很麻煩。」
溫隨的心猛地向下墜,他在張遠那裡不過是個玩丨物。
隨時都可能會死。
想到這點,溫隨忽然變得冷靜。
他會落到現在這副地步,全都是因為溫白流。
憑什麼他要遭受非人虐待,不敢輕易逃脫張遠的手掌心,而溫白流就可以跟莫沉淮親親我我,過得順遂。
這不公平!
溫白流奪走的,是原本屬於他的生活。
而他承受的,也是原本該溫白流的日子。
是時候,來做個交換了。
就算他沒法跟莫沉淮結婚,他也不會讓溫白流過得舒坦。
「……主……人。」他強撐起身體,轉頭看向張遠:「我現在這副模樣,你肯定很難有多大興緻了吧。」
張遠扭過頭,繼續吸著手中的煙,在唇角吐出一層灰色薄霧。
「你想給我介紹新的玩具?」張遠這人,更可怕在於玩弄人心。
溫隨才會被他抓住把柄,掙脫不開。
他就像一隻被蜘蛛網捕捉到的撲棱蛾子,根本沒有逃脫的半分餘地。
「我……您知道溫白流嗎?」溫隨輕聲說道:「他是我哥哥。」
「當然,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莫沉淮的另一半。」
男人見的雄竟也非常可怕。
張遠一聽到莫沉淮的名字,立刻來了興趣。
他追求的是刺激,只要能有激起他興趣的事,他都會不擇手段去達成。
「你說,我的新玩具該叫什麼名字?」張遠又抽了口煙。
「溫白流。」溫隨迫不及待地開口,嗓音中藏著興奮。
張遠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沖他走過來,單腳屈膝上床,隨後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
溫隨的下巴感覺快要脫臼:「咳,咳咳。」
「你以為,我會丟掉你嗎?」張遠嗓音低冷:「還是你希望我把注意力轉移到新玩具上,從而放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