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話音落下，宋澄便徑自走到一旁，倚在牆上根據自己的習慣來熟悉曲調。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但柳梓蔓還是覺得，關於宋澄與楊瓊之間的較勁，宋澄會贏。

於熙看了看神色複雜的楊瓊，又扭頭看了眼宋澄后，就快速收回視線，用眼神示意柳梓蔓繼續練舞。

有了先前宋澄的話，她這次不敢再去觸碰柳梓蔓的身體，遇到柳梓蔓不怎麼熟悉的動作，她就用動作來引導柳梓蔓。

柳梓蔓既有舞蹈基礎，又有舞蹈天賦，除了少部分動作沒那麼放得開之外，總體下來還算可以。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前來抓拍，抓拍到的就是柳梓蔓與宋澄相隔數米各自排練，哪兒有在台上的黏糊勁兒？還不如隔壁的許蔚與孟潔來得和諧。

正在從能看得懂的歌詞中讀取該首歌曲情感的宋澄，只用餘光掃了一眼工作人員，便又將目光放在歌詞上。

無論是歌詞還是曲調，都偏向勁爽，因而整首的高.潮部分比較長。

以往她接觸的曲調或是歡快悲傷，或是激昂，與她現在面對的歌曲完全不同，因而在一小時內完全熟悉曲調，並準確表述感情，於她而言也是個挑戰。

師父說過，想要進步就需不斷去突破。

只有突破了，才能真正融入全然未涉及的領域。

坐在椅子上的楊瓊，是四人中最閑的一個，清閑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雙耳卻一直都在宋澄那邊。

宋澄每吹奏一次，她都能到宋澄在進步。

當感知到宋澄已掌握了三分之二該曲的感情時，她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收緊，唇角不由自主上揚一抹弧度，心無比雀躍。

這幾年想拜入她門下的人數不勝數，她挑選了兩名天賦還算可以的徒弟收入門下，但距離她心中的期許，還差得比較遠，而現在的宋澄，讓她看到了華語歌壇的新希望。

而這跟她自身的輸贏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

一小時轉眼即到，柳梓蔓靠在把桿上，邊用毛巾擦拭汗漬，邊仔細聆聽宋澄吹奏的曲調。

若說第一遍是雛形，那現在宋澄已將骨態與神韻增添了上去，即便沒有歌詞，仍舊很動聽，讓人熱血澎湃，忍不住跟隨節拍搖動身體。

於熙更甚，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盯著宋澄，完全不敢相信宋澄能在短短一小時做到如此。

她下意識看向楊瓊，只見楊瓊鎮定起身離開椅子：「後生可畏，我輸了。」

聽見這話，宋澄下巴微抬：「有句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不巧，你剛好遇到我這個較猛的後浪。」

楊瓊：「……」

柳梓蔓：「……」

於熙：「……」

宋澄離開牆，來到楊瓊身旁：「不過還是謝謝你找的視頻。」

楊瓊微眯著雙眼，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我是輸了不錯，但距離學成你還有一小截距離。」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得讓我教你。

想到那些自己看不懂的英文歌詞，宋澄別開視線，大步朝外走去：「那是明天的事，今天訓練的時間早過了，告辭！」

走到門口，回頭望著柳梓蔓：「你騙我。」

結合上文，柳梓蔓當下就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沒好氣瞪了她一眼：「若非是你沒事找事，我用得著更改行程計劃？」

宋澄：「……」

所以錯的還是自己？

罷了，美人兒都做出犧牲了，自己就稍微委屈一下，等後面再討要回來。

來到樓下門口，她就瞧見紅霞正靠在一輛白色現代轎車上，見著她馬上蹙眉：「怎麼這麼晚？趕緊的，誠悅那邊的廣告兩小時后就該開拍了。」

她停下腳步：「什麼廣告？」

「噢，忘了通知你，我給你接了一個廣告和兩個代言，廣告比較急，代言定在月底。」

「你接的關我什麼事？」說完，宋澄就直接無視紅霞憤怒的眼神，對局促站在紅霞身旁的朱可道：「回家。」

感受到紅霞投遞來的眼神，朱可渾身緊繃，欲言又止：「宋姐，要不我們就聽霞姐的吧？」

宋澄沒說話，轉身朝左側走去。

「宋澄，你給我站住。」紅霞氣急敗壞追了上來，「凰天不養閑人，你只要在凰天一日，就要遵從凰天的安排。」

「接之前，你問過我的意見？」

自從知曉有合約一事後，她就循著原身的記憶找到了合同，上面的條例眾多，但有一條卻明確寫了：需遵循藝人本身的意願。

紅霞一噎，眼神有些閃躲，不過幾個呼吸又挺直了背：「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讓你能多賺點錢？」

宋澄輕呵了聲，給了紅霞一個白眼。

紅霞見她要走，當即小跑著到她身前，張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總之，合同已經簽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停下步子，身體下意識朝腰間探去，落了空乾脆以手作劍，調動內功，稍用力朝空氣一劈。

紅霞下意識將身體往一旁一側，也正是這一側，身體在力的推動下不受控制朝地下倒去，緊跟著而來的還有一種讓她頭皮發麻的壓迫感。

宋澄沒去管紅霞身體落地時發出的沉悶與尖叫聲，沒人阻攔去路，她大邁著步伐繼續朝前走去。

這一幕被稍晚一些離開的柳梓蔓與楊瓊兩人撞見。

看著臉著地的紅霞，楊瓊只覺脖頸一涼，若宋澄先前再用力些，自己是不是也得像紅霞一樣？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她囔囔自語。

柳梓蔓出生於古武世家，自小見到的與接觸的都比楊瓊多一些，此番聽見楊瓊的話，嘴角微抽，看向宋澄背影的雙眸變得灼熱：「不知道。」

宋澄每次都能給她驚喜。

第二日，宋澄仍舊準時到了舞蹈室。

路上朱可對她說，昨日紅霞頂著一臉傷被胡天宇罵了大半個小時，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定好的廣告拍攝，卻因她沒到場，以至於無法正常進行。

紅霞如何她不關心，只要紅霞不來招惹她，那紅霞還能相安無事，若再善做主張替她接廣告，肯定不止摔一跤這麼簡單。

「曲調你已熟悉，今日來熟悉歌詞。」說著，楊瓊就將歌譜遞給了她。

見她垂眸看著歌譜一動不動，楊瓊又接著道：「不是說自己是較猛的後浪，那還是按照老規矩，一小時熟悉歌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