鯡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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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檔私房餐廳的包間里,氣氛平和靜謐得只剩下餐具磕碰的清脆聲。
楚曦招來經理簽單結賬,隨後關心詢問:「小姐,今晚的菜式還合胃口?」
喬波爾是小鳥胃,淺嘗輒止,正拿起餐巾優雅的點著唇角不咸不淡地回應:「還行。」
茶餘飯後,楚曦適時的換了話題:「曲燁已經在門外候著了,贊達也在。」
提起贊達,喬波爾神色小小驚異:「他回來了?」
「剛剛回來,你有事需要找他談嗎?」
「不用,先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對了,幫我準備一份禮物,晚點我會把收件地址發給你。」
楚曦疑惑,不明白老闆突然需要的是什麼。
一想到那隻小懶貓,喬波爾的心情就變得明朗,惜字如金的本性也拋之腦後,言語意味深長:
「你知道烹飪鹹魚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嗎?干煎和醬燒都太平平無奇,剁碎了煲湯去渣,才會別.有.風.味。」
領會其意,楚曦的笑容逐漸尷尬。
每當老闆心有所忌打擊報復的時候,就會浮出這般狡詐的神情,她的手段花樣百出,手法亦是驚世駭俗,若不是厭倦,折磨只會無休無止。
楚曦的笑容從尷尬變成了無奈,悄然地收拾著款包,心底好一陣感嘆: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幹嘛呀?還是默默的為那條鹹魚祈禱吧。
......
起床是凌希每天都要歷的天劫,她深諳佛系懶狗準則第一條——享受床的封印。
她可以躺到天黑請閉眼,甚至是天荒地老餓死渴死。
系主任的電話反反覆復打了十幾遍,她才有氣無力地接通:「喂?」
聽到凌希睡意迷濛的聲音,主任怒氣衝天:「我昨天就叫你來我辦公室,半條走廊的距離,難不成迷路讓你走了一天一夜?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今天禮拜六,我起床幹嘛?」
「周六怎麼了,今天開會的通知昨晚群發了三遍,人都到齊了就差你!」
「誰魔怔了,非得選今天開會?」
「你系主任我要求的!」
「反正我的課沒人上來了也沒用,頂多充人數。」凌希躺在床上懶洋洋的耍賴,更是厚臉皮的祈求著:「陳叔~算我求你,你記我曠工也行...我起床系統癱瘓了。」
主任被稱呼一聲陳叔,立馬軟了脾氣:「你這個小同志怎麼能有躺平心態呢?要是有你爸媽一半的敬業,把心思放在教研上,再多出幾篇學術研究,頭上的副字早去掉了!我警告你,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我就說嘛,我的領導最好了。」
「少跟我得了便宜還賣乖,下周一不來我辦公室,慢慢跟你算總賬。」
『叮咚叮咚』
這邊剛掛掉電話準備醞釀回籠覺,門鈴又響了起來。
凌希拽著枕頭磨磨蹭蹭走到門口,她想好了,如果是肖摩就一頓亂砸。
將門打開,還沒看清來者,凌希已經滿嘴輸出:「周末大早上擾人清夢,是祖墳被炸了,來請我去村裡吃席的嗎?」
被問候全家的外賣小哥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額...你你的我外賣。」
凌希回神迅速奪過袋子,嚷著對不起,哐當一下把門甩上,深怕動作慢半拍鬧出命案上社會新聞頭條。
尋思自己沒點外賣,凌希提起包裝袋看了又看,可收件人就是她的名字。
開心~哪個好心人怕自己餓死家中,雪中送炭很會做人嘛~
還別說,這外賣沉甸甸的蠻有分量誒!
看到吃的人也跟著餓了,肚子咕噥不停。
凌希坐進沙發里嘶哈著嘴搓搓手,包裝還挺用心的,里三層外三層封的這麼嚴實。
迫不及待的搗鼓了好一陣,只是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終於,被打開的密封盒子猶如潘多拉魔盒,一發不可收拾。
一股勢必要把凌希送去千年糞坑的臭味,迅速席捲整個房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竄入她的鼻腔直逼大腦,惹得胃裡驚濤駭浪翻湧不斷。
「唔!」
凌希驚恐地捂住鼻子拔腿衝去了洗手間,趴在盥洗台前,壯烈的乾嘔聲劃破天際:「嘔!!!」
幾乎是同一時間,窗外傳來不明業主的叫罵聲:「嘔...哪家被屎炸了,這麼臭!」
「誰在吃屎?我家孩子都被臭哭了,搞什麼呀?嘔...」
生化武器哪家強——鯡魚罐頭起碼三斤致死量。
胃裡本就空空如也,凌希吐得膽汁都快被榨乾了,慌忙用紙巾堵著兩個鼻孔,嘴巴大氣都不敢出。
眼冒金星步履跌跌撞撞,她虛脫的只能扶牆前進。
從洗手間到客廳明明幾步路的距離,硬是被走成了前線戰壕,要是再誇張一點,凌希差不多要匍匐前進了。
看著那湯汁滿滿的邪惡鯡魚罐頭,她捂著嘴又是一陣痙攣式乾嘔。
最後不得不翹起蘭花指,提領著外賣迅速趕去廚房。
一不留神顛了兩下,能奪舍的臭汁水潑在了手上和地毯上,這不比硫酸可怕?
凌希嚇得天靈蓋都快要脫節了,破嗓尖叫著:「呀!!!救命!」
家,徹底淪陷。
凌希甚至感受到臭味從耳朵里鑽進大腦,正肆無忌憚的侵佔神經,腦子裡有千萬條鯡魚在激情蹦迪,嘟嘟喂嘟嘟857857...
這個不太會生活自理的鹹魚,傻不拉幾地用了最恐怖的一招,她廢了一整瓶香水還是掩蓋不了能把人帶去地府的氣味,最後不得不選擇開窗通風。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就跟整個小區分享臭氣熏天的快樂叭。
鯡魚的噩夢開始籠罩屋外的世界,整棟單元樓,炸了!
很快,物業以為是下水道的管子爆裂,找上門問詢情況。
香水混著鯡魚的臭味簡直是雪上加霜,凌希開門的一瞬間,撲面而來的味道熏得集體噁心作嘔。
樓梯間的嘔吐聲此起彼伏,場面一度失控,也不知道該打120還是110求救。
凌希就這樣可憐巴巴地坐在沙發上,縮著脖子雙手夾在腿里,謹防臭氣的物理攻擊,她連耳朵都塞上了紙巾。
鄰居和物業輪番地對著她瘋狂指責,偶爾還伴隨幾聲間歇性的乾嘔。
一個腦袋上攏共七竅,被紙巾塞了四個孔,揮之不去的臭氣堵在腦門裡,腦仁都感覺被熏臭了。
待到眾人散去,凌希已經陷入宕機狀態,如今名聲被搞得跟鯡魚一樣臭,以後還怎麼在小區里抬頭做人?
社死讓人無處遁形,凌希欲哭無淚。
房子就像個大型沼氣池,再待下去只怕是小心火燭,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凌希炸著一頭亂毛,兩隻耳朵上的紙巾翹起邊緣隨著窗外的風搖曳,很狼狽但又真的很搞笑。
她麻利地收拾了幾身換洗衣服,決定暫時離家出走。
正對凌希家那棟樓的住戶陽台上,矗立著一抹穿著高定時髦套裝的窈窕身影,此時正舉著望遠鏡欣賞自己傑出的創意,好一出隔岸觀火。
另一手輕盈地捏著一支絲滑香醇的巧克力甜筒,時不時地送到嘴邊悠然地抿上一口。
看著鏡頭裡的傢伙狼狽又滑稽,狡黠的笑容最終因難以抑制而變成了放肆大笑:「哈哈哈,鯡魚也是鹹魚嘛,你看她那副糗樣,倒是跟真的鹹魚很像,太好玩了~」
身旁的秘書無奈淺笑,不禁暗暗感嘆,原來老闆也會笑得如此花枝亂顫,看來她是真的開心。
不過...老闆...你還真是個惡趣味的幼稚鬼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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