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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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身形往左迅速一側,用力抓住還未來及收力的閆逡猛地一個拉甩。
閆逡撲的力和秦慎拉的力加在一起,閆逡迅速飛出界外。
而挨了拳頭的秦慎,也未能倖免,緊隨其後摔出界外。
操,大意了!
閆逡重重摔在地上,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只覺丟臉和不服。
他沒想到,這小子會用不惜挨他一拳給自己設這麼大一坑。
比賽場上,這算得上陰招。
但氣的是,這種招數也談不上犯規。
最讓他始料未及的是,秦慎的力氣竟然在常年練武的他之上,剛才那一下,差點把他胳膊拉脫臼。
不過即便如此,實打實的來,秦慎絕對抵不上他這種專業級別的。
可是,已經晚了。
喬二少瞠目結舌的看著如此結局,比當事人還著急:「這算什麼,兩個人都出界了,這算平局?」
喻書晏挑挑眉,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不如,交給閆少來定奪如何?」
閆逡右臂撐地,腰一躍,輕鬆從地上彈跳起來。
秦慎隨後才手肘一用力,曲起腿慢慢悠悠站起來,和剛才打鬥時敏捷躲閃、腳法凌厲判若兩人。
這會眾人再看秦慎,都覺得他頗有幾分扮豬吃老虎。
閆逡晃了一下剛才被拉拽的肩膀:「不必比了。」
眾人:???
閆逡嘴角抿了一下,眼底微慍:「賽場上這種局是平局,但今天,在這裡,我先出界我認輸!」
喬二少不可思議的嚎叫:「你先出界的嗎?」
閆逡和秦慎摔出去的時間只差一秒鐘,如果想要分辨先後,必須站有利位置,加上好眼力。
但是當事者自己清楚。
喬二少實在難以置信,閆逡竟然輸給了秦慎:「你這是,也輕敵了?」
閆逡:「……」輸了就是輸了,輕敵輸也是輸。
吏暉額頭隱隱涌動青筋:「秦慎,你真是好手段。」
說的不是好身手,而是好手段。
可見,吏暉看出來秦慎耍了心眼。
同時,之所以如此表達不滿,吏暉今天也徹底看出了秦慎的狼子野心。
能為了不讓喻書晏與別人親昵,而故意吃閆逡那麼重一拳,要說沒點圖謀,誰信呢!
喻書晏先走到閆逡身邊,拍拍他差點脫臼的胳膊:「沒事吧,閆少。」
溫柔的語氣,純美的笑臉,噴薄而來的吐氣如蘭的氣息,一下子融化了閆逡內心的陰霾:「沒事。」
喻書晏本就是一個站在那兒就讓人無法不著迷的人,又進退有度,知情知趣。
這就是那麼多優秀的Alpha無怨無悔圍著他轉的原因。
「沒事就好。」喻書晏鬆開閆逡的胳膊,沖他笑一聲,然後走向秦慎,邊走邊說:「今天這遊戲,大家玩的可還開心?」
眾人就差捶胸頓足:「……嗯。」
喻書晏走到了秦慎身邊,抱住了秦慎的胳膊:「那我和小慎就先撤了,今天爬山很累的,有意思的話,你們再多玩一會。」
閆逡:「……」
好吧,喻書晏也就是個美,哪來的知情知趣!
喻書晏說完,也不管別人高不高興,扯著秦慎就走,走到樊禹身邊時,半關心半命令的語氣說:「小禹呀,你可要早點回家呀。」
「嗯。」樊禹對喻書晏笑著點頭。
喻書晏問:「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樊禹笑著說:「我幫忙把這裡收拾一下,住處很近的,我走回去就行。」
喻書晏用另一隻手拍拍樊禹的臉:「乖啊,收拾完就回去。」
說完就抱著秦慎的胳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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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電梯時,喻書晏才轉身面對秦慎,伸手撩開他的衣擺。
看著他肚子上發青的一片:「疼吧?」
秦慎搖頭:「不太疼。」
「那就是疼了。」說著喻書晏又手指戳了下,滿意的聽到秦慎嘶了一聲,數落道:「輸了就輸了,非挨這麼一拳幹嘛!」
秦慎垂眉看著低頭用指腹輕輕在他腹部撫摸的喻書晏,好一會,目光落在喻書晏長長的眼睫上:「不能輸。」
喻書晏聞言,眼睫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扇了一下,隨即鬆開手中的衣擺,抬頭對上秦慎深不見底的瞳仁。
「怎麼?」喻書晏眯眼,「搞得像是你輸了我就會被賣到青樓似的。」
看著喻書晏坐別的Alpha大腿上,對他來說,比賣到青樓也好不了多少。
秦慎目光克制又溫柔的看著喻書晏:「我……」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
秦慎目光從喻書晏臉上錯過,看到外面站著一對情侶,便咽了未完的話,握住喻書晏的肩膀,轉過喻書晏:「晏哥,電梯到了。」
上了車,喻書晏立馬繼續剛才的問題。
他直接說:「剛才,我的回答還沒說完。」
「你讓我和他們比。」這一次,秦慎的目光不用對著喻書晏,語氣輕鬆了些:「就是不想聽他們安排,所以我不能輸。」
「嘖~正兒八經的讓我想給你一棒子。」喻書晏哼哼一聲,拿起煙盒,取了一支煙。
秦慎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打火機,在喻書晏把煙叼進嘴裡時,幫喻書晏點著火。
喻書晏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抽了幾口煙后,突然轉過來把一口煙噴在秦慎臉上。
「對了。」喻書晏看著秦慎微微抿動的唇,把夾煙的右手肘搭在秦慎左肩膀:「小慎,要不要跟哥哥學抽煙?」
秦慎轉頭,隔著薄薄的煙霧看向喻書晏:「都行。」
喻書晏就勾唇笑了:「抽過沒?」
秦慎回答:「沒有。」
喻書晏滿意的眯眯眼,轉動手腕,把煙屁股朝著他嘴巴放在他唇邊:「來,噙著。」
秦慎嘴唇蠕動了一下,才張開,依言用上下唇瓣含住香煙。
煙屁股上還有喻書晏唇瓣的溫度,噙住的瞬間,秦慎桃花眼眼尾的粉意不禁又濃上三分。
喻書晏睨著長長的雙鳳眼:「輕輕吸一口含在嘴裡,不要咽。」
秦慎收緊呼吸,不輕不重吸上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有些嗆,但煙屁股上傳出的屬於喻書晏的淡淡香氣中和了這味道。
喻書晏夾著香煙的手指輕輕在秦慎嘴唇上蹭了下:「屏住呼吸,用鼻子把煙霧噴出來。」
秦慎沒用鼻子噴出來,反而大聲咳嗽起來。
咳嗽時,震動到腹部的傷,疼的他下意識捂住腹部。
「哎呀。」喻書晏連忙拿走他嘴裡的煙,手伸到窗外把煙灰彈了彈。
彈完,手指夾煙搭在車窗邊,看著秦慎:「本來想著讓你吸兩口緩解緩解疼痛呢,現在可好,反倒戳了馬蜂窩。」
秦慎聞言鬆開摁住腹部的手:「沒事了。」
喻書晏把煙從窗外拿進來吸了一口后,乾脆捻滅在煙灰缸里:「算了,你以後還是別學抽煙了。」
「嗯。」
喻書晏身子一歪,直接把腦袋放在秦慎腿上,由下至上看著秦慎:「不問問為什麼?」
秦慎便很乖的問:「為什麼?」
喻書晏眼底帶著微微戲謔,半真半假道:「影響接吻體驗呀,你想,如果接吻的兩個人都抽煙,那親來親去也就只剩下煙味了,接吻豈不是還不如抽煙。」
說完,喻書晏還笑盈盈的伸手在秦慎鼻尖上彈了一下:「尤其是兩個人抽一個牌子的煙,豈不是更沒滋味。」
秦慎:「……」
歪理。
接吻,不是只有味道,最美好的應該是觸感。
喻書晏的唇,觸感就很好,柔軟的,嬌嫩的,比果凍有彈性,比玫瑰花更香甜。
即便只是一觸即分,但初吻的美好,他永遠不會忘記。
他目光里的深切,只有在這暗夜與五光十色的雜糅里,才敢如此放縱的毫不遮掩。
可是,喻書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深。
他又如何看得出喻書晏對視他時的鐘意。
「真累啊。」喻書晏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想念我的床和我的被窩,真不應該跑來瞎折騰,還讓小慎受了傷。」
說完,喻書晏轉了身,把臉埋進秦慎小腹。
輕蹭了一下。
疼的秦慎直蹙眉。
可是,疼的咬牙的同時,他望著喻書晏的目光,沒有一點點怨懟,反而蓄滿了溫柔,深情更濃。
到家的時候,喻書晏差點睡著。
下車的時候,喻書晏整個人暈暈沉沉的,一腳著地差點沒趴下。
他依在車門上直喘氣,秦慎連忙繞過來,本想扶著他,結果他的臉直接趴在秦慎肩膀上了。
秦慎只好把他抱了起來。
上了樓,喻書晏堅持讓秦慎把他放在沙發上,嘴裡哼著他的十八條定律:「不洗澡澡不上床。」
看著喻書晏昏昏欲睡的臉,秦慎有點心疼。
他蹲在沙發邊:「晏哥,爬山回來時已經洗過了,我幫你擦擦臉上床好嗎?」
喻書晏嘟著嘴歪在沙發扶手上:「你乾脆抱我去洗澡好了。」
秦慎呼吸一緊:「我先幫你端水泡腳?」
秦慎說完,靜等了一會,本以為喻書晏快睡著了,結果喻書晏突然坐了起來。
秦慎連忙扶住他,生怕他歪倒。
喻書晏努力撐開眼皮,聚焦半天沒對上:「差點忘了,我還沒給小慎上藥。」
秦慎哭笑不得,「我自己來就行,就在肚子上,能夠著。」
「說了我來!」喻書晏倔強的說。
說完就搖搖晃晃站起來去找醫藥箱。
結果,他卧室里的醫藥箱還是秦慎幫他找到的。
裡面哪個是跌打葯他都分不清。
怎麼用的也是秦慎手把手教他的。
噴完葯,他幫秦慎把葯揉開的時候,揉了秦慎一頭冷汗。
笨手笨腳『幫』秦慎上了葯。
喻書晏委屈巴巴坐在椅子上,看著被他要求坐在書桌上的秦慎,噘著嘴嗔聲說:「你一定很嫌棄我吧,我什麼也不會。」
秦慎嚇了一跳,只當喻書晏是酒後勁兒上頭:「晏哥,我幫你洗洗腳,早點睡。」
自己的話被無視了,喻書晏生氣的抱住秦慎的腦袋,把秦慎的臉往下拉,兇巴巴瞪著秦慎:「說,是不是嫌棄?」
秦慎的呼吸、眼神還有理智,都隨著喻書晏胡鬧的手一點點被拉低。
最終,他由著喻書晏的任性,也由著自己趁虛而入,把額頭抵在了喻書晏額頭上。
「晏哥……」秦慎的心,瘋狂的在暖黃色的落地燈下跳動,彷彿下一秒就會化成孤注一擲的飛蛾:「我要怎麼做,才能證明我不嫌棄。」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知道,我愛你。
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永遠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