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獅子頭vs樂樂

豆腐獅子頭vs樂樂

「容王在和側君說什麼,也說給朕聽聽?」

皇帝的一句話讓慕清慌了神。他連忙看向容衍,此刻容衍的手還握著慕清的,見狀微微用力握了握,示意他不用怕。

「回陛下。剛剛臣的袖口不小心翻了出來,側君見了便提醒臣,以免在陛下面前失儀。」容衍在桌下的手一翻,便把袖口翻出來了一些。

「這都是小事。」皇帝依舊笑著,「看來容王和側君很是恩愛,朕這個媒人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容衍起身給皇帝行了一禮,「多謝陛下。」

慕清也趕緊跟著行禮,大氣也不敢喘。

「哈哈哈。快坐,快坐。」皇帝很滿意的看了看容衍和慕清,待二人落座之後便讓宮人開宴。

雖是歌舞昇平,慕清卻不敢放鬆,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容衍見他將背挺得筆直,緊張程度不亞於今早,心裡存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他抬手給慕清倒了一杯果酒,故意湊到慕清耳邊,「側君嘗嘗這酒,可比竹葉青如何?」

慕清被容衍突然湊過來嚇得一抖,差點就從座位上跳起來。隨後又聽到容衍提竹葉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居然剜了容衍一眼。

容衍驚訝,喲,看不出,這還是個急了會咬人的主。

不過經過容衍這麼一鬧,慕清確實沒有那麼緊張了。但是也沒有完全放鬆,心裡只想這場御宴快點結束。

容衍將酒杯往慕清面前移了移,低聲道,「不必緊張,今日的主角不是我們。皇帝已經問過你我便不會再問了,這酒不錯,香甜也不醉人,莫怕。」

慕清看了看容衍,然後伸手接過,微微啄了一口。唔,像葡萄酒,確實挺好喝的!

容衍見慕清喝了一口之後,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不由得暗自搖頭,低聲囑咐道,「雖不醉人,但也不要多飲。」

慕清點頭答應,轉手又倒了一杯。

容衍:「......」

歌舞過後,各國的使臣依次起身向皇帝敬酒,並且獻上各國帶來的珍品。

杞國送來的是一塊藍田玉和琉璃製成的鏡子,玉質觸手生溫,鏡中照出的人像更是清晰美麗。

使臣將鏡子呈上時,皇帝想也沒想便把它遞給了吳貴妃,「朕記得你嫌妝台上那面鏡子小了些,還沒換吧?」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眾人全都屏息不語。慕清小心的看了一眼,豫國公的手不由得握起又鬆開,台上皇后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不過接過鏡子的吳貴妃卻很是歡喜,連忙謝過皇帝便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還不忘問一旁的皇帝,「陛下,您看這個鏡子的顏色是不是和臣妾的妝台很配?」

皇帝點點頭,轉頭對使者說,「這鏡子貴妃很喜歡,杞國有心了。你一路走來也辛苦,可有什麼想要的?」

使者忙道,「護送貢品本是臣的職責,不敢貪功。若說陛下想賞賜臣什麼......臣聽聞吳國京都菜肴美味,卻一直沒能有機會一嘗。」

「哈哈哈。」皇帝笑道,「這有什麼。不過你運氣屬實不錯,今日御宴,朕特召了珍饈閣的潯神廚來,保證讓你吃到京都最美味的佳肴!」

聽到珍饈閣潯神廚,慕清來了精神,今天這菜若是林潯來做,那肯定好吃呀。

那使臣也連忙道謝,坐回了座位。

可此時坐在上座的吳貴妃卻突然對皇帝說道,「陛下。這御宴賜了眾人,倒是不能算是陛下特意恩賜。」

皇帝想了想,點頭道,「確實。那貴妃是否有好的辦法?」

吳貴妃淡淡一笑,「臣妾聽聞容王側君做得一手好菜,更是與珍饈閣的那位潯神廚交情甚好,不如,請側君為使臣做一道菜,算作是陛下的賞賜如何?」

坐在下面的慕清霍的抬頭,對上了吳貴妃意味深長的眼神。吳貴妃這是什麼意思?故意為難他?為什麼?他從未見過吳貴妃,哪裡招惹了她?

慕清正不知該怎麼辦好,坐在皇帝右側的皇后開口道,「此乃御宴,側君想必也沒有準備,還是請潯神廚多做一道菜,便當是陛下賞賜罷。」

吳貴妃見皇后如此也不生氣,只是拿起鏡子捂嘴笑了笑,「臣妾只是提個意見,那還是請皇上拿主意吧。」

趁著這個功夫,容衍伸手握住慕清有些發涼的手,起身道,「陛下,側君近來身體有些不適,怕是......」

容衍話沒說完,便被皇帝抬手打斷,「容王對側君果然疼愛。不過是做一道菜而已。」

容衍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慕清趕忙把手蓋在容衍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後起身行禮道,「既是陛下和貴妃娘娘抬舉,那就容臣獻醜了。」

皇帝點頭,讓自己身後的宮人領著慕清去膳房。

到了膳房,宮人便止住了腳步,對慕清恭敬的道:「側君,潯神廚做菜時不喜人打擾,奴才就在這裡等您。」

「嗯。」慕清點頭,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清前腳剛踏進門,膳房內忙到火氣十分大的林潯便頭也不回劈頭蓋臉一頓輸出:「誰?!這什麼地方誰讓你進來的?!不懂規矩么?門口看門的是幹什麼吃的?!」

慕清:「......」火氣和怨氣都好大。

半天沒聽到回答也沒聽到開門聲,林潯回頭一看,愣了。

半晌,林潯問:「你怎麼來了?」

慕清嘆氣,從一旁的食材區隨手拽了根黃瓜,擦了擦便咬了一口,一邊嘎嘣嘎嘣,一邊跟林潯解釋自己因為什麼來。

聽了慕清講述的始末,林潯點點頭,「吳貴妃出的主意啊,那不意外了。」

「啊?」慕清忙問他,「為什麼啊?我招她惹她了?」

林潯提示道,「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在珍饈閣門口跟誰起了衝突?」

珍饈閣門口起衝突?慕清仔細回想,隨後終於記起一個人來。

「吳......」慕清把剩下的那個字吞了回去。好吧,他想起來了。之前為了顧秦跟吳三起了衝突,那吳三是吳貴妃的親弟弟。

行吧。算他倒霉。

慕清掃了一眼膳房,整個膳房就只有林潯一個人,「我說你這是什麼毛病,自己一個人忙的過來啊?」

林潯聳肩:「沒辦法,個人習慣。若是有人來幫忙,只會讓我更忙。別管我了,你準備做個什麼?」

慕清:「醬燒牛肉?」

林潯默默打開一口鍋,裡面是林潯已經做好的醬燒牛肉。

慕清:「......」

慕清:「佛跳牆?」

林潯掀開鍋蓋:「還差個澆汁兒,你來算你的?」

慕清:「......」

慕清:「那,龍井竹蓀?」

林潯點點頭:「嗯,你進門之前剛端走。」

慕清:「......」

最後慕清讓林潯說個菜他來做,林潯想了又想,道,「獅子頭吧,這道菜我沒做。」

慕清看看林潯,「我看是你想吃吧?」

林潯沒有反駁,不過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慕清在膳房裡溜達了一圈,在一片狼藉的食材區找齊了他需要的材料。

先將鮮豆腐放入水中浸泡去味,隨後慕清從林潯的案板上拿了幾樣小菜剁碎。

林潯掃了一眼,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慕清再將肉切碎,單手磕了一枚雞蛋,蛋液倒入肉中,又撒上了蔥薑末。

將豆腐從水中撈出,慕清直接用手把它捏碎,然後再用拳頭壓。

弄好之後,慕清將豆腐碎放入肉碎中,加入調料一起攪拌。攪拌均勻之後再加上澱粉用手抓勻,再攪拌。

隨後,慕清又偷偷從林潯的鍋里舀了兩勺子燉肉的湯,放入鍋中加水燒開。

林潯掃了一眼慕清的鍋,「偷懶偷的這麼明目張胆。」

「那怎麼了。」慕清翻了個白眼,「我肯給他做就不錯了。」

林潯表示贊同,不忘囑咐慕清,「做好了給我單裝一份留下。」

「知道了知道了。」慕清答應著,往湯里下團好的獅子頭。

二人又各自忙活了一陣,慕清的豆腐獅子頭便做好了。

同林潯道別,宮人端著菜,引著慕清回了殿內。

此刻剛好趕上最後一位使臣獻禮。

慕清行過禮后,皇帝便讓他入座,宮人將端著的菜送到了杞國使臣桌子上。

這使臣說話的時候慕清已經落座,聽著這人說話有些耳熟,這人說的,好像是阿拉伯語?只不過有些音不太一樣。

慕清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冷不防一旁的容衍對他說了一個字,「手。」

慕清回過神,「啊?什麼?」

容衍嘆氣,伸手拉過慕清的手,用帕子擦去慕清手腕處沾著的鍋灰。

慕清霎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慕清表面不顯,內心卻在咆哮:容王在幹嘛?為什麼給他擦手?這戲做的也太過了吧?!!

待到使臣說完,一旁的翻譯官給皇帝解釋道,「陛下,我國國主近日新得了一件寶物,特帶來獻給您。」

話畢,便有四人從殿外抬進一個罩著黑布的方形物體。

四人將這物體放在了殿內的正中央,重物著地之後殿內的地面有明顯的震動感。

皇帝來了興趣,問道:「這是何物?」

四人對視一眼,一同將黑布掀起。在黑布之下,是一個方形的鐵籠,此刻籠中正卧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獅,見到光亮之後,這隻白獅抬起頭顱,用一雙棕色的眸子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同時,那使臣對翻譯官低語了幾句,翻譯官回道,「回陛下,這是白獅,在我們白國是祥瑞之象徵,今日特來進獻給陛下。」

皇帝點點頭,「白國有心了。不知這白獅的馴獸師在哪兒?」

誰料那使臣卻說,「白獅在白國地位極高,沒有馴獸師。」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皇帝在座上沉默不語。

坐在容衍下首的秦丞相說道,「這白獅再怎麼說也是猛獸,若無馴獸師馴養,只怕是會傷人。」

那使臣卻早就想好了說辭:「我們國主說了,吳國泱泱大國,能人異士極多,自然能找出可以馴服白獅的人才。如果沒有,那也就只能由臣將白獅原路帶回了。」

豫國公冷笑一聲,「呵。使臣這話,便不是真心獻禮了。」

使臣搖搖頭,「白國國主真心獻禮,才會將祥瑞之獸獻給吳國。」

一時之間,吳國的君臣皆被這隻白獅架在了那裡。

慕清看了看容衍,此刻容衍似是事不關己,還有心情給自己倒杯茶喝。

兩方僵持片刻,皇帝終於開口,「傳朕御,若有能馴服白獅者,朕重重有賞。」

殿內百官皆不敢做聲,一時之間御宴變得安靜異常。

籠內的白獅似乎是覺得環境太過陌生,再加上生人過多,換成了一個警惕的姿勢,還發出恐嚇的聲響。

御前侍衛已經在暗處嚴陣以待,以防白獅突然爆起破籠而出傷到皇帝。

這樣下去不行,不光是安全,更關係到吳國的顏面。堂堂大國怎能讓一隻白獅難住?

皇帝想了又想,終於開口喚了容衍一聲,「容王。」

容衍放下杯子,起身行禮,「臣在。」

皇帝問道:「你可有方法,馴服此獸?」

容衍才懶得理,敷衍道:「臣愚鈍。」

二人說話的聲音被白獅聽到,白獅換了個位置,轉身看向正在對話的二人。

在殿後暗處的御前侍衛手已經握在刀柄上,緊張的盯著白獅的行動。

可白獅的目光掃過慕清之後,突然就直勾勾的盯著慕清,眸子中兇狠的目光也漸漸和緩。

這些變化落入皇帝的眼中,不過他以為白獅看的是容衍,便開口道,「容王不妨一試。」

慕清注意到了白獅,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特別是白獅看他的眼神,越看越覺得像......

「樂樂?」慕清輕聲低喃。

誰知白獅的耳力極好,居然聽到了慕清的聲音。

眾人只見白獅兩隻前爪撲在地上,將腦袋放在兩隻爪子上,沖著容王的方向,歪起腦袋。怎麼看怎麼像,在賣萌。

白國的使臣見狀也是不解,他走到籠子旁邊,低聲說了句話。

這話白國的翻譯官沒有給眾人翻譯,但是慕清卻聽懂了,這個使臣說的是,行動?!

白獅顯然對這個詞很敏感,立刻就對使臣做出了攻擊的姿態。不過這在外人看來是白獅不滿,想要用爪子去攻擊使臣。

這使臣說謊,白獅,或者說是樂樂已經接受過訓練了!

皇帝剛剛說讓容衍去試一試,慕清記得白國進獻的白獅最後是被晏宸收服的,可御宴當中晏宸並沒有出現。難道現實和書中是有了偏差?

容衍此刻接近樂樂會不會受傷?

慕清此刻不敢出面,他一個吳國人,如何能得到白國猛獸的喜愛?

正在慕清糾結萬分之際,不知何時離開的臨秌回到了容衍身邊,在容衍耳邊低語了幾句。

容衍聽後點點頭,轉身對皇帝說,「稟陛下,臣有位朋友,能馴服此獸,此刻人已在宮外等候。」

皇帝聽后一喜,「哦?快請。」

不多時,晏宸便到了殿內。

「草民晏宸,參見陛下。」

「快請起。」皇帝免了晏宸的禮,問道,「朕聽容王說,你能馴服此獸?」

晏宸點點頭,「草民可否一試?」

皇帝點頭,「可以。」

晏宸慢慢走向籠子,樂樂此時腦中還留著白國使臣的指令,所以看見有人走過來,便沖著他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晏宸並沒有害怕,而是十分從容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右手伸進了籠子里!

晏宸的動作把慕清都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抓緊容衍的衣袖。容衍低頭看了看,伸出手來握住慕清的手,方才察覺到慕清的手心已都是汗。

容衍低聲道:「別怕。」

慕清回過神來,沖著容衍點點頭。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籠中的白獅並沒有一口咬掉晏宸的右手,而是十分好奇的嗅著他的右手,隨後用下巴蹭了蹭。

晏宸笑笑,又從袖口裡掏出一撮銀色的毛髮,放在右手上。

這次白獅蹭的更歡了。

慕清:「......」這個小色鬼!別人不知道那是什麼,慕清可知道。晏宸自己身邊就養著一隻母獅子,這銀色的毛髮肯定就是它的。

「哈哈哈,好!好啊!」見到白獅被晏宸馴服,皇帝高興的大笑,「使臣可看見了?」

白國使臣點點頭,讓翻譯官翻譯他的話,「這位勇士得到了白獅的喜愛,不過想要真正馴服白獅,需要把白獅從籠子中放出來,再讓它心甘情願回到籠子里才行。」

白國使臣說完這話,吳國的百官可就不幹了。一個武將打扮的人站起身,怒斥道:「你們白國可別太過分!」

白國的使臣撇過臉不去看他,大有一種寧死不屈的英雄氣概。

皇帝看向晏宸,晏宸瞭然,拱手道,「草民願意一試。」

「好。」皇帝點頭,「不過為了眾愛卿的安全起見,可將籠子放置在殿外試驗。」

「是!」侍衛們得令,一起將籠子抬到了殿外。

皇帝起身,領著眾人走到殿門口,示意晏宸可以開始了。

容衍踏下台階,站在離晏宸不遠處,如有意外,他需要保護晏宸的安全。

白國使臣打開了籠子,晏宸引著樂樂出來,就在樂樂踏出籠子的那一剎那,白國使臣低聲說了一個詞。

眾人只見白獅突然捨棄了晏宸手上的毛髮,直衝容王而去!

樂樂別!!

慕清第一反應就是撲過去,擋在容衍前面,低聲道,「樂樂!坐!」

與此同時,晏宸也到了跟前,手壓在了樂樂的頭上。眾人只見白獅一個急剎,後腿屈起坐下,抬頭眼巴巴的看著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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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在王府的擺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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