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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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愷之的臉陰沉到了極點,平日里跟他一唱一和的狐朋狗友們在這個時候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在踩著「地雷」,唯有梁恩陽不怕死的貼了上去,「關切」的問道:「愷之,你沒事吧?」

雖說蕭愷之剛剛嘔了一口鮮血,但是他及時穩住了心脈,第一時間服用了上品恢復丹進行調息,這樣的傷勢只要他連續服藥幾天,便會恢復無虞。

他到底是蕭門的大少爺,這儲物戒里什麼寶貝沒有呀!

蕭愷之板著臉,冷不丁的應聲道:「死不了。」

聞言,梁恩陽眼咕嚕一轉,計上心頭,在旁循循善誘道:「愷之,那賤畜敢這般痛快的一走了之,怕是早就算好的,咱們定不能讓他稱心如意,要不然,這賤畜得了勢,還不知怎麼跟你搶呢!前面是故意在仙人面前顯露小聰明,這後面便是宗主之位了。」

梁恩陽是個人精,這一字一句都精準的扎在蕭愷之的心坎上。

在這之前,蕭彥景與蕭愷之的關係遠沒有差,兩個人的關係惡化至此,這其中少不了梁恩陽的手筆。

見蕭愷之意動,梁恩陽趕忙添油加醋道:「他如今羽翼未豐便這般急不可耐的掙脫束縛,等他真正踏入仙途,斷了凡念,到時候想要拿捏他,恐怕是難啊!愷之,你還記得仙師說得話嗎?咱們得把這個危險的小火苗扼殺在搖籃里!」

仙師的話,是梗在蕭愷之心頭的一根刺。

作為仙門弟子,誰不知道七大宗八大門呀!

而天機閣卻是其中的意外,他們修得不動明王眼,志在堪破過去式、現在式、未來式,以堪破所有虛無的假象為修行的側重點,四方雲遊歷練。

那雲遊仙師到來時,已是衣衫襤褸,唯有衣襟上的天機符文格外的顯眼,天機閣一向來無影去無蹤,行蹤莫測,世人只知他們有堪破天機的本領。

面對仙師的到訪,蕭宗主當即命令蕭門上下以對待上賓的禮遇對待,天機閣堪天機的本領可不是蓋的!

蕭宗主迫不及待的帶著自己最優秀的孩子們親自過去拜訪,蕭彥景未入族譜,是以蕭愷之侍從的身份去的。

蕭宗主驕傲的向仙師介紹著自己的兒子們,眼眸隱隱閃耀著期待,「仙師,你瞧我這些兒子里,是否有名震天下的驕兒?」

鶴髮童顏的仙師摸了摸長須,點了點頭,氣定神閑道:「有。」

蕭宗主期待的搓了搓手,迫不及待道:「不知是我的哪位驕兒有名震天下之幸?」

仙師毫不猶豫的指向站在角落裡的蕭彥景,他毫不猶豫道:「此子不凡,如今是潛龍勿用,待他尋著龍珠,定能飛龍在天,威震天下。」

聞言,蕭愷之身體一僵,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而仙師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輕飄飄的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天機閣是什麼來頭?一眼堪破天機,其功力深厚者,甚至能夠堪破別人的過去式、未來式。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仙師看到了蕭彥景的未來。

蕭愷之是蕭家的天之驕子,而仙師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這是不是意味著—未來的他遠不如蕭彥景?

這個認知衝擊著心高氣傲的蕭愷之,自打那以後,他看蕭彥景真是打哪都不順眼!

更令他介意的是父親竟動了易儲的心思,若不是母親聯合宗族裡的長老向父親施壓,恐怕這外頭早就變天了。

底下人最擅長見風使舵,見父親的態度改變,他們對蕭彥景的態度也變得和藹可親了,連平日里剋扣的月銀,在這個時候都如期發放了,然而,越是這番,蕭愷之心裡越不是滋味。

蕭愷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眼眸里的異色,低沉道:「來人,即刻回宗門!」

梁恩陽低垂的眼眸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黑眸里滿是得逞之色,這蕭愷之果然是個驕傲自負的草包,你不會真以為那還為引氣入體的小毛孩能夠把你打吐血吧?這裡頭儘是他的手筆!

如今梨雲山異寶出世,他可不想讓蕭愷之跟著分一杯羹,反正他已經從蕭愷之手中騙到了蕭門的令牌,接下來他在梨雲山中行事便會鬆快不少。

這會的蕭愷之深陷在怒火中,這件事絕不能這樣算了!蕭彥景以那麼卑賤的身份竟然敢跟他對著干?真是反了天了!蕭彥景可別忘了,他手上可是捏著軟肋的!

如今蕭彥景不聽從他的吩咐,他便沒有必要客氣了!他這就回去稟報母親,早早的把他妹妹許個「良配」打發了。

蕭愷之乘坐著飛舟,第一時間便會趕回了蕭門,他一回到宗門便馬不停蹄的趕往母親的宅邸,他風塵僕僕趕到時,父親正坐在那兒跟母親一塊品著茶。

見他回來了,蕭祝磊眼前一亮,放下茶杯上前詢問道:「愷之,彥景沒跟你一塊回來嗎?」

彥景?

這親昵的稱謂令蕭愷之一陣頭皮發麻,心頭更是泛起來陣陣酸楚,不甘感如排山倒海而來,他眼眸一暗,故意編排道:「蕭彥景心存反志,他在前往梨雲山的途中勾結魔族背叛蕭門,兒子多次良言勸阻,他都不肯退讓,執意背出蕭門,兒子趕回來便是要稟報這件事,請父親下通緝令,讓這個叛出家門的叛徒知道蕭門的厲害!」

蕭愷之這會正氣不打一處來,找著機會便上趕著給父親上眼藥,完全沒有注意到母親在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快停嘴。

蕭祝磊眯著狹長的眼眸,耐人尋味道:「你是說彥景勾結魔族叛出蕭門?」

「是!」

下一秒,「啪」的一聲。

蕭祝磊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蕭愷之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了一道深紅的巴掌印。

見此,夫人卓盈靜趕忙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眼淚花子簌簌的落下來,「蕭郎,你這是做甚?愷之只是未經世事的孩子,你何必跟他大動肝火呢!」

蕭愷之直愣愣的看著父親,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為了下賤胚子打他一巴掌,他難以置信的質問道:「父親,你在做什麼?難不成你還要包庇那個勾結魔教的逆子嗎?」

蕭祝磊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嗤笑道:「我剛剛還納悶呢,你跟彥景同去梨雲山,論起資質才華,你比彥景強得不是一星半點,你是我蕭家的嫡子,我全心全意培養的孩子,按理來說,你是比彥景百倍的!哪成想羽王看上的卻是彥景,而不是你。」

「我還想著羽王為何會走了眼,看上了我最不起眼的兒子,卻不是我最驕傲的兒子,敢情是你的心術不正,擺弄是非,才沒能入羽王的法眼。」

「羽王?」蕭愷之滿目錯愕,全然不知父親在說什麼。

蕭祝磊鬆鬆散散的靠在軟墊上,冷哼一聲,「是啊,人家羽王親自給我下了拜帖要人,說彥景與他有緣,日後便讓彥景跟他一塊遊歷。」

誰不知道羽王一向眼高於頂,自持實力強大,不屑於不愛與人族來往,如今肯下拜帖來要人,足以說明他對彥景的重視。

蕭愷之回來說的內容跟羽王的拜帖截然相反,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小子是存在要生事的,只可惜踢到了鐵板。

別的不說,你下這個通緝令,不就是存心掃羽王的面嗎?

那羽王已是大乘期大能,離飛升只剩一步之遙,蕭祝磊低垂著眼眸,眼底滿是算計,傳聞這羽王早就達到了飛升之境,是他為了孵蛋強壓境界不肯飛升上界,才一直留在下界。

像這樣的大能,他們不僅不能夠招惹,還得敬著供著哄著,別說是要個人,哪怕羽王是要蕭門整個改頭換面,他們都只能夠應承著。

蕭祝磊看著這才緩過勁來的兒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蕭愷之被懟得啞口無言,這小子竟然被羽王看上了?跟他過招的明明是個小崽子啊!

見父子倆勢如水火,卓盈靜趕忙上前打了個圓場,開解道:「蕭郎,愷之年紀尚小,哪曉得這其中的厲害,你慢慢跟他說道說道就好,何必大動肝火呢?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說罷,她耐心揉著蕭祝磊的掌心,眼眸里柔情似水。

蕭祝磊看向蕭愷之的眼眸寫滿了嫌棄,「你是我的嫡子,家族傾盡全力去培養你,哪想到你跟彥景一塊出去,反倒是讓平平無奇的彥景得了莫大的機緣,彥景日後便是羽王身邊的人,要知道羽王已步入大乘期,飛升更是指日可待,彥景跟羽王還怕日後沒出息?反倒是你,宗門是這般的看重你,哪想到你這般的不爭氣,被彥景比下去還不知。」

蕭祝磊的話,那叫一個戳心窩。

一時之間,蕭愷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薄唇輕啟,正想說些什麼。

只見蕭祝磊轉身看向夫人,含情脈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彥景是個好孩子,我記得他一直沒有入族譜,這樣吧,我擇個吉日便讓長老們把他的名字載入族譜,記在你的名下。」

卓盈靜心頭大駭,雙目瞪圓,難以置通道:「記在我的名下?」

蕭祝磊點了點頭,輕聲細語道:「彥景的生母早亡,你貴為嫡母,自是要賢良淑德,這個孩子日後記在你的名下。」

聞言,蕭愷之心頭沉重到極點,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父親把蕭彥景的名字記在母親的名下,不就說明父親有意給蕭彥景嫡子名分嗎?長此以往下去,誰敢保證父親沒起易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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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啾啾三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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